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是嗟叹,“是啊,高门大户都是这样的,就连一般的人家都为了这个争抢,何况是那种人家。”
“那就让他在咱家常住,啥时候安全了,他想回去就回去,不回去咱家饭桌上也不差这一个人。”杨氏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能护住她尽量去护着,护不住至少这心里也不会悔恨不是。
“嗯,是这么个理。”君正民点点头,“对了爹,您去过大哥家吗?”
听说老大在村里建了新房,不知道老爷子有没有去吃顿饭啥的。
“去啥,哪还能指望上他们,最近他家也闹腾的厉害,两个合计着给柳姐儿找婆家,那丫头说啥都不愿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氏也是皱起眉头,“大哥大嫂建房前后都没消息,柳姐儿及笄也没有通知咱们,咱们就别管那么多了,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吧。”
本来这种话杨氏是不会说的,尤其是当着老爷子的面更应该说些兄友弟恭的话,但是经过这么多事,她实在是无法做到了,连表面的维系都不愿意。
老爷子听了,并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只是一阵苦笑。
这个家早就散了,只有他还在拼命的维持着,殊不知这样只会让几个儿子的矛盾更加的激化罢了。
只是,他到底错在哪里了?无非就是希望儿孙绕膝,看着一大家子和和美美的,明明村里分家的人并不多,为何独独他老君家四房,这么的让人可悲可叹。
“爹……”君正民担忧的看着老爷子。
“爹没事,只是这些年,苦了你们夫妻了,爹这个当家的做的实在是不称职啊。”老爷子的声音感觉是那么的苍老,眼神里浓的化不开的苦楚,让君正民和杨氏都不禁心里一酸。
“啥苦不苦的,爹别说这样的话,媳妇能嫁给民哥,一直都觉得很欢喜。”杨氏说道。
“呵呵,老三是个孝顺懂事的,你们夫妻只要以后过得好,爹这心也就是放下了。”
“爹,娘她……”君正民不知道该问什么,只是觉得这人啊,还是应该学会原谅,毕竟她也是自己的亲娘,而且都那么大岁数了,这天已经越来越热,真不知道继续关在那个小屋里,会不会出个什么事。
老爷子却抬手制止了君正民的话,“老三,这事爹心里有数,你就别管了。”
这样其实也是在变相的保护着她,若是再头脑糊涂的来找君媱的麻烦,这一大家子都要跟着她陪葬啊,这个险他冒不得,只因为他太了解那个婆娘的脾性了。
“儿子不是那意思,就算是关着也要找个好点的屋子,这眼看就入夏了,在那屋子里,娘如何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
“爹,您家里还有纸吗?媱儿前些日子给无忧他又买了不少的纸张,媳妇去给你取一些。”杨氏见丈夫还要说啥,忙出声制止。
“啊,还有点的,再说那纸张可是上好的宣纸,平时就给无忧习字吧,我用那么好的纸也是浪费,又不是啥大书法家。”老爷子摆手拒绝。
“这有啥,爹您等着,我这就去取。”瞪了丈夫一眼,杨氏就出去了。
君正民尴尬的看着君老爷子,“爹,素兰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有啥好解释的,爹又不是老糊涂。”君平桥笑呵呵的说道。
等杨氏再回来,手里又是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一个大包裹,看样子这下子里面装的东西又是不老少。
“爹,这里面都是纸张,您拿回去用,要是不够,无忧说了,尽管来取就是了,他平时用的都是先生给的,在家也用不了多少。”杨氏笑嘻嘻的说道。
“哎,哎哎!”老爷子看着那篮子里的包裹,笑的胡须都跟着颤抖起来。
之后,三人又说了一会话,老爷子就说要回去了,君正民穿上鞋,就跟着他出去。
君媱一家人就出门来送,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从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可不就是君正泰么。
“二哥?你咋来啦?”君正民笑问道。
“这不是来接爹回家么,这么晚不回去你二嫂也睡不下。”
“你在外面等多久了啊?咋不进去坐坐?”
“没事,外面也凉快!”
“好啦,老三别送了,爹这就回去了。”
“那行,二哥,这是给爹的东西,您拎着。”君正民把手里的两个竹篮递给君正泰。
之后,两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屋里,宁月谨已经在书桌前坐着看书了,好在君媱晚上洗漱的时候都不在屋里,晚上也因为要算账,那两个丫头也不会轻易进来,否则这个家伙岂能这么安逸。
“孩子生辰,你准备好要送什么了?”她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饰物一一取下,又将头发用一根头绳,简单的绑了起来。
“嗯,已经让人去准备了。”
“煤矿那边如何?”
“老样子,没什么大事!”
随意的聊了几句,君媱走到她对面坐下,取过账目翻看着。
“我想用琉璃盖一座暖棚,你说这要花多少银子?”最好就在这几个月弄好,否则的话,等秋季在弄,冬天的蔬菜就下不来了。
“要多大的?”琉璃虽然不是稀罕物,可是却也不是普通人家用得上的,也就只有在有点资本的大户人家才会用琉璃做窗户。
“十亩地左右吧!”因为面积过大,所以最好分成五个暖棚,否则若是太少了,供应不上。
“最少也要一二百万两把。”普通的一扇窗户都要四五两银子,何况是那么大的面积。
“这么贵?”君媱低呼,一百多万两啊?也太狠了吧?现代的暖棚也不过几万块左右而已。
“我给你出银子!”宁月谨淡淡说道。
“这怎么行,咱们啥关系啊?”君媱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只是一说完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因为对面那个恶男人笑的如同一匹狼。
轻轻合上手里的书,宁月谨似笑非笑的看着君媱,那眼神,别提多闪了。
“哦,咱们啥关系啊?”他语调轻柔,却让君媱觉得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下一刻,某个女人果断的起身冲着房门外冲去,只是刚迈出一步,就冲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那股淡淡清雅的冷梅香,让君媱想死的心都有了。
“唔……”鼻梁都被撞塌了。
“没关系,你为何要投怀送抱?”头顶,男人的声音让君媱几欲抓狂。
谁他妈对你投怀送抱了,明明是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宁月谨,当我没说行不?”她可是个识时务的人,仰头用水汪汪的大眼弱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宁月谨轻柔一笑,然后抱起她就往榻上走去,之后倾身压在她的身上,温暖的呼吸在耳畔撩拨着她的敏感神经。
“那爷现在要了你,就当我没要行不行?”
“轰——”
君媱的脸,一瞬间爆红。
这个臭流氓!
“你觉得行吗?”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想挣扎却不敌他的力度。
“自然是行的!”某人轻巧说道。
“行你奶奶个腿!”她低声怒吼。
“君媱……”宁月谨倾身看着她那娇美的容颜,红唇微微开合,不断蛊惑着他的心智和视线。
“宁月谨,你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她急切的说道,现在河蟹啊尼玛,做不得!
“我自从遇见你之后,就已经入魔了。”仙魔一步之遥,他却跨的理所当然,心甘情愿。
君媱泪,多好听的情话啊,只是时候不对啊。
“忍住啊,咱们不能被那啥左右了心智不是,再等等,再等等。”她都快哭了。
身上的力道终于是消失了,宁月谨站在榻前,看着那衣衫凌乱的女子,笑的好不温柔。
“不是还有账目要算?”
“啊,嗯!”这样就完啦?
抬手,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这样不完,她还想着继续下去不成?
橘黄色的烛光下,一个玄衣男子俊美如仙,一个白衣女子娇俏婉约,这副画面,怎么看怎么唯美。
“我准备在江郾城郊买下一片地,然后将琉璃暖棚盖在那里,这个村子并不是长久之地,所以这段时间,若是你不忙的话,就多多费心了。”君媱一心二用,边看着账目边和他说道。
“嗯,这几天我就着人去办,等买下了地,你再过去看看,盖在哪里,你自己决定。”
“好!”
这是一间崭新的青砖瓦房,没有所谓二进院,不过就是一排上房,两排厢房而已。
上房里,钱氏正坐在炕上磕着瓜子,旁边君柳正在做着绣活,那布料很好,这可是钱氏狠心花了大钱给闺女买的,就是要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以后好说个有钱的人家。
“柳儿,你爹去找人给你说媒了,这次找的是镇上的大户人家,你要是再敢挑三拣四的,我可不依你了。”
君柳拧眉,停下手上的针线活,“娘,女儿心里有人了,你和爹就别费心了。”
“有人,有啥人?”钱氏有点火了,“你总说有人有人的,人呢?你倒是说出是哪家来啊?这样不清不楚的,你爹也没法子帮你去说亲啊。”
上次媒婆来说有家大老爷要续弦,膝下只有一个三岁大的闺女,那大老爷可是镇上的大户,那银钱也是堆得满满的,这个丫头死活不愿意,还闹的要上吊,真是气死她了。
君柳心里也郁闷着呢,她要是知道就好了,何苦现在这么愁。
“我也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不就早说了吗?就是去年君媱家盖新房,来了一位公子,女儿就要嫁给他,别人谁都不行!”君柳的性子也是个泼辣的,完全就是和她这个娘一模一样。
“公子?啥公子啊?”钱氏一听,眼睛一亮,君媱那个小蹄子现在可是厉害了,她认识的人必定也不是一般人,有钱那是肯定的。
“我没问出来,那贱女人不和我说,不过那位公子可是长得极好的,衣服的布料我都没见过,还有身后跟着的下人,就连那马车,也是特别的好。”想到那公子绝世的风姿,君柳这颗心就止不住的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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