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怎么也不同意,而小弟也是一个没主意的。
如今小弟也去了,这唐氏又长得过分好看,这一村子的男人,几个看到她了,眼睛不是溜溜的在她身上转。
总觉得这女人守不住,到时候不止对不起小弟,还污了他们家名声。
“你这个疯女人又在乱吼什么?”语烟从人群里挤过来,怒气冲冲的吼道。挽起袖子,冲上去就要和人家打架。
“语烟。”唐氏一声呵斥。
语烟张牙舞爪的泼辣样来不及收敛,却在唐氏严厉的眼神下,缩缩脖子退了回来,小嘴还一瘪一瘪的宣泄不甘。
“娘平常怎么教养你的,就是让你学了和人打架吗?”
语烟满眼怒火的眸子,骤然像被人浇了一盆水似的,熄得干干净净,老老实实的垂手立在唐氏的身后,不敢再出头。
“阿娘,就是语烟打我。”石子被她娘护着,像团小火焰似的,底气十足,誓要报仇雪恨的模样。
“老天爷啊,这日子没发过啦,这么一个外来货,竟然也敢欺负我家石子……”石子娘扯开嗓门直吼,一副孟家女哭长城的架势卖力的演出着。
如她所愿,之前打了芷染,被迫拿了粮食出来赔罪的人家,这会儿都闹腾了起来。
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大意都是让刘家赔粮。
小小的一片空地,被刘家村的人填得满满的。
“老死鬼,你也说句话啊!你就看着石子被人欺负啊!”石子娘不满的瞪着身边一声不吭的男人,小声的报怨。
石子爹是一个老实的庄家汉子,不懂这么多弯弯道道,虽然初听儿子被欺负了有些气愤,但是看着儿子脸上没一点伤痕,而且又比较了一下语烟和儿子的实力,默默的瘪了嘴。
“都是一个村的,算了吧!”
“什么?你是不是男人,自己婆娘儿子被人欺负了,你竟然说算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石子娘一脸诧异,又疯又闹的叫了起来。
“打了我家石子可没这么轻易能了事,把我家粮食双倍还给我们,我家石子可比你家那赔钱货精贵多了。”
“什么赔钱货!”蔡氏一听到手的粮要吐出来,当时就不淡定了,也不管什么克不克的问题,立即站出来回护。
“我们刘家的三个丫头,一个比一个水灵,长得就像戏里说的天仙一样,将来这十里八镇的,谁家有小子不上门提亲。”
“哼,蔡老娘,你这点心思你当众人不知道啊!不就是想着三个丫头长大了,能卖个好价钱么!不过我看是难了,别说你要的聘礼这么多,就是语烟这丫头,粗鲁敢打人,就没得男人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从粮食的问题,吵到了唐家女的将来,最后的结论竟然是唐家女难嫁,而村民们听着还啧啧点头。
两位伯娘更是互换了一个眼色,趁着众人不注意的空档,抬着粮食快步往家里跑。折腾了一上午,就是为了这点货,她们可不会吐出去的。
“我们姐妹是你们这些乡巴佬够格娶的吗?就是给我们提脚都轮不到你们!”
语烟忍不住回嘴,但毕竟只是十岁的姑娘,虽然一张小脸绑得紧,下巴扬得高,却是语带哭腔。
“语烟丫头,你这话就不对了,难不成你还想当少奶奶不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出生,老爹过了,家里一块地都没有,将来连一件像样的陪嫁都拿不出来,竟然还敢说这些大话,莫不是想学了隔壁村的小红,当人家的十七姨奶奶,这吃穿是好了,不过却是被大奶奶弄得这辈子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的……”
这一村子现在有十来户在这里,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却都是对她们一家子指指点点,芷染看着年小身娇的语烟,被众人言语围攻时的倔强与脆弱,心弦微微颤动了一下,极是心疼。
“咦,方子哥哥也没娶媳妇呢,那他媳妇也想当少奶奶吗?”芷染掩了眼中的世故,故意装出一副无知孩童的模样,糯糯的声音,满是疑惑。
不大不小,清晰有力的传入众人的耳里。众人脸色各异,却多是看石子娘的笑话,刘方是石子的大哥,方子原有门亲事,两家闹翻的事情,整个刘家村的人都知道,所以小小的芷染,从小听得多,也记得一些,再加上刚才石子的话,故才有了这大胆的话。
语烟神色一亮,赞赏的对自家小妹点点头,睥睨的看向石子娘,“就你这刻薄样,你还是担心你两个儿子娶不娶得到媳妇吧!据我所知,方子哥本来谈了一门好亲的,人家女方就是怕你这刻薄婆婆所以才退了亲,方子哥才会至今二十还未娶吧!”
石子娘瞳孔一缩,本做戏的神情,突然就狰狞起来,拧着石子爹的胳膊吼:“你是死人啊!看人家一个小丫头都敢欺负我!”
石子爹横了一眼石子娘,埋怨的指责,“你敢做还怕人家说。”
他这婆娘,他也烦得紧。哪有婆婆给未过门的媳妇立规矩的,这不是平白让人挑刺头么。
“你你你,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姓唐的寡妇了,她们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娼妇,长了一张狐媚脸到处勾搭人。”石子娘夸张的哭喊道。
“啊,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村民间一阵骚动,大家简直不敢相信刘老三才过世,老三媳妇就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别看这汉子老实,可有几次看着姓唐的小娼妇,眼神都直了。”
石子娘说着说着,倒觉得有了几分道理,一脸子的狠毒劲全出来了,仿佛亲眼见到他们有染似的。
004、设下圈套
石子爹涨红了脸,搓着手喘着粗气,老实巴交的汉子,嘴一向笨拙,这时候被扣了死屎子在头上,只会瞪着自家婆娘。
“胡闹!”唐氏铁青了脸,对撒泼的石子娘训道:“你这不止踩了我的脸面,也在踩你自己的脸面。”
平日里,唐氏本就不与乡里乡亲走动,一副端庄高贵的模样就让人觉得不可侵犯,这会儿动起怒来更甚。
石子娘不自觉的气势弱了下来,梗着脖子嘀咕,“敢做不敢认。”
唐氏气得手发抖,一脸怒气的严厉斥责道“石子娘,你就这么盼着你男人沾花惹草吗?莫说你男人老实不会出这种事,就是出了这事,你不藏着掩着,还到处唱,你踩的是你男人的脸面还是你的脸面?就你这模样,莫说你男人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也是你活该自找的。”
“就是,这婆娘就是欠教训。”刘忠一脸横肉,一副土匪模样,捅了捅石子爹,怂恿说:“你就是太老实了,你把她拖回去打一顿,看他老不老实,大男人的,哪有让女人骑在头上的道理。”
刘忠家庭丰厚,一年总有几个月在外面跑货,又担心家里的小娇妻,长此下来,性子暴躁,有事没事就喜欢打小娇妻一顿,以示他的地位。
唐氏不喜欢这样的人,根本不愿意搭他的话。冷着脸对唯恐天下不乱的乡亲说道:“来刘家村也五年多了,我和这村里谁走得近?哪日不是天没黑就回了屋,我家男人生前也帮过你们不少,他这才死,你们就这么抹黑我,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别信她的,就是她这副狐媚样,勾了你们男人的魂,你们还同情她,也不看看你们自家男人,到时候谁同情谁还指不定呢!”
石子娘泼辣不失聪明,眼珠子一转,见情势不好,一句话就转了风向。本来收了声的村民,一看自家男人一脸怜惜的模样,当下就打翻了醋坛子。
村民们如潮水般的唾弃,希瑜瞪大眼睛手足无措的抱着恩恩,一脸六神无主的模样,想替娘出头,却嘴笨什么也说不好,只会呐呐的辩解:“你们冤了我娘,你们冤了我娘。”
“希瑜娘,你……哎!”何婶子守寡多年,知道寡妇的难,如今他儿子尚未满十四,却已经是小小童生,在这十里八乡的可算是小名人。
谁见了她不是笑眯眯,巴结都来不及了,哪会向她泼脏水,但她也是从艰难中过来的。
“没影的事,都瞎说些什么!”李大夫是这刘家村唯一的大夫,虽然是外户,但来了刘家村十多年了,也因医德好,在这刘家村里地位颇高。
毕竟谁没一个头痛脑热的,镇上的大夫收费都贵得吓人,李大夫却是只收些草药费,没几个不开眼的会想和他为难。
他最痛恨不守妇道的女人,可却是不忍心看唐氏被众人围攻,他扶起倒在地上的希瑜,语重心长的说:“你们都是好的,你娘……你快扶她回去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唐氏是好的,怪也只怪她颜色生得过于出众,才惹人家垂涎,这往后麻烦只怕是更多。
希瑜泪眼朦胧的看着李大夫,委屈得垂泪,“我娘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为何要这般不讲理。”
“你娘长得漂亮就是错!”村民中,也不知道哪一个女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恨恨的声音,像是积怨已久。
芷染人小不敢乱说,怕太过伶俐,被人当妖孽看。只能干着急的看着一家子陷入困境。
可这会儿看着唐氏被人气得说不出话,眼泪在眶中打转,却倔强得不肯落下的脆弱模样,她心狠狠的拧了起来,这些人都是她这一世的亲人,为了她们,她当一次妖孽又何妨。
一脸阴沉的站在女人面前,一双眼眸闪烁着冰冷的寒芒,如一条毒蛇在冷冷地窥视着猎物。
说话的女人不过二十多岁,却像三四十岁的妇女一样,生活使她变得五大三粗。
这女人是桃花的娘,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在生第二胎的时候却落下病根,李大夫要她好生调养几年后再生孕,否则的话,以后怕是有难产的危险。
为此,桃花娘在婆家受尽了冷眼,她男人虽然瘦瘦小小的,却不是一个疼媳妇的人,没少和她闹。
而桃花娘又自觉她的情况和唐氏差不多,唐氏虽然生了儿子却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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