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我养的儿子难道我想和他离心不成。”老太太见杜成义走了,眼泪也就干了,只是还有些下不来台。
“不离心你好好日子不过闹什么闹?”老爷子说的毫不客气,“唱戏白天杜珵珵不在家你什么时间不好唱,偏偏在孩子学习的时候唱,敢情珵珵就不是你孙女!”
“我才不要她这孙女,除了和我顶嘴还能做什么?就和她那妈一样,都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千金小姐怎么还找了我儿子?找了我儿子就得守我家的规矩!哪家媳妇像她那样,哦,嫌我们乡下镇小容不得她那尊大佛是吧,养儿子是给我们养老送终的,她倒好,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儿子出来,福气还没想到,倒跟着她跑了。”
老太太说着脸色就十分难看,小声嘀咕道:“要是生个孙子,我这心气还平一些!”她意难平地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我就知道她不是个省心的,就是个狐狸精,都死了这么多年还不放过成义,成义都三十七唻,还不结婚,人家孙子都会打酱油了好伐?守着那么个丫头片子当宝,以后还能给老杜家传宗接代啊?”
老爷子气得用手指着她直哆嗦:“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一大把年纪了还拎不清,孩子面前我都不屑说你,给你脸面,哪晓得你连脸面都不要了,非要闹,现在你开心了,成义一天到晚在外面工作容易吗?你偏要闹的他家不想家,那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就这么狠,都不晓得心疼啊?”
老太太被老爷子说的板着脸,愤愤地不说话。
老太太性格胡搅蛮缠又泼辣在他们那个小镇上都是出了名的,老爷子年轻时候也会和她吵,后来发现吵架没用,她就像个人来疯,你越和她吵她越起劲,和人吵架一定要争个胜负,一定要赢,无理搅三分,后来老爷子也卷了,为了家庭和睦,都不再搭理她,她和他吵,他也不说话,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唱着唱着也就停了。
当初杜成义新婚,她为了给陈炜彤下马威,极尽刻薄之能事,陈炜彤从小就娇养长大,基本没受过什么委屈,又是文明人,从不明着和她对着干,但不论老太太放什么招,最后都让老太太自己吃回去,久而久之,老太太对这媳妇是又怕又恨,水火不容,等陈炜彤生了个女儿之后,老太太对她的厌恶更是达到了顶峰,连带着对杜珵珵都不喜欢。
原本他们不一起住,一年回去个两次,陈炜彤也不在意老太太喜不喜欢女儿,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
晚自习三节课,一直上到晚上九点半,再坐车回来,基本上快十点了。
杜珵珵每天晚上十点准时睡觉。
杜衡刚开始上晚自习那几天,她独自做作业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房间里少了点什么,安静的有些异样,每当她做作业遇到问题,想要回头说话时,身后一直安静沉默地坐在那里的人已经不在,那一瞬间的恍惚失落,像秋天的落叶,脱离树干,寂寞地落在了冰凉的地上,没有着落。
以前两人在一起,虽也安静,但只要她想说话时,身后随时都有人的。
开始她会心不在焉,精神无法集中于学习,加上老太太和杜若唱戏吵闹,使得她情绪越发烦躁,空气里一点细微的声音都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使得,房间内光也亮的刺目,一直到晚上杜衡回来,和她道过晚安,她的一颗心才仿佛落了地,整个情绪都平静下来,安心睡去。
今天一个人出去做作业,在茶馆的时候,她心情也很平静,当时她突然就意识到,自己或许太过依赖哥哥,哥哥现在上初中,晚自习时间不长,以后到高中,每天晚上都上自习的,那时她将一个人,而等她上高中,哥哥已经读大学,会谈恋爱,会工作,更加没有时间来陪她,她必须适应新的状态,生活中要有新的朋友,要有自己的爱好和其它的事情,这样在以后遇到类似,哪怕不是哥哥,是别人的时候,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不在焉神思不属。
当她有意识的开始调整后,她晚上就不再等杜衡回来,梳洗过后,喝了杯牛奶,就关了灯,躺在床上默默入睡,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
杜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杜珵珵房间,看她是不是在等她,只有看过她了,一天的心才能安下来,归于平静。
然而今天打开她的房间门,房间内只有细微的荧光,并没有如前几天那样,见到她坐在床头,安静地看书,像等待丈夫归来的娇羞的小妻子,待他回来之后,她会第一时间抬头看到他,橘黄色灯光柔和了她的面容,她会朝他微微一笑,那样温柔安然。
他压下心底空落落的窒闷感,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床前,看着淡淡的月光下,她洁白莹润的小脸,轻呼一口气,拇指在她腻滑柔嫩的脸上抚了抚,又转移到她柔软的唇上,心猛地一颤。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鹅毛般轻柔的吻,低声道:“珵珵晚安。”
又看了她一会儿,才压下心底的冲动,转身回自己房间。
杜成义警告过老太太和杜若之后,这几天杜若老实了很多,也不再起什么幺蛾子,有时候杜珵珵放学回家,她们甚至都不在家,等老太太回来,则是笑的春风满面的模样,如同有了第二春。
原本每天来学校接杜若,顺便给她送各种东西的王玲,也在老太太来的前两天开始,彻底从学校门口消失,再没有出现过,总算是落得清静。
因为意识到对杜衡的依赖,她开始将精力放在学习和学校同学交朋友上,班里同学基本上都是幼儿园开始就一个班级升上来的,后来虽因成绩起伏,各有替换,但大多没变,其中最要好的,当属冯嘉树。
她和冯嘉树一个正班长,一个副班长,平时生活中需要在一起合作的不知道多少,冯嘉树桀骜难训,班里也就能服杜珵珵一人,能听得进她说的话,所以两人虽然吵的厉害,总是拌嘴,但有时候真的像青梅竹马欢喜冤家那样,关系亲密的紧,而且两人就是吵架也没真吵过,吵完还没三分钟,又会在一起说话,主要是冯嘉树找她说话,而杜珵珵也从来没有将他们偶尔的拌嘴放在心上过。
冯嘉树既聪明,又争强好胜,成绩一直牢牢占据着全班第一,这几天她有不明白的问题,都是来找他,把他给得意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面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脸上却总忍不住绽放出笑容来,然后又板着脸装出很臭屁的模样,“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看着吧!”
杜珵珵看到他这欠揍的样子就恨的牙痒痒,仰起头道:“我问老师去!”
“哎哎哎!”冯嘉树连忙拉住她,傲娇地撇嘴道:“和你开个玩笑还不行吗?真小气,没见过问别人问题态度还这么骄傲的。”
杜珵珵抬起下巴得意地轻哼一声,将书本一放,“快说!”
两小就坐在同一座位上脑袋挨着脑袋,一起讨论功课,班里同学都知道班长和副班长感情好,甚至开玩笑说,“副班长,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大班长啊?”
冯嘉树听到这话,脸一红,却不反驳,看着杜珵珵,昂着脑袋,像只既害羞又紧张的开着屏的小孔雀。
第二天,冯嘉树眼睛上挂着两只乌黑熊猫眼来到学校,胳膊上打着石膏被一块白布裹着挂在脖子上,一脸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经修改为正文,可以正常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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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冯嘉树,你没事吧?和人打架了?”杜珵珵有些担心地看着这个神情异样的少年。
冯嘉树只是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抬起下巴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脸傲慢地说:“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还说没事!”杜珵珵也知道他嘴硬;没有拆穿他。
没想到冯嘉树却撇撇嘴,“还不是因为你!”
杜珵珵莫名其妙:“因为我?因为我什么?我可没有打你!”看着他眼睛上两个黑眼圈;又轻笑起来。
冯嘉树恼羞成怒地红了脸低吼:“你养什么不好,偏偏养只狗;还是一条喜欢乱咬人的恶狗!”
“我什么时候养狗了?”杜珵珵更是茫然;觉得冯嘉树在迁怒。
冯嘉树又哼了一声,对周围凶道:“看什么看!”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坐好,脸色阴沉的厉害。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样的亏;从来都是他去欺负别人;这一次居然被人欺负到头上了。
他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想到这里;他又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瞪了杜珵珵一眼:“你怎么就这么笨?”嘴里还嘀嘀咕咕,“以为你很聪明呢,其实最笨的就是你,傻乎乎的相信人,你以后就知道我对你有多好……”巴拉巴拉……。
杜珵珵看他生气之后习惯性地自言自语,满头黑线。
她走到他面前坐下,关心地看着他:“哎,你真没事吧?一个人念叨什么呢?”神情难得对他温柔。
冯嘉树平时和她斗嘴完全没压力,但她一用这样的眼神表情看他,他脸立刻就涨的通红,所有不满和碎碎念都被吞到肚子里,很酷地木着脸面无表情地来一句:“没什么。”便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没什么脸这么红?”她以为他想到什么事不好意思说,也就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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