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了身份,不禁苦笑。自己真的糊涂,伤了一个又一个。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终成眷属
“霁禹是否皆已知晓?”叶初晴面露一丝苦笑,经历过许多才发现自己曾经的迷恋竟是如此这般。她的夫郎,她的孩子…那样咄咄的话语,又将自己置于何境地呢。
“她是谁并不重要,我只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对吗?从今天起你的心里就只能有我一人了,可曾后悔?”沈霁禹驻足,双手托住叶初晴的脸,拇指轻轻刮着他被夜风吹得凉凉的脸颊,俯身轻轻地覆上了叶初晴的唇。
继而将叶初晴揽入怀中,头压在叶初晴的瘦削的肩膀上低语道:“我也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宽大的衣袖下,十指紧紧交握,春风习习吹凉了夜,却暖了两个人的心。
叶初晴眼前浮现昨夜的一幕幕,脸仿佛燃烧起来一样。霁禹是那么的温柔时时考虑着他的感受,又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不禁又往被子里钻了钻,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偷偷的在被子里套着里衣,又怕扰了沈霁禹的睡眠,颇有屏气凝神之意。
“可是不喘气了?再休息一会儿吧。”沈霁禹原本也有几分羞涩,可是看到叶初晴她反而放开很多。
沈霁禹伸手一揽将叶初晴捞进怀里,叶初晴索性枕着沈霁禹的胳膊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闭上眼睛又安心的睡了。
魏晨这两日倒是有遣人送过两次财物,都被叶初晴推拒了,叶初晴原本以为魏晨那样高傲的人应该自此不会再联系,谁知后来魏晨竟亲自送来财务并表明自己并无它意,只是不想初晴过得清苦。
“魏大人,你与初晴算是旧时,但毕竟男女有别,若是这些事情入了他人之耳,于魏大人倒是无碍。却不晓得他人将如何作践初晴。你若真是为初晴着想,还是就此断了干系的好。至于这银钱,如若作为在下犬子诞生贺礼,我与初晴自是会欣然收下。”沈霁禹品了口茶说道。
“沈夫人此言诧异,魏某只是念及旧时情谊,想着让初晴生活的舒适些。毕竟初晴出身大户…”弦外之音便是瞧不上沈霁禹的能力,听得初晴的孩子更是感觉酸酸的。
“初晴毕竟是在下夫郎,若是给他惹了不好的名声,却是我不想瞧见的。初晴的幸福,并非金钱能买得,怕是魏大人至今也无法理解,只是这理解与否并不重要。我自有衡量,不劳挂心。话已至此,至于咱们大岳王朝的律例,怕也不是一纸空文。”沈霁禹笑了笑。
茶盏渐渐失了温度,散了热气,沈霁禹离开已有片刻,魏晨却依旧没有离开茶楼。
魏晨向来不屑与宵小往来,原本以为沈霁禹只是乡野莽妇。即便是龙舟节的相遇也只是有讶于沈霁禹的气度,有谁会让自己的夫郎与其他女子独处说话,倘若她知道自己为官的身份倒尚有可原。
可是今日沈霁禹却是在明知自己身份的情况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以律例做以警示。是啊,自己怎么可能做那种扰乱法纪之事呢。魏晨不禁苦笑,看来沈霁禹这人是不能小觑的,又听说沈霁禹要参加秋试,想来官场怕是又要多出一名新秀了。
原本想着拯救初晴与水火,却发现竟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本以为对沈霁禹只需威逼利诱,却发现自己吃了警告。如若不是因为初晴的缘故,她倒很想结交沈霁禹这个人,看来初晴嫁与此人也非祸事,魏晨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霁禹近来生活颇为惬意,内有贤夫辅助,外有良师相授,古文操练的更是纯熟。叶初晴拜黄旻之为师的当天,对此人老顽童的脱线性格颇有感悟。沈霁禹求学这几日倒是未见到几个同窗,主要是她的课程无法和他人安排到一起。
黄旻之每每讲授到如何解答应试之题时,都会露出不屑的表情。但是来此求学之人,大多为了功名,黄旻之自是不会多加强求,于此也会细加讲解。黄旻之经常将课业布置给沈霁禹后,就与她天南地北的闲谈。沈霁禹更是乐得与黄旻之这样博学之人畅谈,当然她是不会盗用古人诗词,但无论怎样思想理念却是可是产生共鸣的。
二人经常从治国平天下,谈到街口哪家小店又出了什么小吃;从正统思想,仁政,无为,谈到平民话本的光怪陆离;从天文星象谈到账目要如何记载才更加方便,黄旻之对于沈霁禹统计账目的本事很是佩服,只得大叹沈霁禹天赋禀异,沈霁禹暗自红了红脸,没办法为了生计,只得厚着脸皮经得夸奖。
黄旻之的小孙孙黄越经常会在二人畅谈时,探头探脑,好揭发黄旻之有没有偷偷喝酒,对于沈霁禹将他性别认错之事,他多少有些耿耿于怀,经常会翻找一些难题为难沈霁禹。也因着沈霁禹每每都能耐心作答,这孩子虽然口上不说但与沈霁禹却亲厚了几分。
“祖母,爹说娘近日就会回来了是吗?”黄越急着得到肯定回答,这个问题他都问了好几日了。
黄旻之禁了禁鼻子,皱皱着脸:“嗯,快了。问她做什么,老大老二都每一个省心的。”
黄旻之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脑袋颇为灵光却弃文从商,经常自允为儒商,用黄旻之的话讲,一身的铜臭味。沈霁禹听说了,也只能配合似的干笑一下,若是让夫子知晓,自己的理想便是让铜臭味儿来得更猛烈些…二女儿却不喜读书,偏要拜师学武,四处游走打抱不平,近二十的人了,连亲都没定下。每逢想起二人,黄旻之都会挠头。
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往年每每雨天,叶初晴的腿都会疼痛难忍,受不得时,只能偷偷藏到角落里落泪。雨又下了起来,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揉捏着疼痛的腿,不时替换上热热的巾帕,沈霁禹说着有趣的事情,分散着叶初晴的注意力。其实这段时日坚持喝药,又注重保暖,叶初晴的腿已经好了不少,只是他贪恋这份温暖,人也就变得娇贵了许多。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冤家路窄
“娘,爹,我回来了!”黄旻之正在侃侃而谈大岳王朝的礼数,却被一声大喊打断了话语,不禁愣了愣。
“呀,是老丫头。”黄旻之小声嘀咕着,小跑似的快倒了几步来到门口,手里还擎着一本书,却忽的慢下了脚步,挺了挺腰板,迈着大步探出门外。
“孽障,一点长进都没有,野够了?你还知道着家?”黄旻之张口就训斥道。
“娘,我这不回来了嘛,嘿嘿。”来人忙陪着笑脸。
“行了,滚到后院去看看你爹吧,别在我这碍眼。若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又惹了什么是非,小心老娘打折你的腿!”
“娘,瞧你说的,我哪儿敢呢。”来人估计怕惹来更多的训斥,一溜烟的跑了。
黄旻之返回屋内,清了清嗓子继续授课,只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向了窗外。
沈霁禹好笑地摇了摇头,难不成这天下的娘对女儿都是一个态度,用故作威严的训斥将那份关爱藏的那么深。是啊,自己来到县城已经月余,爹娘怕是惦记的紧吧。与自己相比定是初晴更惦念他爹爹吧,只是未曾在自己面前提及,想来也是担心自己分了心神。沈霁禹难得在学堂上开了小差,十分便九分不离她家小夫郎。
“霁禹,试试这件长衫,看看合不合身。”叶初晴绣好袖口最后一朵娇艳的腊梅,便兴冲冲的让沈霁禹试穿一下。
沈霁禹放下手里的书,欣然配合,仿若衣架一般任由叶初晴拾掇。待收拾妥当,叶初晴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痴痴的望着沈霁禹,一身米白色的长衫,衣摆处缀绣着凌寒傲雪的腊梅,花瓣彼此交错,显得人儒雅却不是活力。
沈霁禹笑的有几分邪气,卷起一本书册 ,轻佻的抬起叶初晴的下巴,微微低下头,“谁家俊俏的小公子,为何如此盯着在下看?难不成被本姑娘勾了魂魄,说吧本姑娘好不好看?”
热热的气息迎到脸上,饶是叶初晴习惯于沈霁禹的笑闹,也不禁微赧,定了定心神说道:“好看。”
沈霁禹颇为自得的一笑,却听到叶初晴接着说道:“衣服真好看。敢问小姐这长衫出自哪位高人的巧手?”
难得看到沈霁禹吃了瘪,叶初晴示威似的挑挑眉,得意的笑了。
“好啊,竟然敢拿你家妻主寻开心,家法伺候。”沈霁禹动口也动手,二人笑闹做一团。叶初晴红着脸笑着讨饶,笑声渐渐停歇下来,沈霁禹撑着身子瞧着叶初晴,大大的眼睛笑得水光盈盈,不禁俯下身吻上叶初晴颤抖的睫毛。
夜风拂过,遮了月牙羞涩的脸。
今日给沈霁禹开门的并非十万个为什么的黄越小朋友,而是一个身材壮硕,肤色古铜,浓眉大眼的女子,半裸着小臂,手里拿着把弯刀,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这身材若换了时代,嫁人怕是有些困难。
黄尚武看到沈霁禹时愣了愣神,继而双眼一瞪,提起沈霁禹的脖领子,压低声音道:“没看出来啊,你倒是有两下子,竟然找到这来了,看来上次把你教训的还不算狠。”
沈霁禹听这言语自是理出些许眉目,看来自己刚来时的那一身伤是拜眼前这位所赐,她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那一身伤痛。
沈霁禹握住黄尚武的手腕,不容反驳的说了一句:“放开。”虽然声音不大,却让人发寒。细细的理顺好衣领,这可是初晴亲手为她缝制的第一件长衫,却险遭毒手,沈霁禹有些不悦。
“你还是早早离去的好,若是让我动了怒,怕是不好收场。”黄尚武堵着门口威胁道。她要在娘出来之前将此人赶走,否则家法的滋味可不好受。别看黄尚武长的五大三粗,对她娘却犹如鼠辈拜见猫大人,这文人打起人来手却不文弱。
“尚武啊,你在门口和谁说话呢,若是客人倒是让进屋内。”黄旻之听到门口有敲门声,却不见人进来,黄尚武也堵在门口不知在和什么人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