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按照这个思路,后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可直到若离硬撑着瞌睡,将这厚厚一沓书信看到最后一页,这才忽然明白了莫老将军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这最后一页书信上,饶了不少的弯子,只为了提到了一件事情——若离的祖母,黎老夫人病重,似是不行了!
若离与老夫人关系最好,按理说她看见这样的消息,应当是悲从中来,或是心急如焚,再不济也该立刻慌乱了神色,露出点不知所措来!
可惜,当若离读完这信之后,神色却变得跟莫老将军一样一样的。
只因为,黎老爷虽然提到了老夫人病重,却又委婉地补充了一句:因为老夫人病情不稳,所以黎府挪用了早就给若离备下的大把嫁妆,如果若离这时候要大婚,黎府一时恐怕拿不出来像样的嫁妆了!
若离没有一口老血喷在信纸上,已经算是很淡定了!
莫家跟黎府提出了什么事情,若离这会已经心中有数了。恐怕就是之前莫山说的,要将她与伯雅的婚事提上日程。这事她虽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操办起来,但莫老将军能为她操心,她是十分感激的。
毕竟她一个弱质女流,总不好自己往家里写信说我要结婚吧?
可是黎府这个回信,也未免有点太那个了!(未完待续)
☆、第四九五章 多谢祖父
若离维持了一会晦暗不明的神色,随后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黎府再不济,她现在也总是姓黎。
“若离离开安阳之时,祖母年事已高,确实身子时常不好,近来寒暑交替,恐怕……”若离说着说着,觉得自己都遍不下去了,干脆仰望着被客栈屋脊阻挡住的苍天,“孙女的婚事,不如就从简吧,也权当做……尽了孝道。”
老夫人身子不好,但这信中一看就是说了假话!
首先黎老爷所谓的‘早为若离备下的嫁妆’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事物。甚至可以说黎府要不是有若离和林氏二位金主撑着,早就亏空到了要卖房卖地的地步了。
若离无奈至极却又无法拆穿,莫老将军也不傻,所以祖孙二人才都是这幅怪异的神色。
若离在心中暗暗痛骂莫山,这个莫山恐怕以为黎府来信就是将亲事说定的意思,却根本没搞清楚信里写了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莫老将军看见若离这样厚道的袒护黎家,沉默了一晌,忽然开口道,“咱们莫府的孙女,就不必拘着那些表面的礼节了。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你黎府山高路远恐有所不便,黎老夫人的身子又……,依我看你这婚事,就全由莫府做主吧!
老将军心中明白得什么似的!他原本叫若离来问问这事情,只是觉得黎家这事做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看若离的表现,莫老将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本来就将若离当莫家人看待了!婚事分给黎家一半,那是敬着他们是若离的长辈,说难听点,那是看得起你!
黎家有难处,若离也有难处。老将军却不觉得这是件多大的事情。莫府还能嫁不起一个孙女了?
若离听了莫老将军的话,只觉鼻子一酸,差点当场给莫老将军跪下。
女子出嫁。多少都牵连到脸面和尊严。人常道“风风光光”地嫁了,其中风光二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看黎老爷这个做派,若离如果从黎府出嫁,还不知道要委屈成什么样?
她不看重银钱,也从不贪慕虚荣。但她现在这个身份,要是两手空空地嫁了,只怕她又要名动安阳城了!而且这一次,说不定还能将这‘美名’传到京城、北疆、甚至山迦国去!
若离想想都觉得够了!
但成婚不是一件小事,操办起来需要的人力财力。都非常之庞大。莫家,莫老将军能说出这种话,若离觉得实在是不能不感动,不能不感激。
“多谢祖父,只是……”若离心中狠狠记下莫老将军的恩情,但越是这样,她越无法接受。
“不必只是了,这件事情你不用多想。你要再见外,可见是没将我当成祖父。”
莫老将军说完,有些赌气似的一把将若离手中黎府的书信又拿了回去。重重往桌子上一撂。“黎府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是你的长辈。将来也就尽力敬着便是了。”
老将军还是挺明白若离的,若离在这时候还帮黎家说话。证明黎家有她的牵绊。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莫老将军即使自己看不惯,也要把这事办得让若离顺心才行。
若离的婚事不用经过黎府,那操办起来的速度简直立刻上升了一个水准。
伯雅与莫老将军之间往返商议,没出多少日子,就连一针一线都已经给订好了!
这一切,也就只有若离还微微糊涂着。
万事具备之后,就是商议几个大礼的时辰了。若离的生辰八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本以为又要去问黎老爷。却见细心的问月拿出一个封好的精致木盒对若离道:“小姐的生辰八字在这里呢。”
问月此举可是把若离吓了一跳,这种藏着庚帖的盒子。一般都是父母亲或者长辈,在子女出生的时候就写好封存的。将来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拿出来两家交换……
若离连自己都不知道生辰。也一直都没想到要问问黎老爷。问月如何能拿出这种东西?
问月见若离惊愕,赶紧解释道:“早前黎府老爷过寿的时候,奴婢因不知小姐的生辰,于是就去问了府中其他人。”
问月说道这里顿了一顿,见若离除了惊讶之外,也并无伤心难过的表情,这次才放心地说下去:“奴婢接连问了几个府中的老人,他们却都不知道。奴婢这才听说小姐从未庆过生辰。”
“奴婢一时斗胆,就去问了老夫人,求了这个……”
若离没有说话,只伸手接过问月手中的盒子低头细细看着。这个盒子还新崭崭的,也不像是什么老物件。连木料也不是上好的,看来果然是问月自作主张,给自己做的。
问月还怕若离不满,若离却只有感激之心。
有人这样对她,惦记着她的事情。即便对方是个婢女,若离也十分感激。
问月将若离的生辰庚帖交给了莫老将军之后,这婚事,便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若离这边顺风顺水,而此时东宫之内,却弥漫着一股阴冷之气。
陆皇后看着眼前放着的一封粉红色的折子,金质的护甲竟在桌案上刮出两条浅浅的印子来!
这样的的浅粉色折子,与文武百官递给皇帝的那种奏折不同。这小折子只是宫里宫外命妇上报内务的折子。里头大都是一些婚丧嫁娶的琐事,因为都是命妇,所以按例,必须报给宫中一份,也就是跟皇家知会一声的意思。
往常这种东西,陆皇后是没功夫看的,都交给内务府记录下来便算了。
可这一次,偏手下人眼睛亮,大约是瞧出她看黎二小姐不顺眼了。竟然将莫府上报黎若离的这一份粉折子,夹杂在其他东西里送了上来。
陆皇后在这个黎二小姐身上,也不知折掉几何人马!一开始只当她是个攀龙附凤的庸俗女子,又因为景瑞太子跟她有些牵扯,所以陆皇后想要轻轻断了若离性命,也只是不想景瑞分心而已。
谁知派出去的暗卫,一个接一个的没了!
陆皇后这才新生了警惕,在一次次的刺探之下,这黎二小姐却像是有使不完的把戏,每每都能死里逃生,后来居然还攀附上了莫家。(未完待续)
☆、第四九六章 是她没错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陆皇后也想过要收手。但她派去黎府刺探的暗卫,却在若离逃走之后,从黎府得到了一个消息。
陆皇后知道了这个消息,再加上那些往事,她更不可能放过若离了。
“去查查看!是谁将这折子送上来的?”陆皇后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桌子上的白印子,就像天真的孩子想要将那白印子抚平,“这人弄丢了内命妇的折子,该按例杖毙才是啊!”
……
若离还以为自己的婚事停留在口头商议上,算算离明年的日子应该还早,所以也并没细想这件事。反而是葛老带回来的消息,更让若离精神为之一震!
葛老从宴会上离开,按照若离当时的吩咐,暗中跟随了流音的马车。他也算是个尽职的人,若离当时问得不甚详细,葛老跟到了地方还不算,竟在流音居住的地方守了一宿。将对方的底细全部摸清之后,这才回来回禀若离。
若离听说流音住得及其隐蔽,却又守卫不严。立刻大感兴趣当夜就设法约了伯雅和葛老一同前去,计划着将流音抓回来解决掉。
深夜,伯雅拗不过若离,又在询问了葛老具体情况之后,这才答应了带着若离一同前去。
根据葛老的汇报,流音所住的地方十分难找。但是其实只有两个侍卫负责她的安全,那两个侍卫的功夫也远在葛老之下。所以此行风险应该并不算大。
伯雅揽住若离纤细的腰部,轻轻一跃两人便落在了屋顶,沿着一条长街向前,便是葛老所说流音的住所了。
“是我抱着你走,还是你自己走?”伯雅恋恋不舍地松开若离的腰,口气之中却带着一丝迷恋和灼热。“屋顶上的瓦片不平,你如要自己行走,一方面是太慢。另一方面,也会惊动这下头的人。”
伯雅知道若离警觉。他每次引诱若离的时候,势必要搬出一套义正言辞的道理出来,再加上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和口吻,仿佛若离要是想歪一点,那就是若离自己太猥琐了。
若离当然不好意思让伯雅抱她,而且她也很正常地想歪了一点点。可伯雅这样有理,若离如果还执意要自己走,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若离站在不平的瓦片上。轻轻咬了一下嘴唇:“那你抱我吧!”
伯雅随着那贝齿粉唇的一个开合,明明感觉自己都要滑下屋顶去了,脸上却仍是正义极了点头道:“好,我抱你走,不过你什么时候要下来,可要跟我说清楚。”
若离就这样落进了伯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