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只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不能出来与你见面。我们现在只能按照他之前的部署,先去江南等他。我相信,不管多久,他都会尽力去江南找你的!”
“我好想在京师等他,等他一起去江南……”她的心里痛痛的,眼泪就盈满了眼眶。
“可是你一点功夫都没有,就算能够在京师遇到他,就算能够一起去江南,对他来说也是个拖累啊!到时候被东厂发现,搞不好所有人都要死!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他在哪里……”他真的技穷了。
她倔强地抹了一把将要流出来的眼泪,“好,我跟你去江南,哪怕是等他一辈子,也要等到他!”
她不敢说出那个疑虑,不敢问朗战:万一风坦走不到江南,或者根本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她宁愿相信,风坦一定会到江南去找她。哪怕是一年、十年、二十年,都会找她。
朗战终于松了一口气,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似乎闻到了初春傍晚的那种淡淡离愁的滋味。
***
竺雨沐再来竺风坦寓所,已经是传出竺风坦死讯的第二天,也是竺风坦离开寓所出去执行任务的第十四天。
他以为竺风坦不在了,舒辣辣一定会哭得稀里哗啦。一见到他,定会梨花带雨地扑上来,要他带她离开寓所,以免受各种惩罚和折磨,——毕竟,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已经被“处斩”的人犯。
就算没人举报她是个应该早就死去的人犯,单是要她待在太监窝里,也是个十分痛苦的折磨吧!
可当他来至寓所的时候,却没有找到她。连着抓了好几个太监询问,都说前两天给她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人影了。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蓦地想到了一个人,就气急败坏地往“金岛”赶。
到了“金岛”,进门就呼喊朗战和舒辣辣的名字。
“对不起这位爷,现在‘金岛’的大掌柜是在下,刘睿。”一个长着圆圆脸庞的男人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刘睿,就是土豆,他对眼前这个嚣张的紫衣男人相当熟悉,这不就是那个曾经把二当家吓得躲在厨房不敢出来、还让他在厨房门口把风的坏蛋么!
“朗战和舒辣辣呢?”竺雨沐一点风度都没有了,吵吵嚷嚷的,根本不管不顾那些上流社会的爷们儿投过来的不屑眼神。
“大当家的把‘金岛’的经营权转交给我之后,就浪迹天涯去了。至于二当家,她早就离开‘金岛’了啊,具体去了哪儿,无人知晓……”
“啪!”一个耳光抽在了刘睿的脸上,响亮到令食客们都放下刀叉望了过来。
“你凭什么打人?”刘睿的怒火冲了上来。他虽然长着一张笑脸,但若真是惹急了,脾气也够一说。
“打你怎么了?敢跟竺二爷顶嘴……”竺雨沐见在这里找不到朗战和舒辣辣,就准备离开。
岂料,刘睿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打了人就想走?你以为竺府的二爷就有特权了吗?”
说完,一招手,身后便出现了四五个身强力壮的伙计。
竺雨沐见了,先是一愣,然后变更加恼羞成怒了,“真把二爷不当回事了啊!怎么?人多就了不起了吗?谁敢动二爷一根毫毛试试!”
仰着头,乜斜着刘睿和他身后的伙计,一副挑衅的样子。
刘睿咬了一下牙根,从身后一个伙计的手里接过了一把解牛肉用的尖刀,“不管你是什么爷,立马跟我道歉,否则……”
“否则什么?”竺雨沐可不是被吓大的,自然不会怕他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问话的时候,也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
众人食客见场面已经开始失控,吓得纷纷离座,以最快的速度逃出门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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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打斗后的新抉择
转眼间,“金岛”的大厅里就剩下了竺雨沐、土豆和一干伙计。
土豆和竺雨沐各自拎着武器对峙着,伙计们则按照土豆的吩咐,纷纷散开到后面去。用土豆的话说,对付一个这样不入流的弱少爷,根本就不用这么多人手。
众人退下之后,两个男人就跟斗鸡一样,开始了较量,现场除了武器之间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几乎听不到说话声。作战的专心于战斗,观战的则捏着汗屏住呼吸暗地里加劲。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打斗结束了。
然而,结果却是惨烈的惚。
——土豆腹部中了一刀,脚下的鲜血流了一地。竺雨沐虽然没有流那么多的血,脸上却挨了两刀,有一处伤口很深,皮肉外翻的样子很令人惊惧。
许是脸上的疼痛加剧,再加上对方已经重伤,无心恋战的竺雨沐提着手中的匕首,快步离开了“金岛”。
那些伙计们原本只是壮声势,此刻见土豆受了那么重的伤,自然阵脚大乱。根本无暇顾及离开的竺雨沐,纷纷蹲在土豆的身边查看伤势,有一个脚程比较好的,急忙冲出去找大夫温。
土豆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腹部的血由最开始的如泉涌到后来的一点点渗出。
开始他还能跟大家说上一句半句话,后来就再也不言语了。
等大夫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就算是大罗神仙前来施救,也是回天乏术了。
伙计们见土豆死了,个个惊恐地互望着,终于,有一两个稍微有主见的,匆匆忙忙去报了官。
这边,竺雨沐没有回竺府,而是去了“温柔乡”。自从老爷和夫人过世之后,竺府就更加冷清了,他也懒得再回去,索性住在了外面。
差人去请了神医来。处理过伤口之后,被告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今后这张英俊的脸算是毁了。
他的心里却没有预期的那么悲伤亦或是愤怒,好像毁的是别人的脸一样。
当天黄昏时分,官府的人就找上了门。
你想啊,以前有竺风坦罩着,就算是杀了人放了火,都有办法逃脱律法的制裁。如今竺风坦已经死了,自然就没有人给竺家撑腰眼了。
不过,竺府到底是京师最有财力的家族,就算竺风坦不在了,官府也不敢小觑竺家的势力。更何况,官方公布的竺风坦的死因是因公殉职,又不是谋逆之罪。
所以,竺雨沐是被人客客气气请到官府去的。
令他意外的是,去了官府之后,一没有投进大牢,二没有单独软禁,而是将他请进了一间布置得还算不错的单间。
“这是何意?”他刚进门,就问府衙的人。
那人并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指了指屋子里,就关门离开了。
他又往屋子里走了走,竟然看见一个人正坐在桌子旁饮茶,神态古里古怪的,相貌更是让人觉得异样。
然而,他却能凌驾于官府权威之上,可见身份确是不一般的。
“看什么呐——”半阴半阳的声音从那人嘴里发出,鸡皮疙瘩瞬间布满了竺雨沐的两条胳膊。
“阁下是……”竺雨沐的心里已经冒出一个人名,但不敢轻易说出来。
“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很显然,对于竺雨沐没有将他认出来,此人是十分不满的。
竺雨沐赶忙“扑通”跪下叩头,“厂督大人在上,请饶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哟哟哟,这么乖巧的人儿呢……”东厂厂督拿起锦帕,擦了一下嘴角,“起来吧,坐着说话。”
竺雨沐赶忙起身,道过谢之后,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厂督的对面。
“知道今天叫你来是做什么吗?”厂督呷了口茶水,乜斜着眼睛问道。
“听府衙的人说,‘金岛’的新任掌柜死了……”
“是你杀的,对吧?”
“我承认,他身上的伤是我所为。可当时他也有伤我,您看我的脸……”竺雨沐指着脸上的刀口说。
“但你只是毁了容貌,人家却丢了性命。所以,活着的你就要受到惩罚。”
竺雨沐站起身,又跪了下来,“厂督,求您念在我大哥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大发慈悲救救我……”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厂督竟然愤怒了!
“念在你大哥的份上?如果是那样,你就必须要死了!而且还要死得很悲惨才可以!”
竺雨沐吓得愣住了,一时间没明白这个老太监的意思。
厂督许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又喝了一口茶之后,悠然道来,“你那个大哥,表面上对我倒是忠心耿耿,背地里却干了不少违逆我的事情。他阳奉阴违,无数次救下原本我已经下了处死命令的人,这样不忠不义的人,你要我怎么念他的好?”
竺雨沐瘫坐在地上,心说:这次完了,没人能够救得了他了。原本还想用已经死去的竺风坦来为自己求个平安呢,现在看来,却是死得更快。
“不过,我倒是可以念在你恨你大哥的份上,给你一个建议……”厂督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
“我,恨我大哥?”虽然事实的确是那样,但若是经过别人的口说出来,总会觉得有些突兀。
“难道你不恨吗?你们兄弟之间具体有什么过节我不太清楚,但你绝对是恨他的,这个我可以肯定。”厂督洋洋自得地双手缠绞着锦帕。
“我,我承认,他的确是有些可恶,所以……”
“不要解释了!”厂督打断了他的话,“现在,你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报仇?什么仇?”竺雨沐一头雾水地问。
“自然是你对他的仇恨。”
竺雨沐摇头,“我没明白您的意思。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如何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报仇……”
“不,他没有死!”厂督的这句话就像五雷轰顶一般,炸得竺雨沐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他没有死。东厂之所以发布他的死讯,就是为了麻痹他的警惕性,然后撒开大网,逮捕他!”
竺雨沐的嘴巴好不容易合上,想了想,“可是,我能做什么呢?东厂都奈何不了他,我又能怎样……”“若是东厂想要收拾他,多派些人手就可以了。只是,我不想再在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