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悠然却仍然是一派淡定的模样:“悠然无力阻拦大家的凭空臆想,信不信,悠然都阻止不了。此事我定会还自己一个清白!”
“说得倒是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一旁的燕良娣开口道,言下之意是左悠然说得虽然像是很正气,事实却是不为人知,到底是不是她所为……哼……鬼才知道!她倒是希望就是她做的!
凤昭训仿佛与燕良娣达成了什么共识,倒是很有默契的接话:“但到底做了没做……”
“本宫相信你。”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凌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们的话语:“本宫一定会命人彻查此事,在此事有个明确结果之前,谁也不许怀疑本宫的太子妃!”
在场的人听到慕容凌这么一说,全部恨得牙痒痒的,却都噤声不语。只是或是怯怯之中带着祈求的目光的看着慕容凌,希望他能回看自己哪怕一眼,或者怨恨不已的看着一脸淡定的左悠然,但她们心中几乎都是想着同一件事!
这个太子妃,从一进门,便夺了殿下的所有注意力,殿下的目光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她。如今分明她有很大的嫌疑是杀害柳奉仪的凶手,殿下却说相信她,还说“谁也不许怀疑本宫的太子妃”!她是他的太子妃,可是她们也是他的嫔妃啊!
为何殿下眼中只有她一人?!殿下究竟置她们于何地?!
这个太子妃,这个左悠然,究竟对殿下下了什么蛊术?!
左悠然从冷宫退出,璇芝方想低声跟她说什么,只听得后面燕良娣的声音:“有人就知道仗着殿下的宠爱为非作歹!哼!好不知羞!”
“谁让殿下如此宠信她呢!你我啊,只有羡慕的份了!”这是凤昭训的声音。
“就是,那么明显的事实,殿下竟然也不惩罚她!还说等查出真相!真相这不摆在眼前吗!”
“别这样,说不定人家真的没做过……”
“怎么,连你也帮着她说话?!她可是抢走了你喜欢的殿下!”
“可不就是呢!殿下方才可是谁也没看见,就只看见她一个人了!”
“太子妃还是殿下的太子妃呢!那我们都是什么啊!我们不也是殿下的嫔妃么!”
“意良娣说的没错,太子妃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静奉仪劝道。
“静奉仪,你倒好,越来越帮她说话了!况且,你怎么就知道她没做过了……”
……
“小姐,她们太过分了……”璇芝的心中很是不平,却依然是忍耐着,只是看着左悠然。早些时候她与小姐一同去的冷宫,小姐明明什么都没做,不过与柳奉仪说了几句,她们走的时候,柳奉仪还好端端的,她的死,怎么可能与小姐有关系?!
“璇芝,没事……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左悠然叹息了一声。当她在屋里听到柳奉仪的死讯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不对,说来,应该是当她知道冰清死于冷宫前的井中,她就已经隐约的察觉到了……
这一切,不过是幕后那人一箭双雕的计谋罢了,当然,那个已经打入冷宫的柳奉仪,不过是其中一枚棋子罢了,那人最想打击的人,是她!
若是她无法替自己洗脱嫌疑,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人便要得逞了!
那人,如果她没猜错,一定是隐藏于那四人之中。究竟是谁呢……
那六人的嘴脸不停的在她面前变幻,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在细细回味着。当中,究竟有怎样的蹊跷?
回到宫中,看见水月,左悠然把她唤进屋内:“方才我吩咐你办的事,怎样了?”
水月附耳至左悠然的耳边:“果然不出娘娘所料,那人正是……”
第一百七十五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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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疑点重重
入夜以后,左悠然称说身体不适,早早的屏退了丫鬟们,待她确定没人,只剩雨溪在门口守夜,便迅速起身,从柜子底部翻出一身夜行衣换上。
换装完毕,左悠然纵身跃出窗外。
轻身跃上屋顶,翻身出去,左悠然沿着某个方向前进,不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留意各方路过的太监宫女,还要巧妙的避开巡逻的守卫,以免被人发现。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某宫殿,翻身入内,跃上屋顶,轻轻掀开瓦片,透过瓦片上的孔,朝里面看去。她屏气凝神,静静的听屋内之人所言。
“娘娘,今日之事,没想到竟然会变成那样!我们计划的如此周详,今天也不曾将她拿下……”
“哼,看来我低估了殿下对她的宠爱程度!”
“娘娘,殿下如此喜欢她,这可怎么是好?”
“哼,越是如此,此人不得不除!否则后患无穷!殿下如今已经不把我们放在眼内,再不除她,若是日后她为殿下诞下了皇子,那还了得!”
“可是,殿下如今如此发话,我们也是动不了她半分啊!”
“那又如何?除非殿下能证明她的清白,否则,就算殿下一味偏袒也是无用!谋杀嫔妃,如此大罪,就算她的太子妃,那也是承受不起的!她只有死罪一条!况且我们处理的那么好,非但她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她的清白,也无任何人怀疑到我们头上的。就算殿下再怎么偏袒于她,相信不是她所为,也难敌流言,难堵悠悠之口。更何况,就算我们愿意放过她,柳大人那边还不愿意呢!这个太子妃,必死无疑,如今不过是拖延几天时间罢了!”
“娘娘英明!”
“对了,那些东西,处理掉了没有?可千万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否则,你我皆不能活!”
“放心吧娘娘,奴婢早就处理好了。”
“嗯。办得好。这是赏你的。”
“谢娘娘。”
“下去吧。”
“是。”
东西?那些东西肯定是最重要的证据,证明这些事情,都是这个人一手策划的!可是,这个东西会是什么呢?
可是那个奴婢也说早就处理好了,说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大概是找不到了吧。
那个奴婢已经退下,剩下的屋内的人儿也已准备就寝了。此处再留无益,既不能找到证据和方法,还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
唯一的收获,就是证明她心中所想并无差错,果然是这个人所为!剩下的,唯有想方设法去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与那人的阴谋了!
左悠然无奈,只好沿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的一路返回。见前方有许多侍卫,她生怕被侍卫们发现了动静,快速飞身跃上屋顶,伏低身子,在屋顶沿着东方一直往回走。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终于回到正殿,又悄悄的翻身入内,从窗户翻进屋内。又把夜行衣换下,这才重新躺回床上。
如今已经锁定目标了,若是直接说出真相,肯定无人愿意相信,反而打草惊蛇了,该如何找到有力的证据呢?
看来,若是可以的话,明晚还需再去一趟,看看她有无可能再走漏什么风声,露出什么破绽。
她总不信,那人可以掩饰的如此之好,竟然留不下丝毫的蛛丝马迹!
今晚月光甚圆,燕良娣闷闷的有些无法入睡。想起那个可恶的太子妃,她心中便是怄气的很,为何殿下要如此偏帮她?今日之事已是如此明显不过了,殿下为何还不处置她?
一边想着,她走出了庭院,坐在了石凳上。以前太子殿下一月还会来她宫里两三次,如今,殿下眼中完全没了她,今后还会不会来,都是一个问题!
这个太子妃,是非除不可!
可是,她并无任何把柄——除了那日见到她与瑾王爷在凉亭处拉拉扯扯,她犹记得殿下眼中的怒火,虽是极力压抑,却是再明显不过。
莫非,可以借此挑拨一番?也不知是否有效。
心中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对付这个可恶的太子妃,忽然眼前一晃,只见一个黑影从屋顶上略过。
是谁?燕良娣忽然警惕了起来。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竟是奔向东宫太子妃的住处。
莫非是太子妃的骈头?瑾王爷?可是那身形却是不像。那瘦弱轻柔的身形,倒像是个女子。莫非是——
太子妃?!
燕良娣嘴边不由得浮出一丝冷笑,若是如此,倒有好戏看了!今日过去,想必她已经换好衣服,待到明日,她集齐了众姐妹,再唤上霍贵妃……
她一定要让这个太子妃好看!
翌日,是冰清尸体送出宫外的日子。左悠然已跟左子君说好,让他厚葬冰清。
在冰清尸体送出去之前,左悠然最后与冰清的尸体做告别,冰清,希望今日以后,你会入土为安,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找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的!
左悠然凝望着冰清的脸,今日的冰清,换了一身新衣,雪绫说下葬一定要穿的最好,还要化上妆,当最漂亮的鬼魂。左悠然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衣领,手却忽然顿住了。
两日过去,冰清生前身体上的伤痕全部浮现了出来,所以,冰清颈上的勒痕变得异常明显。冰清不是溺水而亡的,若是溺水,她一定会呼救,她一定是被弄晕了,然后被人扔进井中的!
而弄晕她的方式,一开始她们并不明了,也不曾去深究。而如今,她颈上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说明!
左悠然解开她颈上的扣子,拨开衣领细细查看,那勒痕有一根手指一般粗细,瘀黑程度很深,瘀的也很均匀,证明此物一定很结实,受力很均匀,不像普通的布条,倒有点像绳索勒过的痕迹。
绳索!莫非昨日她们口中已经销毁的的东西,便是绳索?
思及至此,她吩咐水月:“水月,你同我一起去一趟冷宫,柳奉仪的灵堂。”
水月眼中有些疑惑,却也不问,她知道这太子妃向来聪颖过人,定必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只是跟在她身后,疾步朝着冷宫方向走去。
走到冷宫,看到柳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