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饭菜熟了,快抱着孙少爷进屋吧。晚上外面风大,大人不怕吹,孩子也怕啊。”秦晓晓就快冻成一块儿望夫石的时候,凌寒过来叫秦晓晓回去吃饭。秦晓晓摇摇头,抱着狗不理继续等。大概是站得久了腿冻得有些麻,便跺了跺。不想这一跺脚,竟跺哭了怀里的狗不理。秦晓晓努力哄着,无奈狗不理就是止不住哭,弄得秦晓晓束手无策。
“这是干什么呢?弄哭了老身的宝贝孙子。”赵母闻声出来,抱走了在秦晓晓怀里嚎啕大哭的狗不理,“你若是想在外面冻着就冻着,冻坏了孩子怎么办?”说罢,叫上凌寒走了。凌寒跟在赵母身后,不是转过身来看看秦晓晓,眼神似乎在告诉她,赶紧进来,别冻坏了。
到底是这个秦晓晓的贴身丫鬟。秦晓晓一边搓手一边心想。若是这样关心这个秦晓晓,自己就算说出真相她们也会爱屋及乌吧?
“娘子在这门口作甚?天儿冷也不怕冻坏了?”
赵明佺的声音在秦晓晓耳畔响起,秦晓晓转身,正好对上赵明佺疲惫中透露出关切的脸。
“你今天回来的晚了,我不放心,就在外面等着。”秦晓晓把冰凉的么双手贴上赵明佺的脸,想暖和一下,却发现他的脸比自己的手冷多了,“相公今日可辛苦了。”
赵明佺摇摇头,说出来的话却是大煞风景:“娘子与为夫就准备这样一直在外面站着?还是屋子里暖和些吧?”
“是……”秦晓晓无奈,却也没法怪赵明佺不解风情——人家劳累了一天,哪里还有讲究风情的心思?“对了,一会儿有事情要找你商量,吃完了饭早些回屋。”
“什么事?”赵明佺追问。
“现在知道了影响食欲,肯定的。”秦晓晓准备去拉赵明佺的手,却被赵明佺后退一步避开:“为夫身上可脏了,娘子一会儿回去一定要记得洗手啊。”
“啊?”秦晓晓对赵明佺的话颇为不解,“洗手?为什么?”
赵明佺疲倦地笑笑:“一会儿有了光亮你就看见了。”
“嗬——”秦晓晓觉得有些好笑,又忽然想起来什么,语气一下子黯淡下来,“狗不理不怎么跟我亲了。刚刚等你的时候他哭了,我怎么哄都哄不好。婆婆一出来,刚把他抱进怀里他就不哭了。”
“你陪他的太少了。现在正是小孩子认人的时候,你偏偏这个时候不在他身边守着。”赵明佺的语气里虽然满是安慰,但说出来的事实着实叫秦晓晓难以接受。
“是呢。”嘴上好不逞强,可是秦晓晓心里的主意已经拿定——等狗不理再大点儿,就带他出去一起出摊!当然,前提是说得通婆婆跟赵明佺。
到了屋里,秦晓晓才知道赵明佺为什么叫自己洗手。他身上脸上都是泥垢脏污,害得秦晓晓还以为他又被谁打了。赵明佺倒是自觉,进了屋径自去洗干净手和脸,才向众人解释道:“头一次做这种移植树木的活儿,有些狼狈。”
听见自己相公没有被人打,秦晓晓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赵明佺后面的那句话却叫她的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儿——赵明佺没有种过树?!纳尼?!
“相公今日劳累,还是赶紧坐下用饭吧。”秦晓晓去倒掉了赵明佺用过的脏水,又重新接了水把自己的手洗干净,也不敢动手了,隔着袖子推赵明佺到位置上坐下,“吃过饭早些歇着才对。”
“是啊,佺儿,晓晓,都坐吧。”赵母开口,又转向两个丫鬟道,“你们也坐。”
“徐焰的车夫呢?”秦晓晓环顾了一周,没见着他,便开口发问。
“回小姐,好像是徐公子特特嘱咐过叫他完成了接送小姐的任务就赶快回去,不许叨扰,他才帮着收拾好了就匆匆走了。”妒霜正在给大家盛饭,听见秦晓晓的
问话,便接了话头回答。
秦晓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是不知道这个月能挣多少钱,开不开得起人家车夫的工钱?
酒足饭饱,秦晓晓向赵母告了假,便抱上狗不理拉着赵明佢回屋,急急可可的步伐叫赵明佺一头雾水。
“娘子究竟有什么事如此要紧?”赵明佺跟在秦晓晓身后疑惑道。
“当然是重要的事咯。”在院子里终究没有安全感,秦晓晓也不敢多言。进了屋里,左右看看没有人,秦晓晓叫赵明佺掩上门,一边抱着狗不理在屋里溜达一边小声向赵明佺道:“两件事,你先听哪件?”
“搛重要的说啊。”赵明佺显然是累了一天,看见床就直直躺下去。秦晓晓怕他睡着,可是怀里有狗不理又腾不出手来,只得直截了当把问题说出来力图刺激赵明佺一下叫他清醒过来:“妒霜和凌寒开始怀疑我了。今儿还听见她们俩商量着要弄点儿黑狗血泼我呢。”
“哦,泼吧。”赵明佺眯着眼睛浑浑噩噩,重复了一句之后瞬时清醒,“什么?!娘子刚刚说什么?!”
“她们大概是怀疑我什么上身了吧,要泼我黑狗血。”秦晓晓嘟着嘴,不过对赵明佺的瞬间清醒很满意,“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事儿啊?
☆、哎呀打了无准备之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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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俩是怎么发现你不对劲儿的?”赵明佺的清醒显然是表面现象,实则说话都不经过大脑,“我觉得你藏得挺好的啊。”
“你给我起来!”秦晓晓过去把赵明佺抻起来坐着,“清醒一下啊!今儿早上我给你解释桑基鱼塘的时候妒霜可是在的!为什么会怀疑?因为她听见了呗!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按理说种地的事情该是你给我解释才对吧?”
赵明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依娘子看,该如何是好?”
秦晓晓耷拉着眼皮,无力道:“我知道的话还问你干嘛啊?你是我相公你也得在大事上拿出来点儿男人的风范吧?你应该是我的主心骨才对吧?”
“是啊;可是乃娘子;为夫今天真的好累啊。”赵明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面说还一面往下出溜,“明儿起来再说吧……”最后一个字勉强说出来,后面接着的就是鼾声。
“唉……”秦晓晓长叹一口气,心知赵明佺太累了,也不便勉强他,便给他脱了大衣裳盖好被子,自去洗漱。洗漱完毕又想到赵明佺还脏兮兮没有洗漱,便打了盆热水,端着回了屋里帮他擦身上。
一夜无话。赵明佺累得半死自然睡得很好。秦晓晓就不一样了,心里装着事儿想睡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盒子。猛然再一想到还有不到半年赵明佺就要去参加乡试了,秦晓晓更是没了倦意,觉得脑袋越来越大,只期望不要明天一早晨起来成了练霓裳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赵明佺满血复活,秦晓晓倒是耗尽了自己最后一点儿精力刚刚昏昏沉沉睡过去,就被赵明佺摇醒:“娘子,起床了。”
温柔的话语在没有睡饱的秦晓晓耳边响起;其实跟炸了个响雷无异。多年不犯的起床气终于爆发,秦晓晓伸手就把赵明佺的脑袋像按闹钟一样拍在床上,继续毫无知觉地睡。只苦了赵明佺的鼻子,酸痛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再不敢去吵秦晓晓睡觉;赵明佺径自爬起来揉着鼻子收拾停当,抱着已经饿醒的狗不理去后院找自己母亲。
“怎么又是佺儿你把孩子抱过来?晓晓呢?”赵母见赵明佺这个奶爸当得越来越称职,心里便衬得秦晓晓这个娘亲不称职起来。
“娘子她昨儿一宿没睡,早上刚刚睡着;儿子不忍心叫她起床。”赵明佺回想起刚刚秦晓晓那无意识的近似绝杀的动作,暗下决心自己绝对不要在她缺觉的时候招惹她——若是招惹了,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收拾个全尸出来。不过娘子头天好像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找我商量来着?什么事啊,不记得了。
“一宿没睡?哼——”赵母鼻子里冷哼一口气;“佺儿还没有想出来怎么叫晓晓不出门的法子?”
“母亲
;这事都急不得。”赵明佺忽然觉得自己的计策行不通,非常行不通。坏孩子这种事情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现在急急可可想叫她有孕,兴许就怀不上了——就跟当时狗不理似的,成亲之后压根儿没想要孩子,只是娘子觉得不舒服,就是有了,想都没想到。
“你准备怎么办?跟老身说说。”赵母一面拍着狗不理的背一面拿眼睛睨着赵明佺,“还有,狗不理这都这么大了,也该取个大名儿了吧?这一出去就被人问孩子叫什么名儿,老身怎么回?”
“娘子她说孩子贱名儿好养活。”赵明佺这才注意到儿子还没有个大名呢,“儿子想着,等娘子有了身子,自然就不能出去劳累了。”
“你想得可真美。”赵母摇摇头;“罢了罢了;随她去吧。老身真真是不愿意她作为我们赵家的媳妇成日里在人前抛头露面的,可是架不住她的心眼儿多啊,斗不过。”
“母亲放心,娘子说过,等摊子生意步上正轨她就不出去了。”赵明佺搬出秦晓晓的话来给母亲吃宽心丸,“娘子她向来说到做到,不是么?”
“但愿。”赵母淡淡的,不再理赵明佺。赵明佺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该叫秦晓晓起床了,便告了安出门,回卧室叫秦晓晓起床。
这面秦晓晓懵懵懂懂刚睁眼,迷迷糊糊的样子勾得赵明佺心痒痒的恨不得立马把她扑倒。不过今天还都是正事,这些旁枝末节的,也就是想想。
“姑爷。”卧室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只见凌寒躲在门后面,小心翼翼地向赵明佺招手。
“什么事?”赵明佺走到屋外,听见屋里有肉体与棉被床铺发出碰撞的声音——秦晓晓又一头栽回床上去见回龙教教主了。
凌寒也不敢去拉赵明佺,只引着他到书房,妒霜正在书房里面不安地踱来踱去。见二人过来,才如释重负地迎过来,将两个人拉进屋,左右张望一番,才掩上门。
“到底什么事情啊?”赵明佺一心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