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伴随的是轻微的流水声,原来是圆台外池中的水被惊动。想必,这也是因为容轻羽的武功高强吧。
众人正沉浸其中,而后有人看着湖面的余光不禁一亮。
“那是什么?”脸色沉郁的看着场中一对年轻男女的南宫穹宇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被什么金色的东西给刺了一下。
一旁的凤凝修听了,不禁微回了神,凝神朝湖面看去,接着亦可见那越来越多,在湖面金光灿亮的颜色。
“是金莲花!”凤凝修猛然睁大了眼睛。
而观赛台上的众人亦终于发现,然后是不约而同的站起,怔怔的看着湖面。
只见乐声依旧,原本种满睡莲的池子里一朵朵金色的莲花含羞带怯的冉冉付出水面,绽开金色的花瓣,遮住了一池原本的绿衣盎然。
金色的花儿越开越多,仿佛是受那足下的天籁吸引般,靠近舞台簇拥而去。
最后,一对丽人仿佛被淹没在了这盛世花海,已经看不见那足下的瑶琴,也看不见赛台。
只见美丽倾城的少女在金色的莲花间飘渺起舞,舞步始终缠绕在男子周身想靠近似乎又情怯,年轻妖娆的男子立于期间以箫声诉情,没有离开已经诠释尽了不离不弃般。
等一曲终了,北辰流亭睁开眼,美眸里流露出一片迷离氤氲,仿佛心魂已不受自己控制。这一刻,他居然分不清是梦幻还是现实。
无疑,他又做白日梦了,而梦里梦外皆是眼前的女子。他的情啊,当真已经陷的没有退路。
周遭荼蘼花开,因为梦醒,瞬间便支离破碎。
容轻羽静静的赤足站在北辰流亭的面前,两人一步之遥,谁也没有说话。
而这时场外的人亦惊喜,定睛看去,却发现哪里有什么金莲花?在北辰流亭以箫音为这舞收尾的时候,那些金色绚烂的颜色便也在瞬间化作零星碎光,瞬间随风消弭不见。
这居然是五行幻术?!
可是,眸光落在立着的容轻羽与北辰流亭身上,惊觉刚才因为幻术而起的那份情谊,仿佛还在两人之间脉脉流淌。
这个意识一入心,便个个惊异的睁大了眼睛,眼底写满的情绪皆是——有奸情!
“你在故意勾引我!”少许,容轻羽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
北辰流亭听得愕然,垂落在她蒙睛丝带上的眸光略往下移,看见她轻飘的衣袂下那一双修长的美腿和玉足——这究竟是谁在勾引谁?
如果不是这样的距离,只有他最看得清她,他都恨不能戳瞎其他男人的眼。
“你明知道我倾心于你,还跑来帮我,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是考虑好自己的立场了?”容轻羽继续指责,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怒气。
北辰流亭被指责的一愣一愣的,天地良心啊!
不过想了想眼下的场合,两人相对的太久,已经引来很多人的指指点点,于是赶忙移开眸光道:“既然结束了,告辞!”
说完也不应容轻羽的话,转身就走,足尖轻抬间,便飘离了赛台。
而后,众人才恍然从八卦中惊醒,盖过之前的掌声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容轻羽对着北辰流亭的方向,用密音传声柔声道:“如果得不到你,我宁愿毁了你,你信吗?”
已经飞远的北辰流亭听得这话,心房猛然一颤,却没有停住身形。她的话那般霸道,可哪里有半分威慑力。而且,他听得出,里面分明透着一股怜惜,他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可是心底却又升起另一股不好的预感,估摸着她又想干什么伤害她自己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北辰流亭不敢停留,加快了离场的速度。同时惊觉,自己怎么可以这般的信任她的人品,那般的理所当然的了解她?
——
第三局舞蹈,容轻羽以出奇制胜,赢得了这场比赛。
因为司马云泷那一舞与容轻羽自己为自己而扣琴的高超技艺为铺垫,第四局的音律,所有千金自动弃权,容轻羽不战而胜,轻松赢得两局。
这时天色已晚,当一抹纤腰款慢的走上广和殿的舞台,以主审官的身份宣布第五局开始时,众人无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司空小姐?她不是不在帝都吗?”朝中不少大臣可都还记得,一个半月前在坤和殿发生的事情。
“你还不知道吗?上次那个是司空神医的孪生妹妹,司空寅琪二小姐冒充的大小姐!这估计才是正主!”有人听见议论,跟着插进来。
“有这回事?不过不管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那可都是司空家的人啊!”另一个人道,言下之意,司空寅月会不会借比赛故意给容轻羽使绊子帮妹妹报仇?但是一想到之前帮助容轻羽准备无行道具的司马舞萦,有的也下意识的往好处去想。
想想,司空寅月毕竟与贤王爷是同门师兄妹,应该会给这个未来师嫂几分面子吧!
然后又都纳闷,今天的各种组合各种奇妙又奇妙啊!
第五局的时候,场中已经只剩下各自胜出今日两局的容轻羽,司马云泷。还有前六日胜出的超过三局的千金。
因为今天的各种突变情况,所以今天赢得两局的做三局,与前面六人并列。
而决定性的一局,便在这医术上。
众千金坐在场中临时添加的桌案旁,对着司空寅月的方向,等待出题。
司空寅月望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眸光落在容轻羽的身上,方开口:
“今日最后一局的题目是:相思引何解?”
司马云泷听得这问题,惊的猛然抬起头来,错愕的望向感觉到自己的大幅度动作而转眸看自己的司空寅月。司空寅月只是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给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色,便转身朝一边的木椅走去。
看样子,是要给时间让各位千金答题。
而另外的六位千金里,几乎全部傻眼,相思引?那是什么东西?
于是,最后场中便只剩下了容轻羽、司马云泷两个人!
司马云泷望了一眼远处高台上南宫袭襄的位置,眼神忐忑的闪了闪,迟迟未曾落笔。
额头上此时也沁出细密的汗珠,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边的容轻羽,却见她已经站起,居然就要交卷了!
司马云泷看的一鄂,又挣扎了片刻,便快速提笔书写下自己的答案,谨慎的望了眼后,也尾随着容轻羽的脚步。
交卷的时候,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司空寅月。
司空寅月正放下容轻羽的试卷,不由得司马云泷窥视一二,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眸光般抬眸对着她。突然就对着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这一眼,司马云泷却仿佛在看见她对自己说:你输了!
心里惊诧司空寅月此时的锐利眸色时,她接过了自己的试卷,只垂眸看了一眼,便勾唇笑道:“原来司马太傅迟迟不肯落笔,是犹豫着,不敢让人知道,你其实一直知道相思引的解法吗!也是啊,如果我二师兄知道,那个口口声声说倾慕自己的女子明明有办法,却不肯医治自己,让自己平白受了那么多年蛊毒的折磨——你想他会怎么看待你?呵,本来你也可以不说的,可是,不说输了怎么办?”
司空寅月说完,也不去看司马云泷惨白的脸色,而是径自将她与容轻羽的答案合上,放进托盘里。又望了一眼身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的容轻羽,眼底一抹一闪即逝的同情,才转身向帝后所在的观台款步走去。
容轻羽清楚的听见司空寅月的话,心底也是诧异。没有想到,司马云泷居然也知道相思引的解法,而听司空寅月的话,似乎大家都不知道她懂。
她还一直以为司马云泷为了南宫袭襄,是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因为那样清高自傲的她,都已经被当众拒绝了一次,这次还特意跑来参赛只为了能给他当小老婆。这对于向来自负的司马云泷来说,那究竟得有多大的勇气和多深的情根?
可是,她应该知道南宫袭襄对自己的感情吧,如果真为南宫袭襄好,那么就应该促成南宫袭襄与她。那样的话,最终自己如果挂了,她司马云泷依旧可以有机会。可是,她选择的却是隐瞒,宁愿与自己为敌也不愿意给她机会去救南宫袭襄。
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解释,可是她似乎可以猜得她的几分想法。
她是担心,南宫袭襄自此再也难以忘记她。那么,即使她得到南宫袭襄,也得不到他的心。
所以,司马云泷就宁愿拼一次,让南宫袭襄倾心于自己,然后可以陪伴他左右。哪怕他还有相思引在身,也还是可以安然活个四五十年。只不过,期间毒发的时候会时常痛苦而已。
司马云泷这样的用心呵——她不知该是同情而是唏嘘。
然后又不禁庆幸,自己历尽千辛,终于找到了其他方法!这刻,为着老天爷给的这么一点眷顾的机遇,她心底由衷的感恩开心着。
“哐当——”正在这时,突听一阵器皿落地的声音,容轻羽下意识的转向帝后观赛台的方向,即使看不见,听这声音,已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襄儿,你这是为何?”南宫穹宇望着突然拦住司空寅月拂落托盘的南宫袭襄,不禁皱眉。
“这等方法也能作赢的话,那与公然杀人何异?东楚律法何在?”南宫袭襄语气里难掩怒意的道,眸光紧紧的盯着地上因为他的动作而展开飘落到一起的纸张上。
“解:心上人——司马云泷题!?解:吾为药——容轻羽题?!”一旁的南宫袭嵘却是好奇的念出那展开的答案。
话完,才惊觉到什么般,猛然以扇掩口,一脸的惊骇。
而眼底瞬间闪过的颜色,如冰面崩裂出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缝隙,仿佛被什么给触动到般。
乍听这答案,就是一直仿佛事外人的南宫袭峥都猛然从杯中抬眸,望向地上的答题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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