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别担心。”
“家里有绿豆吗?”
“绿豆汤不顶用,蔡伯晕倒,几个婶子会准备解暑汤的,到时候会有我们一份,你放心吧。”
安若好听了,看大家手忙脚乱地要把蔡伯抬回去,微微放心,埋头扒饭。
午饭过后,他们又重新开始修桥。没过一会儿,便有人从陈家坪的木老头子那里取了解暑的药。安若好闻着那药味就难受,煎好后她就躲到一旁去了,看着别人把汤药送上去。
“啊!”忽而传来一声碗摔碎的声音,随之是一声尖叫。
安若好忙站起身来,看到大家都围在河边,她也赶过去。原来是王婆子的女儿,王秀丽不知道怎么的被烫着了,正好这河边也全是石头就摔了一跤。
王婆子瞧着她的手臂被石头划破,流了好多血,急得直嚷嚷:“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胳膊不会摔断了吧。”
“不会不会,只是擦了道大口子。”旁人忙宽慰道。
“二哥,上次丑丫的手断了,你那里应该还有药剩下吧!”曹婶子提醒道。
“是了。”
“二哥,你力气大,赶紧把秀丽抱回你家去,上药要紧。”一旁的人忙建议道。
凌庚新听了,赶紧应下,抱起王秀丽就走。安若好见此,和曹婶子说了也跟上去。王婆子看有凌庚新他们俩照顾,倒是没跟上,谁也不知道她正盼着呢。自家闺女要是能跟了二哥,这下半辈子绝对比村子里其他女人要好多了。现如今丑丫也不傻了,以后随便卖到哪个人家都不会亏了凌家。
安若好一进门就看见凌庚新翻来翻去也没找着药:“二哥,你不是放大柜子下面的抽屉里了吗?”
凌庚新听了,拍了拍脑袋:“是了,二哥都忘了。”
“二哥以往记得可清楚了,今天碰上秀丽姐姐急得……”
“丑丫!”王秀丽躺在床上,羞得瞪了她一眼。
安若好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听她这娇羞的一叫才觉出猫腻来。看那王秀丽俏脸粉红,眉眼含春,看着凌庚新的眼睛里带了丝丝情意,绝对是看上二哥了。
这下可好了,不是要找嫂子吗?这王秀丽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家世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小家小户的反正都是过日子。
趁着凌庚新烧热水,安若好坐到床边去,给王秀丽擦着手臂上半干的血渍,一边说:“秀丽姐,你觉得我哥这人怎么样?”
“二哥哥挺好的。”王秀丽看着凌庚新精壮的背影在灶边忙活着。
哈哈,二哥哥,这跟情哥哥有什么区别!有戏!绝对有戏!凌庚新这方面是个傻子,她得帮着点,别让这么好的嫂子给跑了。安若好想着这一层,高兴地直想蹦起来。
“笑颜笑什么?”凌庚新看安若好一边笑一边给王秀丽擦着胳膊,好像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似的。
“没什么?”安若好眼珠子一转,“二哥,水烧好了吧,二哥给秀丽姐擦擦吧。”她自动地让到一旁。
“那哪行,笑颜。男女授受不亲,你给秀丽擦,我出去。那些药粉覆上再用布包一包就好了。”凌庚新说着已经退了出去。
安若好彻底傻了眼,他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他对她还……
“丑丫?”王秀丽看凌庚新出去,脸上不禁透出失望来。
“秀丽姐,我二哥是个老好人,他这是尊重秀丽姐呢。”安若好用布沾了热水给她擦着。
王秀丽听她这么说,笑笑:“那倒是,村里谁不知道二哥哥最是正派,哪像甄痞子那几个整天没个正经。”
“是是是。等以后熟了,二哥就不会这么生分了。”安若好生怕她看不上凌庚新,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吹着耳边风。她一会儿夸王秀丽,一会儿夸凌庚新,把王秀丽哄得快飞到天上去了。
“二哥,好了。”
凌庚新闻声从外面进来,看到王秀丽因为未及收领子而露出的肩膀,忙撇过头去。
安若好在心里骂了一声,平时也没见你这么避嫌过,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二哥哥,谢谢你了。”王秀丽缓缓地收起领子,下了床来。
“你小心点。”凌庚新看她好像虚崴了一下,忙伸手过来,看她站稳了又把伸到一半的手收回去了。
而王秀丽看着他这正派的作风,是越发满意了:“摔的又不是腿,我能走。”
“哦。”凌庚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之前笑颜的手摔断过,她是连路都很难走稳,我刚刚看你,只是习惯了。”
王秀丽听他解释,心里更加高兴,他也习惯性地对她好了呢。
安若好则觉得他是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明是他根本就不让她下床,不让她走路,她哪里走路不稳了。但是二哥能和王秀丽多说上几句话,这黑锅,她就背了吧。
“我得回家去了。”王秀丽低下头去,一副心如鹿撞的样子。
“既然你能走了,就让笑颜送你回去吧。”凌庚新侧过身子,把通往门口的路让出来。
安若好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声傻子,这王秀丽都表现地这么明显了,真是傻子。
“笑颜,你说什么?”凌庚新看安若好摇头,又从抽屉里拿了两小包药递给安若好,“这个你拿去给王婆子。”
安若好听了,也只好接过,这个傻子,晚上得好好给他开导开导。
“丑丫,谢谢你了。”王婆子看只她们回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嘴里咕哝了一声就把王秀丽推到里屋去了。
安若好也不喜欢在外逗留,把药递给王婆子:“那我先走了。”
“好。”王婆子也不挽留。
“诶,笑颜!”突然,和王婆子家隔了三丈地的袁家大娘叫她。
“袁大娘,有事吗?”安若好记得她和她几乎没说过话吧。
“你二哥说你喜欢吃豆酱,早上还跟我要呢,正好你过来了,我给你盛一碗带回去。”袁大娘朝她招手,“快过来,别站那晒太阳了,怪毒的。”
安若好想起二哥还是对她好,跟着进了袁大娘的院子。
“这个碗小了点,你站会儿,我给你找个大碗。”袁大娘拿起桌上的碗看看,不满意,又回头去碗橱里找。
安若好环视一圈,屋子还挺宽敞,家具虽然没有上漆,但是看着干净整洁。
“娘!”门外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安若好闻声看去,是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男孩子,皮肤白净,身材却是和村里其他人不一样,看着像个文弱书生。
袁大娘回过头来:“笑颜,这是我家小子,叫赋璟,袁赋璟,这名字还是镇子上的柳先生给取的,那个教书的柳先生,你知道不?”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啦,补上啦,大家有木有看出点什么来?
☆、洗澡
安若好自是不知道教书的柳先生是谁,但是听她这么说就点了点头,而且在这落后的小地方,能教书的肯定是很厉害的,而能认识教书的,让教书的给取名字也就跟着荣光了。
“小子,这是凌家的丑丫,现在不丑不傻了,改叫笑颜。你们同龄人也认识认识,省得下次走在路上都偏过头去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袁赋璟看了看安若好,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安若好便只笑了一下。袁赋璟却看见她眼里有鄙视的光,暗自有些恼怒。安若好只觉得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看到她居然只是鄙夷地点点头打招呼,即使你的名字是教书先生取的又怎样,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袁赋璟看她低头看地上的小坑,装作没看到她不满的眼神,哼了一声就进自己房间去了。
“读书人和我们庄稼汉说不上话,你别见怪,这孩子平时还是挺好的。”袁大娘给她装了一大碗的豆酱,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原来这小子还读书呢,难怪看不上她,安若好抿着嘴笑笑,谢过之后就回家去了。
她刚到家就看见凌庚新在门口一边扫地一边张望:“笑颜,怎么去了那么久?”他随着看到安若好手上的豆酱,咧开嘴笑:“袁大娘还真有心。”
“是二哥有心了,记得我想吃。”安若好端着碗进门去。
“笑颜还想吃什么,二哥都给你做。”
“好。”安若好把豆酱摆到碗橱里,回过身来,“二哥怎么不去修桥?”
“刚刚去了趟河边,沈老伯说是今天吉时已过,明天再继续。而且这天跟娃娃的脸似的,又漫起黑云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起大雨来了。”
“哦。”安若好看到凌庚新的后脖颈上的皮褪了大片,“二哥,你都晒得脱皮了。”
“没事,用洗米水擦擦就好了。”凌庚新说着看了看安若好的脖子,晒得黑红,立马就淘米去。
“咦,二哥你烧这么多水做什么?”
“二哥想起来,笑颜好久没洗澡了,正好二哥也想洗了就给你也烧了一些。”
安若好前天晚上在山上的河水里泡过后就觉得身上干净了,回来就没洗过。
“笑颜以前都是一个月才洗一次,可是今天二哥听人说,女孩子要常洗澡,对身子才好。所以,以后笑颜得两天洗一次。”
安若好看他把淘米水备好了,便伸手给他擦。
凌庚新却把淘米水放到一旁:“等等,二哥要先泡澡,泡完再擦。”
“那二哥洗着,我去后院摘几根茄子还有黄瓜。”
“你过来。”凌庚新把热水倒进大桶里,朝她叫道。
安若好听这话,瞬间就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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