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方,宋先生,您这里称为仙境,也不为过吧?”君媱是真心的赞美。
而身边的巧儿已经挣脱开君媱的手,跑到一边的泉水边,那里面有十几条色彩明丽的锦鲤,红色的黄色的斑斓花纹的,煞是好看。
而且里面还种植着几朵莲花,此时并没有开花,荷叶却铺了这二十平米见方的池子一半的水面。
“君娘子过奖了,只是一些小景致而已,进来吧。”宋清尘把他们让进来,然后重新关上门,毕竟外面虽然有炭炉,冷气却依旧充足,稍微窜进来,他的一室兰花,就要面临着死亡。
两人在假山旁边的一处石桌前坐下,君媱把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对他说道:“宋先生,这是我做的几样菜,今天也是上元节,特拿来让你喝上几杯。”
“哦?”宋清尘挑眉,“前段时间听说福运酒楼上了新菜色,宋某去吃过一次,果然是好味道,就是不知君娘子的如何,宋某定是要好好的品尝一番。”
君媱掩唇轻笑,“那就保证错不了,酒楼的菜也就是这里的,只不过那是厨房师傅做的,这里是我做的而已,绝对不比他们差。”
宋清尘这下子是更有兴趣了,可是也没急着打开食盒,毕竟现在还不是晚饭时间,他可是个极其守时间的人。
“无忧明天就要来开课了,可有准备?”
“回先生的话,都准备好了。”无忧恭敬的说道。
宋清尘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道:“明天上午巳时和下午未时各学一个时辰,余下的时间就是你自己的。”
“学生明白!”
君媱也比较满意,这样学完之后下午正好三点,到时候让刘山来接孩子回去,也算是晚饭时正好到家。
“宋先生晚上也去看花灯?”君媱问道。
“看也可,不看也无妨。”他淡淡一笑。
君媱点点头,也是,人家曾经在京城为官是数年,还是天子近臣,京城的花灯可是比这小小的青山镇,好的太多太多了。
而君媱此时是终于遇到了一个懂得国情的人,要知道她来到天启国已经三个月了,除了知道这个国家叫做天启,国姓为宁之外,其余的几乎就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国家的名字还是从她第一张地契上知道的。
想到这里,君媱就问宋清尘道:“如果宋先生无事,不知可否为小妇人说一下这天启国的情况啊?小妇人一辈子没有出过青山镇,总觉得心里很是遗憾。”
宋清尘是个性子淡然的,为官是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可也没真正的的罪过什么人,所以这辞官之后,才能如此清净。对于天启国,他自然是关心的,却苦于无法忍受那日渐昏庸的皇帝,而黯然辞官。
如今听君媱这么问,他也可以说一说。
时间一划而过,宋清尘说的简洁明了却句句寓意深刻,让君媱几乎是一听就明白,而宋清尘看到偶尔说一句话都落到点子上的君媱,不禁对无忧更加的满意了,能有如此通透聪慧的娘亲,孩子必然不会差。
等君媱看着天色不早,起身带着孩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宋清尘开口道:“军娘子,今晚就把无忧留在这里吧,等花灯结束之后,我会让小厮送他回去。”
君媱听了,并没有说什么就点头答应了,只因为宋清尘是宁月谨推荐的人,定是不可能怀着别样的心思。
“既然这样,无忧,你今晚就陪着先生去看花灯吧。”
“知道了娘。”无忧是个男孩子,并没有君媱所想的那种担忧,而缺宋清尘给他一种和娘亲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让他并无什么排斥感。
巧儿见哥哥不和他们回去,最开始还不是很乐意,但是听君媱说,等看完花灯无忧就会回酒楼,小丫头这才乖乖的跟着君媱回去了。
回到福运酒楼,就看到曹如行见到她就跑了过来,凑在她耳边说道:“县太爷来了,就等你上去一起吃晚饭了,还说你不在就不开席。”
君媱淡淡一笑,问了他们在那个房间,就缓缓上了楼。
二楼包间,等君媱推开门进去,就看到两男一女正坐在那里说着什么,待看到站在门前的君媱,许昌运笑呵呵的招呼道:“军娘子,可是让本官好等,快请坐。”
君媱走进去,对着三人笑着点点头,就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其中一个是他的大儿子许北峰今天下午见过,那么另外这位看似有些强势的女子,大概就是他的夫人了吧。
“许大人,想必这位就是尊夫人吧?”君媱盈盈一笑。
“呵呵,正是贱内,听说君娘子来了,本官也想着君娘子的好手艺,正好带她也出来尝一尝,顺便晚上看看花灯,虽然比不上京城等其他大地方,却也有小地方的独特之处。”对于这片并不算很大的管辖之地,许昌运还是很满足的,县衙内事情并不多,每年领着四五十两薪水以及每年朝廷下拨的米粮油盐,倒也是过的逍遥快活。
一点银子都不收,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镇上的这些大户给你孝敬,你不收人家以后很多事情都不积极,也会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也许他们会觉得只要县太爷收了他们的银子,以后自己和衙门也算是来往方便,不过许昌运这么精明,怎么可能让那些大户牵着鼻子走。
“小妇人见过夫人。”君媱坐在椅子上,冲着徐夫人微微颔首,笑容温和。
许昌运的夫人姓赵,曾经也算是书香门第,父亲祖父都是秀才,可是也正因为都是秀才,家境才并不甚好,而且一辈子只知道识文断字,经济收入就成了大难,最后都是因为得病无钱医治都撒手人寰,只留下还不算太大的赵氏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弟弟,之后好多年完全就是靠着赵氏家里家外的忙活着养大了弟弟,送她去参了军。
如今做了县令夫人二十多年,依旧改不了曾经那脾气,很是节俭,却也明理得体,所以许昌运很是尊敬这位夫人,虽然在家他是妻管严。
“君娘子不必客气,听我家老爷说,曾经在娘子府上吃了一道菜,可是在家足足想了一个正月,如今听说福运酒楼有那道菜,特求了老爷带我出来尝尝,娘子别笑话的好。”许赵氏这一句话,就让君媱知道,她是个毫无架子的人,她也算颇有姿色,当初咋就嫁给了许昌运呢,真奇怪。
“夫人说的哪里话,能让夫人想着我们酒楼的菜,自然是欣喜的,何来的笑话。”
之后两人就在一起说起了菜,很是投机。
旁边许昌运有点傻眼,他这个夫人可是个直脾气的,从来都是有啥说啥,两人成亲二十多年,就从来没有红过一次脸,这让他很是自豪,不是夫人没生气过,而是他从来都是外面强势,家里地位最低,有时候他训斥儿子几句,夫人都能把他好一顿教育,但是她教训起儿子了,那可就是半点都不手软啊,所以,他和儿子是比较亲的,谁想到今天居然能和君娘子聊得火热。
从吃的到穿的,然后再到发型首饰,然后到家长里短……
到了家长里短就都停了,君媱是个不喜道人长短的人,而赵氏则很少出府门,在府里也没啥可说道的。
两人谈到这个话题之后,都有点接不下去了,之后相视好大一会,才忍不住哈哈大笑。
“娘子也别喊我夫人了,直接喊声姨吧。”赵氏豪爽的说道。
人家豪爽,君媱自是不会扭捏,很是干脆的喊了一声赵姨,乐的赵氏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
之后曹掌柜就去上来说,饭菜已经做好了,是否要上菜,君媱问过了众人的意见,这才招呼曹掌柜的上菜,顺便还拿来了一坛酒。
“赵姨能喝吗?”她笑问道。
“能!”旁边许北峰很干脆的回答,然后冲着他娘就竖起了大拇指,“海量,不知道灌倒了我爹多少回呢。”
这话一说完,头上就挨了许昌运一个脑瓜崩,惹来了赵氏和君媱的大小声。
排开酒坛子的泥封,君媱给他们倒上酒,“既然赵姨能喝,今天又是上元节,咱们就小酌一点吧,不耽搁晚上看花灯就好。”
“有啥好耽搁的,每年青山镇上元节的花灯都亮一夜呢,直到天亮街上都有人,实在不行,晚上就去赵姨家睡下,虽然地方小,可好歹也是个府衙不是,睡觉的地方总是有的。”赵氏说道。
“这个就不用了,酒楼里有睡觉的地方,好歹媱儿也是酒楼的二东家不是!”她微微一笑,心里很是喜欢这个赵姨,她那眼神,透着一股爽快干练,甚至还有一丝强势,这如果实在现代,在君媱公司怎么着也是个管理级别的经理部长啥的。
“就是啊,你就放宽心吃吧,这些菜你可做不出来,多尝尝,尝尝。”许昌运笑眯眯的给赵氏往碗里夹菜,赵氏嘴上说着不用,可是笑容却很幸福。
君媱忍不住轻笑,这一对夫妻大概也算是很幸福的了,如果赵氏的性格用在杨氏身上,和君正民必定过的很是压抑,君正民在杨氏面前,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而许昌运则不同,他完全就是娘子最大,管她如何训斥自己,只要在外面能给足了他面子,在家里妻子大又怎样,他很圆滑,君正民则是直耿,丝毫不懂得迂回是何物。
“哎,媱儿,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姐妹?”赵氏突然问道。
“十九岁了,爹娘只有我一女,表妹堂妹倒是有。”问到这个,总有种说亲的感觉。
其实赵氏就是这么想的,她家的这个儿子今年都十七岁了,是她和老爷成亲七载才生下来的,平时表面上管教的甚言,其实骨子里宠爱的很,不过好在儿子争气,读书也很不错,性子虽然有点和他爹一样刁钻滑头,却也不是什么浪荡子弟,平时只是喜欢和朋友和个花酒,却从来没有狎妓,这让赵氏还是比较满意的,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他再有三个月就要去府城应考了,这一去说不定就是三五月小半年的,她想着临走之前给儿子定下个媳妇。
见到君媱,就喜欢她的性子,但是听老爷说人家已经有了男人,所以就想着问她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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