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迪见林迅乔被困,便带着身边的另外四个家丁来到小巷。他闲闲地踱到林迅乔跟前,阴戾一笑:“季大小姐,咱们又见面了。大佛寺一别个月,别来无恙啊。”
林迅乔见是当日遇上的那 贼,自称太尉府的‘厉三公子’。见对方已知自己身份,便不再废话,鄙视地冷笑:“我道是谁,原来是脚下败将。怎么,那日还没被踹够,今儿又来找踹了?”
厉迪闻言双目红睁,尖声道:“臭婆娘,你找死。那日我是一时不察才被你们主仆三人摆了一道,今日你以为还有那好运气不成?一会看爷怎么弄死你。”
周嬷嬷见眼前男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赶忙将林迅乔护在身后,抖着声说:“大胆狂贼,你可知我们是哪府的女眷,居然敢出言不逊。念你不知者无罪,速速带着你的人离去,否则小心惹祸上身。”
厉迪见周嬷嬷色厉内荏的模样,哈哈大笑:“不过是小小的平国侯府也敢在爷面前嚣张。爷的亲大伯是一品太尉,当今皇后是爷的亲姑姑,爷一根小指头就能捏死你们。”
周嬷嬷听闻太尉府的人,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知那日大佛寺发生的事,以为是厉迪认错了人,便软了声道:“平国侯府与府上一直相安无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厉迪看向林迅乔恶狠狠地说:“你们主仆三人就算化成灰爷也认得,那日没得手,爷可是对你们想念得紧。若今日你们乖乖地从了爷,爷便既往不咎;若还是不识相,爷有的是让你们生不如死的手段。”说罢便 笑地要去掀林迅乔的帷帽。
林迅乔凤眼一眯,杀气顿起。正想朝厉迪出手,周嬷嬷一个挺身挡在了前面,使厉迪的计划落空,也迫使林迅乔收回已出袖的双手。
“死老太婆碍手碍脚,简直活腻了。”厉迪见好事被搅,当下着恼地朝周嬷嬷狠踹一脚,又在她后颈一劈,周嬷嬷轻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林迅乔怒极,此时又不用顾虑被周嬷嬷发现自己身怀武功一事,当下便扯过离她最近的一个厉府家丁,双手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直接将他双手的手腕折断。那家丁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跑,两只膝盖又传来一阵巨痛,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他已然疼昏了过去。
厉迪见手下吃瘪,愤恨地咬牙道:“没想到你这小娘们居然有两下子,今日爷不叫你好看,爷就跟你姓。”说完朝其他七个还在发愣的家丁恕吼:“还等什么,给爷一起上,别弄死了就行。”
那七个家丁一听主子吩咐,便团团上前将林迅乔围困其中,却又不敢靠她太近。
林迅乔杀意既出,断没有轻饶这些人的可能。她冷笑一声,以迅雷之速冲到其中两个家丁身前,抓起他们的脑袋使劲一撞,直将那二人撞得头晕眼花。紧接着她一手抓起二人的一只胳膊,用力灵活一甩,便使那两条胳膊齐齐脱臼,痛得二人惨叫连连。
其他五人见情况不妙,立马 腰间的刀,朝林迅乔砍去。林迅乔顺手夺下其中一人的刀,将他的手筋脚筋齐齐挑断,又转身将刚才卸了胳膊的那二人的手脚筋挑断。一时间寂静无人的深巷里哭嚎连天。
外面的赏灯会依旧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完全盖过了那几人的惨叫声,没人注意到小巷这边发生的事情。
剩余的四个厉府家丁见林迅乔身手不凡,下手狠辣,眨眼间便废了四人,顿时吓得再也不敢上前,只拿着刀远远地围在她身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厉迪显然也被林迅乔的狠戾吓到了,他气急敗坏又惊慌地骂道:“通通吓傻了不成,都给爷上啊。今日要是拿不下这个臭娘们,你们一个个地就等死吧。”
众家丁一听,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真是左右为难。四人互相看了几眼,还是不敢乱动,犹自想着找个对策出来。
林迅乔鄙夷地朝厉迪竖了个中指,冷声道:“怎么,都怂了?这会再来害怕可是来不及了呢。”说罢猫身翻滚在地,快速出刀,往那四个家丁的脚踝处齐齐横切过去。那四人哀嚎一声,摔倒在地,低头一看,脚筋又被废了。
躺倒在地的厉府家丁看着眼前戴着帷帽杀红了眼的姑娘,仿佛就是地狱爬出来的煞鬼。他们唯恐自己小命不保,忙装昏的装昏,磕头求饶命的哭得稀里哗啦。
厉迪此时哪还有早前的嚣张,早被吓得快尿裤子了。一张脸青白交加, 抖得犹如风中的落叶,差点就要下跪求饶了。
第二十五章 联手整蛊
元惊澜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副场景。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场中拿刀的少女,一脸平静地挑了厉府几位家丁的手筋,仿佛就如切菜般熟练,眼都没眨一下。
林迅乔查觉有人靠近,杀气腾腾地看了过去。借助昏暗的花灯,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是瑞郡王。
她面色不变地提着刀,轻声警告道:“阁下还是莫管闲事的好。”
元惊澜此时的心情复杂至极,自己本是想来助她一力的,没想到却成了多余的。他张了张嘴,缓缓吐出一句:“在下并无恶意,适才见季小姐似乎有难,所以过来看看。”
林迅乔见他不是与厉迪一伙的,心内暗松了口气。虽然不知他为何要帮助自己,语气不似刚才冰冷,但还是疏离地说:“多谢阁下好意,不过我不需要帮忙。眼下我既无事,阁下看过了就走吧,免得连累你。”
元惊澜见她不领情,自己又甚少与女子打交道,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厉迪此时却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抖着 挪到元惊澜身边,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颤声道:“瑞郡王,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若今日你抛下我一人走了,我必到皇后姑姑面前参你一本,说你与这疯婆子是一伙的,存心想要置我于死地。你们瑞王府是存心要跟太尉府和皇后娘娘作对。”
元惊澜嫌恶地将厉迪的手从衣袖上 ,嘲讽地说:“我今儿是来赏花灯的,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
厉迪见他当真要走,吓得抱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放。他现在是真惧了林迅乔,生怕元惊澜一走,自己的一条小命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林迅乔见他那怂样,将手中的刀扬了扬, 道:“厉三公子适才不是很威风嘛,这会怕啦。可是本姑娘我出手向来不留情,今日就是不杀你,也要留下你的一对手脚,好让你长长记 ,免得下次好了伤疤又忘了疼。”
厉迪听她说要断自己的手脚,吓得魂不附 ,直往元惊澜身后躲。一边还不忘叫嚣:“我可是太尉府二房嫡出的子孙,皇后娘娘是我亲姑姑。你要是敢动我一敢汗毛,皇后娘娘和我大伯必不会放过你全族。”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听起来毫无威胁。
林迅乔摸了摸刀尖,低语:“你若是死了,还有谁会知道?死人可是最能保守秘密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寒冬腊月冻得厉迪心脏紧缩,两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元惊澜见林迅乔似要动真格,忙出声阻止:“季大小姐,此事万万不可。若厉三出了事,太尉府与皇后娘娘必定深究,届时查到你身上,恐怕不能善了。何必为了此人,赔上你的 命与侯府前程。”
林迅乔凝眉思索,觉得元惊澜说得有理。如果厉三有事自己肯定会被太尉府的人盯死,这辈子都别想安生了。可是要这么轻易地就放过这个人渣,她实在是心有不甘。
厉迪见元惊澜似乎把林迅乔说动了,自己的小命总算得保,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松懈下来,瘫坐在地上起不来。
林迅乔此时已想好一个整治厉迪的损招,只是元惊澜在旁,她不好实施。便客气地对元惊澜笑道:“今日多谢瑞郡王相助,只是事关重大,还请守口如瓶。”
元惊澜一本正经地回答:“适才有发生什么事么?我什么也没瞧见。”
“既如此,还请郡王先行一步,在下还有些话想同厉公子说。”林迅乔生怕一会来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忙下了逐客令。
元惊澜眉头一紧,颇不赞同地看向林迅乔。只是她的脸被帷帽挡住了,根本瞧不出什么表情。他心下懊恼,却找不出可以不走的理由。
厉迪怕林迅乔支开元惊澜后又会转变主意对自己不利,惊得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拽住他:“咱们一起走。”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感谢元惊澜的出现,连带着看他那张冷脸也顺眼了一些。
林迅乔不想再与他废话,拿着刀柄将地上躺着哼叽的那些家丁全部敲昏后,又一刀将躲在元惊澜身后的厉迪给敲昏了。
元惊澜以为她改变主意,急得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你想做什么?”入手只觉得掌中一团温热 ,烫得他耳根都微微红了。只是夜色太深,他自己和林迅乔都没查觉。
“郡王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罢了。”林迅乔被他这么一抓,稍稍一怔,随即若无其事地挣开他的手。
“就像上次你在大佛寺一样么?”元惊澜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轻咳一声反问道。
“上次你都瞧见啦。”林迅乔轻笑,怪不得那天他一直盯着自己瞧。
“嗯,我与小辰那日正打算去调开厉三,帮你们化解困局,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元惊澜想到那日她踢厉三的位置实是尴尬,便不好再多说下去。
“无论如何我今日都要让这人渣受点苦头的。你若不阻止自然最好,若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我。”林迅乔加重语气,正声道。
元惊澜见她态度坚决,微叹口气:“今日不管如何厉三都将你我当作一伙了,若你真要教训他,便算上我一个吧。”
林迅乔本能地想拒绝。后转念一想,元惊澜是堂堂瑞郡王,皇帝的亲侄子,太后的亲孙子,这后台可比厉迪硬多了。自己若能与他绑在一条绳子上,日后事发,有他在背后顶着,自己也能大事化小。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元惊澜的加入。
“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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