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下,才满意的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中,肩头的被角被人掖了掖,一个冷峻却不失磁性的声音,随着轻柔的动作,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响起:“墨吟教在江湖上势力庞大,掌握有不少各国丑闻,十年前,为了不受威胁,各国群起而攻之,一举当下灭了墨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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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了墨吟后呢,告诉我吧……”我死死揪着凤炎的前襟,不让他起床,涎皮赖脸的想要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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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更道这里,码新文,嘿嘿。】
第5卷 第340节:繁花逐木熏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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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模糊中,听着听着就熟睡了,凤炎后面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到。
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我磨牙切齿很是不悦,他的力气终究要比我大得多,轻轻一推脱,就将我的手给反剪在了手中。
杏儿本着一副欲笑不敢笑的样子,从脸盆中拧了绵绸锦布递给凤炎,凤炎拭了脸在杏儿的服侍下着好了装,便吩咐杏儿下去准备早膳。
我睥了睨眼,认命的扔开被褥,在凤炎冰冷威严的注目礼,以及屈尊降贵的优异服侍下,穿上了一套令人讨厌的桃粉色百褶梅花锦裙。
今天的天气亦如昨日,虽气温不高,却也纷花逐木,光普碧云,折射着星星点点的晨露,明媚却不耀眼。
小童进来收拾了用过的早膳,杏儿将锦裘细心的给我套上,用手平了平褶皱,浅浅一笑,表情是少有的柔和与淡然:“娘娘今日就可以见到天下第一美人了呢。”
“嗯。”我望了一眼凤炎,淡淡的应答着,没有多少高兴的情绪。
对于我来说,那些被别人捧为第一,所喜爱的耀眼的东西,只是一种赏心悦目,它永远,都没有身边人来的重要。
“娘娘难道不高兴?”杏儿瞅了瞅我波动不大的脸,躬身将坠了红绳的玉筏挂在我腰间,我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
现在这种境况,这种心情,谈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反而有些为天下第一美人觉得伤感,她又不是动物园的动物,她是一个人。
就如凤炎,难道就因为他处在权利的巅峰,因为他的身份,因为他注定生在皇室,就该冰冷孤傲,天天活在别人的算计中,日日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只要一想到他生病时隐忍的模样,我心头便开始泛酸,替他觉得委屈。
转过头,见他正漠然的凝视着我,我的腿便不受控制的向他走了过去。
“凤炎……”喃喃着抱住他的腰,用脸颊不断的来回蹭他的前襟。心中不断自哀,这就是身高的差异,要是我身高再高些,就可以蹭他的脸了。
凤炎垂眸望我一眼,随即淡淡撇开目光看向门外,悠远而深邃,任由我抱着他,不动分毫。
第5卷 第341节:流水粲然涤荡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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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被我情绪化的一举一动弄的不明所以,站立在一旁,不时瞅瞅凤炎和我,显得格外局促。
……
出了我们的别苑,经过七七八八的回廊和石桥,待视野宽阔起来,一别致的镂木雅阁俨然出现在湖中央,连结着长长的水榭走廊,直通脚边。
湖水临林而就,飞花落满了湖中碧叶,徐徐风过,带来一阵铜制风铃的悦音,令心神不禁放松。
我抚了抚微微隆起,却不是很明显的小腹,深深吸了迎面而来的潮香,感慨道:“真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娘娘真是好文采。”杏儿听闻我吟的诗,立刻称赞起来,一双黝黑清明的眼睛满是崇敬,就连凤炎都将疏冷的眸子难得的移向了我,不过眼中不是崇敬,是冷笑。
好好一个诗情画意,妙趣横生的优美意境,就这样被凤炎生生扼断在襁褓里。我撇撇唇角,拍了拍杏儿的肩膀,拗声道:“不是我好文采,是苏轼好文采。此诗可不是我能做出来的。”
“苏轼?”杏儿一双清明的眸子立刻从崇敬改为了狐疑,探长了手臂将一袋酸梅递给我,像个好学的求问宝宝一样,惹人发笑。
我咯咯的笑了两声,接过纸袋,高深莫测的转了转眼眸,道:“一个伟大的诗人。”见杏儿还要再发问,发挥她的求学精神,我忙出声阻止:“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杏儿你就别问了。”
潮水流兮,绦丝飘絮,悠悠绿林中似有一群人影,我赶紧指着远方,引开杏儿的注意力,惊奇道:“杏儿快看,有人过来了。”
杏儿碎碎的黛眉在听闻我的呼唤时,总算舒展开来,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须臾,立刻颦笑妍妍,愁容云霄飞去:“是爵权公主。”
杏儿真是见了美女眼睛就发直,怎么不见她对我这般,瞥了眼爵权苏绾身后的一行人,我补充道:“还有安荷皇子和……”得到金筏的那个江湖人士,我不认识,自然也就叫不出来。
只见爵权苏绾今日仗义颇盛,身后侍卫女仆人数绝不下十,身穿质地名贵的五色烫金百绸褥裙,外罩黄鹂鹅暖苏水披锦,珍珠翠玉叮铃作响,扇形玉面斜插发髻。
美丽得如同粲然珠宝却又细腻似流水涤荡。
第5卷 第342节:嗜血白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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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光鲜靓丽得惹人煞羡,可我还是想到了几个俗不可耐的字眼——千瓦电灯。我想即使行驶在黑夜,如有爵权苏绾这样的美人在畔,也会光明无阻吧。
古人可真不嫌这些珠宝翡翠累赘迫人,要我说,还是换成银子来得划算。
“安姑娘……”安荷举步而来,拱手一揖,唇角昭然若是的轻狂犀利直达我心扉,我心中一阵战栗,总觉得此人太过深藏不露,令人心有余悸。
“你好。”我笑着摆摆手,算是礼貌的回应和顺带的打招呼,却换来他三分高贵七分探究的目光。
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眼神,越过他肩头的白裘,望向他身旁的侍卫,正是不久前与碧波动过手的兰奇,踮踮脚尖,我笑道:“你好啊兰奇。”
兰奇目光冷落的瞥着我,带着丝丝不屑,我自讨没趣的笑两声,望着迎面走来的那个江湖人。
只见他身背弯形长柄大刀,头系素褐色宽带,青丝松松垮垮的束在脑后,身形硕长并不粗壮,相貌平平有些书生意味,眉宇间凌气遽然,冥冥中自有一股英气。
不是五大三粗的类型,反而很干净很清爽,我偏过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吟吟道:“侠士好,我叫安逸,你呢。”
他从出现为止,一直都保持着友好而豪爽的笑容,见我毫不避讳的和他自我介绍,他赞赏的望了我一眼,抱拳一揖,朗声笑道:“在下并非侠士,字凡名白,不过区区草莽,承蒙姑娘谬赞。”
此人声音并不雄厚,却很豁达爽朗,一看便知是不拘一格的洒脱之人,让人顿生好感,可为什么当他自报名字的时候,我总感觉周遭的氛围有些……冷硬。
若有所思的咧了咧嘴角,我一笑,捏了捏手中的纸袋,喃喃道:“原来叫白凡啊,果然人如其名。”他似乎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有一瞬间的愣怔。
我捏了一颗梅子含进嘴中,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娴熟的走到他身侧,目测了一下自己只及他肩膀的身高,挑挑眉,故作神秘的掩唇,口齿不清的含糊道:“白兄也是为了……一睹第一美人芳容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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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容、雪兰篇的大概快到结尾了,呼呼……加吧劲啊。】
第5卷 第343节:嗜血白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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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认为声音压得很低,可周围不少都是内里深厚的人,自然将我的一字一句都收入了耳中。白凡闻言,退后一步,拉开我与我的距离,朗朗大笑起来,我被这笑声撼得一愣一愣,莫名其妙。
向爵权苏绾的仆人门望去,居然一个个都恐惧的后退了一步,侍卫们更是抽出了剑,严阵以待。这下,我更是稀里糊涂。
“啊……”正暗忖之际,腰身忽然一紧,我被凤炎狠狠按在了怀里,抬头,见凤炎凝视着我,一向沉静冷漠的眸中,竟有一抹肃杀冷然的恼意,似乎在责怪我的行为太过鲁莽草率。
我心中一咯噔,不敢再恣意动弹,丧气的摸摸下巴,被凤炎翼翼的护到身后,叹口气,探头向白凡望去。
“杀戮白凡,索兰宫第一护法,人称嗜血狂魔,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凤炎淡淡然开口,面容萧然冰冷,不带丝毫情感,有一股迫人的寒意。
索兰宫,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谰言似乎曾经也说过,看他们一个个戒备的样子,莫非索兰宫是个很可怕的地方,以至于不少人听闻白凡的名字,都面露警惕和恨意。
白凡闻言哈哈一笑,睨了眼身后的持剑侍卫,潇洒的扶了扶背后大刀,一股暗流冲向身后,只在瞬间,爵权苏绾的侍卫个个手心一震,剑既脱手,眉头一蹙,哀嚎一声向后倒去,一片狼藉。
好厉害!我心中暗叹,对此人的性情更是敬佩有加,幸好此人只是震掉了他们的剑,没有伤他们分毫,不然我也不会对白凡另眼相看了。
白凡颇有深意的向这里望了一眼,随即踏步向前走去,不消片刻,便走过水上回廊,进了那临水雅阁。
要说为什么一直没提到爵权苏绾本人,那是因为她早在我和安荷打招呼时,就已经进了雅阁。
似乎只有持筏之人才能进去,所以她的一众仆女侍卫就被留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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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留言,有亲说:
安逸得的是金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