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还要忍着委屈守规矩,皇上选秀,就不看秀女衣服上的姓氏牌子吗?明明俺们都姓阿颜觉罗氏的!阿玛说了,做奴才的受了委屈,不能表现出来。对奴才来说,受屈是福!
我呸!万恶的半封建半奴隶制社会!康熙听了这话,恨不得一口血喷骂出来。忍了几忍,还是微笑着,柔声说句满语:“一人两个大元宝,回家去吧!啊!”
噗~~~~
五人刚出钟粹宫,梅梅就捂着肚子,笑歪到椅把上。康老爷子方便面,姑奶奶给您挑的这些环肥燕瘦,您老可还满意啊?哇哈哈!
正乐呵着,就见康熙黑着一张脸,威压下来。
☆、88晋独江发
帝后交锋
眼见康熙一张脸;满布乌云;眯着眼睛一寸寸威逼欺近;本着“避其锋芒、诱敌深入”原则;梅梅很没骨气地求饶:“万岁爷息怒。您若不喜欢这些个,臣妾再去找就是。”
听了这话,康熙不怒反笑;抬手拔下梅梅头上簪子;顺手打散一头青丝,取一缕在手中把玩,鼻子哼哼回应:“哦?皇后果然贤慧。不知道,你这次准备按照谁的标准挑啊?”
梅梅赔笑;“皇子生母;自然是身份越高贵越好。满洲八大姓,加上喜塔拉氏、博尔济吉特氏,好好寻寻,定然能有万岁爷满意的闺女。”
康熙“嗯”一声,揪一下梅梅头发,疼得梅梅“吱”的一声,这才满意,继续逼近,离梅梅鼻尖只有一个指头远时,这才喷着热气,慢慢说道:“别不是按照世祖原配那样的,挑几个给朕吧?”
“世祖原配?”废后博尔济吉特氏啊?梅梅避开康熙眼神,暗暗琢磨:那——也不是不行!不过,那么泼辣的,怕是不好找吧?
正琢磨着,突觉嘴上一疼,回神一看,可是不得了了,康老头儿正拿门牙磨自己嘴唇呢!
梅梅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推,嘴里埋怨:“皇上,你咬疼我了!”
康熙一把抓住梅梅双手,怒道:“疼疼疼,你就知道自己疼。可着劲儿跟朕折腾是吧?”
欺软怕硬,乃是人之本性。胡梅梅胡大姑奶奶更是个中翘楚。看康熙终于发怒了,垂眸装可怜:“那不是——那不是您说,您想要儿子。后宫嫔妃,虽然年轻,您都不爱碰。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才想着引进新人。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心,您当是——我爱把自个儿男人往别人怀里推?我这是也是没办法,谁叫我是皇后?奉先殿里那么多皇后,一个个的,不都是这么过来的?”瞧这话说的,整人之人,自己反而委屈地不行。说着说着,不知悔改,反而吧嗒吧嗒掉下泪来。
窗户外头,大公主抱着二公主,侧耳细听。大公主悄声嘀咕:“该不会是皇阿玛打皇额娘了吧?”
二公主冷笑,“就‘咸丰’那小身板儿,真动起手来,吃亏的未必是皇额娘。”
二人继续潜伏细听。就听康熙沉默片刻,放柔了声音哄劝:“好了,别哭了。朕不是没说什么吗?”
梅梅嘟嘟嘴,迷蒙着一双泪眼控诉,“你揪我头发,还咬我,没法见人了我。呜呜呜~~~”
康熙无语,半晌道:“别哭了,要不——朕让你咬回来?”
“噗嗤~~~”二公主趴在大公主怀里,闷头笑了。大公主亦是心中羞涩、满面通红,想笑不敢,只得抱着妹妹站在窗下摇晃。吓地廊下几位奶嬷嬷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大公主一松手,把二公主给扔地上去。
屋里头,梅梅听了康熙这话,知道他不怎么恼了,抿抿嘴,慢慢挣开康熙的手,半躺在椅子上,拿一根手指,轻轻在康熙胸前那条出海绣龙上画圆圈,嘴里轻声嘟囔:“我这不是没法子了吗?你想要儿子,总得有人生才行。眼看我都三十多了,往后,不知道能不能再怀上。不找其他人来,怎么帮你?”说着说着,又是一阵委屈,簌簌落泪。
康熙看她哭的可怜,忍住胸口悸动,轻轻揽住梅梅肩膀,“你呀,嘴里说自己多大方,要真大方,会给朕挑那三拨人来?骗谁呢你?胡闹!”
梅梅自知理屈,低头小心反驳,“挑个好的把你给勾走啊?我又不傻!”
“噗~~~”这一回,康熙先忍不住了,笑着喷了梅梅一脸热气,抓住梅梅不住在胸前捣乱的手指,笑骂道:“小妖精,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叫朕拿你怎么办?”
梅梅斜眼,“你才妖精!讨——厌么——”这一嗔怒,余音婉转、如莺啼、似溪潺。端的是搅动那一池春水、半湖青莲,引得波纹一晃、一晃,晃晃荡荡、越荡越远。
大公主抱着妹妹正贴在窗户上细听,只觉屋里声音越来越小,猛然间,就听一阵朗笑,大公主浑身一颤。二公主直接怀疑:“不是吧?皇阿玛羊癫疯犯了?”
屋里头,康熙弯腰,忍住笑意,从椅子上抱起皇后,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里间炕前,恶作剧似的,往炕上一抛。梅梅冷不防,骨碌一圈,给肘到炕上。刚入秋不久,钟粹宫又无人居住,炕上不过铺了一层席子。这一抛,抛得不重,不巧的是,炕上太硬,膈着了腰。梅梅躺稳,半抬上身,对上康熙笑眼,仗着往日康熙疼爱,不怕死地埋怨,“你不知怜香惜玉!”
康熙听了,哈哈大笑,爬上炕头,做出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模样,“你熏了什么香,戴了什么玉?拿出来,朕与你怜惜怜惜!”说着,一双手撑在梅梅腰身肩膀两侧,一张嘴,就去咬梅梅颈下扣子。敢在朕眼皮底下玩花样,看你明天下不下得了床!
这一番动作下来,梅梅心里早就愿意得不行,半推半就做做样子,不一会儿,就敞开领口。配合康熙动作之余,一双脚互相蹭蹭,啪嗒啪嗒两声,两只绣鞋利索褪下,甩下炕来。
夫妻二人你侬我侬,正要成其好事。窗户外头,两位公主长时间听不到声音,还以为皇后做了什么,惹得皇帝生气,二人正在闹别扭,谁也不理谁。大公主想了想,摇摇二公主,“二妞,怎么办呢?可不能让阿玛、额娘这样冷下去!”生母丽贵妃禁足,不知何时才能出来。嫡母若再失宠,宫里进了新人,得了宠,咱们俩公主,就更没靠山了!
二公主眨眨眼,伸出一双小肉手,拍一拍大公主胳膊,想了想,对着窗户缝大吼:“皇阿玛、皇额娘——”
大公主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跟着高兴地叫:“皇阿玛、皇额娘,快听啊,妹妹会叫阿玛、额娘啦!”
屋里头,康熙奋战在炕头上,闷头不理。倒是梅梅听了,喘着气应声:“乖~~~再叫两声听听。”
外头果然脆生生传来二公主依依呀呀,模模糊糊,听出几句“阿玛、额娘”。梅梅乐了,“真乖!”
康熙不满梅梅一心二用,对着锁骨一口咬下,疼的梅梅“吱”的一声。康熙这才满意,对外大声吩咐:“大妞啊,带二妞到公主所玩去吧。皇阿玛、皇额娘有事商量。乖,去吧去吧。”
大公主听了,心中狐疑,不敢多问,只得答应下来,抱着二公主一步一回头往公主所去。二公主则是一路走,一路叫:“哥哥,哥哥——”
大公主听了,抱着妹妹纠正,“不是哥哥,是姐姐,二妞,我是你姐姐。”
二公主摇头,指指迎面而来之人,“哥哥,哥哥!”哥你个头,笨蛋一个!
大公主抬头,这才看到钟粹宫门外,迎面走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公子哥。来人见面,拱手行礼,“姐姐,带妹妹出去呀?”
大公主灿然而笑,“载淳来了。昨天我叫人给你送的点心好吃吗?”
载淳笑着点头,“好吃。听说是姐姐亲手做的,我全都吃完了。载澄想要,我都没给。”
听了这话,大公主脸色稍微阴了阴,瞬间明亮起来,“不过几块点心,给他就是。你若喜欢,我再做了给你送去。”
载淳自然留意到大公主神色变化,抿抿嘴,笑答:“就是随便的阿猫阿狗,那也是属于我的东西,别人看上了轻易就给?那就不是圣祖子孙了。跟何况,又是姐姐辛辛苦苦做送我的。”
大公主听了这话,但笑不语。顿上一顿,“皇阿玛、皇额娘正在商量‘大事’,你若不忙,先随我到公主所坐坐?”
载淳听了,想了想,“还是不了。公主所乃是姐姐们闺房,我不便前去。等过两天,姐姐到阿哥所去,咱们姐弟聊聊?”
大公主听了,笑着答应。抱着二公主摇摇小肉手,“二妞,跟哥哥说再见了。”
二公主拍拍手,连声叫:“哥哥哥哥。”
载淳听了奶声奶气,见二公主委实长的可爱,心里阴郁,登时散了不少,拉着二公主小手,“二妞会说话了?真好!过两天你周岁,哥哥送你个好东西!”
二公主嘴上咯咯笑,心里一阵鄙夷: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别装一箱大烟送我就成!
姊妹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约莫着屋里差不多“商量”完了,大公主这才侧身,让载淳入内。自己抱着二公主,出钟粹宫,坐辇回公主所。路上琢磨载淳说的那些话,大公主幽幽叹息:皇位就那么重要?弟弟啊,你到底还是长大了。只是不知道,有一位卖国生母,你如何力克重华宫,如何力挽狂澜?
完事之后,康熙起身,亲自找来薄被,给梅梅好生盖好,嘱咐她歇歇。自己更衣出去。
廊下,载淳等候片刻,见康熙开门出来,急忙叩头请安。康熙点头,问:“不在户部当差,这时候怎么回来了?”
载淳凑近了低声答道:“回圣祖爷爷,孩儿是来禀报那日搜检后宫,给石达开传信幕后之人的。”
“哦?”康熙眯眯眼,“找到了?谁?”
载淳四处瞅瞅,“圣祖爷爷,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康熙冷笑,不是说话之地?莫不是,那人来路太过强硬,连皇子都不敢轻易说出?
呵呵,若是皇后听到这话,肯定会带着两位公主上瓜子伺候:又有好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偶觉得,对男人,就要多管齐下,尤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