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长发,早已经在内力的催动下蒸干,此时正柔顺的贴在后背,映衬着那张绝色五官,更加的白皙和傲然,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不禁会想到那御风而来的谪仙。
书房内,左边的墙壁上,一副等身高的人物画,挂在上面。
里面的女子,素衣包裹下的纤腰曼妙,身姿有致,五官并不是特别出色,却因为那双美眸,平添了一种让人难以移开的魅惑,里面蕴含着冷冽,霸道,温柔,甚至无情,和他那么的相似,而正是因为这种共性,才让他的心,不断的狂跳不止。
在回府的当天,他就挥毫泼墨,一笔合成,本以为会没有那么想念,可是当看到这副画像,才猛然发现,那个女人已经在他心里烙下了那么深刻的痕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仿若近在眼前。
坐进书房内的软榻,抬手按上眉角,终日的思虑和部署,终究是有点疲倦,不过也是,他被传做仙人,可终究还只是一个凡人。
是凡人就有欲望,而他本觉得可笑,却最终是不得不承认,他的欲望也许并不输于任何人。
至少,以前的二十几年,他从来没有过想迫切得到一个女人的想法,从来没有。
等苗若离开,君媱就找来了无忧和巧儿,指着面前桌上的两个小箱子,对他们说道:“打开看看吧,你们那个好看的叔叔送给你们的年礼。”
两个小家伙一听有礼物可拿,当时就乐坏了,一人一个箱子,扑上去就打开了,顿时两个小孩子的惊呼声,就在房间里传荡开来。
君媱也好奇,上前一看,可是有点心惊了,不是因为里面的礼物,而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了解这两个孩子。
巧儿的箱子里面装着一整套衣服,从里衣都鞋袜,还有各种各样极其精巧的首饰,都是适合巧儿这个年龄段的,而那套衣服布料极其的考究,上面用金线纹绣着簇簇梅花,一眼看去,好似能闻到那淡淡的冷梅香,就如同他身上的一般。
而无忧的箱子里,很简单,是一些崭新的书籍,有二三十本之多,还有一套文房四宝,那砚台,居然和当初送给宋清尘的一般无二,正是让他惊讶到惊喜的血砚,而笔杆也是白玉打造,纸张则是有超厚的一沓,足足和箱子差不多高,每一张都纸张细腻,色泽莹白。
君媱有点好奇,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然后回到屋子里写了两个字,而后发现,墨韵清晰,纹理可见,层次分明,很明显乃上好的宣纸。
随后君媱把这张宣纸拿在手里自己的看了看,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轻似蝉翼白如雪,抖似细绸不闻声。
这就是世人对极品宣纸的最佳写照。
“那个败家老爷们,我家儿子还没开始授课呢,那就送来这东西,等以后声名大噪,我看你还有什么好拿得出手的。”
在现代,如此质地的宣纸,每张都几块钱,而在这工艺落后的年代,估计价格更是不菲。
等她再出来,就看到无忧和巧儿已经不见了,君媱不禁瀑布汗,那两个箱子很不轻的啊孩儿们,你们这是吃了菠菜了么。
不过,罢了,他们喜欢就好。
回到屋里,拿出他给的信展开,里面依旧很简洁,却囊括了很多信息。
有朝堂局势风起云涌,而她想做什么尽管可以大展拳脚。有她的菜色很受欢迎,明年的分成又会多很多。有他虽然不在身边,但是她还是要为自己这个身份正名,不能让儿女知道自己这个爹明明正值当年却被她一句话就埋于黄土。最后……
看到最后,君媱的脸诡异的红了,而罪魁祸首就是书信最后那四个明晃晃的大字:甚是想念。
“刺啦……”火苗蹿起,书信一角被点燃,很快就化作了尘世间的一缕烟灰。
某个人的嘴里还在不断的嘀咕着:“看着是一副禁欲系的禽兽系,居然会写情书,宁月谨,你能耐啊。”
骂归骂,嘴角的笑容却是越翘越高。
终于还是有人估计看不下去了,在外面敲着门。
“娘亲,外婆叫咱们吃饭啦。”是巧儿小姑娘。
“来了。”君媱回应一声,站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是慢慢的一桌饭菜,每一样都散发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桌子挺大,但是现在一眼看去,却又觉得那么小,明明就五个人,为啥还要做十个菜。
君媱进门,看到那丰盛的午餐,就觉得抱了。
“媱儿过来,今天年三十,咱们都喝点,反正下午也不用忙,都睡会,晚上好一起守岁。”杨氏开心的招呼着君媱。
君正民则是抱着一坛酒走进来,后院有个地窖,是建房时她让人挖的,里面放了几坛酒,都是从镇上酒肆里面打的,不见得多好喝,却也是纯正的高粱发酵酿制,绝对不含任何酒精超标的事情,现在的人用的是酒糟。
君媱三人面前摆着三个酒杯,而巧儿看见,非要尝一口,等君正民给三人倒上,君媱就用筷子沾了一点,送到巧儿嘴里,不意外的看到皱成包子脸的小丫头,伸着粉嫩的小舌头直喊这辣辣辣,可爱的样子逗笑了一屋子的人。
“娘,刘叔刘婶也进屋吃饭去了?”君媱问道。
“嗯,让他们吃了六个菜,直说六六大顺,而咱们这就叫做十全十美。”这寓意美好的兆头,杨氏可是最喜欢听的,谁不希望自家和和美美的。
君媱这是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递给杨氏道:“等晚上的时候,赏给他们吧,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我也看出来,刘叔两口子都是个老实能干的,等娘告诉他们,以后每月给他们一两银子的月钱,想吃啥或者喜欢啥,都自己去买,等以后咱们要是再买了人,刘婶也能帮着带带,就不用娘辛苦了。”
杨氏接过来,点点头,赞同道:“行,还别说,春苗就是个能干的,做菜的手艺我觉得真好,刘山也是个勤快的,看见你爹想做啥,他总会抢过去,害得你爹经常抱怨说是闲的全身都难受。”
君媱听了,失笑道:“爹,别担心,等过年开了春,有你忙的,保证让你脚不沾地。”
君正民则是笑呵呵的直点头,说是有活干他这心里才熨贴。
毕竟都是干了一辈子农活了,这让他突然一闲下来,还真是不适应。
中午,君媱陪着爹娘喝了几杯酒,之后杨氏的脸就红的厉害,而后连饭都吃不下去,就去里间睡觉去了,君媱则是和君正民在下面慢悠悠的喝着,最后还吃了一碗饭。
等刘婶进来把饭菜撤下去,父女俩喝了点茶,就为了守岁,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君媱睡的很沉,大概是这几天太累的缘故,而当杨氏来喊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这一觉,睡的骨头都酥了。
“媱儿,是不是累着了?如果太累的话,就吃完晚饭,早点睡吧,我和你爹守着。”两个孩子还太小,而且也毕竟不是君家正孙,所以守岁这熬夜的事,就不让两个小孩子来了。
君媱抬头看了看外面,只觉得灯光昏黄,透过窗棂在屋子里落下斑驳的光影。
“娘,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哑声问道。
“已经初而已,再有一个半时辰就是辞旧迎新了,你刘婶已经在前院煮饺子了,无忧和巧儿早已经在屋里等着吃饺子了,就差你睡的最多。”杨氏疼爱的摸着女儿那乌黑的发,柔声说道。
“嗯,娘,我马上就起。”君媱多少还是不习惯被人抚摸,所以不动声色的坐起身来。
之后,她简单的梳洗一下,披上衣服和杨氏一起去了前院。
054,悔恨
锦绣风华之第一农家女;054,悔恨
年三十晚上,君家整座房屋都灯火通明,全部的灯都被点亮,不管在哪里都是恍若白昼。舒悫鹉琻
站在家门前,向村子里望去,到处都是灯光点点,隐约还能听到孩童的欢乐嬉闹声和大人喊着自家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前院上房,两个小家伙正坐在炕上,每人手里那个一个荷包,扒拉着数着自己面前的铜板。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巧儿白嫩的小手捏起铜板,数一个就放在手心,等全部数完,扭头兴奋的看着无忧道:“哥哥,十个铜板呢,是十个呀。”
“嗯,我的也是十个。”无忧只是打眼一看,就把面前的铜板重新装进荷包里。
“哟,娘的小丫头会数数啦?”君媱有点吃惊,自己好像没有教过这个小丫头吧?
巧儿骄傲的一扬小脑袋,头上的两个发髻上的朱瑶一颤一颤的,“是哥哥教我的呢。”
无忧乌黑的大眼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娘亲,总觉得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忍不住抬手抚上她的脸,担忧的问道:“娘,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覆上他柔嫩的小手,君媱笑着摇头,“娘没事,就是睡的有点多。”
“娘亲,如果不舒服要和巧儿说哦,巧儿会照顾娘亲的。”听到哥哥的话,巧儿顿时就急了,站起身就冲动君媱面前,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她。
君媱疼爱的把女儿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巧儿乖,娘亲没事,如果娘亲一不舒服,保证让你第一个照顾好不好?”
“嗯,娘亲,咱们说好了哦,不过巧儿希望娘亲,永远都不要生病,巧儿会怕。”她怎么能忘记,前几个月的那一次君媱大病,可是足足在炕上躺了三天啊,不吃不喝不说话的,可是差点没吓坏了这个小姑娘。
这边母子三人正说着,杨氏和林氏以及君孝贤走了进来。
“二婶,来啦。”君媱有点明白,林氏这个时候来的目的,定是来给老爷子带话的。
“哎,来了。”林氏笑着点点头,然后和杨氏在旁边说道:“弟妹,你们这分家的第一年就不回去,好像有点不好,你也知道爹,他就是盼着个一家团聚,平时你说这不回去也没啥,可是过年咱家还是要祭祖的,三弟总是要去一趟的。”
杨氏的脸色有点为难,她是真的不想再去老君家,说句实话,她只要看到老太太那张刻薄的脸,就觉得心口翻腾。
“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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