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昭很快会意,满腹焦虑终于有所缓解,“这还好些。”
“你心中有数即可。”
“我明白,不会显露出来的。”
“至于唐家……”虞绍衡沉吟片刻,“不论往日与相府有着怎样的情分,迟早会成为过往云烟。”
不论往日唐鸿笑对于她来说是远亲,还是有所看重之人,迟早会成为过往云烟。
他真正要说的是这些,她亦明白。
叶昔昭低声道:“早该如此。”
虞绍衡缓声问道:“真这么想?”
叶昔昭反问:“你不相信?”
虞绍衡沉默。
“原来不论我怎么做,你还是不曾完全释怀。”叶昔昭理解他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心里却还是有些烦躁有些气闷,也不知这些情绪是针对谁,可是眼前能让她排遣这些情绪的人,也只有他。
叶昔昭气恼地咬了他双唇一下,“为何就不能全然信我?”
她又咬了他颈部一口,“为何提起那个人你就反常?”
她的手掐在他腰际,“我如今什么都信你,可你呢?”
她对此越是气恼,虞绍衡心里便越是愉悦。他挂着笑意,由着她在身上为非作歹,将她揽到身上,扯下了她衣衫,“我信你,总行了吧?”
“一听就是敷衍。”她像只气恼的猫儿一般,低下头去,咬着他胸膛,“你想耿耿于怀到什么时候?”
虞绍衡呼吸一滞,伴着微痒微疼的感觉,体内躁动不已,将她容颜送到近前,索吻之前低语道:“到今日为止。”
“才不信。”叶昔昭语声含糊地抱怨着,亲吻之间,仍是带着一股无名火,恣意吮咬着他唇舌。
虞绍衡喉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扣着她腰肢,抬了抬腰身。
叶昔昭却是有意作对,帮他除去束缚之后,仍是跨在他腰间,俯身吮吻他耳际、颈部,百般的撩拨,就是死活不肯给他缓解早已燃烧成灾的yu望。
“叶昔昭,”虞绍衡笑着斥道,“你想急死谁么?”难得她主动一次,可是这样的主动,任谁又受得了?
“你自找的!”叶昔昭双手落在他枕侧,撑身看住他,明眸含着笑意。
虞绍衡一手勾低她索吻,一手落到了她身下,“倒要看看谁先忍不住。”
叶昔昭眼看自己就要变主动为被动,便想逃脱他掌控,别开脸要翻身下去的时候,他却环着她坐起身来,让她跪坐在膝上,双腿分开,使得手覆上那一方柔软,中指毫无障碍的滑入。
叶昔昭吸进一口气,轻哼一声。
虞绍衡环着她肩颈的手臂加了力道,使得她上肢贴近一些,两处丰盈的顶端轻轻触碰着胸膛,唇齿焦灼地纠缠着她舌尖。
手指的清浅出入,带出阵阵温湿。叶昔昭身形微动,双臂迎合地环住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到这时候,虞绍衡却不心急了,对她的反应甚为满意,手指滑出,将她涌出的汁液温柔涂抹在周围。
“嗯……”体内便这样陷入了空虚,叶昔昭环紧了他,抬了抬身形,指尖不安地弹跳着,“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是。”虞绍衡的笑意带着孩子气的顽劣,反身将她拥倒在床上。他蓄意让她焦灼难耐,中指再度侵袭,尽根而入,恣意翻搅碾磨她敏感之处。
叶昔昭身形一紧,难耐之下,攀附着他,手握住了他身下坚硬,毫无章法地摩挲tao弄。
虞绍衡闷哼一声,终止了彼此带来的甜蜜的折磨,与她十指紧扣,沉身没入,身形快速起落起来。
叶昔昭看住他明亮的双眸,看着他目光慢慢变得迷乱,看着他神色一点点转为全身心的迷恋,先前的不安不满逐步消散。
她不再如往日那般羞涩,舒展开身形,为他全然打开自己,在他身下如花盛放。
她享有他毫无保留的索取,也给予全身心的回应,便让这无尽的旖旎变成一场盛宴,纵情恣意,酣畅淋漓。
**
因着昨日虞绍衡道出的叶舒玄的一些打算,以及日后唐家迟早会落入叶舒玄的圈套,第二日的叶昔昭,全然平静下来,如常度日。
一早,几名管事妈妈前来回话,说了几件事,请叶昔昭做出定夺。这意味的是太夫人依然没有改变打算,要让她将内宅事宜一步步接下来。
叶昔昭不需想也知道,这全是虞绍衡的功劳。昨日他必然已与太夫人道出详情,只有在这样的前提下,太夫人才会依然信任她。
忙完手边事,叶昔昭去了虞绍筠房里。
二夫人已经先一步到了,正看着虞绍筠发愁,“喝一碗药而已,你却磨蹭了这么久。”
叶昔昭闻言笑道:“她不肯喝,我们就去请三爷过来。让三爷给她灌进去。”
虞绍筠没好气地看了叶昔昭一眼,捏着鼻子把药一口气喝完。之后连糖块也没吃,倒在床上嘀咕道:“我觉得已经没事了。”
叶昔昭也不反驳,只是道:“既已没事了,就继续做绣活吧。”
“……”虞绍筠不说话了,扯过被子盖住身形。
叶昔昭到了她近前,摸了摸她额头,“的确是有所好转。好生歇息,与你二嫂说说话,我午间再来。”
虞绍筠看向叶昔昭,“大嫂做的饭菜很不错,午间能不能再给我做一道山珍刺龙芽、一道荷叶粉蒸肉?”
叶昔昭问二夫人:“她吃这些行么?”
“少吃些,也不碍的。”
叶昔昭含笑点头,“那就好,午间我做好了命人送来,你与她一起吃,管着她不要贪嘴多吃。”
二夫人笑着满口应下,“那自然再好不过,我也有口福了。”
虞绍筠也无异议,“那我先谢过大嫂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侯府平静得有些反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太夫人交给叶昔昭打理的事情越来越多,她的日子也就越来越清闲。是以,不时便带着叶昔昭应邀离府做客,将多年往来之人一一引见给儿媳;又是多年信佛之人,虞绍筠痊愈之后,隔几日便带上女儿一起去寺里上香祈福,初一十五这种日子更是必然会去的。
叶昔昭对于礼佛之事不反对也不热衷。这源于叶舒玄多年来信奉道家学说,而孟氏则与太夫人一样信奉佛教,便使得叶昔昭年幼时便开始接触佛经、道经,看得多了,没有使得她偏向于哪一方,反而觉得各有各的好处,一视同仁,同样尊重,分不出个轻重。
是以,得空的时候,也会陪着太夫人与虞绍筠前往寺里上一炷香。
虞绍筠在太夫人的熏陶下,上香时有着几分诚意,也逐渐开始喜欢上了寺庙内安宁悠然的氛围。每次从寺里回来,心境都会平和几分,人也真正安静下来,每日留在房里做绣活。
时光无声地从指间悄然逝去,转眼四月逝去,夏日将尽。
初一这一日,太夫人与虞绍筠一大早就离开侯府,赶往寺里上香。
同一时间的叶昔昭,因着燥热醒来,蹙眉轻推虞绍衡,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这人温暖的怀抱在别的时节再好不过,在这光景下可就不是享受了。
“没良心。”虞绍衡阖着眼帘打趣她,“等天冷了也要离我远远的。”
“想那么远做什么?”叶昔昭笑道,“你此刻该想的是该起身了。”
虞绍衡蹙了蹙眉,“是。有时候会想,何时能够赋闲一段时日,与你真正朝夕相对。”
“恐怕要到年华老去之时了吧?”叶昔昭对此也有些遗憾。新婚时,他有一段日子的假,可那时她每日如梦游,只忙着对他冷眼相对了。迅速敛起语声中的怅然,她宽慰道,“朝夕相对之下,说不定就会慢慢地看彼此不顺眼,倒还不如现今这样。”
“怎么可能。”虞绍衡笑着坐起身来,敛去意态中的慵懒,将她衣物放到她身侧,“你这几日有不少事要做吧?”
叶昔昭一面与他一起穿戴齐整,一面道:“是啊,府中各处的陈设、用具都要换成夏日里该用的,还有几处没换完。眼看要到端午了,要准备起来。”
“实在繁忙的话,就让二弟妹帮衬一二。”
“二弟妹想得多,不想落话柄,我怎么能强人所难。再说我也只是四处转转,只是个发话的,不累。”
“你心里有数就好。累坏了的话,我可不会管你。”
“谁要你管?”叶昔昭丝毫不将他这话放在心里,“有太夫人管我就好了。”
虞绍衡笑起来,“娘这些日子心绪好转些没有?”
叶昔昭如实道:“不时出门走动,心境有所缓解了。只是,上门为绍筠提亲的人还是一个也没有,不论怎样,太夫人还是难免会多思多虑,偶尔便有些烦闷。”
“我已命人留意萧旬那边的动静,他定是明白此事原委的。过些日子就见分晓,我已与娘说过了,你也不要为此心烦。”
“嗯,那就好。”
虞绍衡出门之后,叶昔昭忙于处理大事小情的时候,叶昔寒过来了。
这段日子未见,他清瘦了几分,目光平静,举止也多了一份稳重,落座后直言道:“我是来请你得了闲就回娘家一趟,帮我劝劝你大嫂。”
叶昔昭语气透着同情:“我大嫂怎么了?无从容忍你了么?”他已走到了被生身父亲当成棋子来用的地步,细想想,真有些可怜。
叶昔寒沉默片刻,低声道:“她说我若是再与唐鸿笑来往,再不按照爹娘意愿为人处事,便要回娘家常住了。”
叶昔昭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晓得他行径的目的,狠一狠心道:“谁叫你不争气?谁叫你又与唐鸿笑来往的?我才不管你的事!这些日子不回去,也是懒得见你,更懒得听说你的事。往日里你不知福,现在又不肯听大嫂的规劝,怎么好意思来与我说这种话的?”
“我……”叶昔寒目光中尽是挣扎,却很快敛目平复了情绪,“你不肯帮我,也算了。我还有事,回去了。”
“你走吧。日后不要再为这等事来找我了,侯府不稀罕招待你这样的人!”叶昔昭说完,唤人送客。
叶昔寒苦笑着起身,离开时脚步很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