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公主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而已,派我来打听一下虚实。”
“有请,不过只能在外面看一下,若是想要进去看我们也为难。”
“放心吧,我在外面看一眼就是了,不会进去的。”
红袖的易容术弄得还不错,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暴露过,但是被阿秀犀利的打量了几圈后,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千谣要比红袖高一个头,不过因为她赤着脚坐在了地上,所以身高上的差距不是那么的明显,但红袖还是抱紧了一下膝盖。
这一抱不得了,裙底的那抹殷红被阿秀看的是一清二楚。
这女子分明才刚破了身,以她对自家主子的了解,用鼻子想想也知道,王爷怎么可能到现在都不碰王妃呢?都已经赐了婚,成了亲,虽然没能拜上堂。
伊特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王爷的女人都想碰,还都敢碰,真心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查明这位冒充王妃的女子的身份。
“靖安王妃,你和靖安王成亲都过了半个月了,靖安王可真是怜惜你,一直都舍不得碰你,所以让你到刚刚为止还是完璧之身吗?”
阿秀的言词如此犀利,两位狱官听了都觉得刻薄,还以为她故意针对靖安王妃。
“你是来羞辱我的吗?若是这样的话,请回吧。”
红袖蹙紧了眉,一边暗暗揣摩着她的真实身份,一边还要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直问。
阿秀也没急着和她争个面红耳赤,只是朝她淡淡一笑。
“我若是靖安王,看到昔日驰骋沙场的女人,如今却失身于敌国王子的身下,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阿秀走出去两步后又折了回来,看了看红袖放在一旁的皿瑰剑,冷笑了一声。
“拿着这么好的一把剑,怎么就没能在自己的身子被玷污之前,一剑了结了自己呢?”
纤白的手指伸进了铁栏里,挑起剑身一把抽了出来。
“这么好的剑留在你身边太Lang费了,留着献给我家主子好了。”
拿起剑,阿秀头也不回的走了。
隐蔽的一处角落里,黑影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双桃花眼泛出的寒光不亚于刀剑。
“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阿秀?”
“回王爷,那女人的易容术看不出任何破绽,不过还是有一处让她忽略了。”
“她遗漏了哪一处?”
阿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她,还是处子之身。”
镜玦看着她愣了半晌,一时没忍得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阿秀,你对本王还真是了解。”
“不过王爷此事应该如何处置?放出去的风声都说是王妃的清白被玷污了,恼羞成怒后杀了伊特。”
“无妨,只要找回千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那女人的行踪。”
“是,王爷。”
“阿秀,你先稳住图月,她性子太急,很容易中计。”
“是,王爷,我这就回去。”
夜风吹拂,树叶被吹的沙沙响。
镜玦将自己的身影埋没在了树荫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从未有过的阴寒。
千谣留给他的线索他不仅看到了,也彻底的查清楚了。
铃儿是先皇最受宠的妃子,也是九叔定远王镜风的母妃。
九叔的母妃叫风铃,九叔的风字也是承自于他的母妃。
当时先皇偏爱九叔,一心想立九叔为太子,大臣们一半赞成一半反对,拖了很久直到先皇去世后,遗召上最终写的还是他的父皇。
不过从千谣找到的那封家书兼遗嘱来看,先皇真正想立的人怕是九叔才对。
那么出现在林子中的那个蒙面人不可能是别人了,只有可能是他的九叔。
一想起九叔看着千谣那灼灼的目光,他心底的怒火就燃烧到了极致。
树叶依旧沙沙作响,只不过掺杂了一些别的声音。
一个鬼魅的身影从他的身旁经过,擦肩而过的瞬间刚好看到了他脸上的面具。
镜玦沉住气,紧跟着他进了天牢。
“红袖,做的不错。”
掌风一挥,牢门的大锁哐的一声掉了下来,镜风利索的断开了红袖手上和脚上的铁索,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还能走吗?”
镜风将黑色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语气出人意料的温柔。
“我自己走。”
**之痛让红袖稍稍一动,身体就好似被撕裂了一般痛苦。
“好,那你先回去吧,我还约了一个人。”
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仿佛刚刚那个温柔的镜风不曾出现过。
镜玦自然知道他口中约好的那人是谁,伊图和伊特都死后,能执掌东月氏的就只有图月了。
以他的九叔的狼子野心,自然会把东月氏一步一步的操控在自己的手里,好与他的父皇为敌。
难怪父皇这么多年来一直纵容着九叔,也许是觉得有愧于他。
但是现在他唯一想做的是把千谣带回去,其他的都可以从长计议。
☆、第一百十九章 计中计
隐山是安远国一座小的不能称为山的山,很容易被人忽略。隐山上有一处极大的隐院,却不为人知。
千谣就困在了隐院里,一举一动都受到了监视,连托频伽鸟传封信都不行。
经过前几日的一场大闹,这几日送过来的伙食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她不能保证,阴晴不定的镜风说不准就会抽风,给她一剂堕胎药了事。
“夫人,请用点心。”
一笑容甜美的小丫鬟轻敲了一下门后,端着一碟酸枣糕就进来了。
“放下吧。”
这几枚酸枣糕做的还真精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她全扫进了腹中。
门一下被打开了,冷月冷冷的站在了门外。
“前日的戏演的不错,不过连我都骗不过,你觉得能瞒过主子多久?”
千谣喝了一口酸梅汤,嫣然一笑。
“你主子只要愿意相信,他就不会不信。”
“哦?是吗?似乎你比我都要了解主子诶?”
“今**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千谣原本还在想着事情的,结果被她一下打断,有些懊恼,想下逐客令。
“问的好,今日我来是想找你帮个忙。”
冷月淡淡的一笑,绕到了千谣的身边,按住了她的茶杯沿,有事没事的玩弄着。
“主子交给你的任务难道不是一个人完成的吗?你找我帮忙,也不怕你主子生气?”
这几天的舒服日子过得还不错,千谣自然不会傻到亲自去招惹镜风。
“他生不生气,我不管,我只负责完成任务。还有,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冷月妖娆一笑,温柔的抬起了千谣的下巴。
“你做了什么?”
一口茶已经到肚子里了吐不出来,千谣连杀死她的心情都有了。
“莫慌,只是下了些堕胎药,药性应该要过一天才会发作。”
冷月的指尖在杯口处有意无意的滑来滑去,笑的更欢了。
“还是要给你加重些剂量吗?”
能在无形中给她下药,还没能让她闻到一丝异样味道,冷月无疑是用毒高手中的高手。
“你想让我做什么?”
“莫怕,就是让你带一下路而已。千氏府邸的宝藏可是人尽皆知,随手摸来一样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
“你主子缺钱花了?”
不得不承认,镜风这次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夺天下,少不了要花钱买人心。千氏府邸的宝藏富可敌天下,自然会被他觊觎。
“钱只嫌少,怎会嫌多?如今你不去也得去了,由不得你了。”
“一条人命在你的手中,我如何不去呢?”
“放心吧,只要你带我找到了宝藏,我绝对不会动你半毫。”
带路她是可以,不过千氏府邸的宝藏可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只有她还完完全全不够。
千谣本就孕吐,再加上路途颠簸,差点将肠子都吐了出来。
“停车!快停车!”
千谣疯狂的拍打着车身,若是再不停下让她缓一会儿,估计她会吐的虚脱。
“别忘了你只有一天的时间,现在都傍晚了。”
冷月掀开了车帘,好心的提醒了她一遍。
千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只得爬上了马车,半躺着一言不发。
“来一颗酸梅吧?”
黄黄的油纸包着几颗酸梅,看的千谣很想一把夺过来。
“不敢,万一又下了药。”
淡淡的扫了一眼后,千谣侧转着身子睡去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在千氏府邸的入口处了。
“你终于醒了,带路吧。”
冷月打量着周围的断壁残垣,目光落在了一分为二的石桌上。
整块大理石雕刻而成,上面是精致的樱花,粉红的花瓣清晰可见,仿佛还带着清露。
沿着残迹,冷月试图往深处走去,却停留在了入口处原地打转。
“主子说的还真不错,这千氏府邸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去的。”
千谣有千谣的打算,要进千氏府邸,除非有樱花合印。
只要镜玦不来,今晚是绝对进不去的。镜玦若来,她也就不用呆在隐院那鬼地方了,可以回去了。
“你说靖安王会不会找到这里来,我可是送了好几封邀请函了。”
冷月踱到了她的身边,看到她一副想杀了自己的表情后就又逗了逗她。
“想杀我吗?靖安王妃就算怀了身孕,身手应该还是不错的。杀一个我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你的剑呢?它去了哪里?”
皿瑰剑她一直都是随身带着的,前几日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盗走了,让她郁闷了很久。
“想不想知道你的剑去了哪里?靖安王妃?”
“难道你家主子连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给你吗?”
千谣的语气依旧冷漠,心里却有些不安了。
熟识她的人都知道,有皿瑰剑的地方就有她,如果他们拿着剑打着她的名义去做某些勾当,就有麻烦了。
“昨日听说,东月氏的大王子伊特抢了靖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