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目光一寒,道:“是么?弑兄篡位,原本惩罚不止如此。父皇还是饶了他。”
左悠然摇摇头道:“并非如此。聿扬他们赶到之时,与那些人恶斗了一番,原本是擒下了他们的,可是他们全部自尽了。没有任何人证,可是皇上却依然处罚了三皇子,他说,他认定是他的错,便是有错,无须任何证据。”
她叹了口气道:“皇上竟是如此偏爱你的。”
慕容凌眸光微敛,却加紧了手中力道。是的,父皇是偏爱他的,从前他一直不知,以为父皇因为母后一事迁怒于他而不喜他,直到后来,他才渐渐明白……
父皇,也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又因为失去母后过度悲痛,见到与母后神似的他,难免想起悲伤之事。而刻意避开他,其实也是一种保护,毕竟这皇宫里头,居心叵测之人如此之多,想要暗算他的人,也不少。
“你知道么……皇上,竟用自己的血来救你……若不是用他的血对你身上的毒血进行换血,你身中剧毒,恐怕……”她咬咬唇,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探望伤势
他不接话,却是抱的更加用力了。
经过这一次,他看透了许多事情,更要保护好自己与身边的人。父皇……他一定不会辜负他的厚望的!
终于,他松开了她,眸光幽深的看着她,轻轻启齿道:“你知道么,二皇弟,这次也有参加……”
她一惊,瞪大双眼看着他。
什么?慕容瑾?
他,竟然加入了慕容荀的阵营,来对付慕容凌?
慕容瑾,他素来温润如玉,与世无争,更无意与朝堂之争,可是,如今却也守不住原则,帮助慕容荀弑兄夺位?!
是……是因为她么……
是她,害了他。
若她早就看透自己的心意,不曾给慕容瑾任何希望,也许如今,慕容瑾也不会堕入如此万劫不复之地吧……
“我……”左悠然张口欲言,却发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却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只是轻轻说道:“若是今日,本宫受伤而死,三皇弟被废,得益最大的,竟是二皇弟,皇位却是非他莫属。原以为二皇弟与世无争,不料……”
他浅浅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却包含了许多意思。
她昂着头,看着他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表情复杂,心有触动,却问:“我把他们唤进来?”
他低头看了看她胸前的一片春光,低声吩咐道:“你先把衣衫穿好,再唤他们进来也不迟。”
她脸色微红,略带窘迫的起身。却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迅速的穿好衣衫,回头看他,只见他眉色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笑意。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的衣衫都给看穿。
她嗔了他一眼,又低头仔细检查衣衫是否凌乱,只见他招手:“过来。本宫帮你整理。”
左悠然狐疑的看了看他。慢慢的走了过去,他撑着身子起来,伸手把她拉近,细细的整理了一番,整理完毕,又拉了拉她,似乎有话跟她说。
“怎么了?”她凑过去轻声问道。
慕容凌精准的攫住她柔软的娇唇。辗转反复,一番缠绵,她顾忌着外头有人,又被他的吻所蛊惑,软了软身子。险些站不住脚。他眼疾手快的将她揽住,卷至床上,一手扶着她的杨柳细腰,一手抱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缠绵了一番,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火又被轻而易举的挑了起来。许久,他才恋恋不舍的移开,轻喘着道:“可以唤他们进来了。”
左悠然眸中还带着几许陶醉的神色,待呼吸了些清新空气。轻轻拍了拍胸脯,好半天才缓过神,理顺了呼吸,才道:“水月,璇芝,徵寒哥哥。殿下醒了。”
水月有功夫底子,她早就听到里屋细碎的声音,只是对话暧昧不已,她不好闯进去,如今得到左悠然的话,她才敢入内道:“殿下,娘娘,奴婢已吩咐下人通知皇上殿下已经醒来了。”
“嗯。”慕容凌应了一声。
白徴寒上前替他把了把脉,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殿下的脉象虽然微弱,但以一个重病初愈的人来说,竟是沉稳如此,面色也不似大病初醒之人。想不到殿下的复原能力如此之强,而那玉露补血丸的功效,果然也不容小觑。”
“玉露补血丸?”慕容凌轻轻的重复。他的那颗,早在悠然娘亲病重之时让子轩带过去了,那么,这颗玉露补血丸,竟是父皇的?
“嗯。皇上把他的玉露补血丸拿了给你,又割脉取血,皇上待你,真真非同一般呐!”一边说着,白徴寒一边在纸上写下药方,交给一旁的宫女。
慕容凌不语,心中却已了然。
“不过,悠然待你也是情深意重,你背上的毒液,可是她一口一口吸出来的,又伏在你床边照顾了你一整夜……”
慕容凌闻言,抬头看了看站立一旁不语的左悠然,只见她低着头默默不语,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是轻轻抬头,目光充满了内疚。
慕容凌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内疚,还想说什么,已听到门口小太监来报:“皇上驾到!”
输血之后脸色仍带着苍白之意的晋皇由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众人一见到他,全部跪下行礼:“参加皇上。”
晋皇摆了摆手道:“平身吧。”
见慕容凌也挣扎着要起身行礼,也不顾身上的疲倦,两三步上前道:“凌儿,你抱病在身,无需多礼。”
慕容凌抿了抿唇,道:“谢父皇。”
“怎样?身子好些了么?”又转头去问白徴寒:“太子的情况如何了?”
白徴寒答道:“太子殿下的身体恢复的很快,应是无大碍了,皇上不必担心。”
晋皇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望着慕容凌,轻轻拍着他的手背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父皇……儿臣知道父皇以血救儿臣,又将父皇的玉露补血丸给了儿臣……父皇怎么如此损伤龙体……”
“只要皇儿醒来便可……否则,朕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惠儿……”晋皇道。
提起惠后,两人不免一阵神伤。惠后,始终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顿了一顿,晋皇又道:“企图谋害你的那人……朕已将他逐出皇宫,永世不得回来……”
不消说那人的名字,彼此也是心照不宣。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对你痛下毒手,完全不顾兄弟情分,真是好狠的心呐……”晋皇似乎是在对他说,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利欲熏心,三皇弟……也不过是一念之差而已……”慕容凌叹息了一声。
其实他们心中都很清楚,哪里是一念之差,分明就是不安好心谋划已久。对皇位势在必得。若非此次命大,很有可能就让他得手了!
晋皇突然开口:“凭他一人之力,怎么可能瞒天过海,布下如此暗局来加害于你?此事。你向来有留意的,可知还有谁?”
慕容凌眼眸一动,却道:“此事牵连甚广。儿臣不敢妄论。”
一道精光从晋皇眼中飞逝而过,也只道:“也罢。余下同谋朕自会敲打他们。不过经了此事,恐怕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大势已去,再也没有反弹的能力,待你身子好了,慢慢收拾他们也不迟。”
可是……二皇弟的事情……是否应该告知父皇呢?慕容凌犹豫着。
虽然,二皇弟有参与此事。但所出之力并不多,也无任何凭据,父皇已逐了三皇弟出宫,如今只剩他与二皇弟,若是再把二皇弟的名字说了出来。只怕二皇弟也难以幸免。
毕竟,他是他的皇弟,是父皇的儿臣,这次父皇已承受了如此之多,已经失去了一个爱儿,再让他承受再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便是他的不孝了……
慕容凌看着晋皇略带苍老的脸,不免有些动容,不过两日而已。父皇便已颓然了许多,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了……
而且,他曾与悠然有过旧情,如此一来,反而显得他有私心。虽然悠然已经不再挂念他,但若处置了他。也免不了黯然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偏偏不想二皇弟在她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慕容凌不动声色道:“谢父皇。”
左悠然略有讶异的看着他,方才他不是告诉她慕容瑾也有份参与此事么?怎么不借此机会告诉皇上?
慕容凌的余光瞟了她一眼,便已知她心中所想。
“凌儿,你大病初醒,还需好好休息,父皇便不打扰了。你们给朕好生照顾着。”晋皇瞟了一眼众人道。
“奴婢/奴才遵命。”众人恭恭敬敬的答道。
待晋皇离开,慕容凌招手让左悠然过来,坐在床边,问:“你是不是好奇为何我不提二皇弟的事?”
“嗯。”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放过慕容瑾,是因为不想将此事声张,顾念皇上已失一儿,而慕容瑾过失不大,才不说出来,私底下予以警告,还是……
还是有她的几分原因?
若是慕容瑾伤了他,她势必会在慕容瑾身上讨回来!慕容凌……实在不必顾及这点……
她深深的看着他,等待他发话。
“三皇弟是处心积虑,我不得不将他处置了,以免后患无穷,即使父皇逐他出宫,我还需派人盯着他。而二皇弟……”慕容凌叹了一声:“他是因为一时歪念,才加入了三皇弟的阵营,父皇已失去了三皇弟,我不想让父皇再伤心。”
她点点头,也猜想到这是主要的原因,仍是看着他。
“当然,我知道……”他轻轻搂她入怀:“二皇弟是因为我强抢了你,才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我能理解,便给他一次机会吧。”
她窝在他温暖的胸膛,闷闷的说道:“他伤了你,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也无法原谅他。就算你对他出手……也是人之常情……”
她顿了顿,道:“谁也不能用任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