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扶持,她蓦然摔倒在地,走了两步的朱妈妈大惊,过来又扶她道:“县主可不能这般摔,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是?罢了,你一个弱女子也不能怎么样,我都给你把穴道解了吧,免得你摔来摔去摔坏了。”
那人欲待相拦,朱妈妈已经快速在她身上连点两指,九雅身上一轻,伸胳膊伸腿,果然能动了。
“县主好自为之吧,老身真的要走了。”朱妈妈交待了一句,真的转身而去,九雅急忙扶壁站起来,冷声道:“慢着!”
大厅堂里,权贵们正在推杯换盏,将这出接风宴推向最高潮。高官们不断向齐王这一桌敬酒,更是有恭贺太孙重觅佳偶的,就在这时,一个管事惊慌失措地冲进来大叫道:“皇上,王爷,不好了,后面院子突然着了大火……”
正在另一桌喝酒的白衣黑褂的秦子车拦住他皱眉道:“刘管事,这也是你能大呼小叫的地方吗?院子失了火,你去救火就是,为何要跑来众多贵客的地方叫唤?难道你是想叫王爷去救火?”
此时厅堂里已经被刘管事叫得静下来,刘管事吓得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连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那着火的院子是宁和县主歇息的地方,大火起的时候,县主正在里面睡觉,奴才听人说……县主已经……”
众人大惊,傅誉和拓跋玥不约而同站起来,两人飞快地朝厅堂外冲出,看到后面烟火缭绕的地方,同时飞掠而去。
待到地头,就见不少人提着水桶在那里救火,然而只这不长的时间,那一长排屋宇已经是两边火势滔天,中间的烧得只剩一个屋架,浓浓的黑烟中,一阵大风吹来,屋架轰然一声倒塌,激起无尽黑灰,救火的人纷纷四下躲避
第161章
8
傅誉见状大骇,铁青着脸,抓住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急声喝问道:“我家娘子究竟在哪一间屋子里歇息?”
那管事颤抖着身子指着一个吓呆了丫头带着哭腔道:“回三公子,惜花说在在正中间的厢房……”
紧紧关注着火场的拓跋玥立即问惜花,“你确定县主是在中间的厢房?”
在秦子车狠狠抽了耳光之后,惜花好不容易从惊震中回过神,跪在地上哭道:“县主真的在中间的厢房歇息,之间县主说要吃冰镇莲子汤,奴婢就去了厨房,谁知道从厨房端了莲子汤过来,这里已经火势滔天,既不见县主,也不见朱妈妈和惜蕊,她们几个可能都被烧死在里面……”
傅誉听得低吼一声,从旁边一个下人手里抢过一桶水淋在身上,随后就朝那已经倒塌的断垣残壁中冲去,寒子鸦要拉他,却是一把没有拉住。蝤鴵裻晓拓跋玥望着他不顾一切冲进的身影,微皱着眉,凝神而思,一言不发,稍后,问惜花的话更为仔细。
随后赶来了不少人,马皇后由太子妃扶着过来,拉住拓跋玥的袖子颤声问道;“真是县主在里面吗?怎的会出这等事?”
拓跋玥生份地甩开她的手,疏离道:“母后还是保重好自己吧,这些事不用您操心。”
他的疏离让马皇后黯然,自从这个儿子回京后,除那天逼问宋九雅的事和她说过一次话外,其他时间根本就不太理睬她。虽然他没有像她想像中一样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这种冷漠比骂她一顿还令人揪心。就为了一个女子,难道他要与她这个母亲反目成仇,或者再也不要她这个母亲了吗?
太子妃见此状心里暗喜,嘴上却在劝导,太子和太孙并肩望着火海,沉凝不语,显然各怀心思。洪武帝一双浓眉皱得死紧,虽然吩咐着人大力救火,心里的郁闷却是谁都无法理解得透。
傅誉用木棒挑开一根根焦炭一样的断梁,随后在黑烟缭绕中边拔边寻找,心里期盼着什么都找不到,然而他的眉梢全是无论如何也掩不去的担忧和焦急。
结果他找到了一具烧得焦黑的尸体,衣裳面目都无法相辨,但是那耳坠上的玉珠,头上的珠钗金簪,他可是再熟悉不过,这些佩饰,正是她今天故作简朴戴上的,难道这就是他的九雅?她怎么可以变成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她的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带着他们的小生命殒去?
这一瞬间,他感觉整个天都塌了下来,颤着指尖蓦然跪下,将那散落的珠钗金簪拾起,低声念道:“九雅……”
寒子鸦追着进来,看到的就是傅誉一副跪在一具尸体前失了心魂的模样,不由悲从中来,回头怒然望着紧跟进来的拓跋玥,“王爷,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好好的人,为什么转眼就没了?你究竟有何居心?”
拓跋玥看了地上焦炭一般的尸体一眼,目光便开始四下搜扫,好像透过那些黑烟阵阵的烂木头,他能看出那里头隐藏的诡谲般。
他的无动于衷,却是让寒子鸦大怒,他拔剑在手,蓦然就朝拓跋玥挑剑刺去,“好个无耻之徒,受死吧!”
当剑光在头顶闪耀时,拓跋玥才迅急偏身避开道:“不要冲动,我敢断定,县主没有死!”
听到剑声已经回过神来的傅誉回身就将寒子鸦的手臂架住,他把脸凑近拓跋玥,眯眼问道:“如何断定?”
拓跋玥看了外面都切切关注着这里的人几眼,似笑非笑道:“不知道誉儿相不相信茅山有一种识魂术?”
傅誉又喜又惊,同时一脸狐疑,“舅舅不会告诉我,你也习了这种道术吧?”
拓跋玥眨眨眼,神情比任何人都无辜,“没有,我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只不过跟着无心道长学过一点皮毛,所以我刚才用神识查了查,发现这个焦尸上游离的根本不是县主的魂体,不过是个丫头而已。”
傅誉自是不信这神乎奇神的鬼神之说,但是考虑到拓跋玥此说所带的目的性,微微出了下神,忽然点头严肃道:“既然查出不是我家娘子,而这丫头身上却戴着我家娘子的发钗,可想而知,是有故意使了手段,想让我认为我家娘子已经香消玉殒了,可恶。不过出事总都有蛛丝蚂迹,现在满屋子不见我家娘子,就算她没受这皮肉之苦,总之处境肯定也不太妙,舅舅,这可是你的地盘,无论如何,也得赶紧帮着把人找回来。”
拓跋玥微微一笑,手一招,“跟我来,站在这里可不容易找人。”
他把傅誉和寒子鸦带出黑烟之地,洪武帝神色讳莫如深,马皇后尽量少出声,明丽却代着太孙开了口,“齐王殿下说那尸体不是县主的,那县主现在在哪里?我记得,之前是殿下的人把县主带离开,人若没死,总也要找到那个引人出来的婆子。”话里的含义不无挑拨,自然是在说,人就算没死,却在他的宅邸不见了,这事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说不准,那美人儿,就是眼前这位齐王殿下给掳走了,还故意在此装神弄鬼。
拓跋玥眉头微蹙,“事情出在我的宅邸,我却毫无头绪,刚才管事满院子的找带人过来的朱妈妈,也是没见人影。也罢,总归是学过一些茅山术,就地用神识查查朱妈妈和县主究竟在哪里?”
太子是完全不相信他会什么茅山术,而且能用起神识的,听高人说过,多半是戒了七情六欲的人,拓跋玥还达不到那个水准。于是他忍不住试探道:“王弟不可逞强,虽然人不见了,大家找找就是,搞这些术数,岂不是耽搁了找人的时间?”
傅誉此时已完全恢复了镇定,主要是他不相信九雅会这般轻易死去,虽然朱钗是她的,但是并不代表什么,此时头脑清明,自是隐隐感觉是事有蹊跷,需待查证。他一挥手道:“现在找不着人,死马总也要当活马医,就看舅舅的了。”
拓跋越站在一旁眼底讥诮,看拓跋玥重新组织人去清理烧塌了的屋梁,眼里更是傲然。
过得一会,地方已经清理得差不多,拓跋玥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走近原先烧死人的地方,傅誉见他围着一个两尺见方的青石地板打转,心里已是有了谱,忙叫来寒子鸦和另外几个大汉,命令道:“你们将这青石板搬开,说不定会有奇迹等着我们。”
见此景,太子面上更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笑来,他们若敢搬开那板子,后果定然叫他们更难收拾,因为,他已经给他们布了一个大好的死局,不死不休。
寒子鸦和两个大汉死劲搬那大石板,那石板却是纹丝未动,见他们满头大汗了,拓跋玥才慢吞吞说道:“想要石板开,其实还有一个更简便的方法。”
他说着就在一角墙壁踢了踢,在一阵扎扎声中,青石板在沉缓中慢慢移开,所有人探目一看,原来,那里是一个被封严实的秘道。寒子鸦气得眼睛直翻白,这厮先不语,一定要等他出丑之后再说,分明是想看他出丑,诚如傅誉所言,果然是一个眦睚必报的家伙。
密道里,九雅将朱妈妈喝停,随后边往密道进口退去,边警惕道:“请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指使朱妈妈这么做?”
那人盯视着她,依然正气凛然,“县主无权过问我是谁,只管跟着我走,便会免了皮肉之苦。”
九雅目光如电,“跟你走?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朱妈妈倒是好心,上前插言道:“他是王爷所办尚武馆的馆长宁先生,虽然知道县主不愿与王爷在一起,但是我们这些人全都是要按王爷的意愿来做事,哪怕现在县主恼恨我家王爷,可是到最后,等王爷宠上县主的时候,县主定然会念起我们的好来。”
九雅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真是一个愚忠的人,可是这个人真的是拓跋玥派来的吗?她眼珠转了转,忽然笑了,“朱妈妈以前有没有见过尚武馆的馆长?还有,掳走我的指示真是王爷亲口下的吗?”
朱妈妈犹豫,“尚武馆的馆长以前只听说过,并未见过,至于掳走县主的指示,呵呵,以王爷的为人,他岂好意思向老身说?老身向来知道他的心思,就这么办准没错。”
九雅耐着性子给她分析,“您老只闻其名,怎么就知道眼前的就是其人?王爷向来心怀宽广,而且又自傲清高,就算喜欢一个女子,他岂会干出这等龌龊下流为人所垢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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