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众丫鬟奔得一点儿不慢,很快便过了假山。
此时单雅才发现,前面众人奔得竟然是田姨奶奶的静宁苑,心里虽然有些儿清楚,却仍是没能完全明白,要知道那只布偶上写的可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啊。
她边儿跑边儿不停地猜测着,难道是做法的来了么?
单雅从来不知道这个是怎么做的,见众人纷纷往前面奔去,脚下不由加快了脚步,想赶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时,单雅也时不时地感应着自己的身体,看看自己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
身上的力气一点儿也不少,自己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单雅更加好奇了,脚下奔的越发快了。
跟在她左右跑着的枇杷、青梨和青杏见了,也敢忙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要知道,单雅虽然是丫鬟打扮,她们也还要好好护住她的。
四个人还没跑得静宁苑门口,便听到里边儿传来渗人的尖叫声。
单雅仔细听了听,根本听不出是谁的声音,遂敢忙往前面快步跑去。
跑到静宁苑的时候,必须路过一个小树林。
当单雅奔进小树林,跑了没几步,突然感觉身体一轻,吓得正要大叫,猛然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低语着说道:“别叫,是我,带你去看精彩的好戏去。”
他说着,便带着单雅在窜上了一棵高高的大树。
跟着单雅奔跑着的青梨和青杏见了,急的正要去叫人,却陡然被枇杷给拉住了,指着上面让她们看。
两人见来得是唐名扬,顿时放下心里,敢忙朝着静宁苑门口奔去。
反正单雅由唐名扬照顾,她们就不用跟着操心了,只管好好看戏就是。
却说单雅跟着唐名扬站在这棵树上朝着静宁苑中一瞧,竟然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由瞅了一眼儿苑子和苑子里,这才发现,自己站着的这个地势是最好的,哪里都能看到。
她顾不得感激唐名扬,便径自看了起来。
此时,田月禅在静宁苑的苑子里不停地打着滚,嘴里凄厉地叫着,就好似她的身上难受得不得不滚在地上一般。
雪碧和雪霜等丫鬟都忙忙地想要拉她起来,她的嘴里不由径自骂了起来,唬得一众丫鬟谁也不敢上前了。
田月禅嘴里尖叫着,田姨奶奶站在一旁儿,急的指挥着丫鬟快去叫太医。
一个小丫鬟忙忙地奔了出去。
田月禅不停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知道在骂着什么,好似迷糊了一般。
忽然,她猛然坐了起来,狠狠地盯着田姨奶奶。
田姨奶奶哪里见过这般的田月禅啊,唬得连连退后伤心地说道:“蝉儿,我是你姑祖母啊,你到底是怎的了?哪里难受啊?你别吓唬姑祖母,姑祖母已经让人叫太医去了,你还是回屋子里等吧。”
她嘴里虽然说着,脚下却连连往后退着。
田月禅听了田姨奶奶的话,好似突然清醒了一般,看着她忙忙地哀求地说道:“姑祖母,蝉儿难受,好似有万千蚂蚁在身体里爬一般,好难受啊,快帮着蝉儿把蚂蚁摘出来。”
她说着,便伸手指着自己的前胸惊吓地凄厉喊道:“姑祖母,你快看,这里,有一堆蚂蚁在咬蝉儿,快、快来帮蝉儿把他们赶走啊。”
接着又是一阵更加刺耳的凄厉尖叫。
田姨奶奶闻言,敢忙看了过去,她的前胸哪里有什么蚂蚁啊,不过是沾了一些儿土罢了,遂敢忙安慰她说道:“蝉儿,你胸前什么也没有的,是土,一拍就掉下来了。”
她说着正想过去帮田月禅拍掉身上的尘土,拉她起来,陡然听到她凄厉地又在地上打起滚来,并越滚越急,嘴里接二连三地尖叫着。
不管是婆子还是丫鬟听了,都捂住了耳朵。
单雅听了,也感到田月禅叫的太凄惨,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
随后,她便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了下来,遂敢忙扭脸儿一瞅,这才发现是唐名扬。
唐名扬看着她低语着说道:“珊儿,若是咱们没发现,此时就是你在地上滚着惨叫了。”
单雅闻言,不由苦笑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唐名扬听了,却径自看着单雅摇了摇头说道:“是她自己,贪图荣华富贵,这本没什么,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为了自己的私欲,竟然不惜去害人。”
他说着,便又扭脸儿瞅向静宁苑里低语着说道:“要怪只怪她自己,害人反害己。”
单雅闻言,看着唐名扬正要点头,猛然瞅见他扭过脸儿来,指着静心苑地上说道:“珊儿,你再看那边儿。”
单雅敢忙扭脸儿一瞅,这才发现静心苑的大门早已关闭,苑子里有一个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婆子,手里拿着一根木剑,对着一个案桌,案桌上有一个香炉,香炉里插着几只香,正在做法。
那案桌上,则布满了血迹,地上也是血淋淋的。
唐名扬见单雅径自盯着地上看,遂敢忙低声解释说道:“地上的血是她们方才杀几只鸡,你看,那里可是躺着几只鸡的。”
他说着,便伸手指给单雅看。
单雅见了,可不是,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只鸡。
☆、379。第379章 怎一个乱字
单雅敢忙又看向正在挥舞着木剑做法的妖婆子,恨恨地低声说道:“她们这么明目张旦地害人,难不成咱就一直眼睁睁地看着?”
唐名扬听了,扭脸瞅着单雅认真地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看看他们能够得意到几时?”
他说着,伸手指着静心苑里说道:“你看到了么?府里的二老爷也在的,人正是他带进来的。”
单雅敢忙往唐名扬手指的方向一瞅,见二老爷唐兴贵正得意地笑着跟柳姨奶奶开心得说着什么。
单雅的心里不由大恨,自己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得害自己,最终图得不就是荣华富贵么?
她想到这里,便没有心思再继续看下去了,要知道,这一切本来可是针对着她的啊。
单雅想到这里,不由看着唐名扬低语着问道:“他们针对的本来是我,如今怎的竟然换成她了呢?”
唐名扬听了,瞥了单雅一眼儿,笑着低语着说道:“有人把生辰八字换了呗。”
单雅闻言,心里当即便明白了,定然是唐名扬安排人换了布偶上的生辰八字,否则如今在地上不停打滚惨叫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她想到这里,便径自看向静宁苑里的田月禅,见她此刻已经不止在来回翻滚和惨叫了,更加精确的来说,她此时应该是在竭斯底里地凄惨叫着。
伺候她的丫鬟雪碧和雪霜在田姨奶奶的眼神下,壮着胆子想要靠近安抚她。
怎么也没有想到?当雪碧和雪霜同时靠近田月禅,想靠着两人的力量让她不再打滚的时候,雪霜伸过去的胳膊却猛然被她给咬住。
雪霜痛得“啊~”地叫了一声,随后便想把自己被咬住的胳膊解放出来。
谁料田月禅竟然越咬越紧,以至于雪霜疼的凄厉惨叫了起来。
雪碧见了,想要过了帮忙,竟然被田月禅凶残的样子吓得全身一软,跌倒在地。
雪霜一声声地惨叫着,田月禅却死死咬住她的胳膊不放。
众丫鬟、婆子见了,不仅没有一个上前的,都被唬得接了退了好几步。
田姨奶奶见了,唬得嘴巴都张大了,震惊地瞅着田月禅,整个人一时间都傻住了。
雪碧凄厉的惨叫了几声,见实在脱不开,不由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两人相互撕扯着,直到雪霜的胳膊上被田月禅撕扯下一块儿肉来,雪碧才得到了解脱。
雪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忙忙地挣扎着往后退去。
田月禅怔了片刻,吐了咬下来的肉后,又凄厉地翻滚着叫了起来。
这一次,她滚得比方才快了许多,好似只有这样身上的痛楚才会少一些儿似得。
田姨奶奶见了,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想上前去安抚她,又有点儿害怕,不由催着苑子里的丫鬟、婆子快快动手把田月禅给捆起来,免得她再逮着人便狠狠地咬下去。
苑子里的婆子和丫鬟见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往前面靠。
田姨奶奶见了,气得全是打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她的心里很清楚,方才的一幕,早已让众人吓破了胆。
田月禅依然在地上滚来滚去惨叫着,直到撞到一棵大树上,才静止了片刻。
就在她又要滚起来的时候,一个胆大的婆子手里拿着绳子奔过去,径自把她跟那棵大树捆在了一起。
田月禅嘴里凄惨地叫着并骂骂咧咧着,田姨奶奶见捆得差不多了,敢忙命人把她的嘴巴给堵上。
田月禅毕竟是小姐,怎么如泼妇一般叫骂呢?
要知道,她可是定了亲的呀,要是让婆家知道,只怕这门亲事儿立马作废。
哪一个官家府邸的人愿意娶一个泼妇回去啊?
静心苑里的柳姨奶奶和二老爷唐兴贵隐隐地听着传过来的凄厉叫声,却好似听到了仙乐一般,如打了鸡血一般高兴地连连催着那个妖婆子做法,又许了很多的好处。
那妖婆子见这一次做法好处多多,自然是更加卖力,木剑舞得越来越快,嘴里地说辞也越来越快。
等到念完了,木剑一挥,她的嘴里大声喊道:“去~”
随着静宁苑中的田月禅惨绝人寰的凄厉叫了一声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田月禅,见她一动不动。
田姨奶奶见了,不由慌了,要知道,这可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丫头啊,总是有感情的。
就在她要扑过去的时候,陡然看到田月禅的身体动了动,唬得她倒不敢继续往前奔了。
接着,田月禅又动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田姨奶奶狐疑地看着,想过去又有点儿害怕,一时间竟傻傻地站在了那里。
单雅见了这诡异的一幕,瞅着唐名扬疑惑地低语着问道:“她……死了么?”
唐名扬好似没听到一般,眼睛径自看向静心苑。
单雅见了,敢忙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