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略一思索,明白了若离的意思:“我至今未娶,今后也只有你一人。”
伯雅的声音低沉,虽然语气并不随和,但却强硬得另有一番动人心魄之感。只这一句,若离便觉得自己心中的墙有些碎裂的迹象。
狐狸他守着巨额的家财,想攀附她的女子不知几何。以他这个年纪,还能无妻无妾孑然一身。如果不是有什么问题,那就必然是十分挑剔了。
若离脸色有些别扭,她为狐狸把过脉,狐狸没有问题。
伯雅见若离脸色怪异沉默不语,却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不免有些着急:“我说的都是真的,今后必然只有你一人!”
伯雅说的很真,若离也相信这就是他的真心话。但眼前的真心话不代表永远的真心话。男人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得已,最终这种真心也总会被现实消磨殆尽,剩下的就是无止境的埋怨与后悔。
若离可不打算等到那一天,从一个勾心斗角的后宅又陷入另一个勾心斗角的后宅。她甚至没有宝萱的坚实的娘家做资本,凭什么就能渴望自己一定是在后宅斗争中最后胜出的那一个?
而且就算胜出,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一开始就将话说清楚的比较好,免得误人误己!
“你知道莫大公子为何纳妾吗?让我来告诉你……”若离继续说着似乎与两人不相干的事情,“或许他与宝萱恩爱非常,但他们两家都是建元国的守边重将,所以他们越是恩爱。就有人越发不希望他们恩爱。”
“我说的对吗?”
若离望着伯雅,平心静气地说,也许她猜的不对。但两人之间一旦有了这样那样的不得已,他们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变质。
“你说的对。莫家的这两个妾室,据说是圣上为表莫岀衷心,特意千里迢迢赏下来的。而且据说都是宫中落选的美人,千娇百媚非常了得。”伯雅据实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若离。因为他已经发现若离似乎在妾室这件事情上十分有顾虑。
若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么换做是谁,一定都无法拒绝吧?!
无论圣上是要这两个女人去离间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或者只是对他们家庭生活的一种监视。这都会成为他们的隐患。
眼前看起来虽然无事。可宝萱就算再精明,也架不住有人日夜盯着等着钻空子。夫妻两人若是有个*争执,或者有个僵持不下的时候?在简单一点说,万一有个喝醉酒的时候……所以没人能防贼千日,更何况防贼一生?!要知道这贼盯着的,可是你的夫君,或者你的性命!
若离身为一个非土著居民,想想就觉得可怕。
“你是说?连这种情况的纳妾你都不许?”伯雅越发搞不懂若离。圣上的赏赐如何能辞?如果不喜欢,就当是家中养了两个闲人便可。总不会让别人凌驾在若离之上。
若离抬头有些心虚地看了伯雅,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伯雅一定很难接受。毕竟是要拿性命来衡量取舍。所以更加显得她这个要求十分无理取闹。
可是她还是抿着唇,艰难地点了下头。
没错!就是要拿性命衡量!如果能舍了命为她阻挡那不该有的伤害和纷争,这个人才是对的人!
伯雅没有回答。
倒不是他认为自己做不到。而是他发现了若离的认真和对这件事情的固执。
眼前这个女子,是让他唯一心动的。伯雅可以肯定的说,若离让他心动的地方,绝对不只是她的容貌,更加是她的活泼狡猾和与众不同。他虽是低贱的商贾出身,但也曾认为天下间的庸脂俗粉无一能与他相配。
直到遇见若离,他才发觉这天下间是可以有这样奇特的女子的。这女子符合他对妻这一角色的一切妄想,比如一同行商,一同奔波。一同避世……无论他伯雅想做什么,身边放着一个若离都不会觉得多余、怪异。也就是从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无论他对未来有什么幻想和期待,他都会请不自己地将若离的身影也勾画进去。
于是若离就是他认定的唯一合适的那个女子了。连伯雅自己都觉得。此生错过了这个,恐怕上天都不会再奢侈地为他制造下一个。
他很想果断地答应下来,但理智却告诉他。若离不是在开玩笑,也绝对不是一时冲动。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或许他现在就会永远的失去若离。
伯雅甚至不敢多问一句为什么,只是紧绷着身体,比若离还要紧张百倍严肃百倍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若离原本已经做好准备像个妒妇一样,给伯雅解释自己宁愿夫君死也不愿夫君纳妾的缘由了。这种事情放在正常建元国男人身上,自然是会火冒三丈,觉得女人无理取闹的。
男人都看不到爱情中遥远的未来,而女人的悲伤却来自于她对悲剧的准确预感。
可是伯雅出乎意料的没问!
若离有点担忧地看着伯雅,这种事问问也没关系的,他自己真的能想得明白吗?
毕竟若离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不要伯雅为了流音这“一点小事”去用生命涉险。现在转脸就要伯雅为了纳妾这“一点小事”去死……这个根本让人难以理解吧!?
可伯雅已经要考虑了,若离也只能有些忐忑地由着他自己先考虑着。如果实在考虑不出好结果,那也只能算是无缘罢了。
“其实除了这件事情,还有一事你也顺便考虑考虑吧。”若离不作死也要作死,反正都已经作了,不如一次作完吧,“那个,你太有钱了。而我到现在还没有嫁妆。所以我想先挣些嫁妆行么?”(未完待续)
☆、第三一二章 求之不得
若离之所以对伯雅提出挣嫁妆的奇怪要求,其实主要还是她觉得自己现在年纪太小。
虽然建元国正常的订婚年纪,也就是这个岁数。然后等到成年礼一过,就立刻成婚。好像宝萱那样。
不过若离自己还是接受不了而已,她看着自己的小身材明明还稚嫩得很。所以就想出挣嫁妆这个甚不靠谱借口来挡上一挡。
若离回到黎府自己的屋中一直傻笑不已,那个伯雅也当真有趣。虽然不曾一口答应自己今后宁死都不纳妾,但是之后说的要挣嫁妆这件事情,他却十分欣赏的同意了!
“小姐一直傻笑,可是好事将近了?”踏歌看着问月帮若离改换女装,她自己则在一旁陪着若离傻笑八卦。
若离的头发被问月握在手上,所以伸手也打不到踏歌,只能隔空‘呸’了她一声:“你别急着拿你主子我开涮,等长风回来,我就把你嫁出去。”
长风与踏歌也算是挺合适的,尤其是踏歌总是贬低长风是价值‘十两银子’的护卫。若离想着就觉得很好笑。不过她说完之后,也做好准备踏歌一定会气的跳脚。
不过踏歌却没有大喊不依,而是有些做贼心虚地看了若离一眼:“说起长风护卫,长风护卫怎么不见了?”
若离一愣,这居然还真让自己说中了?
“长风被仇人追杀,现在亡命天涯去了。”若离看着踏歌惊讶的捂住了嘴,但也无法跟她交待的更加详细,只是故意逗她道“你不用怕,等他回来,我会跟伯雅公子提你们的婚事的!”
伯雅既然能让长风下手,他们必然是安排好了退路的。但这是男人之间自己的事情。所以若离当时也就没有仔细打探。如果早知道踏歌存了这个心思,若离一定会问问伯雅长风的下落。
踏歌脸上一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一张圆脸瞬间红成一个苹果:“小姐就别开奴婢玩笑了。再说奴婢出身贫贱。配不上长风侍卫……”
若离一时语塞,想了又想也想不起来长风侍卫是个是么出身。反倒是问月淡定地来了一句:“长风侍卫是十两银子的侍卫。踏歌如果不算小姐打赏的话,你的月钱也有十两了。分明很般配才是。”
问月说得十分认真,若离反而更觉得好笑。干脆就扬言将踏歌的婚事揽在身上,以后无论有什么难处,都一定先成全了她的终身大事。
踏歌自然是羞得连谢也不敢谢,开了门就打算跑出去躲着。却正好遇上了赶来找若离的王嬷嬷。
“若离小姐这是与丫头们顽笑什么呢?”王嬷嬷最喜欢若离这里的气氛,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和乐融融的。
王嬷嬷来了。若离几个自然不敢再开玩笑。踏歌赶忙将王嬷嬷让进屋来,“嬷嬷快进来坐坐,奴婢给您泡惹茶去?”
踏歌问月对王嬷嬷十分敬重,这也是若离的要求。王嬷嬷跟了老夫人一辈子,早就不是单纯的下人了,所以若离平时敬重她跟敬重老夫人是一样的。
“不敢劳烦,”王嬷嬷却一直守着规矩并没在若离面前拿大,只笑盈盈地说明了来意,“老夫人那边请若离小姐得空了过去一趟。老奴这就先回去回话了。”
若离正在屋中跟婢女玩闹,当然是有空的。老夫人寻常也不会让王嬷嬷专门来找她。所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若离连忙让问月快速为自己理好头发。随着王嬷嬷一道来了五福堂。
五福堂中摆着暖炉炭盆,虽说冬季已经快过去了,可还是天寒得厉害。老夫人这一年身体一天差过一天。冬日里是一刻也离不开暖炉炭盆的。
若离进屋的时候,老夫人正倚靠在迎枕上,读着一封书信。见若离近来,也不等她请安,就和善地朝她招手叫她过去看信。
若离顿时明白,老夫人今日叫自己过来的原因,想必就是这封书信了。
她好奇地双手接过一看,第一眼就看见了秒果师太的落款。
看到这个名字,若离对信中的内容已经明白了大半。秒果曾经要自己与她一同种植药田。这时候冬季已经快过去了。如果要种植药田,自然就要在这个时候准备起来。
若离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但在老夫人面前,还是仔仔细细地将信中每一个字都仔细研读了一遍。秒果的信中写的果然就算是这么一件事情。只是在言语上十分狡猾地给若离留了些余地,十分客气地询问若离同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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