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绣儿先出来了,紧跟着锦儿、益北还有孔裕辰都出来了。
孔裕辰一脸紧张尴尬的看着芷染,连连抱歉的说:“真是对不住了,若不是为了堂弟的事情,也不可能连累你至此。”
芷染皱着眉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若不是为了我,你们能与谢子炎为敌吗?再说,我本来就和他是对头。”
孔裕辰欲言又止,看芷染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话。
益北忙招呼说:“小姐先进屋休息一下吧!等人来了,再出来!”
芷染嘴角一动,说:“嗯!我去看看孔文隽,元大夫应该给他上完药了吧?”
益北下意识的回视了一眼,却是说:“应该差不多了吧!不过元大夫现在还没有出来。”
芷染颔首,侧目对慕相说:“你要不要去看看我被打的一个朋友?”
她也不过是想让慕相亲眼见见谢子炎的残忍罢了,到时候与谢府尹对峙起来,也能声音大一些,底气足一些。
“好!”芷染邀请,慕相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回身交待侍卫,“谢良弼来了,立即通报。”
“是!”
慕相这才跟着芷染进了医馆,这是他第一次来唐家医馆,不免睁大了眼,四下张望,问:“染儿,这是你自己开的医馆?”
“不然呢?”芷染态度不冷不热。
慕相却是一脸骄傲的说:“染儿真棒,爹爹以你为荣。”
芷染撇了撇唇,眼底虽有几分笑意,面上却不显现。
她回身对益北交待,“你去看看,元大夫好了没有,好了我们就去看看孔文隽。”
“嗯,小姐先坐一会儿!”益北说完,便进了内室。
内室里元大夫正在替孔文隽穿衣服,身边还围有两个小童,七嘴八舌的跟他说着外面的情况。
林益北不悦的沉下脸,一声轻咳,“都不干活,在这里碎嘴,是不想做了吗?”
两个小童吓了一跳,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元大夫笑着抬起眼对林益北说:“你不要太凶了,他们是担心你们,不知道怎么办,来跟我说说的。”
林益北神色微缓,道:“我还只是说说,若是让东家听到,他们就都要滚蛋了,小姐人虽然好,但却不喜欢有人碎嘴,特别是这种事情,更不喜欢有人拿自家人说事,小姐很护短的,只要是她看重的人,小姐都会掏了心窝对人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的。”
元大夫笑呵呵的说:“看得出来呢!对了,小姐没什么事,官兵都散了吧?”
林益北摇了摇脑袋说:“没呢!还僵持着,而且慕相也来了,这事肯定不能善了的,你这里怎么样了,小姐要进来看他。”
元大夫最后替孔文隽盖好被子,才起身说:“好了,能让小姐进来了。”
他走到床脚边,抱起地上的一堆血衣就准备出去,林益北目光一闪说:“血衣先放到这里,等慕相看过了再拿去清理吧!”
元大夫不解的眨了下眼,却是听着益北的话,没有及时清理,跟着益北出去通知芷染了。
“小姐,孔公子已经上好药了,您可以进屋看他了。”益北打了内室的帘子,探头对芷染说道。
他撩高了帘子,方便芷染他们进屋。
芷染进屋,先看到的就是触目惊心的的一堆血衣,及旁边来不及倒掉的一盆血水。
“怎么不收拾一下。”芷染拧眉说道。
益北笑着解释:“元大夫才忙完,我这就通知小童过来收拾。”
芷染看益北笑成这样,又见他瞅了慕相一眼,当即有些无奈的苦笑,“好了,没事的,你让他们来收拾干净吧!孔文隽要在这里休养几日,要一个干净的环境。”
“我知道了!”益北收起笑容,立即转身去叫小童来收拾屋子。
慕相看着这一屋子乱得,他拧起眉问:“人还没苏醒吗?”
芷染嘟高了唇说:“人差点就被弄死了,哪里这么快就有醒过来,刚刚元大夫才替他上完药。”
慕相上前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孔文隽,感叹一声,说:“倒是一个俊秀小伙子。”
芷染嘟高了唇,愤慨的说:“幸好没毁了他的容,否则的话,我饶不了谢子炎。”
慕相一听这话,立即警觉了,狐疑的看着芷染问:“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啊?”
芷染莫名其妙的看着慕相,讷讷的说:“以前就都是安平县的啊!躺在床上的叫孔文隽,是安平县县令的儿子,这个是他堂哥,孔裕辰。”
芷染指了指孔裕辰介绍,孔裕辰立即拱手行礼道:“参见慕相。”
“嗯,起吧!”
芷染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我们当初生活挺不容易的!后来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孔家兄弟!他们对我们还不错,孔大人帮了我们许多,孔裕辰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也帮了我们许多,不然的话,我们家,肯定没今天这番光景。”
孔裕辰被芷染都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略有腼腆的说:“哪有!芷染你说得太夸张了,而且你也让我们家挣了不少银子。”
芷染咧嘴一笑,道:“我们这叫双赢。”
慕相内疚的看着芷染,叹息说:“当年是爹对不起你们,苦了你们了。”
“反正都过去了!”芷染也不在意吃过的这些苦,其实她也不觉得有多苦,她们也没有真的尝过没有饭吃的日子。
就顶多是一家全是女人,又样貌出众一些,招人口舌一些。
慕相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脸温柔的看着芷染问:“你能把你们当年的事情多说一些给爹听吗?爹想知道。”
其实这么久来,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过却都是带有抱怨的形势说的!从来没有说过具体的一些事情。
“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他们啊!他们也知道。”芷染对于过去的事情,觉得没什么可提的。
倒不是矫情,而是她真的觉得不苦。
她不像语烟、希瑜和唐氏,她不记得过往风光的好日子,来到这里就像村姑一样生活,她已经习惯了。
再者,以前身为孤儿的她,什么样的人情冷暖,什么样的苦日子没有挨过,这种,根本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再怎么样不易,她们一家人,总是团结紧密在一起的。
其实比起现在的生活,芷染更喜欢当年在刘家村的日子。
生活得十分的简单,没有太多的糟心事情。
“孔裕辰是吧?你坐下来,我们聊聊天,说说当年你们做生意的事情。”慕相浅笑的看着孔裕辰,和他说话。
孔裕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紧张的说:“没事没事!我就站着就好,慕相你想知道什么就问。”
孔裕辰说完,又望了一眼芷染,悄声在她耳边询问:“都能说吗?”
芷染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没什么不可说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说得越多,只会让慕相越内疚,对她们是有利的,所以芷染并不会想尽一切办法藏着掩着过去的事情。
芷染坐在孔文隽的床边,替他把脉,发现他脉象平稳了不少,便与一边的元大夫说起了孔文隽的病情。
时不时会注意一下,孔裕辰和慕相。
没过多时,慕相带来的侍卫便进来禀告,“相爷,谢大人来了。”
慕相的脸色立即一变,阴沉的起了身,对孔裕辰说:“今天聊得很开心,有机会再请你来相府做客。”
孔裕辰心有些颤的忙就下,见识到了慕相变脸的厉害,有些害怕。
再者,他们之所以聊得开心,主要的原因,就是主题都是围绕着芷染她们打转的。
毕竟当年孔家兄弟在唐家住了这么久,彼此都是极为熟识的人,知道对方不少小习惯及小秘密。
更何况孔裕辰私心里还是喜欢芷染的,关注的就更多了一些。
以慕相为首,一行人走出医馆,他目光一扫,看到谢良弼,当即斥责说:“你真是养的好儿子啊!”
谢良弼蹲在谢子炎的身边,显然已经查看过他的情况了,见到慕相出来,立即行礼说:“参加慕相。”
慕相一声冷哼,凉声问道:“你倒是给本相说合说合,今天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谢良弼擦了擦额上因急速跑来染上了细汗,紧张的说:“是犬子鲁莽,还望慕相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犬子这一回,他也已经为了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而慕小姐却是安好无恙的。”
慕相挑高了眉,责问:“你现在是在怪本相的意思吗?”
“下官不敢!”谢良弼立即回话,只说:“犬子已经为了这事付出了代价,回府后下官一定好好你管教。”
慕相一声冷哼,“本相倒是要问问,令公子在朝廷里担任什么职位,竟然能调动官差,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抓人。”
谢良弼心里一颤,就怕慕相抓住这事说话。
他牵强的说道:“犬子不过是跟过来看看,但真正执行的并不是他,他并没有参与在这件事情当中。”
慕相冷笑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本相是聋子还是瞎子!本相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令公子站在这里好生威风的指挥着弓箭手呢!若本相来晚一步,本相的女儿不就香消玉殒了吗!”
谢良弼词穷,心里敢自悔恨,这不争气的兔崽子怎么就非得惹这女煞星。
“来人啊!把谢子炎给本相抓起来,本相要亲自审问审问,看看这是什么货色,竟然敢假冒朝廷命官抓人,对人使用私刑,这事若是不严办了,这南乌国还没法没天了。”
慕相一声令下,侍卫立即抓住了已经昏迷了的谢子炎。
谢良弼在旁边护着,并向慕相求情。
“慕相,这事是犬子有错在先,但请慕相看在下官的面子上,这一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往后,下官一定好好教导犬子,不会再让他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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