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有些失神,一直在考虑着该如何将话题绕到若离的出身上。
陆皇后就像个游手好闲的小姑娘一样,可她那犀利而又略带野心的眼神,却完全不是一个小姑娘该有的。
“这么久?”陆皇后赤|裸|裸地刺探道,“若离县主她就这么合你的口味!”
景瑞不明白为何每次母后都能这样盛气凌人,就好像他欠了她许多一样。不过这个话题倒是刚好可以让他借题发挥一下。
“启禀母后,若离县主已经被儿臣打晕了,现在生死不明。”景瑞将若离撞柱子的事情算在了自己头上,只为他知道陆皇后定会更爱听他对别人残忍无情。
果然,景瑞说完之后,陆皇后难得地有些满意起来,但很快,她又眯起了眼:“你为何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要是不喜欢她,怎么不敢直说吗?”
景瑞太阳穴突突直跳,母后的神经质让他几欲崩溃。分明是自己没有直接问,却总是反复纠缠不休,还必须要求别人给他直接的回答。
“儿臣对若离县主没有兴趣。”景瑞觉得自己的虚伪已经成为习惯了,“不过若离县主在那些侍卫的逼迫之下,倒是招出了一件事情。”
景瑞不敢再给陆皇后插嘴的机会了,十分快速而又直接道:“她亲口说她并非安阳黎候府上所出,而是父皇在外私生的皇女。”(未完待续)
☆、第五三四章 除掉若离
陆皇后的美目忽然大睁,盯着自己的儿子就像要将他看穿一样。
她屡次追杀若离未遂,一开始当然是因为听说了若离勾引景瑞的消息。那时候若离是个小角色,陆皇后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从世间抹杀。
可后来的一次次失败,和眼睁睁地看着若离逐渐做大,陆皇后自然也深入地打探过若离的身世。
可当年的事情隐瞒得很好!
陆皇后除了一丝传言之外,还从没有获得任何实质证据。而且那传言说若离是皇女,可若离却在黎府过得那样不受待见。种种矛盾之下,让人难免就忽略了这个消息。
毕竟这天下间想攀附皇家的人太多了,谁都愿意给自己编造一个有身份的靠山,然后不明不白地受到他人的敬仰或者忌惮。
“你是说,真有这回事啊!”陆皇后的声音变得雀跃起来,像是好奇的孩子一样。“她对你这样说,你居然还放过她了吗?”
景瑞深知这种口气,就是他母后动了怒火的语气。陆皇后憎恶每一个景帝的孩子,宫中景帝之子无论长幼男女几乎都受过她的手段。景瑞原来以为母后这样做全是为了他。
可渐渐地,他觉得他觉得她也恨他。因为他身上也有一半景帝的血统。
“儿子不敢擅自做主,一切听凭母后吩咐。”
景瑞心思深沉多端,但他已经习惯了在陆皇后面前绝对不发表自己任何看法。
陆皇后又定定地盯着景瑞看了一会儿,见景瑞眼中并没有半点慌乱。于是果然满意,也不再再纠缠下去,而是歪着头思考了片刻:“立刻除掉那个黎若离,然后多找几个人假扮她。以她的性命相胁。引瑾沙和莫家分头去营救。”
陆皇后能坐上皇后之位,当然也不缺少头脑。
既然这么多人都看重那位若离县主,用她的命来换这些人的命。不知要省掉多少麻烦!
“你既然进宫来了,又已经在我这里磨蹭了一天。顺便去看看你的父皇吧。做戏做全套,你要证明你的孝顺,这时候就不该往我这里来。”
陆皇后把自己想说的都说清楚,便挥手让景瑞退下。
景瑞的脸上仍然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是如同以往一样遵旨行礼告退。可当他走出陆皇后的宫殿时,他的双手却不可自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杀了那个女人?
景瑞虽然憎恨若离,也曾经想过各种虐待若离的方法。甚至在他听说若离是他有血亲的姐妹时,他也仍想将若离终身禁锢起来。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实实在在的从没有想过要杀了若离!
可陆皇后的旨意又岂是那样好违背的!?
单单是若离藏身之处的那些守卫,就有不少是他母后的人。他一路朝他父皇景帝的寝殿走去,心中却忽然后悔自己为何不拿此事先问问父皇。
景瑞觉得自己背后开始渗出冷汗,这件事情现在告诉父皇也来得及。只是如此一来,却是对母后的背叛了。
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瑾沙给太子殿下请安了!”
瑾沙的声音忽然从景瑞身后传出,这声音不大而且清凉好听,但此时却像是一道炸雷一样,惊得景瑞一个寒噤。
瑾沙似乎看出景瑞太子的不妥,不过他一切心中有数,所以景瑞无论做出什么举动。瑾沙这时候都不会感到奇怪!
感到奇怪的人却是景瑞。
他回头看着恭敬行礼的瑾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哼的一声甩身走开,而是有些不安地看向瑾沙前来的方向!
全面才是景帝的寝殿。但看瑾沙的样子,却像是刚从宫外回来的!瑾沙难得这样好生好气地行礼,究竟是因为找不到若离所以折腰,还是因为已经找到了若离,所以心情不错?
“瑾侍卫不必多礼,既然碰上了,就与我一起前去面见父皇吧……也顺便跟我说说,今日行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事情就是这样了。”若离坐在床上,脑袋还是晕晕沉沉的。但好在她这一下撞的是一个雕花木头柱子。要是换做石头的。恐怕这时候就算不死也会撞坏了脑子。
师康裕老太医还算尽心。在若离刚被救回来的时候,他便亲自熬了一剂汤药给若离喂下去。然后又用他世代祖传的金针法为若离刺穴放血。及时疏通经络血脉。
这样反复折腾之下,若离才过了半天就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醒来之后先是给瑾沙留了方子。打发了瑾沙离去。随后若离就开始细细地诉说自己在宫中受到的遭遇了。
“景瑞太子欺人太甚!他夺我产业我尚能忍,可他竟然觊觎我的女人,这叫我如何忍得?”伯雅将若离的手紧紧攥在自己的手中,又将其贴在自己的胸口。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如誓,若离好不怀疑只要自己点个头,伯雅便能立刻冲进宫中弑君!
“你忘了,他可是我兄弟呢!”若离半是玩笑半是自嘲:“况且师太医不是说了,如没有人之前为我额头上药,我恐怕早就流血流死了。这么说起来,景瑞也不算十恶不赦。”
景瑞到底算不算十恶不赦,若离可管不着。她说这些,主要还是想让狐狸熄熄火气。别为一时冲动做出那等幼稚的事情。
“他为你上药,却将你仍在地上?!”伯雅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不能忍受景瑞对若离的那种企图,也不能容忍若离现在还替景瑞说好话。
若离见伯雅果然陷入一种幼稚的思维,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他吩咐下人为我上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算是仁至义尽了。”
若离这样说,伯雅当然更不满意——她的若离是连轻轻碰一下都舍不得的,将若离伤成这样,又扔在地上。居然还算仁至义尽?
可若离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伯雅彻底没了脾气。
“你快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难不成你还希望景瑞把我好好地放在床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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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五章 放松警惕
若离几次劝说伯雅,几乎是软硬兼施,最后才将伯雅劝住。
若离不是不人气吞声肯吃亏的人,只是现在还不是与陆家和东宫较劲的时候。
如果若离没有估计错误,这个时候很快就要到了!
若离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她掌握了任何人都没有掌握的一个消息,那便是皇帝的病情。
若离在受伤之后,修养了几日。便随着瑾沙侍卫再次进宫为皇帝扶脉。当然这一次保护若离的侍卫,几乎与保护皇帝的人一样多。这些侍卫身披金甲,从若离所住的客栈浩浩荡荡地将其迎接出来。
又是让若离出了好大的风头。
若离这一次进宫,皇帝的身体居然康复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若离县主认为如何?”瑾沙在若离请脉出来之后,仍旧等在殿外带着些期待地看着若离,希望能得到一个好的答案。
皇帝被若离几副猛药调剂的通体舒泰,最近不但人醒过来了,连神智也清明了不少。瑾沙看在眼中,当然觉得皇帝这是要大好了。
事实上若离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皇帝的病不太好治,可能因为他身体底子不错,又还算是盛年。所以这一次才能这样顺利地熬过来,并且还真就有了大好的趋势。
不过若离却皱了眉:“陛下如今表象上看起来是好了些,不过内里却更加空虚了。是药三分毒,这样长此以往下去,怕是医治了东厢,西厢又犯。”
若离的这些门道都是真假参半,这样听起来有理有据,根本不怕瑾沙拆穿。
至于那个师康诺。现在就更是不敢质疑若离了。每次若离开方子煎药,他几乎都像个弟子一样跟在若离后面,那姿态低得连当年的秦掌柜都比不上。
瑾沙听了若离的话。神情晦暗下去。
若离心中长叹一声,她最见不得美人难受。瑾沙生得这样惊为天人。若离连骗他都觉得于心不忍。
“瑾沙大人不必太过担忧,只要时常掌握着陛下的脉象,一旦有什么不对,我就会立刻调整的。虽然离彻底康健还有很长一段时日,但总不叫陛下再受这样的磨难便是了。”
若离原本的目的,也就是告知大家皇帝的病不会那么容易好,并且因为各种原因,所以方子要经常更换。更要由她随时掌握皇帝病情。这样一来,才不会在用药的时候发生其他的危险。
总之就是一句话,别想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