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暖 作者:何暖暖(晋江2012-08-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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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暖 作者:何暖暖(晋江2012-08-30完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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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出他是为什么了,想一下,对他说:“你知道吗?在遥远的外国曾有一位女子叫南丁格尔,她在战地医院做护士,把护理当成伟大的工作。在她的护理下,军队伤员的死亡率直线下降,她被称为提灯女神,创造了一个节日——护士节。在护理人员眼中,你就是一个病人,生理需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把我当做阿莺阿鹂吧。”
  我将用具取来,躲出去,苏弗讪讪的,也只得依了我。
  我的心扑腾腾跳。武侠小说里总是有少年少女疗伤的段落,是感情增进的巨大桥梁,原来是因为此吗?
  后来我久久不敢再看他的目光,估计他也是一样,这真是没法避免的事情。
  我是现代人,倒还没有什么,古代社会,这般亲近照料,义兄义妹的身份可以吗?
  果然此后他待我的神情、看我的目光都变了,用“暧昧亲切”来形容也还是不恰,最贴切的比拟仿佛,《红楼梦》里宝玉初试云雨情后,从此待袭人与别个不同。
  汗,我烦恼莫名,我要的情感可不是这样的。
  我对爱情有着太多的梦想与期待,初相识的心动,一点点的吸引接近,然后情投意合,真心相许,地久天长,携手一生……
  就算没有雨中漫步、流星许愿、花前月下,也不能这样突飞猛进啊。
  而且他的目光怎么好似,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呢?
  尊敬的帅哥,虽然你说你会娶我,我却并没有同意嫁你啊。
  当然古时候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防线,可是对我来说,没有这回事的。
  所以,苏哥哥,这回是你误会了。
  
  武侠故事依然被我讲下去,从射雕讲到神雕的时候,老男人带着阿莺阿鹂回来了。
  那时苏弗已经神速地好了很多,可以下地扶墙行走了。后来我想,老男人一定是没想到苏弗会好这么快,不知是不是我的灵丹妙药起的疗效呢?
  老男人瞄一眼扶墙而立的苏弗,对我说:“我救活了他,现在你拜师吧。”
  我想了想,就地跪下,发誓说:“乔期依诺拜前辈为师,这一生都唯您命是从,不违拗半个字!”这是老男人要我发的誓言,我心心念念的记得。从此我的一生会另一个样子了吧?
  我不惧怕,因为苏弗愣怔在那里。我知道,在情感世界里我赢了,他将永远欠着我。我不贪图他的爱,但我要他欠我,欠我一辈子。
  老男人满意地笑了,从衣兜里拿出一枚药丸来:“好,你把这个吃下。”
  估计是什么控制我的定期发作的毒药?我坦然伸手接过,准备以大无畏的勇气吃下,苏弗的一生会不会也将被这药丸影响呢?
  哪知人影一闪,苏弗扑过来将我手中的药打落,我都没看明白,苏弗已抽出我腰间的剑刺向老男人,老男人用铁杖挡,铁杖竟被宝剑咔地削断,剑尖随即没入老男人前胸,鲜血喷了我一身一脸,我惊呆,阿莺阿鹂尖叫,老男人大叫一声回掌猛击,苏弗剑削其手臂,老男人躲闪,苏弗剑锋削掉他一只手,随即刺入老男人小腹,他速度太快了!老男人惨叫后退,苏弗剑割其咽喉,老男人勉强后避,苏弗随即跟进欲削掉对方的头——忽然他停了剑锋,转头看向我。
  然后他这一剑再也落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了我难以置信、惊恐万状的神色。
  他是恶魔南宫陌,我第一次真真实实地见证了。老男人就算存了私心,可他救了他,提供衣食住所养好了他,而他的报答是杀了他,只因老男人威胁了我?
  我想起了农夫和蛇的故事,此时,老男人是农夫,日后,会不会是我?
  苏弗拿剑抵住老男人咽喉:“说,你放弃她做你的弟子,以后也不得以任何理由威胁她伤害她,我就留你一命。”
  老男人目光狂乱又恐又恨,伤口的血在汹涌地流,他在痉挛哆嗦濒临死亡中点头,苏弗就放过他,对我说:“乔妹妹,我们走。”
  他一手扶墙,看我走出山洞了,才强撑着走出来,另一手提着我的剑,剑尖的血仍在不住滴落。
  他一声呼哨,一会儿,白马从山谷深处跑来,苏弗让我上马,然后他飞身上马,怀拥着我向谷外奔驰而去。
  白马四蹄履地如飞,周遭景物纷闪逝去,一切如同当日离开天山时一样,只是我,再不是当初心怀跳跃欢喜的我了。
  因我的身后,是一个地道的恶魔。
  我们行到一个村镇。
  估计我脸上身上的血以及苏弗手提血染的剑有如凶神恶煞,街道上的行人见了我们都惊恐躲避。我们在路口一个露天面铺前停下来,下马方欲进去时,里面一人正端碗面汤走出来,随意抬头,不想看见我们,妈呀一声,扔了手中的碗,夺路便跑。旁边吃面的人不约而同抬头,然后不约而同弃座逃走,一时桌翻椅倒,人摔孩哭,转瞬一街两巷的人都在逃,一会儿一个人影也没有了,扔下无数的蔬菜、箩筐,滚了满地的水果,一只家禽扑打着翅膀咯咯叫着在空旷的街道上向远处蹒跚飞去。
  我不由看向苏弗,苏弗面无表情,用手拄着桌子支撑他自己,对躲在门后边的伙计唤:“店家!”
  里面一阵乱,一个伙计被身后的人推出来,险些摔个跟头,踉跄两步,扶了桌子:“客,客官——”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苏弗道:“先打两盆水来,给姑娘洗脸。”伙计一哈腰,转头仓皇离去,“当”地撞桌子角上,磕绊着就进去了。
  我洗脸洗手,苏弗坐在对面,将剑用水擦洗干净了,推过来还给我,说:“真是好剑。”我点点头,没有应声。忽然想,在天山我曾用这剑给他削绑绳,估计那时他就注意这剑了。
  这是一把不寻常的剑,比一般的剑小,只有两尺长,但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是武林人梦寐不得的宝剑,剑身刻“倾心”二字,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名号,叫“除魔剑”,他知晓吗?
  店内只有牛肉拉面,苏弗又点了几样小菜,伙计哆嗦着脚步送上来,走路如醉酒,碗盘放在桌子上磕碰得清脆有声。
  苏弗笑看我:“吃啊。”然后埋头大吃,好似美味得不得了。
  我看着那剑,想起方才还满是血,又想到老男人喷血的惨状,我无法下箸,胃里不知怎么泛上来条件反射般的恶心。
  苏弗抬头瞧我,现出无辜的纯洁跟小白兔似的笑容:“怎么,不对口味吗?要不要换一家店?” 
  太可恶了。
  我端端正正告诉他:“对着你,就会想起方才山洞里的鲜血,我吃不下饭。”
  苏弗拿筷子夹面条的手停住了,他并没有抬头,好一会儿,埋头继续吃面,他吃得很慢,很认真,待吃完了他那碗面,方抬头看我,万分平静地说:“你怎么也得吃点,从此地到江南,一路上你都得面对着我,不吃饭可不行。”
  我被他气怔住,他继续平静道:“我答应了义父,平安送你回家。”
  哦,我微笑:“我父亲知道你是南宫陌吗?”
  他脸色变了。我一时不解是为什么,过一会儿才恍然明白,原来我又说出“南宫陌”这个名字了,在他的面前!
  叫名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是伏地魔,还是他是皇帝呢?
  我压不住怒火,微笑着挑衅:“不好意思,我又叫出南宫陌的名字了,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他垂了睫毛,看着桌面,沉着脸运气,冰霜一样的容色。
  我再也不想忍耐了,说:“南宫陌,不就是南宫陌么?有什么不能叫的?人起了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南宫陌!——”
  “别叫了!”他站起来喝道,瞪视我,眉峰锐利,满面雷霆,好似下一刻就要杀了我。
  我仰起脸来看他,比他方才平静的样子还平静呢。
  他终于颓然:“你到底要我怎样呢?”
  他声音那么沉痛,我不解他的意思,他却不再说了,忽然换了神情,无所谓道:“你爱叫就叫吧,如果不怕招来更多杀戮的话。”然后他就笑了,嘴角微翘,目光微扬,潇洒倜傥风流无赖的样子着实让人恼火!
  他竟还有这样的面孔呢,我真是走眼了。
  纯良、真挚、腼腆、天真的少年,他是吗?
  他坦然自若结账,再对我现出招牌微笑:“走吧。”然后回过头来若无其事地补充说:“你父亲当然不知道我是谁,否则他怎会认我为义子呢。”
  我被他的模样彻底惹怒了,冷笑道:“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了,我不会认你为义兄的。也不用你护送,我可以自己回家。”
  我抓起剑,归入剑鞘,一个人向前走去,心难过得直哆嗦。
  
  我走了很久,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他还是追来了。
  我不明白自己的心理,到底是他追上来让我好过一些,还是让我更愤怒了呢?
  他提缰拦在我面前,高头大马上,弯□来,晶亮的眸子看着我,似要看透我一般,亲切玩笑道:“你知道我是谁,也不曾提剑杀我,可见不在意的,何苦又生这么大气,弃我而去呢?”
  我是更怒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亲昵说话,这么纠缠模样待我?不知怎么就想起照顾他时我们的亲密接触,他因此而看轻我,以为我已是他的,逃不掉了么?于是我分外平静认真地对他说:“我的剑是除魔剑,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会武功,我打不过你。你若现在等着我刺,我会为武林除害的。你敢试一试吗?”
  他的笑容凝结了,他没有让我试的胆量,我从他身边走开去,坚定地走下去。我不是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古代小姑娘啊,你就算看出了我曾喜欢你,也用不到这样成竹在胸吧?
  过了很久,他还是跟了上来,我回头,给他现出花儿绽放一般的笑容:“你是追上来让我刺你一剑吗?”
  他静静道:“不。因为你说你不会武功,而你拿着一把整个江湖都会眼红的宝剑,我要保护你的平安。”
  
  




☆、一切有我呢

  这,是他在找借口了。
  姜惠曾告诉我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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