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送上信函后,便快速后退一步,等着云止命令。
云止皱眉,若是将这一件事告诉宫宸戋,宫宸戋定然不会答应。而她若是前去,宫宸戋定然不悦。可她若是不去,万一宀戟真的出事……难道,让她眼睁睁看着宀戟死?
琳琅随即走过去,对着云止关心问道,“左相,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止摇了摇头,片刻,心下已有决定,对着琳琅道,“我要马上出天山一趟,琳琅,随我一道走如何?”如此一来,倒是将琳琅给‘请’出了天山。而等出了天山后,自是可以分道扬镳。
琳琅没有多想,毫不犹豫的点头,“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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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云止已是必行不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宀戟死在东方卜手中。再者,若是她不前去,风浊与风逸也不可能回来。到时候,东方卜再拿宀戟来威胁风浊与风逸,风浊与风逸定然危险。
封亦修看着云止与琳琅两个人离去。她可以对任何一个人展颜欢笑,却独独对他冷漠以待……
云止留了书信给宫宸戋,命影卫在宫宸戋回来后交给宫宸戋。另外,也让风絮不要担心,她一定会将几个人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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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外,集居了不少逃难的百姓。
云止出去,目光环视间,淡淡的瞥了一眼前方那两行南灵国的人马,并未放在心上,直接与琳琅一道跃身上马。
十数名影卫与十数名琳琅的侍卫也同时跃身上马。
下一刻,尘土飞扬,一行人立即马不停蹄的离去,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前方。
云止已换回一身男装。当日,东清国左相在东清国皇宫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后,就再未露过面。后面出现的人,除了个别知情人外,世人皆以为是云止的义妹、东清国云泽天的女儿云浅止。
这一刻,云止的现身,消息很快便传扬了开来。
西楚国内的西飞扬,意外得知消息,立即日夜兼程的出了西楚国,向着东清国而去。
这日,正午,官道上,云止忽然在半道上勒马,调转马头望向琳琅,欲与琳琅分手,让琳琅回去。并且,顺道将琳琅送予的木雕给递了过去,平静道,“琳琅,眼下乃是多事之秋,北堂国不可一日无主,你且回去吧。”
琳琅摇头,“此行危险,左相,让琳琅陪你一起去。”
☆、一妻两用 第三三章 开棺验
琳琅摇头,“此行危险,左相,让琳琅陪你一起去。”
“正是因为此行危险,所以,琳琅,你才更不能去。”云止亦摇头,毫不犹豫的直接拒绝。
“左相,自再次见面以来,你对琳琅处处疏离,可是琳琅做错了什么?还是因为……”微微一顿,琳琅紧接着道,“……还是因为宫宸戋他不希望左相你见琳琅?”听着云止的拒绝,再看着云止递回来的那一只锦盒,琳琅握着缰绳的手顿时不由得一点点收紧起来,直言不讳的问道。
云止再摇了摇头,“不,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是因为宫宸戋了?他不希望左相你见我?也不希望左相你收我所送的东西?”不等云止把话全部说完,琳琅于中途直接打断。
“琳琅,你别多想,没有的事。再说,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我哪有疏离你?”
云止矢口否认。话落,握着锦盒的手唯一犹豫,还是再次将锦盒给递进了一分。
琳琅并不收,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他精心准备了许久,直接揭穿云止所说的话道,“那好,左相,那你现将收下的木雕送还于我又是何意?”
“这木雕太贵重了,我思来想去之下,还是还于你为好。”云止面不改色的道。
“你若喜欢,那它自然贵重。相反,它一文不值。”
“琳琅……”
云止闻言,握着锦盒的手微微收紧,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回才好。
琳琅看着,片刻,语气不由明显一收,望着云止手中依然递着的那一锦盒平缓道,“左相,琳琅不会雕刻,可是,为了雕刻好这一尊木雕,琳琅不惜特地前去学了一番。现在,你不要,定是琳琅雕刻得还不够好,你直接丢了便是。”
“不,这木雕很好……”她也很喜欢……
“左相,你别安慰我了。你现在明明确确的还给我,就是因为它还不够好。”
“……”云止听着,半响,心底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既然琳琅非要这么说,那便这样吧。下一刻,握着锦盒的手倏然收紧,便用内力毫不犹豫的一把硬生生捏碎了锦盒以及锦盒内的那一尊木雕。琳琅对她的心,她又不是傻子,或多或少自然能感觉到那么一些。
这一刻,云止绝然毁木雕,只希望她的决绝能让琳琅彻底死心。
锦盒与木雕齐齐碎裂的声音,刹那间清晰的响彻在安静的官道上,块块片片纷纷掉落于地。
琳 琅看着,握着缰绳的手猛然一把收紧,修长的手指节骨根根凸起,但面上却未有丝毫的变化,似一点也不在意。可天知道这一尊木雕他究竟花费了多少心思,又用了 多少心?她竟然为了宫宸戋的一句话就拿回来还给他,更甚至直接毁了,难道宫宸戋对她而言、宫宸戋在她心中,真的有如此重要吗?又或者说,难道他琳琅在她心 中就这般无关紧要?
云止毁了锦盒与木雕后,手握上缰绳,平静道,“琳琅,此行危险,你回去吧。”
“左相,让琳琅陪你一起去。琳琅现如今毕竟是北堂国的皇帝,东方卜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到时候,也好有一个保证。”木雕虽毁,可陪云止一起前去之心却依旧坚定,没有半分动摇。
“话虽这么说,可是琳琅,若到时候东方卜借机胁制北堂国、要北堂国撤兵怎么办?”云止冷静道。
“不 管怎么样,琳琅无法眼睁睁看着左相你一个人前去冒险。”言外之音隐隐约约似透着一丝宫宸戋似乎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前去冒险却不顾,“左相,若左相真不愿琳 琅一起去,那琳琅等左相走后再跟上……”微微一顿,脸上的坚定有增无减,琳琅直直的望着对面的云止,“左相,琳琅担心你。”后一句话,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那一丝‘深情意重’毫不掩饰,展露无疑。
云止握着缰绳的手越发收紧,同时,身下的骏马竟不觉后退了一步。
云止知道,琳琅说到做到。这一刻,深切的感觉到琳琅确实是不一样了,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左相,让琳琅跟你一起去。你若安然无恙,琳琅定马上返回北堂国。”
“……”云止沉默,不知该还可以怎么来拒绝。
“左相,天色不早了,快些启程吧。不然,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下一个城池了。”见云止不语,琳琅牵着缰绳令身下的骏马靠近云止一步,平静的道。
影卫与侍卫皆等候在一旁,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亦没有一个人上前。
云止望着琳琅,再侧头望了一眼影卫与侍卫,没想到琳琅会如此坚持。半响,笑着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就一起去。到时候,希望不会连累到琳琅你才好。”
琳琅见云止妥协,也不觉一笑,目光凝聚在云止唇角的那一弧度上难以移开。
云止随即一敛笑意,调转马头先一步绝尘而去,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座城池,不然会耽搁总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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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天山,宫宸戋带着东玄绪前去拜祭东玄绪的亲生父亲,身旁并未带任何人。
东玄绪亦步亦趋的跟在宫宸戋后面,小小的身躯跌跌撞撞。
许久,不知到底走到了哪里……
东玄绪见前方的宫宸戋停下来,也不由跟着停了下来,好奇的左顾右盼。
宫宸戋望向前方的那一简单墓碑,阳光下但见那墓地的四周长满了杂草。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前来拜祭过。
半响,宫宸戋望着前方的墓碑对着身后的东玄绪淡漠道,“绪儿,上前来。”
东玄绪闻言,磨磨蹭蹭的一点点上前。
“这便是你父亲的墓,别说我没带你前来拜祭过,你且上前去磕三个头。”
东玄绪听着,一双小手止不住的搅动起自己的衣袍。良久,才慢慢的移步过去,去到墓碑前跪下,对着陌生至极的墓碑磕了三下头。
宫宸戋看着,在东玄绪磕完头后走上前去。
东玄绪不知道宫宸戋要干什么,见宫宸戋走近,连忙站起身来乖乖退到一旁去。
宫宸戋在墓碑前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面无表情的再望了墓碑片刻。迅即,运足内力的一掌直劈向墓地,硬生生的将墓地给劈了开来。
东玄绪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劈开的墓地,黑色的棺木一览无余的暴露在阳光下,周围全是泥土。
宫宸戋慢步走过去,再蹲下身来,手覆上棺木的边缘。下一刻,严严实实闭合的棺盖被一掌推开……
东玄绪忍不住好奇的想要上前去看看,可却又不敢上。
……
夜幕降临。
云止与琳琅刚好进城,在一普通的客栈宿下。
云止心中担忧着落在东方卜手中的宀戟,不知道宫宸戋知道她出来后,是否生气了?
明亮的房间内,房门紧闭,琳琅独自一个人负手站在窗边。
安静中,一抹人影无声无息出现。
“皇上,属下已按照你的吩咐将那宀族长的行踪透露给东清帝,东清帝已成功抓到那宀族长将其囚禁。”出现之人在房间内、琳琅的身后屈膝下跪,对着琳琅禀告道。
“很好。”琳琅早已收到消息,对于身后之人的回来禀告并无任何意外。
身后屈膝禀告之人听着,就要起身离去。而,也就在这时,屈膝之人胸口一闷,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这一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左相与宫宸戋知道是朕将宀族长的行踪透露给了东清帝,而朕只相信死人是不会泄密的。所以,你还需要为朕做为后一件事……”那就是将命留下,留给他……
话落,身后屈膝而跪之人再度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