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该死,你罚我吧!是我痴心妄想,是我不守规矩!”
芍药在如意说出这话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她将头重重叩在了地上,整个人哭的颤抖起来。
“你……你怎么会这样!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吗!宫女都是名义上皇上的女人,你这样子……”
如意也忍不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流下了眼泪。
“还有谁知道?你和曹瑞到了那一步?!”
如意从塌下下来,蹲在了地上,抓住芍药开口问道。
芍药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摇头。
“有什么好哭的,你说话啊!”
如意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心里只觉得压抑极了,这眼泪,是为芍药而流还是为自己而流,她根本就是分不清楚。
“你难道没有听曹姑姑说吗?她连五品官员家的小姐都看不上,你一个宫女出身,你怎么能够这般妄想!”如意捂着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力道:“我们出身卑微,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想的!”
“娘娘……”
芍药抓住了如意的手,仿佛抓住了浮木一般,哭泣着说道:“奴婢没有妄想过成为曹将军的妻子,奴婢从来没有想过。”
“奴婢只是控制不住,但是奴婢从来不敢奢想,奴婢只会将这份心思压在心底,永远不会提起来的!”
“奴婢知错,奴婢不该动不该动的心思,可是奴婢控制不住,奴婢在曹姑姑屋里,第一次看见曹将军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曹将军那般英武的一个大男人,却对曹姑姑如此体贴照顾,奴婢当时心里就忍不住想,若是成为他的妻子,该有多幸福。”
“可是,奴婢也知道,这些都是奴婢心里的奢想,奴婢从来都没有能够指望成真过,奴婢也一直想要压下这份情感,可是……”
芍药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而如意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你告诉我,你和曹将军,有没有私底下来往过?”
“没有……没有……”
芍药闻言,连连摇头。
“奴婢发誓,绝对没有过。曹将军根本不知道奴婢的心思,曹将军只是将奴婢当成了最普通的宫人,上一回,送走曹姑姑的时候,曹将军还给奴婢赏钱,奴婢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和曹将军之间的距离太远,根本不能够再奢想下去。”
“你还喜欢他……”
如意这话,问的犹豫,却带着几分肯定。
而芍药犹豫了一下,却是点了点头。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
说完这句话,芍药已经做好如意处罚她的准备,她知道,自己这一句实话说出去,整个事情,就被她搞得不可收拾了。可是她不想骗如意。
她低垂着脑袋,等待着如意给予她的宣判。
却听到如意叹了一声气,开口道:“如果……如果我将你赐给曹将军做侍妾,就像先前皇上赏赐给曹家的那二十名宫女一样。但是从此你与我无关,我不会让你打着我的旗号,在曹家争宠,你愿意吗?”
芍药不可否认,在听到如意那句话之时,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能够做曹瑞的妻子,如意说的这个选择,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她曾经幻想过与如意祈求的。可是,在悸动过后,她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的身体,仿佛不是被自己掌控住一般,俯身叩了一个头。
如意失望的闭上了眼睛,却听到芍药开口道:“娘娘,奴婢不愿意,奴婢说的真心话,奴婢只想呆在娘娘身边伺候着您!”
“曹将军呢!”
如意转头看向芍药带着泪水的笑脸,听着她慢慢说道:“奴婢想过了,曹将军对于奴婢而言,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奴婢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忘记这份感情,但是,奴婢却知道,自己不能够进入这个梦里,不然美梦便会破碎。”
“奴婢不会隐瞒娘娘,邓公公已经看出了奴婢的心思!”
芍药轻声说着,“邓公公也告诫了奴婢,奴婢觉得很对。奴婢不想再让娘娘失望了,奴婢也相信,娘娘一直待奴婢好,会为奴婢安排好归宿。”
“你呀!”
如意突然痛哭着抱住了芍药,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刚才只是试探你,我真怕你答应了。可是我不会送你去曹家,你知道吗!”
如意心里又是内疚又是感动。
在方才那一刻,她的确是产生过舍弃芍药的念头。
倘若,芍药选择了曹家,她不会送芍药去曹家,或许她会找皇上匆匆选一门亲事将芍药嫁出去,再不济,便是给芍药银两放她出宫。
送芍药去曹家,这对于她而言,后果太难预计。芍药对曹瑞用情至深,而她将她送进去,则是打了她的标签,日后若是妻妾之争,曹家若是出了事情……曹奶娘在赵清泽心中的地位太重,而赵清泽会不会因此而怪罪她,她忍不住想要自私的为自己、也为阿满考虑。
“芍药,对不起!”
如意痛哭着,“其实,我们都变了。回宫后,我发现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变了,却没有发现,其实自己也在改变。或许没变,我一直都是那么自私。当初你冒着生命危险义无反顾陪着我去了东巷口,可是……现在我却只是那么一些事情,都不能够答应你!”
“不,是奴婢错了!奴婢也变了,回宫后,奴婢变得轻狂、甚至做事情没有分寸。娘娘却依然宽厚不与奴婢计较。”
芍药有些不知所措,却是喃喃回道。
“奴婢不会再给娘娘添乱了,奴婢也不会再喜欢曹将军了,娘娘想要怎么安排奴婢,奴婢都高兴!”
“会好的!”
如意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在安慰着芍药:“我们都会好的,将来,我会给你选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嫁出去,曹家,不是好选择,我们都忘了!”
“嗯!”
芍药一边哭着,一边点头。
芳草领人回来之时,如意与芍药已经收拾妥当,一如她方才离去时的样子。
芳草脸上带笑走到了如意身边轻声道:“娘娘,奴婢扶您用膳!”
如意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反对,由着芳草与芍药两人搀扶到了桌前。
芳草让膳房送的点心品种挺多,咸口的、甜口的、酥皮的……还有一盅红枣银耳羹炖的黏黏的,瞧着十分诱人。
如意却是懒懒捡了几个送入嘴里,宫里的小点为了方便主子食用,做的基本上都很小,几乎是一口一个。
如意这头吃了两口后,便放下了筷子,笑道:“撤下去你们分了吧!可能是过了饭点,我也不饿!”
“奴婢多谢娘娘赏赐!”
芳草与芍药二人,闻言连忙跪下谢了恩。
正在这时,一名老宫人却进屋禀告道:“娘娘,邓公公求见!”
如意有些讶异,却是开口道:“请进来吧!”
她心里有些奇怪,这个时间,宴会也该快散了吧,邓先过来做什么。
邓先一身绛紫色宫服,走进屋里,便恭敬与如意行了礼:“拜见贵妃娘娘!”
“起身吧!”
如意叫了起,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问道:“是皇上有什么事情让你过来和我说吗?”
“娘娘妙算!”邓先脸上挤出了笑容,奉承着。
“皇上让奴才和娘娘说一声,让娘娘先安歇了,皇上等处理完事情再过来!”
“皇上有事?”
如意只是觉得有些疑惑,倒并不是想要问是什么事情。
但是邓先听了这话,还以为如意是要相问,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神色,支支吾吾没有言语。
“你回去吧,转告皇上,莫要太晚了!”
如意笑着送走了邓先,自己却有几分愣了神胡思乱想。
知道身边芍药小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倒也如常一般由着她们伺候净了身,又去看了已经睡下的阿满后,方才躺倒床上睡下。
赵清泽是在宴会快要结束之时,方才底下之人传来的消息。
他听完这个消息后,倒也提早起身离了席,行至半路,方才记起,让人停了龙辇,让邓先走近,先回去与如意说一声,免得太晚等他。
而后便又让人起了轿辇,往朝阳殿走去。
朝阳殿内似乎早已有所准备迎接赵清泽的到来,大门之处倒也是灯火通明。
赵清泽下了龙辇,目光之中带了几分陌生之感看着这处地方。自从先时如意因为阿满之事与他闹了之后,除了地动之事来过此处一回,他倒是许久未来了!
他缓步迈上阶梯,一路之上,守卫的侍卫恭敬下跪行礼,他慢慢走到了朝阳殿大门,尘封已久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大门口处,曾经的荣亲王妃领着其他女眷下跪在大门之处,荣亲王妃手中,还抱着一个才一岁多,刚刚会蹒跚走路的小女孩,这个女孩,是荣亲王的嫡长女,也是赵清泽的侄女。当初太上皇下封为昌平郡主,只可惜,荣华富贵未享,却随着自己的父亲,被关在了此处。
昌平郡主睁着大大的眼睛,带着几分好奇抬头看着赵清泽,而荣亲王妃却是连忙按下了她的头,自己的头也低的更低了。
荣亲王妃其实也算是赵清泽的亲戚,她的母亲是孝慈太后的妹妹,她其实是赵清泽的表妹,不过此时的荣亲王妃,却是一脸怯弱恭敬的下跪着。
“起来吧!”
赵清泽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跪在荣亲王妃身后的春兰身上,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肚子,嘴角微微冷笑了一下:“都五个月了,瞒的够好!不成想,赵清漓竟然敢染指母后宫里的宫女!你胆子也大,竟敢在那个时候就敢与荣亲王暗通曲款!”
春兰下意识紧紧捂住了肚子,身体害怕的发抖,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掩藏荣亲王妃身后。
荣亲王妃虽然害怕,却是冲着赵清泽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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