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几乎都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他竟然认真的回答起来:“硫磺、砒霜、硝石、雄黄。”
“唔,硫磺、砒霜、硝石、雄黄,没错儿,没错!”待记下才想起,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慕容凌微微扬了扬嘴角:“不过曾经看过而已。”
曾经看过就记得那么清楚?记性可真好。可不是么?第一次见面还不熟悉,她不过说了句“我是苏紫陌”,他可是惦记了许久的!还好现在他也不问她关于苏紫陌的任何事情,也不问上回所说的究竟从何而来又要去哪,否则,她可真是回答不了他!
写完之后,她要誉写了一份,把其中一份递给慕容凌道:“殿下,你去帮忙准备这些材料,我再琢磨是否有其他材料可以加进去的。此事须保密,我需要信得过的人来帮我!”
慕容凌收过纸张,放入袖中道:“这是自然。不过炼丹甚为危险,极其容易着火,所以,此等粗重事情,还是等本宫去准备就好,你便负责想主意便是。”
左悠然想了想便也没争了,毕竟在宫中炼丹,这可不是件开玩笑的小事,若是让慕容凌在宫外命人炼丹,既是神不知鬼不觉,也免去了她不少麻烦,她在这里出出主意便好。
“此事须抓紧,时间并不多了。”左悠然又叮嘱了一声。
“本宫知道。”慕容凌趁她不注意,迅速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旋即离开:“本宫去忙了。”
“你……”还来不及责骂他,他的身影已经消失。
这个登徒子!左悠然抬手,原本想要擦掉他吻过的痕迹,不其然却变成轻轻的来回摩挲。
其实,这样的相处也不赖,不是么?
第一百八十章 和平共处
第一百八十章 和平共处
是日晚上,乃是冰清的头七,宫中不允许私下焚烧纸钱,几人只得默默的祭奠冰清。初夏泡了一壶平日冰清最爱泡的花茶,几个丫鬟端坐于前,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着,愿冰清在黄泉之下并不孤单,愿她早日投胎做人。
左悠然拿来凤鸣琴,顺手一弹。冰清生前很喜欢听她弹琴唱曲,她便选了几首冰清最爱的曲子,唱与冰清,愿她一路安好。
唱了几曲,左悠然但觉口渴,茶壶水已空,初夏起身道:“我再去泡壶茶来。”拿着茶壶便往门外走。
推开门,却又见慕容凌伫立在门口。初夏心中一喜,唤道:“殿下?”
慕容凌应了一声,却不说话,初夏试探的问道:“殿下怎么不进去?”
慕容凌抿了抿唇:“你家小姐今日心情不好,便不进去了。”
初夏也不去倒茶,只是静静的陪着慕容凌在门口站了一会,过了许久,慕容凌才抬腿欲走,只听得初夏急急唤了一声:“殿下!”
慕容凌顿了顿脚步,等她发话。初夏啜喏了半晌,才道:“那日的事情,多得殿下出手相助。”
若不是太子殿下及时赶到,她与雨溪肯定被人脱了光,还有那可怕的金鞭,她一回想起来,便觉得浑身颤抖不已。
“你是她的陪嫁丫鬟,本宫自然是要护着了。”慕容凌一边说着,身影却已走远。初夏默默看着慕容凌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感慨,太子殿下果然是英伟挺拔,俊逸不凡,且又大权在握,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登基,便是这晋国的皇了。
如此这般的绝世男子,为何小姐总是把他拒于千里之外呢?
初夏泡完茶回屋,璇芝见她去了那么久,言语中不免有些埋怨:“泡个茶怎地去了那么久呢?可把小姐渴死了。”
“我……”初夏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有道出慕容凌方才来过的事实,只道:“方才肚子疼,去了一趟茅厕。”
然后急急的倒茶递给左悠然,因为心中有些慌乱,又险些把茶水撒在左悠然身上。
“哎呀,你今晚是怎么了,怎地如此冒冒失失的!”璇芝见状赶紧上前,接了初夏手中的茶杯好好的递给左悠然。
左悠然接过茶,只道:“无碍。今晚大家思念冰清,心情有些不好也难免。”
初夏只是愣愣的看着左悠然,为何小姐长得如此美貌?连她这个丫鬟也不禁看呆了,更何况殿下?小姐聪明伶俐,心地善良,唱歌弹琴又是一绝,若她是男人,也会为小姐神魂颠倒啊!
想到这里,心中竟有些酸楚之意,她虽有几分姿色,却是自小无父无母,出身不好,又被人所玷污,已非清白之身,只是小姐的一个奴婢,又怎能与小姐相比!
更何况,殿下喜欢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小姐待字闺中之时,便已几次出手相救,关怀爱慕之意溢于言表。
她到底是胡思乱想什么!
璇芝见初夏呆呆的愣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左悠然,不免拍了拍她道:“今儿你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初夏这才反应过来,只道:“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难免恍惚了些。”
“既是如此,你便先回房歇着吧。”左悠然在一旁吩咐着。
初夏又是呆愣的看着左悠然,小姐为何如此体贴于她?如此完美的小姐,而她又算是什么!
左悠然见她站着不动,淡淡道:“还愣着?下去休息吧。”
初夏应了一声,才退下。小姐对她有救命之恩,又收留了孤苦无依的她,她方才到底是在想什么?她怎么能想要与小姐相比,更怎么能想要抢走小姐的幸福呢!
只是……慕容凌的身影不其然的闯入她的心扉,像殿下这般的男子,如何能让人不动心?更何况,他是太子,若是有太子的庇佑,她还有谁可惧?若是有太子的保护,还会有谁敢欺负她!
第二日,左悠然才用完早膳不久,却有宫女恭敬的捧来一物,道:“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命奴婢送来‘龙吟’琴。”
“哦?”左悠然命雨溪把“龙吟”琴与“凤鸣”琴摆在一起,却是不懂慕容凌的用意。怎么他突然莫名其妙想要把“龙吟”给她?
才把琴放好,又听到丫鬟来报:“燕良娣、意良娣和静奉仪求见。”
左悠然沉吟了片刻,见璇芝面有担忧之色,只道:“如今她们也不敢再兴风作浪,应是无碍,让她们进来吧。”
“可是殿下说过她们不准来打扰小姐,小姐即使不想见她们也是无妨的啊!”
“该面对的人,还是躲不开的,我终究是要跟她们相处的,让她们进来吧。”左悠然一改以前完全不愿与她们打交道的态度,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只想与她们和平共处,希望她们不再生出任何事端。
五人一同进来,向她请了安,只见意良娣脸上仍有尴尬之色,燕良娣更是心中别扭的不行,只有静奉仪神色还算正常。五人请完安,静奉仪便发话道:“娘娘,今日我们五人来叨扰娘娘,还请娘娘见谅。”
“无妨。不知你们今日为何而来?”左悠然不多说废话,只是单刀直入。
“娘娘。”静奉仪微微一笑道:“这些日子,不过短短几日,便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柳奉仪和凤昭训都相继而去,我们五人皆是深感不安。我们都希望日后能与娘娘和平共处,减少事端的发生。”
这自然也是左悠然心中所想。听得她如此说来,左悠然颔首道:“我也是如此想来。且我本对你们无敌意,也无谋害之心。若我们几人能和平共处,自是最好了。”
“更何况……”左悠然叹了一口气:“她们两人之事,实在是让我寒心不已。我实在害怕这后宫无休无止的斗争。只要你们不动歪念,我决不会对你们有任何为难。”
静奉仪微微笑着点头:“这样自是最好。”又转头对意良娣、燕良娣、瑶良媛、琼承徽道:“对吧,姐姐?”
意良娣尴尬的应了一声,其余三人心中虽有不满,也是勉强的应了一声。
意良娣心中自是对这个太子妃羡慕不已,她如此爱慕的殿下竟然对太子妃一往情深,她实在无法对这个太子妃生出好感,却好像也对她生不出任何怒意,总是不愿正视她的目光,只好把眼光放至别处,方巧看到慕容凌命人送来的“龙吟”,不由得惊喜的喊了一声道:“龙吟琴!”
左悠然见她如此激动,使了个颜色让璇芝把龙吟琴抱来,放至意良娣跟前,意良娣欣喜的抚摸了一下琴身,顺手便弹了起来。
意良娣原本琴技就出色,这龙吟琴在她手下欢快的跳动着,而意良娣眼中的欣喜却是越来越浓,甚至还有几分享受于其中的意味。
一曲奏罢,意良娣停下手道:“这龙吟琴果然不一般!”
正想开口询问可否借她几日,左悠然已经开口:“既然意良娣如此喜欢,拿去弹便是,反正我这还有凤鸣琴在,也用不上龙吟。”
意良娣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意儿不敢将娘娘的琴据为己有,只是想借来一弹过过瘾罢了!意儿谢过娘娘!”善琴之人最大的喜悦莫过于得到一把好琴,意良娣琴技高超,得此好琴,自然是兴奋不已了。
意良娣得此龙吟琴自是爱不释手,也已经坐不住,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好好抚弄一番:“娘娘,意儿按捺不住激动心情,还望娘娘恕意儿先行告退。”
左悠然挥挥手,意良娣便抱着龙吟琴退下,余下四人也不好久留,与她一同退下。等离开了左悠然的寝宫,燕良娣才不屑的出声:“不就是一把琴么?至于那么激动?”
“你不懂,这龙吟琴是绝世好琴!”意良娣紧抱着龙吟琴,心中仍是激动不已,又怕摔坏了琴,抱着紧紧的不愿放手。
“这龙吟琴不是殿下所有的么?怎么会出现在太子妃那里?”瑶良媛疑惑的问道。
说起这个,意良娣的兴奋之色终于黯然了些许:“许是殿下赐给她的吧……”她向来善于抚琴,殿下却从不曾说过要把龙吟琴赐给她,太子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