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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蜜还不明白吗:沈钰看似低了头,实则不过是自尊心作祟。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你的缺点脾气都是情/趣,但是不能下了他的面子。
男人自古是多情的,环肥燕廋、左拥右抱。如今不过是盛氏伏低做小的柔弱模样还得他的欢喜,不然哪会有方才那出好戏!
“嗯,那眼下是在屋里了吧?”青蜜抬起下巴和沈钰对视。
“自然。。。。。。”
“好!冬梅,去把双福双寿叫进来,说爷不胜酒力,醉得不轻了。我这服侍不周,让他们把爷请到书房或是哪个姨娘的屋里去好生休养!”青蜜不想和他吵,今儿一天发生的事太多,没有精力来顺他的心意。不是说可以闹脾气吗,好啊,就让自己清净几天好了!
沈钰楞在那儿,直到双福胆战心惊的小声询问,才回过神,指着青蜜说:“蜜姐儿,你。。。。。。”
“我就不送您了!”青蜜似笑非笑的看向双福两个:“怎么,我的话你们没听清吗?”
“呃。。。。。奴才听清了。”双寿和双福僵着身子上前两步,小声劝着:“爷,您还是先回书房顺顺气。”
“蜜姐儿,你就不问问我和芳洲之间怎么回事吗?”沈钰弄不懂了,青蜜是为了什么。
“钰郎,不是说你喝醉了吗?其余的事我不想问,也没权力问,更没精力听。您那程三妹妹已经和我说了很多您和她姐姐的情深往事,不可能各个姨娘的故事也得到我脑子里来一遭吧!”青蜜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倚靠在湘妃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沈钰拂袖而去,摔门的声响儿院子里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却也咋舌不敢多问,低头做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倒也忍不住往里屋那儿偷偷瞧上两眼。
“青娘子,不过是小事,说两句就过。您把主子这么赶出去,要是转身去了别的姨娘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吗?”冬竹虽然能认定主子是打心眼看重自家娘子,可也不能让几个姨娘钻了空子吧!
青蜜头也不抬:“他要是想去,谁也拦不住,我正好给个理由,还得谢谢我呢!”
冬梅其实一直不明白,几个姨娘心心念念的全是主子爷,只有自家娘子云淡风轻的不在意,可是不也有些在意吗?不然怎么会生闷气。。。。。。
“青娘子,冬竹说的对,您是个明白人,不需要我们做丫头的多说。“
是啊,不用别人提醒,青蜜当然晓得,自己如今的吃穿用度,能风光无限,靠的不过是沈钰!如果没了他的宠爱,被弃之如履,就真是从天堂打进地狱。所以,盛氏才会想方设法来膈应自己,才会让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里认清这个事实!
后宅里的女子,不能自己,不能奢望,只能认命,只能看开,然后顺着规矩安安分分的活下去!可是,青蜜不甘心,这一切是凭什么!自己答应沈钰进府,可没答应得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大度的容下他所有的女人。说不定,日后还的小心翼翼的让主母容下自己。。。。。。
“冬梅,不用说了,怕是我昏了头,还以为是在自个儿家里,能有爹娘姊妹让着呢!可是。。。。。。。让我任性这一次,就这一会儿,好不好?”
青蜜无助的神情,让冬梅恍惚间仿佛觉得她是老家的幺妹,每次闯了祸都会跑到自己跟前撒娇躲难,只好点点头,拖着冬竹轻声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冬梅姐,青娘子没事吧?”
冬梅摇着头:“冬竹,你让人去吩咐厨房做些娘子平儿喜欢点心送来。”
第43章
冬竹怕丫鬟们不用心;正打算自己去打点,转身撞上急急忙忙往回赶的冬菊;差点没崴着脚。
“冬菊,你又跑哪儿去了;眼里是没规矩了吗!”冬梅一堆烦心事;上次罚了她的例银还不够,居然敢再犯。
冬菊原本想扯两句蒙混过去,可冬梅几句呵斥;让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凑在一旁看起了热闹。撇着嘴没好气的说:“我不过是出去走走,犯了多大的错啊!”
“你还觉着自己是哪家姑娘被请来逛园子的不成,罚你今晚不许吃饭;给我把定下的规矩抄一百遍。”冬梅最怕这时候下人不守规矩;冬菊竟然敢冒头,就得让她懂得厉害。
冬菊正准备还嘴,一旁的冬云着急拉住她:“冬菊,今儿已经够热闹了,别和冬梅姐吵起来,青娘子在休息呢。”
“哼,抄就抄,有本事再罚我月钱啊!”冬菊非得嘴皮子上争赢头,气呼呼的甩开冬云的手往房里去了。
冬云不好意思的低声说:“冬梅姐,我已经打听到了,爷带着双福几个出了府。”
“嗯,没什么事了,今儿我和冬竹当值,你早些去休息吧。”冬梅听到沈钰不是去了别的姨娘院里,悬着的心才落下。
冬云苦笑的应了声儿,心里想:冬菊和自己一个屋子,她要是整夜抄写规矩,自己也休息不成。
南边院子里,盛芳洲心情极好,连下人不小心弄断了头上的珠链簪子,也没有发火。
“姨娘,听说主子在您走之后即刻离府了,不知。。。。。。”
“我不管爷去了哪儿,只要今晚不留在清芷院,就说明我的法子是奏效的。”
盛芳洲望着菱花铜镜里的面容,嗤笑一声,出阁前在盛府,多少明枪暗箭自己都挺过来了。这些时日回想前事,也许真是到了沈府之后,放松了警惕,以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忘记这吃人的后宅,才是真正杀人不见血的战场!
爷是宠着青蜜,可也容不得青蜜甩脸子,更怕青蜜会成为第二个自己一样得陇望蜀!所以,只要自己慢慢学乖,爷也不会觉着青蜜多么讨喜,毕竟,时日久了,听话懂事的内室才能让男人顺心。
“派人到正门那守着,不论爷多晚回来,马上回禀,我要亲自去接!”盛芳洲随即吩咐丫鬟备好热水和醒酒汤。看来,爷只可能去找那位赵家表哥喝酒聊天去了。。。。。。。
赵之乾好笑的看着对面坐着喝闷酒的沈钰,幸灾乐祸的询问:“又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新进府的那位青娘子和你家几位吵得不可开交,你出来避风头吧?”
沈钰一个酒杯砸过去:“我是让你陪我喝酒,不是让你这么多话!”
“啧啧啧。。。。。。陪酒也得有个名头啊,不然喝的多没意思,来来来。。。。。。说说啊!”赵之乾打从上次沈钰为了青蜜把自己一人扔在酒楼之后,对此好奇的紧。
叹了口气,沈钰无奈的说:“还不是为了你的表妹!她今日到青蜜院子里来找我,说到以前的一些事,我只能安慰两句。好巧不巧给小祖宗看见了,然后。。。。。。”
“然后,两个为了你大闹了一场?”赵之乾早和沈钰说过,女人不能放太多在家里,不然就跟闹鬼一样家宅不宁。
“呵。。。。。。你表妹说不定会和程茹兰闹起来,可关键我这位是个摸不准的主,硬是像没事人一样,等芳洲走了才把我莫名其妙得赶出来!”沈钰说的是实话,其实要是青蜜吃醋,心里是高兴的,可她打发走芳洲之后,连自己也打发,不闻不问,未免也。。。。。。。
赵之乾仰头大笑:“你到底要别人姑娘是闹还是不闹呢?哈哈哈哈。。。。。。”等自己乐过了,才接着说:“我看你是魂都在这位青娘子身上了,不然这么点破事,用得着来找我喝酒诉苦吗!我看啊,你还是回去坦白认错,哄哄你的小娘子吧!”
见沈钰不置可否的冷着脸,赵之乾解释道:“女人嘛,应哄的时候就说好听的哄,又不会少两块肉。你家这位可真真儿有趣,说不定别人真没当回事,就是嫌你在她的院子里和别的女人相好,脏了她的眼吧!我说,她是你用法子拐回府的,谁知道看上你了没,说不准哦。。。。。。”
赵之乾以往流连花丛中,后来为了自家京城里的娘子端茶认错睡地板,可是被沈钰嫌弃的不行。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他小子了嘿!
沈钰一杯接一杯的喝,赵之乾上前夺过酒壶:“当初在京城,你侯府公子迷倒多少大家小姐,为了躲公主,早早纳了芳洲做姨娘,我一直想问你图的什么!”
沈钰外表看着亲和,实则性子最冷,京城里的好些公子哥姨娘通房一大堆,他还没个丫鬟伺候,整日对着身边几个小厮,既让侯府老太太着急,却没想到被皇后给公主相中为额驸。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皇后的喜好,突然间就纳了在自己家做客的表妹盛芳洲,让京城里好些名门望族的姑娘家伤心懊恼啊!
沈钰自个儿心里清楚,纳姨娘是为了不当额驸。泰安皇后能一人独占恩宠,传闻脾气极其古怪,不可捉摸,为公主选额驸居然看上了自己!
先不说身为侯府长孙,日后会继承爵位,开朝历代额驸的人选都不会是皇亲国戚的公子。名门世族不会让自家正妻所出之子屈居女子之下,所以额驸大多是金榜题名的状元探花之类。
可偏偏泰安皇后独断专行说一不二,连圣上都不敢反驳。沈钰听宫里传来有意选自己为额驸的消息,还不得想办法推了这门亲。
以往额驸也是能纳几房妾室的,可到了泰安皇后这儿,是万万不能答应。正好给了沈钰一个推辞的好理由,于是盛芳洲才进的门。
赵之乾不解的追问:“当时你年少气盛不肯成额驸,可为什么偏偏是在我们赵府做客的芳洲呢?要知道,我家的两位妹妹,对你仰慕已久,你都没应允。”
沈钰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我也是世族里长大的,自然明白什么叫门当户对,可当时我一不想娶正妻,只是为了躲公主;二是。。。。。。。要是真娶个皇亲贵戚名门望族才是麻烦。”
望见赵之乾疑惑的眼神,笑着说:“侯府的情形你是知道的,这些年都是老太爷一人威慑着,各房才不敢乱来。要是知道我要娶亲,其中掀起的风浪,老太太出手都不定能均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