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雾扶额,抱着陈子霜轻声的哄道:“乖,下午姐就和舅舅一起回来了。这串珠子要抛了光才能给你戴着,很漂亮的。”
陈子霜虽然不大,但却很聪明懂事,那天的事情她都在现场,她也是怕自己的姐姐被欺负。这会随着“嗯”的一声,眼泪也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郑奕枫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捏一捏陈子霜的鼻子:“好了别哭了,嘴巴都扁成鸡屁股了。你姐这么聪明,而且还有舅舅在呢。别担心啦。”
嘴巴被说成像鸡屁股,陈子霜可恼了,转身进了屋,再也不管陈子雾他们两个了。
这会,牛车已经走进了县城,就在张掌柜的玉器店里挺了下来。陈子雾下了车,对郑奕枫说道:“舅舅,你先去书院吧,下了学再来接我。”
“我上午在书院,下午就去听楚先生的课了。书院下了课我就过来接你。”郑奕枫停了一下,不放心的继续说道:“雾儿,你自己要小心,不要乱跑。”
“嗯,知道了,我可没时间乱跑呢。快去吧!”陈子雾说完,转身就走进了店铺。
张掌柜也是刚刚打开门,正拿着鸡毛掸子和伙计们在打扫卫生,这会并没有什么客人。见到陈子雾走了进来,张掌柜热情的过来:“子雾姑娘来得可真早啊。”
陈子雾大大方方的问了好,说道:“张掌柜,早呀。我那天没有买抛光的布料,这不,一大早赶来了。您家抛光师傅在吗?”
“在的,他们都住后面的园子里,您进来吧。有什么需要您吩咐就行了。”张师傅把陈子雾领到了里间,又让伙计去把抛光师傅叫出来,说道:“子雾姑娘,这是张大胜,是我们店里专做抛光的,让他来帮你吧,老夫就先出去忙活儿了。”
“劳烦张掌柜,您先去忙吧。”陈子雾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张大胜的,国字脸,方方正正的样子,薄薄的嘴唇和脸色一样是麦色的,手上拿着抛光用的工具,手指有一道道的裂纹和一个个的茧,一看就是一双常年干活的手。
“那张师傅,麻烦您帮我把这件东西抛光了吧。”陈子雾首先掏出了紫罗兰花,递给他。接着问道:“您还有抛光布吗?剩下的都是些边角料,我自己来就好了。”
张大胜接过这朵紫罗兰,只肖一眼,他就看出这件东西不是凡品,他做玉石抛光有二十几年了,这块玉料的水种暂不说,这雕工的精细却是极其罕见的。
他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子雾,薄薄的嘴唇张开说道:“这个是你雕刻的?”那天的事情,他也从开石皮的老六哪里听说了一些,心里暗暗的有些钦佩。
“嗯,是啊。”陈子雾拿起张大胜递过来的磨砂布,开始磨那个貔貅了,随意的回答了一句,心思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了。
张大胜听到陈子雾的回答,就低头开始干活了,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个时代,有手艺的人都会得到人们的尊重,而他们的手艺是怎么来的,一般人是没有资格过问的,这是行规,因为这些手艺很多都是家传或者自己的师父亲传下来的,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因而张大胜对于十来岁的陈子雾能雕出这样的精品并不觉得好奇而是钦佩,这是天才。
张大胜可谓是抛光的老把试了,但是对于这件作品,他还是极其认真小心,他怕一个不是破坏了这件人间精品。
陈子雾以前也经常自己用手工抛光自己的作品,因而这时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加上貔貅比较小,干的自然比张大胜要快了。
一个时辰的功夫,貔貅和玉珠子都抛光好了。而陈子雾瞅了一眼张大胜,他手上的紫罗兰才弄到一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像手里捧着一块世界上的珍宝一样。
陈子雾心里暗暗的乐开了花,这不就证明这个老师傅对自己的手艺还是认同的吧。嘿嘿……想着,便拿出玫瑰耳钉,继续完成抛光。这个特别小,手工抛光的难道超级大的,因而陈子雾也不敢马虎。
陈子雾几乎是和张大胜一起放下工具的,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终于大功告成了。看着手里的紫玫瑰,陈子雾恨不得马上把它戴了上去,新耳洞的伤口还有点疼,但是影响不大。
张大胜看到那朵黄豆大小的紫色玫瑰花,惊叹脱口而出。如果说紫罗兰令他钦佩,那么这朵紫玫瑰直接让他震撼了。对着陈子雾抱拳道:“子雾姑娘,在下实在是钦佩您的才华,以后再有需要的地方,请子雾姑娘随时开口,张某必然在所不辞。
第二十八章 嗷,三百两
陈子雾正想开口,就听到外面张掌柜的声音传来,“谢公子,您来了,快请进吧。子雾姑娘一早就到了,正在里面等您。”
陈子雾连忙把桌上的貔貅和玉珠子收起来,放进包包里面。对着张大胜说道:“张师傅,子雾在此就先谢过了,日后还有需要张师傅的地方,子雾再来劳烦师傅。”
张大胜点了点头,薄薄的嘴唇带着笑意,把紫罗兰交到陈子雾手上,拿着工具就从后门走了出去。
谢冉跟着张掌柜牵开帘子,走了进来,无风和无雨两个门神,一进来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守着。
陈子雾抬头看着走近的谢冉,手里握着的紫罗兰又紧了几分,冰凉的玉质给她微微出汗的手心带来了一丝丝凉意,稍稍安抚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率先开口:“谢公子,您请坐吧。这是已经雕琢好的紫罗兰,您过目。”说着就把手中的紫罗兰递了过去。
一朵晶莹透亮的紫罗兰在陈子雾的手上盛开,一节拇指长短,每一片花辨都在妖娆地怒放着,闪亮了屋里每一个人的眼睛,一行人包括见多识广的张掌柜都为之惊叹。
谢冉长衣萧萧地站在哪里,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和赞同,从陈子雾手中接过紫罗兰,对张掌柜说道:“掌柜的,劳烦您去估个价。”
张掌柜自是欢天喜地的走了出去,这块东西罕见呐。
听了这话,陈子雾内心早已闹腾开了,那是他已经认同了?陈子雾真想疯狂的吼一声,但是不能表现太明显,把心中的激动压了下来,脸上虽只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却还是被一直关注着她的谢冉逮了个正着。
身上一套轻薄的蓝色绸缎花裙儿,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披下来,只在后面扎了一个简单的蓝色蝴蝶结,露出一张白净净的小脸儿上精致剔透,水润润的红唇带着俏皮的笑意,一抹轻粉晕悄然染上了两腮。
和之前在竹林救他的那个面黄肌瘦的村姑娘简直是若判两人,再看,左耳多出的一朵紫玫瑰映着窗外莹莹日光,显得耳垂更加嫩白如玉。谢冉觉得有些口干,怔怔的看着那个嫩白的耳垂,动了动喉结,艰难地移开了眼睛。
陈子雾却只沉溺在自己兴奋的世界里不自知,市场价少说二十万,嗷嗷嗷,二百两银子啊,陈子雾两眼闪着金光。
这时,正好张掌柜返回,打破了谢冉的尴尬,“谢公子,俗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玉石是没有标准价格。老夫这也只能给一个参考啊。”
“张掌柜,您但说无妨。”谢冉这会倒是大方的挥挥手,这一块玉,他还是买得起的。
“老夫店里也有一块是紫罗兰冰种的料子,但是颜色没有这块透亮,而且做工更是相差甚远,这块至少要一百五十两。而子雾姑娘这块,老夫看二百五十两都委屈了它。”张掌柜摸着他那几个稀疏的胡子,高深莫测的说道。
“张掌柜,行家啊。”陈子雾兴奋地对张掌柜翘起了大拇指。人才啊,说出的价格比她心目中的还要高,她真想走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哼哼,看来自己的技术在这个时代还是有点分量的。
“无风,拿三百两银票出来。”谢冉不想再看陈子雾那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给了钱赶紧走人,他觉得自己的心有点乱了。
嗷嗷嗷,三百两?陈子雾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直到谢冉一行走了出去,陈子雾只是愣愣的拿着三百两的银票,还没反应过来。
谢冉走到门口,想起陈子雾刚刚惊讶的表情,心底一股笑意荡了开。手里握着冰凉凉的紫罗兰,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和愉快。想了想,他突然改变了注意,转身进了别的店。
“子雾姑娘,子雾姑娘?”张掌柜看着还愣愣站着的陈子雾,担心的问道:“您还好吗?”
“哦,我没事。”陈子雾惊了一下,终于回神了,急忙把银票收起来,对着张掌柜拱拱手,说道:“子雾还要感谢张掌柜,要不是您,我这东西哪里能值这个价。”
“子雾姑娘过谦了。您这一门手艺啊,乃天上才有。老夫我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以后还要拜托子雾姑娘多来捧捧场,我这生意呀,就再也不愁了。”张掌柜脸上写满的都是钦佩,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实诚,奸商倒也不多。
“这个没问题,以后还有石头回来,您一定要通知我哟。”陈子雾不用他说,她以后也会经常来的,还想什么时候能会会他的儿子呢。
“说起这个,老夫昨日收到小儿的信,说大概会在中秋回来一趟。具体的日子,老夫到时候会第一时间差人通知您的。”说起小儿子,张掌柜眉毛都笑开了。
“那要恭喜张掌柜啊,子雾在此先谢过了。”陈子雾听到这话也喜上眉梢,看看,说曹操,曹操就要出现了。今天真是他娘的太幸运了。
“雾儿。”这时,外面响起了郑奕枫的叫声,陈子雾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日头,原来已经中午了。
“张掌柜,我舅舅来接我,子雾就告辞了。”转身走了出去。
张掌柜挥挥手,“去吧,老夫就不送了。”
看着走出来的陈子雾一脸春光,郑奕枫的心落了下来,刚刚一直担心子雾的安全,连夫子讲的课也没听进去什么。对着上车的陈子雾挤眉弄眼道:“丫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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