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虽为穿越女,但到了这儿后,除了努力适应外,也找不着其他法子了。她没有如善敢于抗争并为自己争取的奋发向上精神,也及不上如真如美顶着嫡女光环在不如自己的人前可以傲视群芳,就算在高门贵妇面前,也是挺直了腰杆做人了。
话说,对于那些或同情或怜悯或讥嘲或不屑的眼光,如情大都已经不大在乎了,但,遇上极个别的,也是会勃然大怒的。比如,上一回在代王府遇上的郡主,及眼前这个总爱找自己麻烦的李骁,明知这些人身份高贵,拧她十个脑袋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可是,可是,一瞧到这些目中无人的嘴脸,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拿鞋子抽了。
李骁被反讽了回来,又立马挑眉道:“这么说来,姑娘是在埋怨太祖爷爷昏庸无能了?”这话说得有些严厉了,并且又涉及到质疑、埋怨太祖皇帝的罪名,在场诸人,渐渐变了脸色。
知义眉头皱得更凶了,不满地瞪了李骁,正想说话,然如情居然先一步开口道:“王爷此话可就过了。太祖皇帝丰功伟绩,说个三天三日都说不完。他老人家订下的规矩,定是有道理的。怎么听到如情耳里,好像王爷对太祖皇帝有不满似的?”
李骁双眸微眯,“姑娘说话可真有趣。明明就是你埋怨指责太祖皇帝颁发的规矩,居然还倒打一耙了。”
如情眨着眼,“王爷这话可就过了。如情一直谨守着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轻易私见外男。可王爷却质疑如情这般谨守太祖皇帝的规矩,还有何乐趣可言。这不明摆着王爷在指责英明神武的太祖皇帝他老人家嘛。”见李骁一副要生吃她的表情,如情越发得意,又道:“这话可是您亲口说的哦,在场诸位大人长辈都是证据哦。”然后看着李骁如吞了黄莲的表情,心里可爽快了,总算出了口恶气了。
你丫的,想倒打一耙,没门儿。
知义眉毛渐渐舒展,反倒是其他人却一脸的惊惶,纷纷冲脸色沉下来的李骁道:“王爷,不关下官的事呀,下官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李骁心里堵得厉害,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堵得哑口无言。偏如情还捂着唇讽笑道:“王爷果然不同凡响,一个眼神射出去,就让所有人附首称臣,如情佩服。”
这下子,李骁脸色更黑了。这个,这个……可恶的巧言令色又巧舌如篁的臭丫头。
而其他人听了,吓得魂飞魄散,只得强撑着笑脸对李骁道:“王爷,下官家中还有事,先走一步。”然后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起身告辞,就怕被李骁如情牵了进去成了炮灰。
李骁并未阻拦这些人的离去,只是一个劲儿地瞪着如情。
如情虽然得意了一会,但见这些人离去,也有点儿惊惶,尤其李骁这家伙看着好生古怪,瞪她的目光并不像发怒,反倒带着她读不出的奇怪光茫。
“好厉害的一嘴张,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了,本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他一双眸子冷溲溲地瞟了知义,冷笑一声:“师弟可真好运气,有这么伶牙俐齿的妹妹。”
知义淡淡一笑。道:“过奖。反正日后倒霉的只是我那未来妹夫,妹妹什么性子,也碍不着王爷。”
李骁滞住,又恶狠狠瞪了知义。而知义却不甩他,只是转头对如情道:“听说年前向家公子就有写信来,这个时候仍是没有着落,估计在驿站耽搁了,走,咱们去驿站问问看。”然后又拱手与李骁告辞。
而这时候的李骁却瞪着他们的背影,好一番咬牙切齿。待他们消失在楼梯后,又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这该死的臭丫头。”李骁恨恨捶了桌子,震得桌面上的杯盘碰碰作响。
身后的小太监见怪不怪地眼观鼻,鼻观心,反倒是李骁身边的新任侍卫却吓了一跳,担忧又惊奇地望着自家主子。
李骁喝了口酒,仍是不解心中怒火,“小顺子,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很可恨。”
小太监立马恭身弯腰,“王爷说得是,这方家姑娘确实可恨。”
“她这样的人,居然还会有婆家要她,你说还有没有天理。”
“是没天理。”
“所以,为了我表弟,我把信截下来,应该没错吧。”
“王爷一心为舅老爷一家着想,奴才着实钦佩。”
李骁稍稍顺了气,又喃喃自语道:“表弟温柔敦厚,人又老实,若是娶了这小丫头,这日后恐怕就永远宁日了吧?”
小柱子不敢吱声,只是小小声地劝解:“王爷,这方姑娘是太王妃亲自给表少爷挑选的。”
李骁忽然来了气,怒道:“也不知母妃什么眼光,京里那么大家闺秀,偏就选中了她。”
小柱子不敢再说话。倒是一旁的新任侍卫周勇自告奋勇道:“王爷,那臭丫头如此可恨,惹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干脆卑职今晚偷偷潜进将军府,把她抓出来再狠狠痛打一顿。给王爷出口恶气,岂不更好?”
李骁顿了会,忽然瞟他一眼,陡地斥道:“你敢?”
*
7 信件丢失,及开解“嫂子”
离开酒楼后,兄妹俩打道回府,如情好奇地问:“哥哥,向家,真的有给我寄信?”
知义点头,“嗯,是大哥说的。。请记住本站他在信上问我,向家公子早在年前就与你写了信来,为何一直没有回信。”他侧头,静静望着如情,“听闻向家公子还送了好些礼物与你。”
如情歪着头,“是什么时候寄的呀?”
“元月。”
“确实有点久了。会不会在路上弄丢了?”
“这个倒也有可能。但应该不会的,你先前寄给我的每一封信每件物品我都收到了。”
“那还真难说。”如情对古代的“邮差”可不报什么希望,在现代,有那么先进的运输工具都容易丢货,更别说这古代了。
到了驿站,知义让驿丞查了所有信件,都没能查到有向家的信件,那驿丞一脸为难地对知义道:“方将军,每次驿站收到有您的信件,下官都是及时命人送上的。您这回要查的,确实没有。”
实在查不到信件,也只能打道回府。估计是真的丢了吧,或是被人私吞也说不定。但知义也不能怀疑是驿丞私吞了,他也实在没必要这样做的,先前方敬澜也曾数次寄过贵重物品与他,也是完全无缺送到他手上的。他对驿丞还是满信任的。
如情也挺遗憾没能收到向家公子的信和物件,但为了表示礼节,如情也回了一封信与向家,指明先前的信并未收到,然后再写了些抱歉的话,如情写得很是简短,虽然与向家公子订了亲,却也不能写得太过露骨,只恰到好处地写了些问侯之语。
*
元宵过后,如情也找不到理由外出了,只能缩在闺房里绣她的花,顺便再给远在京城的老太太等人捎些实用的特产布料之类的。
嫂子何氏林氏写信最是勤快,其次是如美,何氏林氏在信中就是京城好些好玩的事儿,各大家族的八卦,或朝堂上发生的事儿,也让如情不至于太过孤陋寡闻。而三姐如美的信,十有**便是控诉二姐如善的种种恶行。
如善因为快要及笄了,婚事也被父亲方敬澜提上了日程,最近天天被嫡母李氏带出去走亲访友,李氏在外头有什么应酬的也都带了她们姐妹俩。如美在信里一半得意一半又是愤怒的,大至上是,如善不怎么得贵妇人们喜爱,但却甚得那些世家公子的欢喜。
如情也收到过老太太的信,在信里全是教训自己的,再来便是家里准备给知义说门亲事了,初步看中了余家的姑娘,也就是何氏长姐夫家的小姑子。
说实在的,余家在京城真算不得高门大户,如情以为依方敬澜的眼界,定要给知义娶个门当户对的将门之女,却没料到,居然是个家世稍差并且毫不显眼的余家姑娘。
不过,兄长的婚事,身为妹子的是没有资格说话的,只是把家里的意见与知义简单说了。
知义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淡淡地道:“我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
如情挑眉,问道:“嫂嫂在信里有提到过余家姑娘,长相中上,个性温婉,二八年华。除此之外,便无其他了。”何氏说话一向中肯,从不轻易说别人坏话,如此简短的几句话,料定那余家姑娘也并不出色。
知义眉头微皱,“家世和容貌都算其次,最重要的还是人品。只要那余姑娘贤慧豁达,与妯娌相处和睦,孝敬长辈,善待幼小,我没理由不娶她。”
如情半开玩笑地道:“那若是不善待小姑呢?”
知义瞟她一眼,“妹妹这么可爱伶俐,她没理由不善待你的。”
如情很是满意,虽然有敷衍之嫌,但她聪明地不再纠缠下去,然后又小声问,哥哥房里的朝云和挽雪怎么办。
知义淡淡地道:“若她们知趣,等你嫂子进门后,我再凛了老太太作主,给她们一个名份。”
如情点头,朝云挽雪侍候了知义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抬为姨娘,也算是水到渠成。
转眼间,又到了月底,也该是给下人发放月奉的时候了,如情找来账房,也兑现先前的承诺,每个下人涨一倍薪奉。但却糟到挽雪的极力反对。
挽雪的理由也挺充分的,“姑娘,这些下人的奉银都由官府出的,姑娘实在没必要再另行涨钱。这样反而不好。”
挽雪的话也大有道理,因为将军府是御赐的御邸,所以府里的好些下人也都是御赐的,奉银也是由当地官府所出。实在没必要发放银子的。
如情淡淡地道:“话虽如此,但成妈妈,刘妈妈,伍妈妈她们可都是府里的老人,京城里熬到管事位置的妈妈们都领着一两二钱的银子,没道理这儿的妈妈却还苦哈哈的只领半吊钱。”更不用说,有肥差的嬷嬷们还能抠点儿油水,若再让主子随意打赏一二,也绝对比外头拥有五十亩土地的小地主强多了。
挽雪抿唇,道:“京城米珠薪贵,但这儿可是大同,哪里能与京城相比。”
如情盯着她,微微地笑道:“嫂子说得也对。不过,我倒是想问问,嫂子一月能领多少钱来着?”
挽雪绞着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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