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等人也跟着点头附和,“王妃所言极是。老王爷确实深明大义。如今,宁静公主对咱们老王爷可感激了。”
如情淡笑不语,又问:“那两个妾是何方神圣?”又有陪嫁还有陪房,想必家世不会太低就是了。
小柱子能稳稳当上李骁手贴身内侍,数十年不变,也是有几手拿手的绝活,闻言立马回道:“凛王妃,这两位妾来着确实不算小。一个是锦衣卫千户之女,一个是京师巡按之女。”
锦衣卫千户虽品秩不高,但却是皇帝的情报部门,地位超然,并且是搜集官员罪证,抄家审查的始祖,寻常官员也不敢逆其锋茫。但凡有官员得罪了他们,那就等着被报复吧。
而京师巡按,虽只是区区六品的小武官儿,但却是实权在手的,巡视考核吏治,一般仅有六官阶虽不高,但可以与省区行政分庭抗礼,知府以下都要服从他的指使。
“皇祖母她老人家果真疼爱这个外孙呢。”
何妈妈知道如情口是心非,很是乖觉地接过话来,笑道:“堂堂宁国公府的世子,又是宁静大长公主的嫡子,就算娶个妾亦要家世清白地位超然。太皇太后所选妾室,也确实不同凡响。”
最重要的,锦衣卫及巡按千金,一个出身情报特务,一个出自武官之家,想必一个谨慎一个爽练,否则,如何能应付庆安的刁蛮阴毒?
小柱子瞧如情笑得越发温柔,又锦上添花添了句,“王妃有所不知,这这两位姑娘,还是太后她老人家和咱们太妃一道精挑细选的。而主动提出要给国公世子纳妾的,则是咱们老王爷。”
如情微微凝了双眸,最后缓缓笑了起来,“如此,甚好。”现在谁还敢说太后偏心来着?谁还说老王爷及靖王府女儿的一个不是?
大抵是乐极生悲吧,如情在大笑过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肚子有些坠痛……
……
先前如情还只以为一时的兴奋过度,让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兴奋过度踹了她一脚,后来渐渐地发觉不对劲,肚子越来越痛,而丫头们则你一句我一句地只顾着说痛快话,也没有发现如情的对劲。倒是玲珑眼尖,尖叫一声,“啊呀,王妃怎么了?该不会是小世子迫不及待要出世吧?”
如果说,小世子真要迫不及待降生,对于隆仙居,对老王爷,太妃,如情都是种解脱,可问题是,在太医和产婆纷纷赶来为如情接生时,王府又来了位不速之客,给正忐忑期翼的众人一记惊天爆炸式的新闻。
146 小李骁出世,噩耗从边关传来
……
老王爷与太妃正在隆仙居正厅里焦急地等候着小李骁的降世,关骐的妻子兰氏及李骑的妻子陈氏,后脚也赶来了。
兰氏一脸忧心忡忡地望着进进出出的下人,嘴里不时地念着阿弥陀佛,让佛祖保佑云云。太妃欣慰感激地冲她一笑,让她喝两口茶,润润喉。陈氏则忧心忡忡地道:“弟妹正在鬼门关里徘徊,我如何还吃得下茶,只愿佛祖保估弟妹千万要挺住。”
兰氏则白她一眼,不屑道:“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在鬼门关里转的?二嫂这才发作不到半日,哪那么快就能生出来的?当年我生林哥儿可足足疼了一天半呢。”
太妃望了望桌上的滴漏,如情阵痛已有大半天了,想当年她头胎生李骁时,可也把她折磨得够呛,足足痛了一天一夜呢,想必也不会这么早就生的。于是也就渐渐放宽心。
但兰氏是真的着急,有好几次都要冲进去,被太妃等人拦了下来,说产房不吉利云云,最终,兰氏没能进入里屋,只能从外头听着如情一阵猛过一阵的凄厉惨叫,心下也跟着紧紧缩紧。
如情知道女人生孩子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肚子一阵一阵地收缩,直痛的她倒抽气,收缩过后又心恢复正常,这时候,周妈妈何妈妈便给她擦汗,喂她吃些红糖水,好保持力气,过了会又继续阵痛,一阵没完没了的疼痛过后,又恢复正常,就光这种疼痛已消去她不少体力,偏产婆却还死活把她从床上拽下床,说要多走动,就这样,又痛又走地熬到半夜三更,她都累的迷迷糊糊地想睡了,但又被痛醒,又继续憋足力气,可惜产婆却抹着额上的汗说,宫口还没大开,估计短时间内还无法出来,又胡乱吃了些粥,然后继续努力,足足折腾到次日清晨,身边人也被折腾得进气少出气多,太妃这时候也赶来过问,又见隆仙居的下人个个双眼熬得血红,也于心不忍,又让她们下去,作短暂的休息,另外再换一拨人进来侍候。
周妈妈陈妈妈何妈妈哪里放得下如情一个人,再苦再累也得撑下去,沉香几人也着实不愿离去,而正值多事之秋,如情也不愿把自己和孩子的安危交给信不过的外人,也只能让她们继续熬着。太妃无耐,最终只能换掉外头一干人马,另换了一拨进来。
又继续熬到快中午时分,如情痛了一个上午,也累得虚脱,她真恨她为毛要生在古代,不然早就给剖了,哪还会这么没完没了地疼痛,而这种疼痛似乎有渐渐加重的倾向,产婆喜道:“肚子都垂下来了,王妃继续加把劲呀。”
如情痛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一阵剧烈的宫缩传来,她倒吸口气,只觉有双手在搅动她的五脏六腑,她拼了命地尖叫,拼了命地憋足了力气,而产婆也欣喜地发现似乎宫口已渐渐被撑开来,而这种疼痛,则比刚才更加剧烈,似乎有钝刀子在深深割她的下半身,几乎夺去她的所有呼吸,而这种疼痛实在是钻心,呼吸也跟不上,如情拼了命地小小换了下气,产婆陡地叫道:“唉呀,孩子又缩回去了,用力,继续用力……”
如情张着嘴,疼痛已经让她没有任何思考,只能本能地抓着被子,憋足了劲继续用力,虽然宫口只打开了一些,但周妈妈等人知道,紧要关头来了,于是一边崔促如情继续用力,一边轻轻推着肚子,如情痛得放声尖叫,她憋了一口又一口的气,痛的撕心裂肺,仍是无功而返,都有些灰心了,她颓然躺了下来,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神智都有些涣散,有气无力地道:“我不行了,我先休息一会儿……”而就在这时候,耳边陡地响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尖叫声:“王妃,您千万要保住呀,镇国将军虽然死了,但他在九泉之下会保估你的,王妃,您一定要撑住呀……”
模糊的意识里,如情并未听到这人在说什么,只依稀听到周妈妈等人的厉声喝斥,及那人的争辩声,“……奴婢说的是事实话呀,山西代王造反,勾结蒙古人聚兵杀死了镇国将军。”
这人虽说得又急又快,却如一记强心剂注入如情的脑海,她陡地从浑沌中睁眼,不知打哪来的力气豁地坐起身,望向声音来源处,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周妈妈何妈妈二人合力把那说话的丫头给往外扭出去,头也不回地道:“这丫头胡言乱语,王妃不要当真,我这便把这贱丫头拉出去乱棍打死。”
隔得较远,如情看不真切这丫头的面目。只知道这丫头穿着青色比甲,灰色衣裙,她叫道:“慢着,让她留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虽然肚子仍疼,但注意力被转移,如情也顾不得这种疼痛,目光紧紧瞅着那个丫头。那丫头见有机可剩,猛地用头撞了周妈妈的下颌,周妈妈吃痛,不得不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代王造反,勾结靼鞑杀死了镇国将军……唔……”双唇又被死死扭住,这丫头瞅着周妈妈何妈妈狰狞的面容,脖子也传来窒息的痛楚,瞟到如情陡然睁圆的眸子,在周妈妈狰狞如厉鬼的喝骂之下,扭曲的脸上居然浮现一抹无耐凄笑,在眼里出现金星之际,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对……不……”
如情脑袋陡地一片空白,只觉有股冰凉的冷水从头上浇灌而下,她尖叫一声:“你胡说,我哥哥堂堂镇国将军,身边护卫如云,如何会被杀死?”她慌乱之下,什么也顾不得,就要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被产婆沉香等人拦住,纷纷劝她,子虚乌有的事,不足为信。
这时候肚子又痛了起来,如情痛得眼冒金星,泪水和呼吸一同流落在脸枕上,她痛苦地捉紧了被子一角,手指骨被捏得死白,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不知是什么感觉,只觉这一切不会是真的,知义不会那么年轻就死于非命的,她喃喃地道:“不会的,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肯定是他们不想见我好过……”
周妈妈扑在如情床前,恨声道:“王妃,这都是阴谋,有预计的阴谋。她们摆明了不让您好过,你千万别上她们的当。专心生孩子要紧。”
何妈妈也劝道:“王妃,小王爷要紧,您千万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如情泪流满面,悲伤的绝望与剧裂的疼痛夺去了她的呼吸与所有毅力,她死死咬着唇,一向清灵的美目陡地迸射出坚定的光茫,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她都不能慌,她要镇定,镇定……深吸口气,再深吸口气,如情渐渐恢复清明,肚子里的疼痛再一次汹涌袭来,她咬牙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漫天疼痛,在炼狱式的煎熬下,鼓足了所有力气,一次又一次地奔向那个想要得到解脱就得经受比任何时刻都还要疼痛千百倍的目标……
总算,在一次又一次憋气努力之下,也不知熬了多久,总算下身再一次袭来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疼上几倍的巨大痛楚,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陡地全身一轻,所有的疼痛在一时间陡然消失得干干净净,在一阵婴儿嘹亮的哭声中,如情带着泪水陷入短暂的晕迷。
……
一股浓浓药味被灌入口中,如情在浑沌中陡然清醒过来,药水灌入喉咙,连呛了好几口,她熟悉这种药味,正是用当归人参附着安神节药物等一并熬制的药水,专补元气与体力。她一边拼命咳嗽一边疾声问着床前满脸皱纹神色憔悴的周妈妈:“孩子,孩子呢?”
周妈妈连声安抚,“王妃莫要着急,是个带把的小胖子,这时候还正在清洗呢,等穿好了衣裳就抱给您瞧瞧。王妃先吃点东西,保持体力。等丫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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