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生意如何?”房间里,君媱和涂采薇面对面坐着,桌上放着袅袅檀香和两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自然是好的,不过媱儿,那腊肠咱还是多供应一点吧,别说酒楼不够,就是零卖出去的就更不用说了。”食材不够,很头疼有木有。
“这个不行!”君媱一口回绝,“那就限量吧,每天固定多少份。”
“哎哟,这有的人咱们可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啊,虽然七公子的名气很大,可也是山高皇帝远不是?”涂采薇说着,“还是和气生财嘛。”
“涂姐,你说的我也明白,这个我可是很坚决的,还是你以为我不喜欢银子?”君媱抿口茶,“细水长流,若是无限度的供应,早晚会有吃腻的时候呢,我可是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银子都塞在自己腰包才好。”
“也是这个道理,我也就偷偷留下一点,想吃的时候让厨房里做一份,虽然天天吃也不觉得油腻。”
“你还是个嘴馋的,看来以后是真的不想嫁人了。”君媱失笑。
“嫁什么嫁啊,我可是受够了,如今当着掌柜,养着儿子,不愁吃喝的,别提多逍遥了。”
她的身世是个惨的,曾经是薛家的家生子,后来喜欢上了一个京里有钱人家的公子,遭到了双方爹娘的强烈反对,最后她爹将她草草嫁给了一个府里的下人,谁知道就在她怀胎七月的时候,丈夫因为偷盗府里的银子被仗毙,而她也难逃责打,还是被七公子送到了庄子上,孩子才保了下来,七年前,作为薛离尘书房侍女的她,被送到了江郾城做了福运酒楼的掌柜的,自此就和儿子在这里安顿下来了。
“涂姐也不用如此自哀自怜,我就觉得你这里的账房不错,两人凑合在一起过吧,他保证会对你好的。”
“哎呀你这女子,还真是啥都敢说。”涂采薇啐笑,“那家伙就是个闷葫芦,三脚踢不出一个屁,真在一起过,和我一个人有啥区别啊。”
君媱却抬手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狠毒的,他对你有意思,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都是苦命人,何不给人一个机会。”
“好啦,咱不和你说了,你坐马车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洗漱歇了吧。”说着她起身离开了。
君媱轻笑,端起茶杯轻抿着,唇畔的笑意却很深,她脸红了。
应该是对那个账房也有意思吧。
一夜好梦,想到再有一天多就可以到家了,君媱早晨很早就起了。
和涂采薇一起用过早餐之后,马车再次启程。
这一路,君媱都是很急的,比来时要着急的多,几乎都不在酒楼稍作停留,每每都是起床就走。
这一次,等君媱他们到达青山镇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半夜时分了,而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能到家,不过君媱却决定在青山镇落脚。
毕竟这个时间回去,家里人都睡了,还要因为自己回家一顿忙活,那么这一夜也就别睡了,不如在青山镇休息一夜,明天下午等着儿子一起回去。
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无忧了,君媱别提多高兴了。
福运酒楼,这个时候刚刚清人,而当君媱的马车出现时,正准备关店门的活计上前说道:“客官,不知……东家?”
“……”
还没等君媱说话,这个小伙计就回身跑了进去,那声音在门外都能听到。
“掌柜的,东家来了,东家来了。”
后院,正准备休息的曹如行一听,忙披上外衣走出来。
“那位东家?”
“是君娘子,君娘子从南边回来了。”小伙计气喘吁吁的说道。
曹如行一听,忙边整理衣服边疾步向外走,等来到大厅,就看到君媱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已经有人送上了热茶。
“媱儿,你回来了?”
“曹叔,打扰你休息了。”
“说啥呢,啥休息不休息的,你能回来就好,这都走了一个多月了,还以为你留在南边了呢,这一行咋样?”
“都很好,而且作坊也已经运作起来了,因为南边人多,酒楼也多,所以收入会比这边要多一些。”
“我就知道会这样。”曹掌柜喟叹。
“没关系,咱们很快就会有新菜谱了,你这么沮丧会让我觉得没动力。”君媱笑道。
“别,你可别,走了这一个多月,好多人都问咱们店有没有新菜式,我这正等的心焦呢。”曹如行忙说道。
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君媱也不吊胃口了,让夏月送上五张菜谱,这都是回来的路上写的。
“曹叔,这次给你五个菜谱,等明天中午做了咱们尝尝,若是可以就开始出售吧。”
“行,那感情好。”曹如行拿起菜谱,折叠好放在怀里,准备回屋再看,“你们是不是赶了一天的路?赶紧回房休息吧,我让两个老家伙给你们做点吃的。”
“那行,如此就麻烦曹叔和两位师傅了。”君媱笑道,这晚上可不是没吃饭么,现在估计马都累了,更何况是人呢。
深夜,君媱躺在榻上,这上下眼皮直打架,可是却依旧不想睡觉。
“你在强撑着做什么?”一道戏谑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君媱心里一突,但是转而就放松了下来,睁开迷蒙的眸子看着坐在旁边的男人,依旧是俊逸出尘的五官,依旧是坚实挺拔的身躯,依旧是玄衣锦袍,依旧是那张让她喜欢的笑容。
“不想睡过去,我想两个孩子。”她哑声道。
宁月谨轻笑,嗓音醇厚魅惑,俯身在她唇边轻轻一吻,“放心吧,两个小家伙都很精神,无忧的学业还是那么好,宋先生经常夸他,而武功也让竹影很是敬佩,咱们的儿子领悟力是极高的,巧儿也一样,不过字写的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还给你绣了一个帕子,准备你回来的时候送给你。”
听着他的话,君媱渐渐变得欢喜,然后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臻首枕到他的腿上,还如同一只小猫般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宁月谨苦笑,“君媱,你这是在折磨我。”
“哪有!”只不过是枕着他的腿而已。
“我会把持不住。”
“你是男人!”
“我还没证明过不是。”
“五年以前就证明了。”
“那个时候你还小。”
“那也证明了,否则哪里来的两个娃。”
“君媱,我还想证明的再彻底一点!”
“大丈夫一言九鼎。”
“我当初只答应过你,在你成功之后娶你,可没答应在你没成功之前不碰你。”
“你这是要耍赖的节奏么?”
“我是男人!”
“我他妈知道你是男人,你也,唔……”
话没说完,红唇被堵住,然后就是一阵你追我逃的动人戏码。
良久之后,双唇分开,男人呼吸灼热,女人气息如兰。
“宁月谨,你无赖!”
宁月谨却没反驳,起身脱去外袍,然后抱着她躺到榻上。
“坐了一天马车,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一个多月没见,这份思念宁月谨还是第一次体会,每个午夜梦回,她的身影总会在自己脑海中萦绕,一颦一笑,如同病毒一般见缝插针,无孔不入,迅速在他的心里安营扎寨,嚣张的宣誓着他的归属权。
这个女人,着实可恶。
看到怀里很快就熟睡过去的女子,那清浅的呼吸,那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娇躯,让一向自制力惊人的宁月谨还是忍不住冲动起来,不得已只得用内力拼命的压下去,然后再压,继续压,狠狠压。
宁二爷真的很悲剧,他不断的想着,等到可以吞掉她的那一天,她定会狠狠的教训她一番不可,以疏解这段日子的悲催。
君媱睡的别提有多好了,而宁月谨大概比见不到君媱更加的痛苦。
清晨,当她睁开眼,就看到身边那睡的沉稳的男子,在朝阳的投射下,虽然隔着厚厚的床幔,依旧能清晰的看到他俊美儒雅的五官。
抬手,轻轻的抚上那道剑眉,然后是卷翘的睫毛,真的好长,如同蝶翼一般,之后是肤质细腻的脸颊,然后就是那张吻过她很多次的薄唇,都说薄唇的男子一般绝情,可是这个男人却是真的薄情,但也是最深情的,是吧?
“嘶……”一道尖锐的疼痛过后,就是一股酥痒。
“宁月谨,你属狗的啊,怎么还咬人啊?”君媱怒,忙不迭的收回手指,上面有两道很清晰的齿痕。
宁月谨并没有刚睡醒的惺忪,眼神清澈而惑人,“是你先偷袭我在先的。”
君媱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指上的口水,然后侧卧,曲起手臂撑在一侧,看着他,道:“你可是王爷哎,还是天启国唯一的亲王,应该自称‘本王’才对!”
真是的,总是“我我我”的,他一点都不自重。
“你有把我当王爷吗?”宁月谨挑眉,这个笨女人,还真是喜欢找茬。
君媱翻了个白眼,嘴角一瞥,“切,什么王爷,真喜欢那就闪一边去。”
某人无语望天,果然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听薛离尘说,你的王府可是极好的,到底有啥秘密?”想到当初薛离尘的话,君媱突然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住人的宅子罢了。”
“不是吧?”君媱挑眉,“若只是普通的宅子,那家伙会那么说?那语气,别提有多酸了,恨不得鸠占鹊巢。”
曲起手臂,宁月谨和君媱面对面,看着她清丽的容颜,他在她唇边偷了一个吻,“府里有座四季阁,建在一座湖水之上,依兰阁里兰花常年开放,揽月阁内莲花全年盛开,千露阁有七色秋菊,落梅阁寒梅不败,其他并无什么特色。”
君媱听了,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世间真的有如此奇特的地理环境,而且还是在湖水之上,这是个人都会好奇吧。
“真想去看看!”她小声嘀咕一句。
宁月谨是何许人,自然是听的一字不差。
“若是想看,等有时间,我带你回京。”他宠溺一笑。
“等你事情都办完吧,这次去南边,我也听到了不少的传闻,听说大皇子暗地里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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