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挨板子了,还要赔钱呢!
夏小钱掸了掸袖子,一脸严肃的说道:“三弟你好好想想,咱们闲鹤楼离二弟的酒楼有多远,平时二弟虽然进出闲鹤楼,但是都走的偏门,除非是有心人,否则不可能隔了这么远都能知道二弟是咱们的亲人,如今他们在我们闲鹤楼大闹,怕是一箭双雕,为的两件事……其一,为财,我连商会都进了,身上有多少家底,怕是很多人都猜不透,自然想捞上一笔,其二则是为了损我名声,那些家属毁我名声能得到什么好处?显然不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是有人给了银子指使。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元老三平时吃住都在酒茶庄,有时候听二哥和嫂子商量生意上的事儿,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发困。
但是现在却不困了,反倒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之前二哥被抓、嫂子在莲湖镇,整个闲鹤楼能做主的就他这么一个东家,萧伯虽然毕竟只是掌柜,这件事牵扯到东家自然不敢胡来,欲让他做主,而他担心再闹出事,只是第一时间找嫂子,而不是想办法让影响小一点。
如今那些人都在闲鹤楼门口闹上了几个时辰,还不全城皆知?
“都怪我……”
“不用多言,你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让你处理这些事情本就不该,这次你二哥闯的货,不让他吃点苦头,以后永远改不了这冲动性子,你且就乖乖看着,别为你二哥求情,一切按我说的做,可懂?”夏小钱语气软了一些,道。
元老三连忙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担心,但是想必嫂子是不会害二哥的。
到了闲鹤楼,夏小钱便看到十几个人在闹腾着。
果真是安排好了似的,每个人哭上一会,哭累了换一个人来,一直坚持到了现在,连围观的人都看的累了,瞧着这样的场面连连摇头。
夏小钱一下马车,这些人却并不认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见她要进闲鹤楼,连忙拽住了她的衣裙,说道:“小姑娘可不能进去,这可是虎豹豺狼之地呀,里头东家会打人的!下手重的很,我家孩子到现在都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夏小钱虽然是已婚妇人,但是并未挽发,整张脸看上去稚气未脱,但是这老妈子话才说完,夏小钱顿时震怒,一股冷漠的气势顿时吓得那人顿时松手。
“我倒是问问你,何故在我闲鹤楼门口大闹!”夏小钱朱唇轻启,厉声说道。
声音虽不大,但一字一句,犹如钟声灌耳,一双眸光似乎看透人心一般,忍不住让人打了个激灵。
那老妈子也微微失神,这女娃看上去年纪轻轻,穿戴平凡,但她却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的人,尤其是这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似乎要与她拼命一般……
“你就是这闲鹤楼的大东家?”身后的人暗暗戳了戳这老妈子,率先开口问道。
夏小钱站在门口的阶梯上,本就高了一层,如今望着这些人,更觉得不惧不怕,“是又如何?”
那老妈子反应了过来,“原来就是你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让你弟弟殴打我儿!年纪轻轻好毒的心肠,可怜我儿如今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都要人伺候,他年纪轻轻连个媳妇儿都没有,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夏小钱嗤笑一声,甩过那被妇人沾染的衣裙,气势全开,声声逼问,道:“始作俑者!说得好!我倒是问问各位身后的始作俑者是谁!打你们儿子的的确是我二弟不假,但却事出有因,我二弟年纪轻轻,凭借自己能力开了酒楼,其中所有我一概没有参与,全凭他一个人努力而成,而你们的儿子却违反约定,私自将酒楼菜色卖与他人!当然,没有证据我自然不敢确定,只是我二弟打也打了,如今却已经下狱,该如何处置,我这个当嫂嫂的不会偏袒一分,不过你们呢?不知你们是如何打听出我闲鹤楼与酒楼的关系的?怕是有人故意散播消息,让你们坏我闲鹤楼名声吧!”
旁观众人一听,原来是这样!
瞧着这些闹事的人眼光更是不同了,若非他们儿子贪财私自违反契约,人家老板怎么会气到打人?
“胡搅蛮缠!那菜色是他们酒楼自己研究出来的,不关我儿的事儿!你、你这闲鹤楼名声大,我自然知道他是闲鹤楼的人……”那老妈子连忙说道。
夏小钱笑的越发灿烂,一双眼睛似乎带着嗜血的意味,龙有逆鳞,她最恨别人欺她在意的家人!
“我倒是好奇那些酒楼的能耐,竟然能在同一时间、每家酒楼同时研究出这五道菜色!你说我若是干脆将所有的菜色都告诉这五家酒楼,他们会不会告诉我实言?会不会拿出你儿子违反契约的证据呢?”
老妈子一愣,有好处在眼前,别人哪会管他们死活?
“你、你这是威逼利诱,我们不会上当的,反正你弟弟打了我们儿子,理当赔偿!”身后的女人丝毫不让,她一开口,其他十几人也都反应了过来,声声附和。
夏小钱嘴角一扬,“原来目的在这呀?只不过可惜,我闲鹤楼没有任何要向你们赔偿的必要!和你们牵扯的是酒楼,打你们的是我二弟,我二弟如今被人抓去了衙门,要杀要剐随便,我不会多问一声,也算让他长长心眼,若是你们不同意县令大人的决断,大可以继续击鼓鸣冤,与我何干!”
“你!你若不赔,就别想在做生意!”为首的两个人立即坐在了地上,凶狠的看着夏小钱。
“是吗?做不做生意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了的!”夏小钱说完,转头对着那些护院,手一扬,道:“我闲鹤楼请你们不是吃干饭的!这些人阴险狡诈,欲图损害我闲鹤楼利益与名声,阻碍闲鹤楼做生意,吓唬我闲鹤楼的客人!众位路人皆为人证,还不将他们通通给我抓起来送官查办!”
“你敢!”那几人心中一急,连忙聚在了一起,防备着从夏小钱身后冒出的一干人等。
“为何不敢?”夏小钱反问一声,又道:“各位乡亲,今日我闲鹤楼损失将会像这些人一一要回,外加上往后三天经营所得的银钱,绝不用于自身,如今不少地方出现旱灾,更有不少灾民涌入郧阳城!我闲鹤楼将会用这笔钱在城外搭设避风之所,以得安心、安民!”
夏小钱此举也是逼不得已,要知道今日元老二打人之事,的确给闲鹤楼带来不少负面的影响。
这闲鹤楼平日来的都是些读书人,重视礼仪,闲鹤楼东家的一言一行都会让他们看在眼里,决定以后会不会再来,她只有想办法挽回名声,才能将损失减少到最小,甚至让名声更上一层!
何况,她早就有了搭棚施粥的心思,只是最近在莲湖镇忙着整理铺子,没来得及实践而已。
果然,夏小钱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周围不少人赞叹之声,那些原本还踌躇要不要进闲鹤楼的人也都放下心来,那十几个闹事之人,更是脸色一灰,腿脚发软,万万没想到这女娃子如此厉害,只动了动嘴巴,就将他们几个时辰的功劳全部抹杀!
夏小钱若是个笨的,前世早就被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拆入腹中了,何谈反抗?
闲鹤楼护院不少,夏小钱在这些方面更是从来都不会吝啬金银,如今,这些护院一出手,这些人哪里有反抗的能耐?何况夏小钱都说了,若是能要回损失银钱,那城外那些涌来的灾民便多了几分依靠,有些心善的百姓,更是担心他们逃了,跟着护院一路护送,送入县衙之后还都守在衙门外头,催着县老爷宣判。
民心所在,新县令也不是傻子,其他案件通通推迟,先判了元老二这些闹事的人。
闲鹤楼进账不凡这人人皆知,损害名声一事已经不予追究,但是要赔银钱三百两,不过县老爷刚要定案,那五个酒楼的掌柜闻声而来,供出那厨子与小二出卖酒楼的事实,尤其是厨子,私自卖出酒楼菜色,违反契约,不仅要偿还酒楼所有损失,还要下狱定刑。
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契约没了用处,那人心还不乱套了?
只可惜那厨子家境一般,除了五道菜卖出去的五百两,也只有最近在酒楼赚的三十两工钱,如今一朝全部送还,夏小钱要在城外搭棚,这十几个人便由衙役看管,用苦力还钱。
至于元老二,打人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过于鲁莽,幸亏没闹出人命,所以只打了十个板子以示警戒。
元老二也算个汉子,十个板子打在身上咬着牙没吭一声,虽说没出血,但是走路也变了样,在元老三和萧伯的搀扶下悠悠的回了茶楼。
“嫂子,我错了。”
元老二一到茶楼,见夏小钱阴沉着脸不吭声,心中一慌,腿脚顿时不听使唤,竟跪了下来。
夏小钱从前觉得,男人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若非犯了大错,没必要严惩,但是她发现,在这个年代,你不让他跪下来好好反省,就算是说一万次错了也没用任何作用!
错?在冲动这方面,夏小钱岂止劝了他一次?
这是古代,男人十五六娶妻的比比皆是,十六岁,不算小了,若是还不懂克制自身脾气,往后永远都没有出息。
尤其是元老二,他在生意方面也算聪明果断,但是唯一不足的就是定不下心,稳不住阵脚,往往敌未乱自己先乱了,如今倒是还好,闹出的乱子不算大,但是往后呢?若是有一天真的不小心打出人命了,她要看着他一命抵一命不成!?
“错哪了?”夏小钱手扣着八仙桌,恨不得将元老二当成八仙桌劈了烧火去!
元老二心都沉到了谷底,苦着脸,嘟哝道:“我不该打人……可是嫂子,我这不是生气吗?那厨子拿了我的工钱,竟然为别人卖命,那五道菜算是揽客人的优势,他将菜卖给别人,我酒楼就完了……本来那些人就打压我,若是连一点优势都没有了,肯定要关门了,要我说嫂子你不该让那些酒楼如愿,为什么要让他们全部得了五道菜,若是为了救我,我倒是宁愿被多打几个板子……”
夏小钱冷呵了一声,“你倒是长本事了,知道自己不该打人竟然还动手?”
“嫂子,二哥脾气就这样,你别气着了。”元老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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