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血管极多,血又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你明明害怕的眼里含着泪,却仰着脖子,看见我的时候对我吼了一句话。”
说着,老五笑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当时就愣住了,没有想到,一个比我家三婶还要漂亮的小娃娃,明明痛的让人恨不得替她受了。她却能够含着泪泡,强忍着痛意恶狠狠地说‘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掉!’”
“我……我居然能有这么不识大体的时候?”宁染墨错愕,她早就忘记了这段往事,只是模模糊糊记得,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和老五关系很好。齐家老五的手上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那些东西或许是某件市面上买不到的可爱娃娃,又或者是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小刀,小刀程亮,不是用来切牛排的,却能够把一个看起来无坚不摧的东西整整齐齐的割开。甚至。齐家老五心血来潮时,还会给她吃一些甜甜的,从药圃里刚刚挖出来的奇怪花朵。总之,在懂事之前。齐家老五是一个小叮当式的存在。让她的童年充满了乐趣,又让她的少女时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识大体?是啊,我庆幸,你人生中最为*裸的刁蛮任性时候,是我看到了。就连老翟,恐怕也只看到了你的娇嗔,而不是这样凶狠霸道的模样。”像是重新回忆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齐老五开心的笑起来,弯起来的眼角处有细细的皱纹,尽管线条浅淡。依然让宁染墨开始轻快的心变得沉重。“怎么又不开心了?”
老五熟练地在她脑门弹了一下,就像多年前他对宁染墨做过的那样亲昵。宁染墨躲开,有些不悦,“我已经嫁人了。我们夫妻感情情比金坚!”
“ 是啊。情比金坚。”老五的手指没有收回来,微愣一下后。很快释然,重复了这句话后,若无其事的继续道:“说起来,当时见到付云欣的时候,她明明担心躺在病床上的李媛媛,明明很想要进去看看她的情况,却依旧不肯发一言。只是看着我。那双眼睛就像是在说话,明明充满了难过和不安的眼神,硬是被我想到了你小时候的那次刁蛮。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你们太像了。翟南这些年对她念念不忘,或许也是因为他有些恋母吧。”
宁染墨皱眉。把手上只喝了一口的纯净水往齐老五的头上砸了一下“你说什么呢?好好地,怎么就又开始变态了。”
齐老五及时抓住水瓶,满不在乎的夺过来打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水,“其实,我家侄儿媳妇人挺温柔的。就是老表现的跟个母夜叉一样,把小玮当成条狗来训,只差没对他甩飞盘了。”
“那你还觉得这位儿媳妇是难得一遇的好人选。我越来越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了。”宁染墨不满。多年不见,齐老五看起来是在谈论着付家姐妹,把长辈的姿态端得十足,但她以女人可靠地第六感直觉认为,齐老五并不单纯是在说这些。他不可能那么好心的帮小南说话,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去为付家二姐没说话。在很小的时候,宁染墨是一个被宠坏了的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凭借着万千宠爱,她从来不会真正的为别人考虑半分。但是,在经过这些年,即便她依旧处在高高的云端,拥有随时随地俯瞰整个人间的权利和能力,她却变得比以前有耐心多了。此时,她是一个耐心极好,却饥肠辘辘的猎人,她在等待着面前的猎物主动露出马脚,然后松开紧绷着弓箭,对他投出最为致命的一箭。
毫无疑问,多年未见,即便依旧谈笑风生,即便老五依旧能够轻松地和她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甚至,他还能侃侃而谈的时候递上手绢为她拭泪。他依旧是那个宽厚温和,却又在必须要放手的时候磊落的转身走开。齐老五太强大了,强大到即便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着,却依旧铁墙般的如坚不催。
可是,只有宁染墨知道,这个人老了。老到行将就木,老到需要提起那些早就湮灭于记忆中的如烟往事才能鼓起勇气和她谈笑自若。就如宁染墨能够看到齐老五的真实状态和想法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了解宁染墨的不是翟南,也不是相爱至深的老公,而是面前这个一举一动依旧如昨的齐老五。从宁染墨踏上京城的土地,齐老五便已经猜到她为何在躲避了这么多年后回来,并且一回来就和他见面。
在宁染墨耐心等待时机的同时,齐老五也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坦白的机会,或者是等待一个再次欲盖弥彰的机会。
“染墨。”
或许是两人暗中较劲的时间太长,或许是言不由衷的话说到了尽头,齐老五忽然想要放弃。说出这个已经二十几年没有亲口说出来的昵称。这些年来,即便是明信片,又或者是偶尔的几次通话,齐老五都没有再次对宁染墨说出这个称呼。
宁染墨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回了一声:“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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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啊。外面的雨下得好大好大好大~~~~~~~~~~~~
325 无题
宁染墨很少有如此分身不暇的时候,今日见了齐老五,她却频频走神。即便是精神高度集中,像是在面对一件难以做好的新项目般全力以赴,她依旧败下阵来了。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太过了解的关系,这真不算是件好事。
“刚才你问我我又没有怨恨过你,在我认定了的人被你逼走后,我为何依旧把你当做至交。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不要选择听?或者,你有没有准备好来听?”多年不见,记忆里的女孩慢慢从这个有些许陌生的女人身上苏醒,方才宁染墨的一个走神,让齐老五有股不顾一切告知真相的冲动。
但到底是多年历练,即便洒脱如他,依旧不能再想到一个主意后就立马实施。给宁染墨一个选择的机会,也是给他几分谨慎选择的时间。
宁染墨没有多想,“你想说便说。我其实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近些年来也越发的懒了。前一天还想着要把阳台上的花挪到客房,谁知下一秒刚抬手就觉得自己应该多休息些,有些事情还是维持原状比较好。”
这话很随意,齐老五却听得很认真。他侧头,沉默了几秒后,点点头,“好。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希望你能给付家姐妹一个机会。我知道,你看不过去付家姐妹从一出现就表现出来的高调和顺遂。但是,今天是齐玮的订婚宴,或许,他和我一样,这辈子只想要和这个女人有一个订婚仪式。我希望他能得到。”
这话说完,宁染墨变得恼怒,“你到底是怨恨我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拿我最在意的事情威胁我?熙棋,你现在太懦弱了。我对你很失望。”
说着,宁染墨往门口走,决定一走了之。
齐老五叫住她:“你安排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清理了。翟南现在在隔壁等你,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支开云欣。”
宁染墨愤愤然,如洁的双目里充满了愤怒:“我的儿子还真是找了个好帮手。真不知道他姓翟还是姓齐。又或者,他和你一样,在女人堆里呆的时间长到昏了头,看见点狗尾巴草就真心觉得比牡丹要珍贵了。”
齐老五皱眉,“染墨,不要任性。翟南比你想象的要成熟。你应该适当地放手了。”
摔门而出后,宁染墨气冲冲扬头往门口走去。有一个联合外人整治亲生母亲的儿子,再加上口口声声真心挂念却一见面就拿着往事相逼的朋友,更不用提这里还有为数不少让她觉得厌烦的狂热粉丝们还有那两个成了精的付家姐妹。这些加在一起,让宁染墨气到爆炸。与生俱来的克制早就崩溃,现在她只想坐飞机回去。她谁也不想见,谁的话都不想理会。
作为真正的天之骄女,宁染墨早就习惯了事事顺遂。这一次也是有备而来,她没有想过自己在回国后便已处处受挫。前几天本想给付家二丫头一个下马威,告诉她即便是看起来的门当户对依旧不能让她顺顺当当的靠近翟家大门半步。可是,先不说那丫头当天下午就被接走,只说她和翟南在翟家鼓楼晃悠了近两个小时,硬是把雨后的小凉风吹到了她的耳朵边。再看看一直对自己乖顺的小苏,那个跟条狗一样对自己听话的丫头,居然就是给翟南通风报信的人。
尽管宁染墨从不计较自己辛苦积累起来的人脉关系能够被翟南甚至是暗部调用。但是,忠诚的心腹有朝一日给未来主子放水,这无论是那方面看,宁染墨都有些不舒服。即便小苏本心是不想让自己亲儿子有埋怨,她依旧觉得小苏这丫头应该重新送回基地里调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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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吧。最近实在不是一般的忙。去睡会了,一会起来还有事情要做。
326 无题
对自己想来关爱有加的姐姐终于找到人生幸福,和那个对的人在一起度过下半生了。付云欣却有点不自在。
不仅仅是因为上一世时,姐姐难产死去,齐玮痛苦悔恨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更是因为,此时在梳妆镜前姐姐木然的脸色。
大大的房间很凌乱,堆满了服装和各种装饰品,给人一种秀场后台的凌乱感。付小曼低着头,轻纱遮面,只露出来的半张脸上,长长的睫毛上染了层浪漫的深紫色。她不停地安慰着面前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紧张的妹妹,却发现于事无补。
最终,付小曼把所有人遣散。
待房间里只剩了姐妹两人时,付小曼拽着付云欣的手坐下,“见翟南母亲就这么的紧张?”
前一次被宁染墨掳去翟家古楼,好好尝了一顿下马威,再怎么坚强的小女生恐怕都得忐忑个一段时间。一星期不到却又要正面交锋,甚至是要挽着翟南的手,对这位据说十分厉害的婆婆若无其事的应对。
付云欣自问有些吃不消。
面前的小曼对她越是关切,越是安慰,越是让她觉得没有底气,总是有种做强盗的感觉。
“不紧张。是没底。”付云欣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问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