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听了,似明白非明白地瞅着单雅忙忙地点了点头。
当单雅和枇杷走出书房的时候,唐名扬则径自对枇杷吩咐说道:“打盆水来,我洗洗这就睡了,你们也早睡,明儿还要一早起来的。”
枇杷听了,立马欢喜地出去忙活了。
单雅心里则嘀咕着,还算不错,知道人家明天要早起,便早早的睡下,不再缠着人陪了。
她这般想着,便上下看了唐名扬一眼儿,见他此时也看着自己,不由出声笑着说道:“对了,方才你可是说过,若是我猜到,你便答应我一个条件的,可是当真?”
唐名扬闻言,瞅着单雅的眼睛憋气地转向别处,冷然淡淡地说道:“自然当真,我什么时候说话不当真过?”
单雅听了,眼睛登时便亮了。
她瞅着唐名扬暗自欢喜地说道:“这可是你说得啊,可不许反悔?”
唐名扬闻言,立马扭脸儿盯着单雅瞧了一会儿,神色越发有些儿冷地幽幽问道:“我何时反悔过?”
单雅听了,不由与他对视了一眼儿。
就这一眼儿,让单雅的心蓦地一冷,心里话,看来方才是自己看错眼了,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的。
她想到这里,正要开口说话,猛然瞅见枇杷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还带了洗漱用得东西,忙把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下去。
唐名扬见单雅想说什么,却又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稍微一顿后,他便径自低头洗漱起来。
待到唐名扬洗漱完毕,枇杷也端着水盆出去了。
他便走回到床边儿,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见单雅仍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的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感到了些许儿的心疼。
他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对于暂时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从来不会死钻着去想得。
那样势必会钻进死胡同,有时候不去想,反而很快便会峰会路砖了。
因此,他很快便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想着明天祖母终于能吃上可口豆腐脑了,心里感到一阵欢喜。
祖母为自己付出的太多太多,自己能给她的是太少太少了。
如今,祖父的下落仍是未知,自己又……
他想到这里,心里感到一阵难过,见单雅仍在发呆,遂忙低声催促地说道:“你下去睡吧,今晚不用陪着我睡软塌了。”
他说着,便坐在了床上。
单雅顿时醒过神来。
她暗自思索了一下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遂更坚定了心意,忙瞅着唐名扬低声说道:“先别急,我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的。”
唐名扬闻言,眼睛立马便看向单雅低声问道:“什么事儿?快说吧,说完了也好早点儿休息。”
单雅听了,敢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瞅着唐名扬笑着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想用你方才说得条件,换你答允我一件事。”
她说着,莹莹的大眼睛便看了过来,瞅着唐名扬眨了一下后,才又继续低声说道:“不对,应该还有一件事的,今天我可还替你背了一个黑锅的,就用这两件事儿换你答允我一件事儿吧,可好?”
唐名扬听了,当即便是一怔。
随后,他的嘴角儿便翘了起来,瞅着单雅淡笑地低声问道:“答应你什么事儿?你总要说清楚了,我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啊?”
单雅闻言,忙思索了片刻,看着唐名扬笑着说道:“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想来过些儿天也就全好了,对吧?”
她说着,眼睛便看向唐名扬。
唐名扬见了,立马看着她点了点头。
单雅见他如此,遂便继续笑着低声说道:“等你全好了,便放我回家吧。”
她说着,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瞅着唐名扬。
唐名扬听了,登时便是一怔,随后便看着她疑惑地低声问道:“你……想回去?”
单雅敢忙认真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看着唐名扬低语着解释说道:“好不容易等到大姐回来了,一家人也终于团圆了,好日子没过几天,竟然很快又分开了,所以,还请你能多多体谅一下我们家的心情,待你全好了,便答允我回家吧?”
唐名扬听了,疑惑地低声问道:“可你如今已经是我的姨娘了啊?”
单雅闻言,不由急了,瞅着唐名扬忙忙地辩解说道:“那不是为了给你冲喜么?现在你不是已经好了么?况且咱们也定了君子协定的,互不干涉,对吧?”
唐名扬静静地瞅着着急辩解的单雅,待她说完,便看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君子协定上确实说过互不干涉的,可并没有说我的身体好了,你便立马离开呀?”
单雅一听,急得不行,心里也暗自感到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没立即把这一条给写上呢?
她在忠义侯府已经呆了这么多天了,虽然天天锦衣玉食,可是却也日日提心吊胆啊,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日子啊。
单雅待自己冷静下来,略沉思了一会儿,看着唐名扬继续不懈地笑着劝说道:“所以,我才用一个条件和替你背黑锅这两件事,换你答应这件事啊,怎么样?”
唐名扬闻言,眼睛倒越发深沉起来。
他若有意味地瞅着单雅,径自沉思着。
☆、288。第288章 是世子爷么
单雅见了,不由大急,心里话,若是不趁着唐名扬有求于自己的时候让他答允了,日后怕是更难了,遂忙再接再厉地继续劝说道:“你看啊,如今可是我用两件换你一件的,你可是沾了很大便宜的,已经很值了,怎么样?”
她说着,眼睛便紧紧地盯着唐名扬,见他仍然没有任何表示,敢忙继续低声劝解得说道:“再者说了,我不就是一个名义上的姨娘么?以后你肯定会有很多、很多名副其实的姨娘的,少我一个,不算什么的,是不是?”
唐名扬见单雅如此卖力,这一会儿功夫说得话,竟然比她平日里说话的总和还要多,心里不由感到一阵好笑。
随后,他又被单雅一味儿求去的神态给弄得心里一个劲儿地往上窜火。
两个字猛然窜进他的脑海,嫌弃。
对,她就是嫌弃啊,竟然敢嫌弃忠义侯府?
唐名扬想到这里,看向单雅的眼神登时便冷了起来。
他转而想到如今的忠义侯府,不由失望地闭了闭眼儿,心里对单雅一径求去的心思竟然再没了方才的火气,唯有心痛。
至于他这心痛到底是为了单雅还是忠义侯府?
唐名扬则懒得继续去想了,他顿了顿,遂便看着单雅闷闷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什么时候离开,由我说了算。”
单雅听了他的第一句话后,心里蓦地感到一阵欢喜。
可是,当她听到唐名扬后边儿说得话后,当即便耐不住了,瞅着他不忿得忙忙辩解说道:“那不行,总要有个期限吧?你若是说……”
单雅说到这里,猛然打住了话头,心里话,幸亏自己没有说出一万年的话来,要不然岂不是……
她想到这里,便不再言语了,而是定定地看着唐名扬。
而唐名扬此时什么心情都没了,想到忠义侯府的事儿,他的心情就一团糟。
他见单雅突然打住了话头,心里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多做理会,而是看着她低声无奈地解释说道:“你就再等一段时间吧,等我忙完,把这一切都理顺清楚了,好么?”
他说着,眼睛便看向单雅,见她仍满是期待地看着自己,心里突然感觉不忍,遂忙沉吟着说道:“你就放心吧,我既然已经答应放你了,便不会毁约的,算了,既然你要期限,那我便给你一个大概时间吧,少则一年,多则三、四年,便放你回家,如何?”
单雅乍然听到唐名扬说给自己一个期限,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猛然听到他说一年,第一感觉就是好久啊。
随后,她又听到唐名扬说三、四年,心里登时就翻腾起来,遂转而看向唐名扬正要继续为自己辩解。
可是,当她看到唐名扬一副疲累中透着真诚的样子,心不由一沉,当即便知道,这已经是他能给自己的最低底线了。
单雅闭了闭眼儿,心里话,还好,总算还有个期限,虽然时间长了点儿,但自己和大丫他们总算还有个盼头。
她想到这里,便瞅着唐名扬无奈地说道:“时间还是很长啊,不过既然你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继续等待吧,只希望期限越短越好。”
她本还想说你可要说话算话的,最后却强忍住了。
她方才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唐名扬可是极不高兴的。
唐名扬见单雅终于同意了,心底没来由的一软,瞅着她低声安慰地说道:“快回去睡吧,明儿一大早可还要起来做豆腐脑的。”
单雅虽然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如今毕竟已经有答案了。
虽然她还要等上一年甚至三、四年,可她的心里很清楚,这已经很不错了,遂也不再继续磨蹭,起身便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这些儿日子以来,她可从来没有伺候过唐名扬穿脱衣物。
这些事儿自然有别人在做,而她也乐得干净。
第二天一大早,单雅醒来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仍要进唐名扬的屋子才能磨豆子的,心里不由忐忑起来。
以往都是自己陪着他睡在软塌上,门虽然插上了,可自己毕竟在屋子里,进出自然随意。
昨儿自己跟他没在一个屋子睡,怎么还把东西放到他的书房了呢?
单雅想到这里,便敢忙穿衣起来,想着还是去碰碰运气吧,若实在不行,便只好推后了。
单雅打开门之后,眼前陡然一亮。
枇杷早已醒了,而唐名扬的屋门也早已打开了。
单雅转而一想便明白了,定然是枇杷昨儿夜里陪着唐名扬睡在软塌上了。
她想到这里,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着枇杷笑着打了招呼,便敢忙洗漱起来。
等到单雅一切打理完毕,枇杷才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