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清月秀眉一挑:“到是查出她的根脚来?”
临雨点点头:“真是没有想到啊,原来。芳姨娘是出身自擅弄巫盅之术的云南,当年吴三桂开关进来,我大清的先祖便对那一块优待的养着,后来。却是闹出了反清复明一事,先祖派人去打扫了一番,芳姨娘便是那时趁着动辗转到了京城。”
清月靠着炕几算算时间,她玛玛过世时,自家阿玛还小,芳姨娘本就与阿玛相差无几,想来也就是那几年的事。
“这事,可有回禀给我阿玛知道?”
临雨笑笑:“主子只管放心,当家的打发奴婢来回主子的话,他自个儿却是回了那边府里头。想必是悄悄找老爷去了。”
清月到是松了口气,实在是梅姨娘与清莹死得莫名其妙:“唉,可惜,就是现在没有查出两人到底是为何而死,却只很有可能与芳姨娘有关。”
如果是因为红杏爬墙这事。没道理芳姨娘能害得了清莹,一个在东阿府,一个在八阿哥府,一个在下五旗镶蓝旗的地方住着,一个却是在上三旗镶黄旗的地方住着,完全不在一个方向,她一个姨娘又怎么会害得了清莹。
“临雨。你说,芳姨娘有什么办法能害得了在八阿哥府好生待着的清莹。”
“主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临雨心里有些犹豫。
清月抬头看向她:“有何话快些讲来听便是。”
临雨心中衡量一番,觉得这事的干系太大,便道:“当日,梅姨娘与芳姨娘说话。梅姨娘不是指责芳姨娘爬墙吗?这几个月奴婢当家的也派人在院子后面的夹道处暗中盯着,可就是没有发现有何异动,按理说,没可能不联系,除非。。。。。。”
“你是想说除非人不在了?”清月摇摇头:“不可能。梅姨娘才去了多久,只可能对方已经收到风声,有可以发现了盯梢的人。”
那样子证明,最少对方是个高手,但是孙小福手下带出来的人,也不是摆着看的,多少会些手脚功夫。
想到这里她自言自语:“难道那人离了京城?又或是小福的手下根本没发现他?”就像她自己,一个人想离开这个宅院,避开影卫们是分分钟钟的事,很有可能对方也是有这方面的能力。
两人正在猜测中,外面有小丫头回禀,临霜挑了帘子出门细问后,才把那小丫头带了进来:“主子,这小丫头说是前头打发人送家书来了。”
家书?她家里有什么事不是一向都是打发人直接来报信的吗?
“主子,莫不是那边出了变故?”临雨这些年随了孙小福,脑子转得飞快,一点风吹草动就联想多多。
清月笑道:“哪有可能那么多事发生,八成是清灵那小丫头折腾出来的事,快些拿来给我看看。”
临霜已经从小丫头手中接过家书,自己细看了看封皮上那比鸡爪抓的好不上哪儿的字,最后确认道:“主子,这应该是清灵格格的笔迹。”
清月温婉一笑,嘴角挂着浓得化不开的溺爱:“我就说吧,定是这孩子闹出来的事,快些给我。”
她伸手从临霜这丫头手上接过自家妹妹写的家书,一边拆信一边笑道:“如今家里又请了西席教她识字念书,她那小心儿又翻腾出新花样来玩了。”
打开一看,第一页果然是清灵的笔迹,只是一句话里空了好些个黑坨坨,譬如:她今天不知说了什么堵住了西席的嘴,这一句话里,岂码有一半以上是黑坨坨,清月看时也是连猜带蒙,翻到第二页却是她阿玛的亲笔信。
先是挥手打发小丫头们都出去,这才对屋里的几个说:“怎会是我阿玛写信过来?”
“主子,你还是先看看到底是什么事?”临雨有些不好的预感。
清月快带流览一遍,心中一惊忙说道:“芳姨娘吞金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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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子 贤 丁 忧
“什么?”临雨心中一凛,一股寒意攀上脚沿,她无意识的跺跺脚:“这怎么可能,先前也只不过是怀疑而已,又怎会。。。。。。”
清月也不知到底子贤是不是她的亲哥哥,随着芳姨娘的离去,已成过望烟云:“不知!”
不知是芳姨娘畏罪自尽,还是不知芳姨娘是被别人所逼,一切的一切随着她的离世而变得不在清晰。
窗外的寒风狠狠地卷起轻飘飘的大雪,张扬的向四处抛洒,看似沉甸甸的鹅毛大雪,似被寒风固定了路线,只能落入指定的方位。
北地冰封,无形的寒风似把锋利的钢刀,狠狠的撕碎在空中漫舞的鹅毛大雪;室外寒气侵入,屋内的碳火努力挣扎着想驱走这外来的寒气。。。。。。
清月闲手托腮,眼光落在另一只手上,家书里记载的事,透露着东阿深深的疲倦,是他为了家事疲于奔波,最后发出一场空的伤叹。
几日后清月正在暖阁里逗着小黑子练趴下,站起,临露这时挑了帘子进来:“主子,老福晋有托人来问,说是子贤少爷不日将归。”
“唉,他怕是回家丁忧来了,芳姨娘是他的亲生母亲,当今圣上又极重孝道。”清月有些想念子贤哥哥了,多年不见,曾经陪着她坐在大门口看月亮的哥哥,现如今却是默默的承担着一切。
临露接着说道:“主子到没猜错,老福晋有说少夫人随子贤少爷外放,如今已给主子添了一双可爱的侄儿、侄女,听闻,是启程回京前不久刚出生,本想着等满月了一并把消息出来,哪知出了这档子事,只能选了水路紧赶慢赶的回京城来。”
“这一路上,大嫂怕是吃了不少苦头。临霜,你同临露去开小库房,捡些上等的滋补药材,还有准备好状元金锞子荷包。五福银道饰,及多拿几匹锦缎并吃食,待我大嫂她登舟上岸,打发人一并送去。”
临霜想起子贤已是外放官员,应该是不会回东阿府住了:“主子,那礼到时送往何处?”
清月神情有些恹恹的:“到是我给忘记说了,如今子贤哥哥已是七品县令,所住的官宅也有了品级,应该会是在我出生的那个石子巷往最里边去。”
临霜与临露领了令就去细细准备着,待又过了几日。清月得了消息,说是子贤今日船会靠码头,她打发人准备了青布小轿一水儿的排在码头边,又叫青竹去自己庄子上挑了几个长相端庄的小丫头一并过去伺候着。
富察氏带着两个奶嬷嬷抱着小阿哥,小格格才出了船舱。早有那长眼色的小厮往这边凑,站在岸边问:“可是郭络罗家的大少爷与少夫人?”
子贤正站在岸边等富察氏和孩子们,听到有人问忙回头看,见小厮身着墨色绸衣,笑盈盈的望着这边:“是的,你是?”不想是府里的小厮们,心下猜测是不是府里又放出去一批人了。
小厮弯腰作揖讨好地道:“奴才叫张庆。是雍王府侧福晋派来接少爷与少夫人的。”这张庆却是个头脑灵活的,得知这位县令虽是庶出,却与自家主子自小关系极好,便也不敢拿捏,只是一味的讨好。
子贤闻言大喜:“呵呵,肯定是二妹妹。多年没见却是没有少却一丝亲情。”
他是真高兴,姨娘的事叫他无地自容,虽顶着郭络罗家的姓氏,却并非这家的儿子,但他心里又不愿意承认。他觉得生恩不及养恩大,自己生是郭络罗家的人,死亦是郭络罗家的鬼,更何况,瓜尔佳氏与东阿,就算是知道了芳姨娘的事,对他,却是无半点生份,再怎样,也是打小看着长大的,若子贤是半路冒出来的,怕是不会修得如此善果。
张庆见他高兴,忙招手示意后面的小丫头们站过来,对刚登岸的富察氏说:“我家主子知大少爷与大少夫人刚从外地回来,家中怕是还来不及准备,是以,早早吩咐人准备妥当,叫两位主子只管当是出门溜了一圈回转,物什全已准备妥当,这此小丫头便是送予大少夫人用,并附上这几家子的卖身契,往后若是大少夫人用得不顺手,或卖或打发皆由您自个儿做主。”
他怕富察氏误会,忙把一干事,事无巨细全都详细说明了。
富察氏细细看了那几个丫头几眼,衣着打扮皆以素色为主,无一鲜艳之色,心中有感清月如此细心,越发打定主意与这小姑子搞好关系。
“回去替我们多谢侧福晋。”子贤这会儿冷静下来,说话是安规矩了。
“主子说了,无论总样,您都是她的亲哥哥。”子贤小时候待清月极好,只是成亲后外放,她又嫁了人,这才远了些。
富察氏命人送了他荷包,这才婉惜道:“只可惜,如今我夫妻有孝不得登门道谢。”
张庆又说了几句讨好话,叫丫头们伺候着主子们上了青布小轿并送去子贤的府中安置妥当,这才回了府中复命。
春暖易失,寒日难熬,康熙五十年一日早晨,清月光着脚丫子推窗倚棱,又是春燕晚归时。
昨日,年若嫣经得胤禛与福晋的点头,在她院子里大摆酒席,邀请府里及其他府中相熟的女眷来喝酒作乐,原来是年羹尧升为了川陕提督。
临雪托盘端着一个青花瓷盏走到她身边:“主子,再喝些醒酒茶吧,昨儿,年侧福晋兴致也太高了些,非拉着府里的众位主子多喝了两杯。”
清月离开窗边伸手揉揉自己的脑门子:“没想到她园子里的青梅酒到是很爽口,便多吃了几杯,今儿早上起来便有些头痛。”不是她没有办法驱去酒意,只是她想活得更像个人。
临雪不乐意的撇撇嘴:“依奴婢看,那个年侧福晋不过是为了显摆自家权势,只不过是才二代,又哪比得过真正的世家,就像主子您家一样,这才是正经的贵族。”
清月伸手戳她脑门子:“浑说,小心被人偷听了去长舌根子。”
临雪却不甚在意:“临水姐姐出嫁前可是说了,跟主子说话,想到什么只管说,甭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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