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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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生存法则-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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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选择。

何氏把这个好消息带回方家后,老太君分析了下,觉得可行,便命李氏与何氏去向家探点口风,何氏很是厉害,当着向夫人的面,把童青雯也叫了出来,把她的堂弟夸到天边去,功名在身,又即将外放,屋子里只一个通房,并且卖身契都还在何家手里的,是遣是留,全由她说了算。最重要的是,这何家公子下月初就要出发,所以,家里人也正想着给他物色妻子,好一并去任上,这样,夫唱妇随,又无长辈管束,多么美好的未来……

何氏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童青雯说得两眼放光,心肝儿乱颤,最后已经是蠢蠢欲动了,向夫人面色不佳,但聪明阴险卑鄙无耻的何氏先前一进门就给了她好大一顶高帽子,直把她夸成史上超五好姑母,何家公子各方面条件也都不差,配商户之女的童青雯,那绝对是够格的,她也找不着何家公子的致命缺点,又不敢太过得罪何氏,是以也不敢当着何氏的面大说何家公子的不是,只能很是和谒地问侄女的意见……

当天,李氏何氏回到方府后,进入仪门不远,如美便一个箭步撺了过来,问事情怎样。

李氏假装埋怨地骂了她两句,如美理所当然道:“如情是我妹妹,身为姐姐的,当然要关心啦。娘,快与我说嘛,事情办得怎样了?”

……

松鹤堂里,老太君与方敬澜齐坐到厅堂上,方敬澜食指轻扣桌面,“那童家姑娘已经心动,就是向夫人一昧的阻拦,是吧?”

不待何氏说话,李氏已急吼吼地道:“可不是,那向家夫人虽没明着说出来,但明眼人都瞧出来了她压根不愿让侄女外嫁。我想,待咱们离开后,定要给她侄女洗脑了。老爷,这事儿可怎么办?”

古代女子是没有婚配自主权的,父母死了,一切监护权都由近亲长辈安排,人身自由包括婚配都得由长辈作主,如果向夫人不同意这门婚事,一切都免谈。

方敬澜沉吟了会,道:“向家夫人打的主意不外乎是,阻碍侄女在百日内成亲,无法在百日内出嫁,那么就要守孝三年,三年后,也会想方设法找各种由头把侄女揽到自家儿子房里头,他们向家占据着道义上的优势,到那时候,晴丫头若是反对童家姑娘进门,可就是善嫉,犯了七出罪名。这向家夫人,果真打的好主意。”说完不由冷笑一声。

何氏也道:“公爹说得极是。向家夫人,也算得太精了。如今想给童家姑娘说亲事估计也是不成了,唯今之计,只有从向家父子处下手。”

何氏想法很是通透,向夫人一心一意要把侄女的财产占为已有,但向家父子毕竟是男人,又身在仕途,钱财虽然重要,但读书人的面子更要顾及,相信只要说服了向家父子,向夫人就好办多了。

而这事儿嘛,女眷是不好出面了。

松鹤堂里五个女人齐刷刷地望向在场的唯一男性兼当家人。

方敬澜摸了摸鼻子,望着母亲妻子及儿媳妇和女儿,捋着胡子呵呵一笑,夸赞道:“难为你们同舟共济为晴丫头的婚事操心。好,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其实潜台词便是:为着小女儿的婚事,母亲妻子媳妇女儿齐上阵,这是多么难得的家庭和睦呀!京里那么多名家能臣,后院里有他的方府如此平静详和么?

只是高兴过后,又想着如善的事儿,老太君痛骂,妻子不屑,两个儿媳妇冷脸以待,几个儿子也是不理不问,又叹起了气,这个二女儿,真的太令他失望了。

……

方敬澜办事效率还是满不错的,第二日下了衙后,携知礼一道直奔上林苑把向家父子齐齐拉到外边吃酒去,然后发挥他的超高口才,再说足了大道理,向家夫子都是老实型的人物,论嘴才,不及方敬澜,论学识,也要差一射之地,论见识多广,向家父子更是不及从海宁到齐州,从齐州到京城,再从京城到江浙过区转了几圈世面回来的方敬澜,所以,一场酒喝下来,方敬澜已占据了主动权,向家父子只有点头附和的份,并且还深深检讨,深深自责,深深愧疚,他们对不住方家呀……

向云翰虽然也是科举出身,知识渊博,但为人一向老实,被方敬澜一番话说下来,早已面红耳赤,几乎把头埋地下去,深深不耻自己。

而知礼,虽然没有方敬澜那般能说会道,但从来都是说到点子上,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已把忠孝仁爱礼义廉耻统统搬了出来,向家父子一听,自己若真要纳表妹进门,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毫无廉耻之徒,直惊得目瞪口呆。但人家知礼很有说话水平,他说出来的话却也是有根有据,向云翰一个字都反驳不得,最终只能把一张白晰的脸渐渐胀成茄子,再由茄子胀成红暑。

最后,总算明白自己已经犯下读书人所犯下的严重的错误……娶表妹进门就是对方家不仁。娶了方家姑娘,又让亲亲表妹伏低作小,此为不义。既想得方家的好处,又想得表姑娘的十万嫁妆,此为不知廉耻。娶了嫡妻还想纳平妻,此为对妻子不忠,表姑娘清白姑娘家却只能伏低作小,是对已亡舅母的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寡无廉耻之徒,枉读十年圣,枉负朝庭对他的期许,枉称为读书人……云云……

最后的最后,向家父子只差没指天发毒誓:保证坚决不纳表妹进门,一定给表姑娘寻门妥当的亲事。

方敬澜见收到成效,很是欣慰,一番翁婿友好的模样。

然知礼却面无表情地问了如下几个点子:“万一表妹寻死觅活,非要嫁与你呢,你又当如何?”

向云翰面色发窘,期期艾艾地道:“表妹骤失双亲,已是悲痛万分。如今已把我列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若表妹誓死不嫁,我自会好生开导,并与她寻门妥当的婆家。”

知义盯了他半晌,又问:“若令堂也站在令表妹一边呢?”

向云翰想到母亲的疾言厉色,心头骤惊,但架不过知礼逼人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我自会好生开解母亲。决不让情妹妹失望。”

知义以手轻扣桌面,沉默半晌,冷不丁来一句:“若是令堂以死相逼呢?”

向云翰立马冷汗直流,直觉认定这位未来大舅哥是如此的厉害,日后与之结亲,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向父见着儿子被逼问得如此狼狈,心有不忍,于是便道:“亲家舅兄但请放心,在我在,绝不让我内人有使泼撒野的机会。”

知礼一双剑眉仍是深深隆起,但却没再说什么,又与向家父子惮明了大道理后,又得到指天发誓的保证,方敬澜这才携着知礼带着得意爽笑凯旋方府。

方敬澜父子走后,向云翰立马散了架似的摊软在坐位上,他一边抹着额上冒着的冷汗,一边心有余悸地道:“父亲,这位未来大舅兄,想不到是如此的厉害。”

向父捋着寸短的胡须,“此人能成为何家的得意女婿,肯定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否则,依何家老爷子的眼界,又岂能把嫡女嫁与他?翰儿要往好的一面想,有这般厉害的舅兄,日后在官场上岂不多一份助力?”

向云翰若有所思。

向父又道:“若你能好生双待人家妹子,相信这位舅兄也不吝提拨你。”

向云翰忍不住皱眉,道:“父亲言之过早了,此人也不过从五品的侍讲,又能厉害到哪儿去?”京中五品官儿的人随便一抓就一大把呀。

向父忍不住横眉倒竖,拍了桌子喝道:“妇人之见,鼠目寸光。要你少听你那短浅的娘的话,你就是偏不听。我听闻方家大公子已深受何家老爷子的器重,连今上都赏识他,此人又是胸有点墨的,想必日后自是成就不可限量。与他家结为亲家,日后定有更大助益。你娘的那一套少拿到我面前讲,多听听为父的话准没错。就算你不听为父的,也要听你姑姑的,你姑姑什么眼界,又岂会害你?”

向云翰低头,连声道:“父亲说得极是,是儿子一时没想那么多。”

向父又冷哼一声,“不用猜,你那目光短浅的娘也灌输你一堆的只要手头有了银钱何愁打不通各路关节的屁话。我可告诉你,人在官场,并不是手头有银钱就可以打点一切。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人脉,你懂吗?不管你银子再多,没有人脉,照样混不过人家。就像当初方家庶出的三公子,屡考不中,他父亲去何家走上一趟,第二年春闱便给通过了。这就是人脉,你懂吗?”

……

身为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的,但方敬澜可就郁闷了。

他身为一家之主,又是堂堂正三品的盐动使司,外头多少人巴结呀,家里他说了算,可是,他再摆老爷长辈的威风也只能在知廉如善等人面前摆,在如情面前他也只能摆出温柔慈父面孔,生怕一个厉眼把玲珑柔弱的小女儿给吓着了。

在长子面前,方敬澜也想摆为人父的威严,但总是反被训了一顿。

“这向家父子倒也是通情达理的。亲家公不必说了,那可是极明白的。女婿也是不错的,还算识大体。”然后等着儿子夸赞他。

哪知知礼却不买账,只是一板一眼答道:“我看不见得。亲家公还算正直,然这未来妹婿,却有些拧不清。”

方敬澜恼怒,却不敢任意发火,只能压着怒气沉声问道:“何以见得?”

“妇人之仁。”

方敬澜顿住,忽然怫然道:“男人有妇人之仁也不是坏事,总比铁石心肠好吧?”然后又忍不住郁闷,他这个大儿子就是一副铁石心肠呀。

知礼却正色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男人的妇人之仁那要看用在什么地方。连个区区家务事都处理不好的,还能指望他在仕途上能有多少出息?依儿子之见,父亲还是作好两手准备吧。”

方敬澜讶异,“两手准备?”

知礼道:“此人除了性子绵软外,倒也无多大过失。配上滑溜……呃……配上柔弱的四妹妹倒也般配。但凡事也不能尽往好处想,咱们得防着向夫人,此人目光短浅,却又顽固,我担心向云翰迟早会被左右心思。”

方敬澜木了会,望着长子冷淡却又正直的面孔,暗道一声惭愧,却又忍不住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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