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把刀。”大人笑了,笑得有些轻狂。听得我的小心肝其实也有些发抖。
“你”那人发怒了,手上一用力,就准备拿刀朝大人身上砍去。
谁料,大人的手上还有一把刀。很快的,那把白刀子就进去了,那人的腹部便流出了一大片血。
我有些发愣,身后的人立马也有些结巴了:“你,你竟敢真杀人,我去找我老大。”
那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把我推到地上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是大人似乎好像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跃而去,抓起那人的衣领说了句:“难道你以为本大人说的杀人是开玩笑的。”
我听着,就感觉不对了。
我一直以为这大人傻,傻人能做多大的坏事,谁料,就是因为傻,才会肆无忌惮地去杀人,才会觉得人命微贱。
我的内心不知为何有些愧疚。
又是血花飞溅的场景。很多次,我都是对着电视,才能看到这样的镜头,而且那时的自己就只有一个想法,那些其实都是番茄酱。
但是此刻呢,温温热热的血液就这般喷涌而出,有些落在了我的手上、脸上、裙摆上。那么真实的温度提醒着我这已经不是一场电视剧,而这所谓的红色液体除了番茄酱外,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血。
那人痛苦的呻吟了几声后,便倒地不起了。
而我自始自终,从被到地上开始都没有起身过。全身上下有些莫名地发颤。
大人轻轻地把自己的刀往地上的人身上擦拭了一下,而后向我走来。
他的眸子始终还很亮,不同于刚才的纯净天真,此刻却是戏谑和不屑的。仿佛芸芸众生,他都可以用刀来斩断一般。
大人轻笑说:“田七,这般邪恶之事可好看?”
这话,冰凉刺骨。
我想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大人了。
“大人玩笑了。”
他朝我步步逼近,我以为他还未杀过瘾,就等着也往我脖子上一刀了。
可是谁料,他却忽的倒地不起,身子径自坠落在那片瓜田里。任是轻薄的身子还是把瓜地里的西瓜压得又冒出了一些‘番茄酱’。
…
“田七,我是怎的了?”大人醒来后已是五个时辰后的事了。
我看着他,笑的有些苦涩。嬷嬷保护他,才会对他撒谎。但是我呢,是不是也该对他撒谎,从而来保护他那幼小的心灵。
“没事,你就是采花采得有些累了,然后就睡了一觉。”
大人轻应一声,眼神中是泛着点点微光。
“大人你饿不?”我之所以会那么亲切地问出这么一句是由于我的肚子已有些空虚。
大人眨了眨眼,然后便点了点头。
最后就指了指前边的一个亭子,里面倒是有人在那里吆喝着。荒郊野岭的有这么一处伙食招待处,的确是有些不易。
于是我和大人便起身奔至那里。
一坐下,我的脑海里又冒出了大人刚才发狂的场景。
记得上次和大人在酒楼相遇时,估计那时大人是刚吃完饭,但是他和嬷嬷两个人,分工合作,一个教训小二,一个处理掌柜的。
想到这,脑子有些发麻。
但是同时心里又冒出一个想法,为何不招找医治下大人这个‘间歇性发狂病’。
于是,我又看了看大人抽象的面具和天真的眼神。
“有啥好吃的都拿上来。”大人也很是豪气的喊了一声,我的心里又发毛了,这种行为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捕快,这倒是人的共性啊,还是特殊人群的特殊表现啊?
真是已经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于是不得不叹气抒情。
我摸了摸包袱,然后朝大人小声嘀咕了一声:“大人,我们的银子不带得不多啊”。
大人疑惑了,而后又开朗了,道了句:“没事,有我呢。”
小二倒是很麻利地就端上了几盘小菜来,和一盘馒头我瞅着馒头半天,总觉得这色泽有些不对:“大人这馒头怎么看着有些怪异啊。”
“是吗?”大人的口里正含着一个馒头,然后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就又拿起一个馒头端详了会。我有些愣了。
“馒头不都长这个样子的吗?”
“是吗?为啥我咋觉得刘府内的馒头比这个亮一点。”我有些惆怅了,我其实还是很有戒备心的。因为咱发现那小二正一个劲地往我们这里瞧。这总不可能是在看我吧,要是在看大人呢,额,一个面具男能有啥看头。
大人您吃着先,有啥不对,我罩着你。
大人吃的很是投入。
“田七,你为何不吃。”
大人终于问出了这么关键的一个问题。
我傻笑一下,刚想说一句:“其实我又突然不饿。”的时候,大人就突然倒了。
我激动地喊了一声大人,没想到脖颈后,就又一个物体砸了上来,然后我也倒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很轻,很轻。仿佛有一种在天空中漂浮的感觉。我想,那个背后袭击我的东西该不会是把刀吧。一刀子下来,我就去了吧?
唉,老天爷,为何我的命怎么就越活越短啊。
‘扑’的一声,冰冷刺骨。这是啥,是水,我睁开眼睛,终于瞧清了这个世界,但是为何我却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小的感觉。
是的,此刻的我,正报恩掉在一棵大树上。我尽力地扭了扭头,还好大人就在我身旁啊。
我轻唤了一声大人,他没反应。这时又一桶液体被泼了过来。
我似流浪狗般,甩了甩头,洒出了几点水,以便弄清我的视线。
泼我的人是个男人,估计也就那么二十多。浓眉大眼的,但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这厮居然虐待我。
而我的正对面则很是整齐地排着几张椅子。上面很整齐地坐了几个人。
一眼扫过,老的太老,凶的太凶,而嫩的却也太嫩。唯一觉得正常点的也就是那个最侧边,嘴角正噙笑的人。
好温馨的笑容,让咱不得不想到了妈妈煮的皮蛋瘦肉粥。
“这是咋了?”大人终于晓得要放低声音同我说话了。
我瞅了瞅大人,道了句:“不晓得。”
这时,几张椅子上,那个最中央那个位子的老男人发话了:“阿辛,去把这儿的面具给我摘下,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居然吴蛋和吴定给杀了。”
他说时,咬牙切齿的,好像恨不得马上将我们大卸八块一样。
唉,大人,看来咱们是犯下大罪了。这事说不定比哪吒大闹东海龙宫还来得严重啊。
看着那被称做阿辛的人步步靠近,我发现大人的眼眸中确是很淡定。
终于等那人站在了我们面前,伸手去摘大人的面具的时候。大人忽的开始摇晃着身子,做起了单摆运动,最后,两腿便朝阿辛身上蹬去。
阿辛明显也是一愣,但却没有闪躲的意思。
于是,他就飞了。
就在他快要倒地的时候,很狗血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最侧边的男子,立马加速飞了过来。把阿辛挽在了怀里。
我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瞧这动作麻利的。
两人缓缓下落,就差个眼神对视了。
忽的,我听到了,上边那几张椅子上边,传来了几声咳嗽。
这时,那个救人的男子发话了,他的嘴角一如既往的还是那抹亲切的笑容,他长得并不算非常英俊,但是仅那抹微笑仿佛就可以颠倒众生一般。
我突然有种感觉,这样的人,是不是拿着一把刀,去砍人的时候,被砍之人都应该要很是激动地抓住他的裤脚哭叫着喊一句:“大人轻点,但是要快点,我怕疼。”
好让人恶寒的想法啊。
“坏阿七,你在想什么?”大人喊了我一声,但是眼神确是看向前方的。
大人在叫我,于是我立马就回了魂,换上了一种很是严肃的眼神,盯着对边正步步逼近的男人。但是嘴里也不忘回答大人的话:“想回家。”
对,我想回家了。
“大人,有力气的话,就再蹬一次吧。”我小心的轻轻的提醒到,大人,往这么‘天使’一样的男人身上留个脚印,这才叫做邪恶。
很快,大人就用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已收到信息,正在蓄势待发。
第23章 咸菜二三
那人步步逼近,我很无奈地瞅了瞅一旁的大人。大人的表情都被那张非主流面具给挡着,瞧不见。但是我却明显感觉到了大人周身散发出来的一种寒气,近身者,难以不内伤。
那个皮蛋瘦肉男的始终还在笑,笑着笑着,人突然就一闪,没了身影。我正在诧异他逃哪去时,身旁的大人就忽然大叫一声。
我被吓得立马朝他那个方向转头,大人长长的头发已散落了下来,把侧脸挡了住,我轻轻唤了声:“大人。”
他突然有些呜咽地喊了我句:“田七。”
‘啪’的一声,面具被男子随手一扔,置于地上,碎成了几块。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人呢,没想到居然是个丑八怪。”有人戏谑的发出这一句,我循声看去,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胖男人,说起话时,下巴的肉一抖一抖的,很是生动。
他的这句话,也引来了几个正悠闲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笑声。
丑八怪?
我有些愣神,自己倒是没想过大人会什么什么样子,看小说啥的,一般摘下面具后,都会是个没有天下第一,也有天下第二的美男子呢。我虽不期盼大人是何等的俊俏,但是为何会是丑八怪呢?
大人始终低着头,我忽然发现他的身子有些颤抖。
“大人。”
“田七,为何我会是丑八怪呢,为何?”
我看到晶莹的液体,滴落地面。
周围的风,仍旧吹来,吹来大人的头发,但是我仍是看不清他的脸。
“废物,现在知道哭了。”络腮男站起身来。厉声道。说着,就去拔出自己身边的佩剑正欲上前,但很快那个皮蛋瘦肉,便拦住了他:“三哥切勿激动。”
“怎么叫我不激动啊,他杀了咱们两个兄弟,这仇我一定会为他们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