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之际,李骁穿着白色中衣出来了,头上湿淋淋,还直往地上滴着水珠,所幸屋子里炭火烧得猛,也不至于太冷,他坐了下来,流月玉蓉拿了干毛巾擦试头发,直至半干后,又服侍他喝了一海碗热热的红稻粥,再狼吞虎咽地啃了一块香辣鸡腿及两个馒头,边吃边问:“我儿子呢?长的可像我?”
如情那个无语,恨恨地道:“儿子是我生的,才不会像你呢。”
李骁停了一会儿的筷子盯了她一会,道:“儿子像我才好看,英俊潇洒,俊逸挺拨。”屋子里或高或低响来一阵细笑,李骁犹不自觉,兀自脸皮厚地道:“想必二十年就能迷倒别人家的闺女,不像我,都三十岁了还在努力奋斗。”
如情笑道:“也不害臊,这种浑话也说得出口?都妻儿都有了,还敢吃着碗里垫记着锅里。”
肚子填得半饱后,这才挥手让下人收拾碗筷,来到床上,抓起她的脸就印了一记,涎着脸笑道:“说,我离开这半年,有没有想我?”
“想。”如情老实回答。也顾不得矜持,偎进他怀中,“刚开始倒不觉得,可后来肚子越发大时,外头的人都来欺负笑话咱们,我真的好想好想你能回到我身边。你这个没良心的,一去就那么久。害我都望眼欲穿了。”
李骁扯了被子,上了床,“对不住,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回来了,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他轻拍她的身子,捏了被子包裹在她身上,然后一道躺了下来,侧面对着她,揍着她的脸仔细打量着,“你瘦了。”
一说起这个,如情泪水又来了,这些日子所受的糟遇,那面那些落井下石的、居心叵测的,看笑话的,暗地里使绊子的,见不得她好过的,一件件一桩桩,说不委屈愤怒那是假的,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隐忍,轻哼,“成天有人来恶心你算计你拖你的手腿,你觉得还能高枕无忧吃好睡好?”也幸好心身体心理素质都过关,否则换作旁人早就尸骨无存了。
李骁安抚道:“知道你受委屈了,那些落进下石的,你放心,待你身子大好,宫里赏赐下来,爷我带你出去转上几圈,就光站到她们面前,也让她们下不了台。”
一想着昔日扯高气扬落井下石的人陡然又装出一副巴结讨好的面容,如情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捶了他的胸膛,忽然又摸上他的胸膛,李骁色迷迷地捉着她的小手,“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想当色女了?”
如情笑骂:“去你的,我才没你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你也瘦了。”昔日摸起来还算结实的胸膛,如今也是一架排骨架架,摸起来还真硌人。
又捏了捏他的脸,这厮守不算胖,但也不算瘦,脸上总也有些肉的,哪像现在,虽然没有瘦成皮包骨头,却也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并且脸也晒黑了不少,皮肤也粗燥不少,下巴的胡子也还没刮,摸起来还真硌人。
“有句诗叫什么来着,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每天想着你们母子,茶不思饭不香,睡也睡不踏实,如何不瘦?再来,想我堂堂大庆朝的靖王,一向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偏这回让我扮演那捞什子的欺男霸女的无耻纨绔,人前人后可把我给憋坏了。”
如情轻笑,问:“差事办完了?邪教真的被消灭光了?”
他点头,“你那个大哥,还真不是盖的。什么毒口佛心,佛口毒心都让他演遍了。偏人家人品好,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还让老百姓称颂。”一句话说得酸不溜丢的。
如情失笑,“你就嫉妒吧,活该,谁叫你平时候不得人心。”
李骁不服气地道:“能怪我吗?谁要你那个黑心肝的大哥硬要欠扮黑他却扮白?哼,好人都让他做了,黑锅却让我来背。”虽说后来他做了一系列的惠民措施,又巢灭土匪,杀掉那批横行无忌的地痦流氓,又把整个太源的贪官污吏给血洗了一遍,扭转了昔日败坏的名声。但比起知礼被作诗留念还让人口口声声称作青天大老爷的情形,他就是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倒呀。
如情忍着笑,安慰他,“好了啦,知道你受委屈了。别生气了,都是为了朝庭为了皇上办事,个人私怨又算得了什么?”
李骁闷闷地道:“不愧为兄妹,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如情讶然,李骁又恨声道:“可恨的是他一边说着大义凛然的话一边又收受别人的贿赂,人家还说他公证清明,大公无私,可把我给气死了。”这个超级伪君子。
如情捧腹,想像着那种火爆场面,其他人卖血又卖命却得不到一个好,偏有人啥都不做只需动动嘴皮子功夫既搏得好名声还赚得盆满钵满,确实……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可是,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至亲大哥呀,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好言好语地安抚心灵受到严重伤害的丈夫了。
“……这就是我大哥的厉害之处。不过,他再如何的厉害,也厉害不过你呀,你拳头比他硬,身边护卫比他还要多,真要抡拳头,他哪是你对手?再说了……”
话还没说话,便听男人闷闷的声音传来,“待咱们的儿子长大了,就把他送到你大哥那请他代为教授功课。”
如情张大嘴,讶异地望着自己的男人一脸狰狞,“我想过了,当文官就是好,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动动嘴皮子功夫就能获得满堂彩。咱们儿子还是走文官路线吧。”
“……”好情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情见男人仍是沉浸在对知礼无边的忿恨中,于是连忙转移话题,“你才回来,肯定还没见过儿子吧,唉,可惜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只能再熬一会儿等天亮了,再去瞧他。”
“不急,来日方长,迟早都见得着,可我现在只想把你给吃了。”男人一个翻身,把如情压在身下。
如情连忙推他,结结巴巴地道;“节制点啦,我还没出月呢。”
他闷闷地道:“我知道,只是想亲亲你。”说着唇舌就压了下去,在如情脸上来回轻吻,如情被他的胡茬子刺得又痒又痛,连忙推开他,“老实点啦,讨厌。”
李骁闷闷地翻过身来,躺在她身边,待喘匀了气后,又侧身,把她搂到怀里,“告诉我,我走后,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如情瞪大眼,“我有写呀,还写了两封呢。”
李骁不满地道:“才三封,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他自己本人就写了足足三封了。她居然才写两封,真的不可饶恕。
149 半个月没洗澡啦
章节名:149 半个月没洗澡啦
李骁放声大笑,“所以你也有样学样,只一味的东拉西扯,却从未问候过我半句。嫒詪鲭雠晓”
如情大喊冤枉,“我也有写呀。信的开头就写的很明确了。”
李骁几乎要吐血了,“就那么一句……”妾很好,母子均安,夫君莫要挂念。害得他真恨不得飞回王府来狠狠揍她的小屁股。
如情嘟唇,“还能要我怎样?夫君在外头办差事,我身为妻子的,不能帮助你什么,但也知道把家里老小安顿好,好让你无后顾之忧。”她原本的打算是做个出色的家庭主妇来着。
李骁脸色稍缓,仍是余怒未消,“那你就不能多写几句么?”
如情闷闷地道:“我也想多写呀,可肚子里笔墨有限,真的写不出来。”
“撒谎。”李骁非常不满,“若真的不通笔墨,如何还写得出那些话。”
如情装傻,“什么话呀,我都记不得了。”
“少给我当鸵鸟。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这样的话,又岂是你一个深宅妇人能有的见识?”
如情讷讷地道:“君臣之道,不可功高震主,不以权大压主,不得才大欺主,为人臣者,当行中庸之道也。”她盯着李骁,一字一句道:“这是胡夫子一直挂在嘴边的。中庸在官场上崇尚功成身退,在战场上讲究穷寇勿追,在商场上提倡见好就收,凡事点到为止。我,我也不过是拿夫子的训诫充数罢了。”
李骁深深疑视她,“这时候你实在没必要谦虚的。不过,有妻如此,亦是我的福气。”
“不是说早就办完了差事,为何现在才回来?”
“在半个月前就准备动身的,可走到一半遇上了土匪。差点被土匪所伤。”
如情心里一紧,“什么土匪,如此胆大包天,胆敢袭击大庆朝的亲王。”
李骁冷然道:“这群土匪当真凶悍,全然不顾死活的杀将过来。虽后来援兵赶来,把他们制伏,我方也损失惨重。抓了活命的来审问,声称是受人指使。”
如情连忙问:“是谁?”
李骁摇头,“正在审问的时候,宁王叔的骑兵远远赶到,一来就大声嚷嚷着,是谁如此大胆敢胆袭击靖王,我的王侄,让我瞧瞧,本王定要他死无全尸,说着拨剑就把那人给砍成好几段。”
如情睁大眼,“宁王?是宁王干的?”
李骁苦笑,“我也怀疑他,可惜土匪已被他灭了口,也杳无证据。”
情心乱如麻,“宁王摆明了要杀人灭口,否则不会那么冲动。可是,他一直在江西,你一直在京城,你们之间应该没有恩怨才是。他为何要派人来杀你?”
“刚开始我也想不透,不过后来因为存了心,便让底下人四处打听,这才发现了珠丝马迹,原来宁王与白莲教有着密切的关系。”
如情再次吃惊,“究竟怎么回事,你就一次性说出来嘛。”
李骁清清喉咙,“真要说起来,白莲教与宁王也不过是一丘之貉,一个想着颠覆朝廷,一个想着自己登基坐皇帝。不过是相互扯后腿互相利用罢了。白莲教想让宁王打头阵,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而宁王同样也是如此,双方暗地里互扯后腿,最终以宁王取胜,让朝廷下了决心除掉邪教,可惜宁王叔绝不会想到,朝廷并没有派大军前去,只是派了两万士兵。我所率领的骁骑营和杨启安兄弟所率的精锐战斗力太强,在对付邪教时曾动用了大炮和大型的弓弩及精锐大内密卫,三五下就把白连教给消灭干净,另外还有余力剿灭占山为王的土匪。那群悍匪确实勇猛,作恶多端还杀人不眨眼,可惜,若全凭一股子的高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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