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自是不知这些,给身体有恙的娘亲端水递药,家里钱财事项他一个男子无需过问,更何况王夫人向来疼他,即便这次生意受损都未曾动了留个王曦的嫁妆。王夫人叹了口气,可惜这么懂事的孩子确是个男子。
明月当空,见得欢喜,见不得哀愁。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初表心意
新年将至;街市上热闹了很多;即便天寒;商贩们也不会错过做生意的好时机沈霁景抱着郊儿出来转转,想着置办些年货。沈霁禹近来生意繁忙;也无暇顾及这些;况且这些采办事宜也不适合女子来做。更何况这个年;沈家二老也决定来县里过,毕竟叶初晴的已有七个来月的身孕了;天寒地滑的若是回了杏花村,莫再出了什么状况。
“霁景!”沈霁景的后背明显的僵硬了很多;抱着郊儿顿了顿足,紧紧搂着郊儿;身形有些瑟缩,只听着寒风从耳际划过,仿佛会让人僵冻起来。旁边跟着的家仆有些狐疑的朝着那人看去,只见一女子穿着一身旧袄子,身形有些颓废,朝着他们赶了几步。
“没想到还真的是你,也不枉我来县城一趟,看起来你们过得还不错。”费朗看着沈霁景一身锦衣新袄,脖颈出围着一条雪白的白貂围脖,衬得人很是清秀高贵。
“霁景,我是特意来县里找寻你们父子的。跟我回去吧,那个小贱人已经不在了。我以后好好对你和郊儿,那时是我混账。”费朗也没想到在县里能遇到沈霁景,经过那小侍的事情,她也越发的意识到沈霁景的好,尽管郊儿是男孩但毕竟是沈家的血脉,如今看沈霁景不仅比那小侍俊秀还带着一股华贵,更是有些悔意。
沈霁景也不说话,更不转身,抱着郊儿越发的紧,小郊儿也感受到了爹爹的不安,抿着嘴想哭不敢哭。
“我不会同你回去,你也别想要走郊儿。”沈霁景虽然不知道费朗话出何因,他只是听到了费朗那句“我是费郊的娘亲。”他怕费朗会将郊儿抢走,郊儿是自己唯一的寄托,他不会任何人带走郊儿。零星的雪花悠然飘落,沈霁景只想抱着郊儿加快脚步往家走,他是害怕的。
费朗好容易见到了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走他们。几步便跨到了沈霁景面前拦了沈霁景的退路。虽然有家仆跟着,但毕竟家仆有些上了年岁而且还是个男子,如若起了争执,怕也会吃亏。
沈霁景惊慌的看着费朗,向后退了几步,费朗伸出的手就停在了空中。几人僵持着,家仆又不能离开给沈霁禹报信,只能提防着费朗随时做好大喊救命的准备。
“郊儿,我是娘亲啊。”费朗看着沈霁景充满了敌意,只得从孩子处入手。喊了郊儿一声,小郊儿眨着眼睛不做声,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好生可怜。
黄尚武从朋友的家里出来,告辞之际余光便瞥到了沈霁景有些清瘦的身影。没等她窃喜,却发现有些不对,匆匆与友人告别,大步朝着沈霁景的方向奔去,便看到了拦路的费朗,掉泪珠的郊儿,惊慌的沈霁景。
黄尚武心里不悦,“霁景,怎的不等我一会儿。”看似埋怨,语气中却充满了宠溺。
小郊儿看到黄尚武骤然停了眼泪,抽动几下鼻子,好生惹人怜惜,张开双臂让黄尚武抱,看得费朗一阵眼红,心里五味陈杂。
“谁惹我家郊儿了。”黄尚武自然的从沈霁景怀里接过郊儿,轻抚孩子的背,仿佛没看到费朗这人。
费朗看这架势,她认出了此人便是送沈霁景回家的人,便觉得大有问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沈霁景听到黄尚武的声音那一刻,一颗心仿佛着了地,人也轻松了起来。
黄尚武腾出一只手给沈霁景整理了一下那条白貂围脖,动作中不乏亲密之感。“可还有想买的,再去逛逛。”说完黄尚武一手抱着郊儿,一手牵起了沈霁景的手准备离去。
沈霁景的脸骤然红了起来,想缩回手又碍于费朗在,只是也不用采取这样的方式,一时人显得局促不知所措。大手包裹着纤细的手,传递着温暖和温情,谁醉了谁的心。其实黄尚武有些紧张也有些甜蜜,自己算不算与沈霁景关系更进一步了。她不知道沈霁景对费朗是否还有情,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动了恻隐之心,所以黄尚武才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只要沈霁景没有甩开自己的手,就证明自己还有机会。
“你们给我站住。”费朗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个嘴巴,即便沈霁景被自己休了,但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有了新欢,费朗心有不甘,她深感自己被沈霁景背叛了。
“这位夫人可是有事?”黄尚武侧着头明知故问。
“沈霁景,今天你跟不跟我回去。”费朗不答黄尚武的话,她有些惶恐,仿佛错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了机会。-本文首发城
“这位夫人,请你客气些。如果我没有记错,霁景与你已然没有任何关系。”黄尚武脸色沉了下来,牵着沈霁禹的手紧了紧,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你回去吧,这位夫人就此别过。”朱唇轻启,没有畏缩,语气带着生疏清冷,不似刚刚的惶恐。
“好,好,好。你可以不跟我走,但是郊儿今天我务必带走,他可是我费家的人。”费朗知道只要郊儿被自己带走,他沈霁景就不信不回去,她发现如今自己越发的放不下沈霁景。过去只是看着沈霁景性子好,便想着如何拿捏,看着她总是淡然的心态,便想狠狠的打破,自己对她不是没情吧,费朗思绪有些混乱。
“此言差异,郊儿姓沈,是霁景一人的孩子,是沈家的人,你若是不信到可以到县衙查看一番。”黄尚武明显感到沈霁景的手心冰凉,这话与其说是给费朗听的,倒不如说是安抚沈霁禹的。
黄尚武冲着沈霁景笑着点点头,就是这样明亮的笑容在那个寒冷的冬天温暖着一个人的心。
费朗没想到沈家还有这一手,按照大岳的法令孩子一旦跟随被休夫郎,并更改为夫姓便不再与妻家有任何关系。一口恶气陡然升起,费朗试图抓住眼前的人,却发现那人虽然相隔几步却遥不可及。
“我说的嘛,当初怎么那么痛快就让我休了,怕是早就存了私情。”费朗当然知道沈霁景不是那样的人,但仿佛只有这样的恶言恶语言语才能将自己的不忿发泄出来,掩饰自己的失落与懊恼,原本尽在掌控中的人如今却失了掌控。
费朗话音刚落,脸上顿觉一痛,一抹殷红顺着嘴角就流下来了。黄尚武将郊儿递到沈霁景怀里,“别让孩子看到,到避风的地方站站。”黄尚武语气自然,仿佛二人想来如此相处。
沈霁景忙将郊儿搂在怀里,有些不安。“尚武……”他想出言阻止黄尚武,黄尚武将一缕碎发拨到沈霁景的耳后,温和的笑了笑。
风刮的紧,吹得费朗有些睁不开眼睛,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黄尚武带着几分笑意,看着费朗,大步走了过去,提起费朗的衣领拖拽着往小胡同里走,将费朗连同人也提了起来按在胡同的墙上,费朗蹬了几下腿,也没有着到落脚点,试图掰开黄尚武的手,却发现都是徒劳,连怒带恼脸也憋的通红。
“我告诉你,你最好记住了。那边的那个男子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人,如果你再敢无理取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黄尚武几乎贴着费朗的脸轻声细语的说道,话语中却掩盖不住寒意。
虽然隔着棉衣,费朗却感到脊背传来一阵凉意。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黄尚武松了手,费朗顺着墙体滑落下来,挣扎几下爬了起来又险些栽倒,她感觉出来此人并不像在开玩笑。迎着沈霁景的方向走去,沈霁景忙箍紧郊儿侧身立于一边,费朗经过沈霁景时顿了顿足。
“做人侍夫,你倒是好生打算。”费朗冷笑一声,错身离开,只是心里总是不舒服,仿佛心里有一处落了空。
沈霁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费朗那话的意思。待到费黄尚武走了过来接过郊儿刮刮孩子有些泛红的鼻子问道:“有没有想黄姨啊?”
“想。”郊儿大大的眼睛还有些湿润,沈霁景看着黄尚武,手心仿佛尚存黄尚武的温度,脸有些泛红,以后怎好再面对,好在家仆识趣的先行离开采买物品去了。
“多谢黄小姐相救,让小姐委屈了。”黄尚武尚未成亲,这样的做法毕竟不妥,就当是的情形,或许是让费朗死心的最好方式,沈霁景多少有些自感对不住黄尚武。
“霁景怎的这般客气?为心爱之人理当如此,得又何来委屈?”黄尚武看着沈霁景正言回答道,她不想再遮遮掩掩,尤其是见了费朗,更让她心存危机感。
世界仿佛停了下来,熙攘的人群,飘洒的雪花,刺骨的寒风都僵冻起来,沈霁景忽然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黄尚武,漆黑的瞳孔映着黄尚武刚毅的脸。深冬已至,春天还会远吗。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明确心意
难得月朗星稀;映着莹莹白雪;趁得月色更加孤寂。
沈霁景坐在床边;做着手里的绣活,灯火幽暗;刺了手却浑然不觉。郊儿不知做了什么梦;睡得有些不安稳;委屈的抽泣几声。沈霁景忙起身,胡乱擦了一下还冒着血滴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郊儿,郊儿蠕动几下小嘴又沉睡过去;沈霁景的思绪却不知去了哪里。
黄尚武有些委屈,这几日她去沈霁禹那一直没有见到沈霁景;很明显沈霁景在故意躲她,就连向来接触不多的叶初晴都感到了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
“霁禹这几日可是发现尚武师姐与二哥那里有些不一样?”叶初晴身材日渐丰润,托着日渐圆鼓的肚子,为正在看账本的沈霁禹端来一杯热茶,充满好奇之意。沈霁禹抬起头,揉揉眉心,笑道:“初晴可是看出了什么?”
这宅院是有书房的,只是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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