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你现在已经是京师的风云人物了,难得的是你一点都没有膨胀!”他靠着墙壁,看着正在忙和的她。
终于,一块牛排煎好了,放进盘子,摆好配菜,交给小二之后,舒辣辣这才有时间跟他说话。
“战哥,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是个逃亡的人,不可以太高调。其实就算是平安无事不用逃亡,我也不会出去应酬那些个所谓的富家公子,不过都是些米虫而已!他们懂得欣赏什么美食?”洗干净锅子,用干净的布把锅里的残水都擦干净,继续放油煎牛排。
“虽然你已经够低调了,但他们对你的好奇心却越来越严重!一旦哪天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想必那个家伙一定会赶来见你一面!到时候”他欲言又止。
那个一旦也是他不希望发生的。
“别吓我哦!你也知道,他只是喜欢跟青楼女子鬼混,怎么会跑来跟一个开酒楼的见面?更何况,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他不会闲到那个地步的,我躲着点,不出厨房就好啦!”她虽然心里也没底,但还是安慰道。
朗战不语,心里祈祷着,最好如她所说那般。
几个月前,就在他刚刚盘下这家店的第二天夜里,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对酒楼日后经营的考量和设想。
点燃了蜡烛,举着走到门口,听了听,没有声音。
转身往回走了几步,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回身去打开了大门。
一眼就看见躺倒在门口的那个人!
赶忙放下蜡烛去把她抱回屋子里,借着微弱的光线,他认出了她。
“舒小姐,你还好吗?”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许是屋子里够暖和,她“嘤咛”着醒了过来。
看了他几眼之后,也认出了他,“朗战,怎么会是你?”
问完,便四处张望着,生怕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别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劝慰道,由她的神情便明白了八/九分。
“能给我弄口吃的吗?”当务之急便是填饱肚子,这样才能够抵抗所有难题。他点点头,“我这就去做。”
然后,快速起身,准备离开。
“会去告密吗?”她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感觉我会吗?”他不答反问。
她没有作答,但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他又站了几秒钟,奔厨房走去。
“弄一碗面就可以了,只要是热的就行。麻烦你了!”她尽量使自己的音调听起来快乐一些。
“等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
就算他去告密,就算只能束手就擒,我也要吃饱了再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她对自己说道。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
她看了一下,“似乎没什么食欲呢!”
“对不起,到目前为止,我只学会了做这个清汤面。”他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个对于就快要饿死的我来说,已经是美食啦!”不由分说,抄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啧啧”的夸赞声,“你的面,唔,虽然卖相不好但是味道不错”
赶忙起身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慢慢吃,别噎着。”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投入到饱腹行动中去。
终于,一大海碗面条都进了她的肚子,又喝光了那杯热水之后,她站了起来。
“谢谢你的热情招待,我得继续逃亡了!”她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无限豪情地说道。
“往哪儿逃?”
“天涯海角,总有我舒辣辣的立足之地吧!”她扬起手,潇洒地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你一个姑娘家,就算是一身的本事,也没办法做到真正的独闯天涯!”实话实说道。
“怎么?写我?”她翘起大拇指,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敢!这样吧,我给你个建议,你看看是否可行。”他悠悠然说道。
她从他的眼中读出了友善。
“建议?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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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尿到一个壶里去
跟她尿到一个壶里去文/伊人树
“我准备自己做点小生意,开个餐馆,正缺少帮手,你要不要试试帮我?”朗战的话说得很有艺术性,尽最大能力成全了舒辣辣的自尊心。
“可是,我是伤了竺雨沐才逃出来的,现在是个逃犯哦”她善意地提醒道。
不止是伤了竺雨沐那个狗日的,还卖了人家祖业、烧了人家的祠堂呢!她在心里又加了这么一句。
“这个你放心,抛头露面的事情不用你去做,你只要帮我管理好内部的事情就可以了。”
看他回答得这么顺畅,她心里矛盾丛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阙”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在这里,同样的孤苦无依,这个时候自然要相互扶携。”
他的话虽然都是官话,但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倒是显得他是个有着大爱的男人。
“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然后再给我答复。”他追加了一句删。
“可是,那个竺雨沐是你的好友,难道你不怕他知道我在这里之后迁怒于你吗?你也知道那个人的德性,到时候想必是很难收场的。”
“竺家的势力大部分集中在城东,而我们这个店铺在城西。更何况,他跟我已经翻脸,以他那个自傲的性格,大概从此后都跟我老死不相来往吧!只要你老老实实在店里忙和,少出门,应该不会有什么的。”他的逻辑思维还不错,把事情分析得还算透彻。
她想了想,“要我跟你一起开餐馆也行,我要投资入股。”
他有些意外,“入股?用什么入?”
“钱,当然是钱!我要入一半的股,这样在餐馆的管理上,我就有跟你一样的话语权了!”她的眼睛绽放出熠熠的光芒。
“好,我接受你的条件。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眼含着笑意。
“还有就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一点。虽然我们是股权各占一半、地位平起平坐的,但你要处理许多对外的事情,因此你就是大当家,我是二当家。自然,餐馆的名字就由你来定了。”
“好,你考虑得很周全,我就当仁不让了。另外,你最好改个名字,至少,不能全称舒辣辣,这样容易传到竺家那儿。”他提醒了一下。
“这个名字可大有来头,绝对不能随便就改了。既然我是二当家,索性对外宣称,二当家的名号是‘辣爷’吧!”豪爽地挥了挥已经破损不堪的衣袖。
“就这么定了。”他伸出手掌。
两个人击掌为盟!
半个月后的一个黄道吉日,一个与众不同的“金岛”酒楼便应运而生了。
舒辣辣至今仍旧不明白,当初朗战怎么忽然起了收留她并最终与她成为合作伙伴的念头。
只是,经过这半年多的合作,她渐渐地发觉到,他们两个还真能够尿到一个壶里去。
比如在酒楼的层次定位上,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要打造一个顶级的餐饮场所。
而当她把环境设计和菜品选择的类目都交给他过目的时候,他竟然一点惊讶都没有,直接拍板定夺,“就这样做!”
有那么几回,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爱上她了。
虽然他对她的态度里没有暧/昧没有温柔没有脉脉情深,但那股子在乎和呵护是无论如何都忽视不掉的。
空闲的时候,她便跟沈玉婉研究这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玉婉,你觉得他是不是对咱有意思呢?”
“这个,我没有经验,不好说。”
“那你感觉到他对咱的照顾了吧?”
“嗯,是跟对别人有那么点不同。”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他喜欢上咱了,你能接受这样的男人做你的夫婿吗?”
“这个,你别问我。你是我的灵魂,你主导着我这个肉身,这个问题不是我应该决定的。”
“可你也该给点意见啊!毕竟将来与夫君生死相随的是你这个肉身!”
“我没有意见,都听你的。”
结果,到了最后仍旧没有结果。
舒辣辣就更加郁闷了。
秋天的夜晚,蛐蛐儿也出来跟着捣乱,一声声叫个不停,这就更增加了她的不痛快。
拿着烛台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蛐蛐儿却一声都没有,不知道匿到了哪儿去。
吹了蜡烛,刚躺到床上,又开始叫了起来。
干脆起床把蜡烛又点燃了,让屋子里的光线好了一些。
起初,蛐蛐儿可能以为她又在找它呢,就消了叫声。
过了一会,好像没听到翻腾声儿,便消除了警戒,继续高一声低一声地叫着。
舒辣辣听得心烦,毫无睡意,就坐了起来,拿了一本书,在烛光下看着。
看了没一会,响起了敲门声。
“辣辣,睡了吗?”是朗战的声音。
“还没。有事吗战哥?”依旧坐着,没有开门的意思。
“月底了,我想跟你对对账。”
“明天的吧,我累了,已经躺下了。”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外面迟疑了一下,“那好吧,就明天再说。你好好休息,我先下楼了。”
然后,便是轻得几乎没有声音的脚步声。
直到脚步彻底走远,她放下了手里的书,把头埋在了臂弯里。
“姑奶奶可不是方便面!”没来由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蓦地,发觉扰人的蛐蛐儿忽然不叫了。
便扯掉身上披着的衣衫,脱了鞋子上了床。
“玉婉,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问你的意见了,你只要好好地跟着辣爷享受生活就行了。”捂着胸口说完,闭上了眼睛。
***
八月十五是个大节日。
“金岛”为了酬宾,准备了一系列的特别节目。
以往的中秋节,食客们都会留在家里陪着家人一起赏月,吃吃月饼、品品佳茗、尝尝水果,一个大好的秋夜就那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