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捂着胸口站了好久。可能因为世子没找到,他忧急于此,后来便忍着没说。这雨一淋,便成这样了。”
九雅再次被他话里的另一个意思惊住,“你说什么?世子真的出事了?没找到是什么意思?”
于是寒子鸦便把傅清言半夜路遇杀手截杀的事快速说了出来,“这件事候爷和皇太孙已经插手,他们人手众多,世子的身手向来也不若,相信他一定没事,少奶奶就要忧心那件事了,还是赶快帮少爷看看吧,看他到底要不要紧?为什么会出现昨晚的那种情况?”
九雅自是不知道寒子鸦故意把傅清言的事在轻描淡写,第一是不欲她在此事过多担心,第二是希望她能赶快与傅誉和好,同时把心用在傅誉身上,不要让他再这般苦痛下去。
九雅信以为真,便认真给傅誉拿起脉来了,过了半晌,才蹙起眉道:“他的心脉跳得极缓,与我之前给他拿的脉相大为不同,如果之前就有说胸口疼得难受,四肢发麻,会不会是中了什么毒?”
寒子鸦一呆,“怎么可能中毒,少爷辨毒的能力相当高,一般的毒又怎么近得了他的身?”
九雅也是不解得很,正好裴妈妈和春菊把热水打来,还找来了一套干净的淄衣。九雅本想给傅誉亲自擦洗,但是怕弄他不动,只好劳烦寒子鸦。寒子鸦叹了口气,不得不把傅誉抱起往热水里放,九雅在这里换湿了的被褥,待到傅誉泡完,她给他换上淄衣,又让他干爽的躺在了床上。
寒子鸦在床前再次叹着气,“少奶奶这是何苦呢?把他弄病了再救治,这样做心里是不是就痛快了?”
九雅没理他,待再次探脉的时候,傅誉的热烧之症已经好了很多,只这么一会子时间就缓解了,看来身子底子还真不是盖的。
寒子鸦讨了个没趣,又道:“现在只有等少爷清醒了,你守着,我去休息了。”
他才一出门,九雅正要起身,手就被人握住了,“娘子……别走……”
她低了头,却见傅誉已经睁开了眼,眼里布满血丝,她没好气道:“我去倒茶。”
“不要倒茶。”傅誉忽然之间就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把头埋在她脖子上,眼眶已湿,他用手指在她背上无声写道:“娘子,不要狠心丢下我,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向你认错,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不要说离开我。”
九雅已经感觉到脖子上的湿热,心里五味杂陈,很想拍着他的手背安慰他,结果,她只淡淡道:“事情已经发生,你的保证可以当饭吃么?万一哪一天你的保证做了废,我是不是就该去死?”
傅誉把她抱得更紧,低声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你让我给你写保证书签字画押都可以。”
九雅使力推开他,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纸保证书就能保证我下半生的生活么?能保证哪一日你没了心我能安然的活下去么?我凭什么要拿我的人生赌你的一纸保证?”
她的话语几乎带着一种残酷的狠绝,一字字全狠狠击打在他的心尖上。傅誉眼瞳收缩,憋着气,好半晌才吐出了几个字,“那你想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九雅别开头,“我的药铺已经准备继续开下去,属于我的咖啡树种植我也会自己经营打理,以后只要有可能,我还要经营更多的生意……”
她还未说完,傅誉就已经咬牙切齿的打断了,“不准!我不准你到外面去抛头露面,我不准你和其他的男人见面,我更不会把咖啡树的种植给你去管,更别说什么其他的生意,你想都别想!”
九雅气怒得一把推开他,“那你去死吧!”
傅誉猝不及防,后脑狠狠撞在了床柱上,他龇牙痛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宋九雅,就算我去死你也别想干那抛头露面的事,与其天天看你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我倒宁愿抱着你一起去死,我说到做到。”
九雅被他的霸道激怒得无以复加,抱起床上的一个软枕就朝他砸去,“你想得美,我为什么要陪你去死?混蛋!”
她转身就走,傅誉蛮劲上来,避开枕头,爬起身就一下子把她拧回来,一手将她按到床柱上,凑过脸一字一顿道:“你现在已经成了我的人,就算是到死也是我的人,你敢离开我一步试试?”
又是这种语气,又是这种威胁,就算他生病,她也没有他的力气大,他轻轻一捞,她就已经在他掌握之下。九雅又气又怒,却又毫无办法,不由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一串串流下,“你杀了我吧,我不活了。”
看着她一串串的泪珠,傅誉终于愣住了,他不是来求她跟他回去的么?不是来求得她的原谅的么?怎的又开始发起浑来?弄得她这般伤心落泪,又岂是他的初衷?
他呆想了半天,终于松开了手,笨拙地抬起衣袖为她擦着眼泪,而她的眼泪仿似流不完一样,越擦越多,他不禁皱眉,他不是最讨厌女人流眼泪吗?为什么此刻他一点都不觉得讨厌,心里反而还因为这些晶莹的泪珠儿在无比难过?
他的心终于软了,他拉过她的手贴在脸上,低喃道:“娘子,你到底要我怎样?你要钱吗?我给你钱。是不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你好。如果你认为金钱是检验诚意的真理,那么我给你很多很多钱,你想怎样过日子都可以,只求你别出去和那些男人说话。你知道吗?我吃醋,看到那些男人觊觎你的美色,我恨不得都挖了他们的眼珠子。你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么?”
九雅总算等到他松了口,缓缓睁开泪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放缓了声音道:“在你的心目中,难道我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子?除了你,我何曾对别的男人假以词色过?为了避嫌,我连你大哥都避让着,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非要把我往最坏的方面想?不说我对你有没有安全感,但是我只想干我喜欢干的事,我懂医理,自然希望在这一方面一展自己的才华。我说做那些生意,全都是我认为敢兴趣的营生,我的人生不仅只有你,还包括其他很多方面的东西,惟有这样,我们一起的生活才会过得丰富多彩,日后就算我们有了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我都会教他们这样,不依赖别人而过,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不是很好吗?”
傅誉一点一点消化着她的话,情理上一多半都不能赞同,可是他看到了她眼里因为谈起那些东西时炫起的光芒,是那么耀目,那般吸引着他。
九雅盈盈望着他,“傅誉,你回头想想,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肯定不是,天下好看的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单单就喜欢上了我?就是因为我与别人不同,如果我按着你给我画的框框去过活,那么你就是在把我变成跟其他女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样的我,你还能喜欢多久?我要让你看到我的独特,我的与众不同,永远都这样的吸引着你,不是比让你发誓写保证书更有价值吗?”
傅誉垂下眼,九雅却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若是关着我,我会像那些拆了翅膀的小鸟一般郁郁而死,傅誉,答应我,给我一点自由,让我活出自己,好不好?”
傅誉没有说话,良久,他才抬起迷蒙的眼眸,轻轻道:“是不是我不答应你,你就不会跟我回去?”
九雅无奈地望着他,好像她说了半天,都是鸡同鸭讲了。她实在已经失去了耐性,赌气一般回答道:“是,你昨晚的行为伤了我的心,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还有什么理由跟你回去?”
傅誉脸上一垮,沮丧道:“我知道我错了,以后再不会那样。如果你一定要开药铺,我现在勉强答应,但是有一点,那个劳什子咖啡树种植的事你就别管了。”
听他前半句,九雅心里一阵狂喜,再听他后面的,她心里又一纠,“什么咖啡树不让管?那个结交的人更少,为什么不让我管?”
傅誉憋闷着肚子里的一口气瞪着她,九雅毫不退让的回瞪着他,两人互瞪了一会,终于,傅誉忍不住猛不丁低叫道:“因为你喜欢我舅舅,那是你和他签的合约,日后他一回来,他又要借此来接近你,到时候我怎么办?”
这个憋在心里很久很久像根刺一样的今天终于是说了出来,虽然有些很没自信的难堪,但是他只觉心里舒畅无比。
九雅一愣,好半天才拧了眉上下打量他,“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我喜欢你舅舅?是我告诉过你的,还是你自己猜测的?”
“我用眼睛看的。”傅誉此时脸色绯红,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瞪着她,说的话更是酸不拉几,“那日你们在马车上说话说得好不投机,舅舅又狡猾得很,他不知用了什么酒,把我灌得都动弹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你们两个郎情妾意,我当时恨不得杀了他。幸好他当夜就出了京城,不然我一定要他好看。”
九雅暗黑着脸,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他却一直记在心里头,而且还处处设防,把她当什么了?她点着他的额没好声气道:“你有没有脑子?如今我已经嫁给了你,我便是你舅舅的晚辈,有你这样吃醋的么?是不是也太不靠谱了?我真正没好话说你了。”
傅誉抓住她的手指,一脸狐疑,“难道你现在已经忘了他?”
“你说呢?”九雅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如今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何况下次见面,我会以长辈之礼与他见礼,就凭我叫他一声舅舅,我们还能有什么?”
傅誉回味了半晌,“那么就是说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九雅别开头,傅誉又问,“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九雅还是忍不住回头白他一眼,“你说呢?你这么个小心眼,跟个小孩子一样,我干嘛要喜欢你?我喜欢的男人可是那成熟稳重之辈,像你这么三天两头把吃醋挂在嘴边的人,你说我干嘛要喜欢你?”
傅誉抚额一叹,“娘子为什么不早说?你若说你喜欢成熟稳重型的男人,我立马就变就是,弄得我天天思索怎么让你喜欢我,费了我不少心神呢。”
“所以说,那树也给我种了吧?”
傅誉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