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将目光移到冷澈身上,发现冷澈正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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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看来漕城并非未有爆发疫病,只怕是尚在潜伏期而已,而那人欲往水井投尸体,想来是想要污染水源,若是水源受染,怕是谁都无力回天,现下却不知水源是否有受污染,单就处理那乱葬岗尸体,怕都是难。”温柔说着,微微蹙起了眉心,水源若是干净,她尚还有救治之法,水源若是受污染,她便也是束手无策。
“如何才能知晓水源是否受了污染?”
“这个温柔自有办法,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此时是冬季,疫病尚未扩散开,还有得预防,只是,举城药铺被毁,想来是有人真的要将漕城逼为死城。”好歹毒的心。
“若无人里应外合,想来他们也极难成事,他们欲借疫病毁掉漕城,我们亦可以此事来反计他们也说不定。”漕城县令,他要他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
王上的桌上并未收到任何关于漕城的急报,而各地若有急报发出,以分散在各处的暗卫的消息,他不会不知,这便证明漕城县令并未发出过任何一本急奏,这便足以证明,这漕城县令,不是卖国求荣之人,便是与太后一般的人,而他不论是哪种人,都必死无疑。
“王爷有何打算?”
“主上!”冷澈还未有回答温柔的话,便有一名寻常百姓打扮的男子来到冷澈面前,神色紧张,抱拳禀告道,“禀告主上,城里突然有大片百姓倒下!想就医却无处就医!”
来人的话让冷澈缓缓站起了身,疫病,果然是来了么?
“官府刘大人那儿有何反应?”
“回主上,刘大人正在官府前安抚百姓。”
“加强城防,任何往来之人必须严查,切不可放出一个可疑之人。”
“属下明白!”
“王爷,如今漕城药铺皆被毁,便是温柔有救治之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务之急是必须前往其他城池取来必须药材,才能化解漕城之危。”
“王妃有救治疫病之法?”温柔的话让冷澈有些不可置信,定定望着她。
“不然王爷以为温柔为何非来这漕城不可?”温柔真有些好笑冷澈的这问话,她像是没事找事的人吗?
“不过是以为王妃粗懂医理而已,不知王妃竟知如何应对疫病。”忽然间心底有一抹小小的失落,他或许真的是以为,她是为担心他而来,倒是他想多了。
“只不知王妃如何知晓如何应对疫病的?”就算她是龙玉白璧的继承人,毕竟也是常年身居闺阁之人,帝都也从未传出她如何的惊才艳艳,那么她又是如何知道应对疫病之法的?
如今的夷国,知晓疫病究竟是何可怕东西的人都少之又少,而她不仅从六零的身上就看得出他是感染了疫病,还知晓防治之法,她,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且又猜不到的?
“王爷,现在可不是关心温柔的时候。”温柔微微一笑,“且还是考虑如何在十二个时辰内将所需药材运到漕城为好。”
她不介意他的猜想,因为若是换做她,她亦会如此想问题。
“这是防治药方,大管事,劳烦你了。”温柔从袖间取出写了一夜的防治药方,郑重的交给夙夜,虽然平日里温柔均是淡然处事,但是如今面对的是整个漕城的人命,她不得不谨慎郑重。
她虽是杀手出身,却并非是视人命如草芥之人,对那些无辜的生命,能救则救。
“爷与王妃放心,夙夜定不负所托!”夙夜接过药方,亦是大步赳赳去了。
“王爷放心,温柔看得出你极在意这漕城,所以温柔绝不会让这漕城毁了。”她会帮他的,此时此刻,竟是无关祖父的嘱托。
冷澈一怔,道声“多谢”,转身离开。
“王爷这是要去何处?”温柔制止。
“去城里看看百姓情况。”他从不是只知躲在安全地方而无视百姓疾苦之人。
“我随你去。”温柔将之前在马车熏蒸的衣服从夙夜放在一旁的包袱里拿出,递给冷澈,“麝香熏蒸过的袍子,王爷身子弱,披上为好。”
“多谢王妃关心。”冷澈并未推辞,接过袍子披到了身上,眸光微动。**
“王爷,你可知晓疫病的应对之法?”温柔与冷澈在市集上走着,看着方才还是人来人往的市集,不过一个时辰,行人竟是稀稀疏疏起来,向一旁的冷澈问道。
“不知道。”因着温柔的要求,他们皆要用布巾蒙住口鼻,以防病菌自口鼻侵入,“我不是习医之人,整个大夷,或者说整个风之大陆,怕也无几人知晓防治之法。”所以震惊于她知晓防治之法。
“王爷既然不知防治之法,如何又要亲自来这漕城一趟?”他镇定自若的表现,让她以为他是知晓防治之法的,所以才要亲到漕城以应对。
“我不知道如何防,也知道如何治,只知道如何抑制疫病继续扩散。”这是他看了史书上关于疫病的记载总结出的,虽然决绝无情,却是他能想出的唯一办法。
“王爷可否与温柔一说?”
“将患者集中隔离,任其自生自灭,焚毁尸体,掘地掩埋。”冷澈面无表情地说着,眼里是不断自眼前跑过的百姓的影像。
然而,他的话让温柔停下了脚步,定定望着他,突然觉得这个白衣美貌如谪仙的男子,竟如修罗,让她这个被人传为冷血无情的千面杀手都寒颤三分。
“与其让漕城成为一座死城,我宁愿能活下多少人,就活下多少人。”若是那些感染了疫病非死不可的人,他也可以亲手让他们安然离开这个人世。
温柔没有说话,抬起脚步,继续跟上了冷澈,他真的是为了大夷,不怕自己被万人唾骂,不过他连命都可以奉献给大夷,更何况名声。
只是他说的想的都没有错,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妇人之仁只会害人害己,如此该狠便狠的他,才是大夷的支柱,也才是她所欣赏的。
“王妃,可否与我去检查水源?”他自然知道水源之重要,若是水源被毁,漕城怕也是真的毁了。
“王爷好似对漕城极熟悉,要检查水源,当然还是王爷引路最好。”温柔微微一笑,“那么便从城里的水井开始检查。”
冷澈微微颔首,引着温柔往最近的一口水井去了,纵是在如今的漕城,如此风华绝代的两人走在一起,还是免不了众人艳羡的目光。
温柔验过第一口井,面色不禁沉重,对冷澈摇了摇头,冷澈便已明白,唤来随行侍卫,把守住水井不再让百姓饮用,便领着温柔往另一片区域的水井走去,直到温柔将城内的八口水井验完,皆是微微摇头,冷澈的眼神已是冷得不能再冷。
虽然知道井水皆相连,却不想让冷澈失望,温柔便将所有的水井都验了一遍,结果果然是不想便知。
“王爷,漕城百姓皆饮井水?”井水被毁,或许不是最糟的。
“王妃为何如此问?”
“王爷可曾听过井水不犯河水这句古话?井水被污染不可用,并不代表河水不可用,这一路自帝都而来,温柔发现夷国可谓是水网密布,只不知这漕城内外可有河流?”地上流动之水,怕是他们想要毁,也不知如何毁。
温柔的话在冷澈愈来愈灰暗的心底升起了一抹明亮,不由淡淡一笑,道:“王妃真是能解我之忧,漕城城南正有一条小河自城内流过,城北之外亦有夷北河流过。”
“如此甚好,如此一来水源便不成大事了,城内水井皆尽数封住,待疫病平息之后再慢慢想办法清理。”那么目下就是等待夙夜将药材尽快运来。
二人说话间,又有一名寻常百姓打扮的男子来到了冷澈面前,向冷澈躬身作揖之后,压低音量禀告道:“主上,又有大批百姓倒下,城防守卫亦是有人倒下了。”
“王爷,请予温柔一份行事权。”不赶紧建立隔离区怕是不行。
“王妃若想要行事权,还需向县令刘大人要才行。”冷澈眼神如刃,他今次是秘密出行漕城,没有分毫行事权,若是强行行驶丞相权力,必会让远在帝都的太后知道,所以要行事权力,还必须通过县令之手,“请王妃随我来,我这便让王妃取得在漕城的行事权。”
冷澈办事,温柔自然信得过,他说能给她行事权,必然便是毫无悬念之事,她只需跟着他走便好。
前来禀告的男子见状,凭空比划了一个手势,行人之中,不禁便有多双眸子多出了一分警惕之意,目光皆紧紧锁在冷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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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城刘府。
膀大腰圆的刘某正靠在一名身段窈窕的妩媚女子怀里,女子正将手中的苹果削成小块送到他嘴里,而刘某则是一脸的淫笑,时不时地伸手到女子的胸脯上捏一把,引得女子咯咯直笑。
刘某正在做着他的春秋大梦,对方可是大大的财主,许他事成之后给他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比他给朝廷当个小小的边城县令每月拿那少得不能再少的奉银好上不知千倍百倍,他何乐而不为?
“哈哈哈哈!”刘某想着不久便能到手的金银珠宝,不禁大笑出声,将手伸进了女子的衣服里,使劲地对着那两团柔软的东西揉捏,女子禁不住软倒在榻上,刘某雄性大发,立刻拖了衣袍,就将自己那肥大的身子压到女子身上。
“大大大大……大人!”刘某的身子刚刚扑到女子身上,便有家丁面色慌张的跑来,一看他口中的大人正在与女人欢爱,连忙扑倒在地,磕磕巴巴道,“大人,不,不好了!”
刘某刚刚燃起的雄风就这么被家丁扇灭了,不禁怒火中烧,赤脚走下了卧榻,一脚就踹上了家丁的心口,怒道:“什么不好了?是你爹死了还是你娘死了!?不长眼的东西!赶紧滚!”
“大人!小人的爹娘没死!”家丁被踹翻在一边,连忙又捂着心口跪好,急急道,“是府外来了个自称丞相的男子,说是要见大人!”
“丞相!?”刘某以为自己听错了,挤着眼问道。
“正,正是,来人自称白王,小的看那气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