因为是自己人领路不得力,老猛也觉得没面子,当场拍板说自己那辆车就值当叫贼偷了,让王向东跟山猫都不用放在心上。王向东说,姜哥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这事怪不得你,老三我也是身上不方便,没带那么多钱,你的损失我绝对会挂在心上,咱哥们儿有情后补吧。
说到底,还是先要跟山猫、何迁分头说一下情况,两个人听了都有些诧异,何迁叹一声道:“无所谓,人没出事就好,先回来吧。”山猫的态度就烦躁许多,倒没有责怪自己弟兄,只骂老猛的人废物,又怀疑是被人暗算。不过王向东倒不这么以为,他只觉得倒霉而已。
老猛另派了车,送王向东他们匆匆回了广州,山猫说先休息吧,已经给你们买了回九河的机票,后天的,这两天你们就好好玩儿,把心里的邪火败一败,至于生意,赔就赔了,不就一家六十万嘛,就当哄孩子玩儿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赚回来——不过这次的事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究竟是谁给咱下的绊子!王向东说看样子不象,可能是咱们一直以来走的也太顺了,到了该出点故障的时候了。山猫说我他妈才不信那个邪,不过这事不用你费心,我的地盘我处理,你只管放松地休息两天,回去也叫何迁别上火,咱以后的机会还多哪。
当晚丰子杰带着谢美英和幺鸡过来,跟王向东、林家胜喝酒扯淡。王向东心里有事,酒也喝得不爽快,早早结束了,幺鸡提议去唱歌,他也懒得动,丰子杰知道他心烦,就撺掇谢美英拉上林家胜跟他们一起去玩,自己陪王向东回房间聊天。
虽然大家都不在意似的,但王向东自己却无法不耿耿于怀,丰子杰安慰道:“这个不怨你,人哪能一辈子过五关斩六将?走一回两回麦城有什么新鲜!你牢也坐了,服装店也黄鼻子了,现在这点儿破事还算啥?我们的烟机不也是没了?没了就没了,谁能跟自己过不去?就是没个鸟毛儿不落,咱还不是能东山再起呢吗?”
“道理我都明白,就是心里别扭。”王向东烦躁地一挥手,说:“每次回去老三我都是凯旋而归,这次倒好——呸!真他妈没面子。”
“面子?呵呵,山猫就说过啊,在世上混就为个面子,可是该不要脸的时候,这人要是还拉不下脸来,就是没有大前程的表现了。咱说古人,还有比韩信更不要脸的吗?连裤裆都钻了,这面子丢得比你不大?人家还不是挺过来了,最后高头大马一骑,比谁不威风?这叫嘛?这不叫不要脸,这叫胸怀!”
王向东笑起来,说:“得,咱也整不出那光辉灿烂的成就来,谁爱咋说咋说吧,不管他了,先来支烟。”丰子杰迟疑一下,问:“来棵有料的?”“抽不顺,那玩意我上不了道,头晕。”
“一回生,二回熟。”丰子杰扔过棵烟来,王向东也没多问,点上吸起来。嘬了几口,就问:“你这‘希尔’是真的吗?怎么味儿不对?”丰子杰笑道:“我是什么出身,能抽假烟?带料的。”
“妈的,你别害我啊——我说抽着有些上头呢。”
“这叫水土不服,抽几支过来你就不说闲话啦。”
果然,这次王向东倒没觉得很不适应,只是看着手里的烟,狐疑地问:“这么一个小东西,愣能把人折腾得胡说八道?我还就不信我能上瘾!大老爷们儿能叫它给拿服了?”丰子杰笑道:“啥叫上瘾?那都是没成色的主儿给自己找辙哪。我就不信把他们往大牢里一关,贪的色的吸的他还能犯瘾犯死?一家伙全戒了——一句话,关键在自己。”
“这话我信——所以我特看不起秦得利那操行的,上回你要帐那一水,我是把他厌恶透了,不抽那两口儿就那么闹腾?”王向东跟他聊着,一支烟不知不觉就进去了,头皮感觉有些发紧,晃一下脑袋笑道:“还是有点拿不住这玩意。”丰子杰惬意地说:“你闭上眼歇会儿,体验体验。”说着,自己先长出一口起,仰在床上闭目养神了。
王向东也正有倦意,顺势合上眼,呼吸了几个来回,便觉得脑袋空荡荡的,身体也轻飘起来,意识逐渐淡薄,烦恼象刚刚的烟气一般飘渺地扩散开消失掉了,并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愉悦的解脱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糊着睁开眼,看见丰子杰正坐在旁边床上专心致志地抠着脚丫缝儿。王向东含糊地笑道:“这一觉够美。”
丰子杰抬下头,笑道:“怎样?一口下去,嘛叫烦恼嘛叫苦嘛叫伤,全没啦!”“这倒是,不过一醒了,该是啥还是啥,秦得利倒是抽的猛,不也没把帐给抽飞了?还有啊,听说这吸毒时候想啥来啥,金钱美女满天飞,我咋啥也没看见?”“那是变魔术,哪那么邪乎?不过少吸一点提精爽神,多吸一点儿云山雾罩倒是真的,总之是消除烦恼、提高战斗力的宝贝。”丰子杰细小着往前探了下身子:“来两口这个以后,要是搞起女人来,那才叫厉害!”“切,我不用这个也比你强。”
丰子杰笑了两声,说:“我想好了,万一哪天猫哥这里不好混了,我就弄这个了,真他妈是暴利啊。”“这缺德买卖你可不能干,五十克就凿啊。”“你听见凿了几个?还没那些吃饱了遛弯让汽车撞死的好人多哪!只要活着,干什么都有风险,怕风险就甭活了。”“也是,死了还有叫人盗墓的呢。不过贩毒这档子事你还是少打算吧,不得好死啊。”“咳,我就是说说,我在猫哥这里还没干够呢。”
丰子杰说着,把手边的香烟盒扔过来:“这个留给你抽着玩吧,我呆不住,得出去找他们玩儿去啦,你不去?”“懒得动弹了,一会儿叫家胜早点儿回来,我可不想让他陷得太深,不然还不叫人家骂我教唆犯?”丰子杰已经站到地毯上,一边用床单里面擦着皮鞋一边说:“这叫社会潮流,谁跟不上谁就得被淘汰,你说现在的小青年儿多他妈幸福?——我走啦,你看电视吧——又是鸡巴的港台连续剧,你这档次也太叫我伤心了。”
丰子杰蹦达着跑了,王向东换了几个频道,索然无味地关了电视,抓过一本林家胜从路边买来的烂刊物看起来,都是凶杀跟乱伦一类的“纪实文学”,倒是比电视上的又臭又长的缠绵好得多,不觉耐心地读起来。
翻完了一本杂志,林家胜还没回来,王向东嘟囔一声,无聊地望了一会儿封面上丰乳肥臀的美女照片,骂声没劲,顺手扔到旁边铺上,目光往回一收,落在丰子杰留下的“希尔顿”香烟盒上,不觉伸手捏出一支来,点上,慢慢吸了一口,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他们那么爱,敢情这玩意真不赖。”
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删除
(更新时间:2005…8…28 10:42:00 本章字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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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马卷三:乘风破浪(1988…1997) 第八章…败象纷生…01
(更新时间:2005…8…30 19:21:00 本章字数:3525)
'王向东莫名其妙地被人暗算,结果有人指证是秦得利做的。柳小丽跟王向东的关系时好时坏,生意场上也是风云诡谲,不仅林虎突然蒸发,原来卖给金水旺的赃车又出了事,直弄得何、王两人焦头烂额。丰子杰跟山猫犯了命案,从广东跑回来避祸,逐渐地跟秦得利臭味投和地计划起毒品交易来。走私车的生意已经走到穷途,王向东思索再三,终于决定跟何迁摊牌分家了。'
1,
九河。
在广西损失了一批走私车后,王向东堵心了几日才安稳下来。不过何迁分析,九河有人在进行大批量轿车走私的事情估计已经败露,一切小心为好。
王向东算了算,现在已是10月底,如果歇两个月,就近了年关,接下去又要连着耽误两个来月,真是不忍,加上这次的损失,使他急于再大干一笔挽回颜面。何迁知道他的心思,不觉笑道:“不就损失了60几万吗?小意思,只当补交了学费吧——咱手里开着的两辆车也甭玩儿了,抓紧出手吧,想玩车就弄辆干净的,塌实。”
“呵呵,怕了?”
何迁笑道:“我象怕的么?谨慎不是懦弱,勇敢也不是大张旗鼓地授人以柄,咱是玩游戏的,乐趣就来自精打细算。”
王向东说也好,今年也就这意思了,有啥本事明年露吧,反正当初你计划的一千三百万没赚上来,全叫我这一趟给跑砸了。
何迁说过了这个年,咱得把公司的发展重新调整一下了,建材那里我看干不出大成绩了,苟延残喘弄那几个利润实在不入眼,干脆跟老楚拜拜吧。王向东说我不掺和你这个事,剩得老楚以为我在后面拆他的墙角。
“其实,现在能轻松赚钱的事情还不少,咱没必要太费劲太冒险——这些都等年后再谈吧,也许会给你个惊喜。”
“你他妈就爱故弄玄虚。”王向东出了何迁的办公室,下楼找大虎去聊天,顺便在他那里抽支“烟”。丰子杰留给他的烟的确帮了他不小忙,为了车辆被扣的事,他偶尔烦躁起来,就点上一支蒙一会儿,睁开眼后什么不快都没了。
王向东在单间里晕乎了一会出来,大虎的这班人还在咋呼着打麻将,王向东把大虎叫到一旁,小声问:“这几个月做不成车的生意了,猫哥跟你没有啥吩咐?”“没有。”“那你们在这里也没啥事干呀,你干养着这些人?”大虎笑道:“我们自给自足——何迁没跟你说?”
“呵,你们有啥新业务?”“帮人要帐啊,主要是帮广东那边的朋友在北方收帐,都是猫哥给安排过来的业务,死帐多,分成也大,比做啥生意都强,咱就出几个横眉立目身上盘龙的哥们儿就成啦,没别的成本。”
“嘿,真是各走一精。”王向东赞叹了一句,过去凑了两圈麻将,看看天色暗下来,才起身回家。
刘小丽还没回来,林芷惠说:“又给她姐姐帮忙去啦。”语气中有几分不满。“她倒有那个瘾。”王向东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打开电视。
林芷惠看看儿子,沉了一会儿才说:“三儿啊,我看你还是说说小丽的好,要她不要总往外跑,当初永红歇班的时候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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