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宁惊恐欲绝,喊道:“娘,怎么您也来逼我了?”
杨太夫人语气悲哀,“是你在逼我吧。刚才靖王妃说得是,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你总是拿死来要胁我,本就是不孝,你这个不孝没脸的东西,我就算一棒子打死你也不为过。”见女儿仍是执迷不悟,不由恨声道:“你若再一意孤意,我就上报族老,与你断绝母女关系,把你逐出杨家。我说到做到。”
杨启宁神色惊恐,她实在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忽然强硬起来。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安庆公主也暗自焦急,眼看就要成功了,偏又杀出杨太夫人这个程咬金,于是她上前劝道:“太夫人莫要生气。启宁一心爱慕我王兄,其情也真,其意也实,太夫人就成全她吧,这母女连着心,什么打呀杀的,还是不要提的好。更何况,启宁如今都这样了,你就真忍心让她一辈子痛苦不愿?为情所困?”
杨太夫人侧目嗔道:“你虽贵为天家公主,但我杨家的家务事,公主还是少管为妙。”
庆安公主被噎得脸色一变,忍不住竖起双巴,冷道:“太夫人这话可真难听,什么叫家务事?启宁嫁到靖王府,就是我的王嫂,我与启宁又情同姐妹,启宁嫁给我王兄,咱们岂不亲上加亲?”
杨太夫人冷道:“公主一片好意,老身心领了。”然后不再理会庆安公主,瞪着杨启宁,“还不与我回府去。”
杨启宁大叫,“娘,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您就成全女儿吧。”
杨太夫人一巴掌掴了过去,再厉声问:“你当真要执意进王府做妾?”
杨启宁咬唇,泪流满面,“娘,求您成全。”
“好好好……”杨太夫人后退两步,蓦地一个转身扑向柱子,幸好两边宫人有所准备,赶紧上前拦下,但仍是迟了一步,杨太夫人一头撞在柱子上,当场血注如柱,柱子上一瘫血迹,如晕开的花朵,凄厉而刺目。
众人一个惊呼,连忙起身相看,所幸杨太夫人虽撞得猛,但因为有宫人拉了她一把,这才卸去了不少力道,这一撞虽头破血注,却还无性命之忧,殿内慌作一团,太医及时赶到上药诊治,所幸并无大碍。
杨启宁惊吓过度,呆愣愣地扑倒在母亲身边,嘤嘤地哭喊着,“娘,您这是何苦?女儿被人作贱,你不但不相帮,怎么还如此苦苦进逼,您这岂不是把女儿逼上绝路么?”
贞吕太妃幽幽地对如情道:“靖王妃果真厉害,居然把堂堂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逼到如此地步。”
一句话提醒了庆安公主,她怒目朝如情喝道:“嫂子果真心狠,若让启宁做王兄的侧妃,太夫人也不至于如此,嫂子,你好狠的心。”
如情却淡淡地道:“杨太夫人真可怜,被不肖女给生生逼成这样,唉!”
庆安公主气得冲到如情跟前,怒目而视,“分明就是你生生把她逼到绝境的,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沉香逮着机会,上前一步,然玲珑速度更快,抢先一步把沉香拦了下来,摆开八字步,冲庆安喝道:“公主请慎言,我家王妃一没害人,二没杀人放火,三没勾引别人的丈夫,四没败坏家族名声,五没忤孽长辈,六没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七没逼着让他人做小,八没寻死觅活使下作伎俩,九没私自闯宫扰乱宫闱秩序,十没逼迫生母,什么叫没有良心?公主可得好生与奴婢说说?用放有麝香的串珠害我家王妃差点失去胎儿,用放了夹竹桃粉的镜子暗害我家王妃,我家王妃可是公主的嫡亲嫂子,公主却这般阴毒暗害我家王妃,你倒是与奴婢说说,究竟是谁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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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后继发展朝美好方向发展中
【庶女的生存法则】
庆安公主直了眼,大怒,指着玲珑厉声道:“大胆贱婢……”
这时候如情急怒攻心之下,忽然眼冒金星,几乎站立不稳,沉香连忙抚着她,尖叫一声:“王妃被气着了,千万要保重身子。就是因为你怀有王府的嫡子,所以那起子下作的故意趁这个时候来刺激你,好让你激怒攻心中了她们的奸计,滑胎流产,王妃……王妃……”唉,惨了,一时紧张,却忘了这后头的话了,到底还是玲珑机伶,连忙接过话来,“王妃千万别中了她们的奸计。”
玉琴连忙接过话来,“王妃,这是安胎丸,快吃下,千万要撑住,不能让这起子下作的人有机可乘。”
如情赶紧吃下安胎丸,但仍是感觉腹痛难忍,喃喃道:“我肚子好痛,好痛,好可怕,她们真的好可怕,为了王府的侧妃之位,她们居然用死来威逼我,我对也是错,错更是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我肚子好痛……”说着捂着肚子跪了下去,周妈妈等人骇得面无人色,连忙抚着如情凄厉叫喊:“王妃,您怎么了?千万不要有事呀……”
太皇太后慌了神色,连忙厉声吩咐太医先给如情看诊,一边握着如情的手,郑重地道:“孩子,你莫怕,你没有错,错的是她们,居然妄想用死来逼迫你,着实可恨。”
如情痛的双目涣散,“皇祖母,干脆让杨姑娘进门吧,我我……我不敢当她的主母。她们好可怕……我还是自请下堂好了。”
太皇太后怒道:“休得胡言。你堂堂靖王妃,如何能因为一个下作女子自损颜面?你放心,有皇祖母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然后让人七手八脚把如情抚到内室去,太医连忙进行一番诊治,因为如情把所有未央殿的宫人都吸了过去,以至于杨太夫人躺在地上,却无人问津,杨启宁搂着母亲四处哭喊,太皇太后一个厉喝:“闭嘴,再给我多说一个字,哀家撕了你的嘴巴。”
杨启宁果真不敢再哭,只泪流满面地盯着太皇太后,目光慌乱地望向庆安公主,想让她帮忙说两句话,庆安公主连忙安扶太皇太后,“皇祖母休要生气,启宁只是心痛母亲罢了,并不是有意要惹皇祖母心烦的。”见太皇太后神色冷厉,又上前轻瓣了她的衣袖,轻轻摇着,“皇祖母,启宁真的好可怜……”
这时候太医从里间出来,对太皇太后道:“凛太皇太后,靖王妃已有见红征兆,再者又被气怒攻心,然先前中的毒还未被清理干净,这才数症并发。所幸靖王妃坚强刚毅,身子健壮,并无大硬,但想要保住胎儿,必须得静养,不得再受任何刺激。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亦是难料了。”
太皇太后微松了口气,直念佛神保佑,然后吩咐太医赶紧给如情保胎,不得有误,若有什么闪失,唯他是问。
陈太医恭身领命,但走了没几步,又折了回来,道:“王妃先前曾吸了不少夹竹桃的毒,还吸了不少麝香,这日后可得仔细当心了,千万不能再有任何折腾了,否则,臣也无能为力了。”
太皇太后神色冷厉,“哀家知道,你去忙你的吧。”
杨启宁对路淑妃哭喊道:“淑妃娘娘,求求您,让人宣传大医,我娘都成这样了。”
路淑妃正待开口,贞吕太妃比比叹口气,“靖王妃性这孩子若能保住,也实属佛祖保佑,可靖王妃也真是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为何还死死的咬着杨姑娘不放呢?瞧着,弄得差点都出了人命,杨太夫人到底是先皇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庆昌侯爷也是个得力的,如今,居然被靖王妃逼得生死不如,着实可怜。”
路淑妃瞟了太皇太后的神色,悠悠道:“太妃此言差矣,杨姑娘这般作为,到底也是大大不妥的,也难怪靖王妃会如此气急攻心了。”
庆安公主连声道:“淑妃这话可就过了,嫂子,嫂子确是心胸狭隘了。如此不容人,如何当得起靖王府的王妃?”
太皇太后神色冰冷地盯着庆安公主,冷声道:“庆安,你今日成心是给你嫂子添堵不成?”
庆安公主连忙道:“皇祖母误会了,启宁这么可怜,又一心爱幕王兄,嫂子若是同意让启宁做侧妃,岂不天下大吉。如今可好,因为嫂子的关系,使得王兄得罪了杨府不说,还差点逼死了杨太夫人,这要是传扬开去,何人不说嫂子善妒刻薄?”
太皇太后面无表情地道:“今日之事,本是杨府的天大丑闻,究竟杨启宁可怜,还是如情善妒,哀家心里有数,不必你刻意提醒哀家。到是如情中毒一事,你倒是给哀家解释解释吧。”
庆安公主连喊冤枉,“皇祖母,您可冤枉死我了。孙女自从嫁进宁国公府,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有机会给嫂子下毒?皇祖母就算心疼我那未出世的小侄子,也不能这样胡乱给孙女安罪名呀?”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你确是没有下毒的动机。”
庆安公主一喜,然太皇太后又道:“可今日你的所作所为,有哪一点是为着靖王府着想的?分明是巴不得杨启宁这种祸害进入王府,给如情添堵,给王府添乱。”
庆安公主瞪大双眼,连忙辩驳,“皇祖母冤枉……”
“闭嘴,你今日说的话已够多了,哀家不想再听你到你的声音,给哀家滚到一边去。”
纵然不忿,但到底顾忌着眼前老妇人的威仪,庆安公主忿忿退到一边。而这时候,杨太夫人幽幽转醒,也刚好听到太皇太后的话,心下一惨,今日之事,她和女儿的颜面丢尽了不说,说不定还会连累杨家,若不是强撑着一线希望,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杨启宁发现母亲醒了,又哭又叫地道:“娘,您总算醒了,您怎么这么傻?为何要这么苦苦相逼女儿呀?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娘呀?”
杨太夫人原本稍稍平复的心又被女儿这么一句话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道,扬起一只手,冲着她凌乱的脸一巴掌掴了过去,“你个下作没脸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逼迫我。”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不应该如此宠她的,更不应该事事迁就她。她对她的宠爱和一回又一回的迁就,完全是害了她呀,也害了杨家数代经营的名声,她愧对丈夫,愧对杨家列祖列宗呀。
杨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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