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下个没完没了,江家人愁得唉声叹气,可不止是江家人。连同村里的好些人。
二根家的媳妇,被树干砸着了,若不是江云秀去救她,她这会子怕是活不了,即便是救了下来,人这会子也是躺在炕头上。疼的咬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挨着山岭住的这块人户,屋里都让水给淹了,江云秀屋里还算好着,只是进了水,人还能过活。
到了后半夜。天儿打雷听着都渗人,雨也是一个劲的下,等夜里过去,第二日一早,挨着江云秀屋里上去那几户人家,个个都将物什搬出来往别人屋里去放,那屋里自是住不得人了。
江家人睁开眼起来,开门一瞧,院子里边的水进了屋,屋里也成了水潭子,都过了小腿一半。
江氏托了人去镇上知会江家两兄弟一声,让他们紧着回来。
江家兄弟自是晓得,在回来的路上便遇着了同村人,说道了话儿,便紧着回了来,进了屋后,才晓得江云秀受着伤,这会子趴在炕头上。
昨儿夜里江元氏去抓了药,喂是给喂进去了,倒是人没见着醒。
“娘,俺瞧着还是带着云秀往镇上去瞧瞧。”江云冬瞧着炕头的没半点动静的江云秀,心里急得慌。
江氏点了点头,道。“成,你和云春两人送云秀上镇上去瞧郎中,这云秀伤口在背上,只得背着去,外边又下着大雨,要是给淋了雨也不成。”
后边还是紧着将江云秀送去了镇上,江家两兄弟轮着来背江云秀,江云秀身上盖着几件旧衣裳还有梭子,全身上下遮挡的严严实实,就怕她受着凉。
倒是因着江家两兄弟这般背上,身上有暖意,江云秀身子也逐渐暖了起来。
到了镇上后,江家两兄弟带着江云秀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药铺,这里也是唯一的一家郎中。
但这会子药铺里边等着瞧病的人不少,江云春只得背着江云秀在一旁等着。
“让让,赶紧都让开。”眼瞧着就要到自个家的云秀了,后边突然来了两人,将江云春一把推搡开,而背上的江云秀从江云春背上滑了下来,砰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江云冬瞧着,赶忙把江云秀抱了起来,而江云春也恼了,顾不上别了,拽着那推搡自个的男子,一拳便给他上了脸,道。“推搡啥,你眼瞎啊,没瞧着俺家妹子这会子等着郎中瞧。”
“哎哟喂,那个胆儿大的打了俺。”男子吃痛叫唤一声,捂着被打的脸,站起身,这才瞧清实打他的人的面孔。
“这不是江家两兄弟,咋的,你还敢动手打了人了还。上回莫不是打的不够?”说道话儿的是另一男子,瞧他们身上穿着打扮,该是镇上哪户人家的小厮。
这倒好,江云春也记起了他们是面孔,自个爹上工,从房屋上边摔了下来,这东家非但啥话儿也不说道,反而将上门的他们给打了出来,跟前的两个人不就是那东家屋里的看门的呢!
“大哥,你还跟他们说道啥,赶紧让郎中给云秀瞧瞧。”江云冬说着,抱着江云秀走去郎中那,郎中都让这一幕给吓傻了眼。
“瞧?今儿你们怕是瞧不了了,敢打了俺,还能让你瞧病,若是郎中敢给你们瞧,明儿这药铺就甭想开门。”
听了这话;江云春气的脸色发青;扬起拳头便要去打人;郎中见着这般;连忙道。“你们这是做啥,俺这儿是给人瞧病的,可不是让你们来折腾的,若是要打,就赶紧出了俺这铺子。”
“郎中,俺们不折腾,俺们就想着让你给俺妹子瞧瞧。”江云冬说完,抱着江云秀走了过去,可那两人见此,连忙拦住了江云冬的去路,扭头朝那郎中道。“俺说老郎中,你搁这镇上开铺子也有不少年了,你今儿要是给这厮瞧了,俺上俺东家跟前一说道,你这铺子还想不想要?”
“你们也别太多分,若是,俺这拳头可不吃素。”江云春忍不住,这江云冬也是忍不住了,若不是怀里抱着江云秀,怕是要给眼跟前说道话儿的男子拳头上脸了。
郎中听了这话;连忙对江家俩兄弟道。“你们还是赶紧走罢,俺给你们瞧不了,去寻别的郎中瞧瞧。”说着,摆了摆手,生怕江家两兄弟硬是让他给瞧病。
“走,赶紧走,这儿不给你们瞧,有多远滚多远。”那男子听了郎中服软的话儿,心下更是得意。
“咳咳咳。。。”许是这会子吵闹的很;昏睡中的江云秀有了反应;猛咳了几声;张嘴便吐了污秽。
江云冬见着这般,不但没觉着如何,反而一脸喜悦,道。“云秀,云秀你咋样?”
听着有人喊自个的名儿,江云秀睁了睁眼,瞧着跟前放大的一张黝黑的脸,好一会子才反应过来,虚弱道。“二哥。。。”
“唉;云秀;是二哥;二哥在这呢!”
见着自家妹子醒了;江云春心里也高兴,还未来得及说道话儿呢,只见江云秀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可是吓坏了江家两兄弟。
“郎中,快给俺妹子瞧瞧,快给她瞧瞧。”江云冬顾不得眼前的男子,大力撞他开,便凑到了郎中跟前。
郎中瞧着这般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比起自家的铺子来,还是道。“你们还是走罢,俺不给人瞧了。”
“敢撞俺,俺今儿不让你吃吃苦头,还真是白瞎混了。”那男子说完,袖子一卷,扬起拳头便朝江云冬打了过去。
江云冬防不胜防,硬生生的挨上了这一拳,倒是抱着江云秀没撒手。
就在江云春要动手时,外边突然进来了一个人,伸手便拦住了要打江云冬的男子,一个有力,便听那男子吃痛的叫喊声。
另一男子瞧着不对,连忙道。“你们。。。你们是谁;敢搁这儿撒野;晓得俺们是谁不”
那人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抓着被牵制的男子一把丢了出去;随后瞧着江云冬道。“我家少爷吩咐,让你们带着江姑娘上马车。”
“你家少爷?”江云冬和江云春听了这话,相视一眼,随后便见着门外停了辆马车,上边下来了一位身穿锦袍,身形高大的男子,男子直径走到江云冬跟前伸手将他抱着的江云秀接了过来,而江云冬反应过来,才见着男子已抱着自家妹子上了马车。
第一百零四章 旧识
等他们俩要上追上去时,先前来的男子,拦住了他们俩,道。“还请两位放心,我家少爷定是会带江姑娘去就医,请回去安生等候便是。”
“等等,俺们又不认得你们,咋能就这般带了俺妹子走。”江云春转了过来,连忙道,可那马车却是摔下扬长而去了。
“江姑娘与我家少爷是旧识,你们二位自是不认得。”男子说完这话便离了药铺,留下江家两兄弟在铺子里边也不知晓该如何。
说是旧识,也算是旧识,不过是江云秀与张少怀压根是没交际。
张少怀本打算着今日离了江家镇去陌城,却没想着赶巧瞧见着了这一幕,倒是不知晓,怀着的女子何时受了伤,瞧着她面色苍白丝毫未有血丝,张少怀心里一阵动容,交代马夫赶紧去陌城。
陌城离这边不远,若是快的,小半日便能赶到。
江云秀此刻还不知晓自个被张少怀带去了陌城,若是知晓定是不会随了他去。
张少怀带着江云秀到了陌城宅子,立刻交代人去请了郎中来,有吩咐了丫鬟好生伺候着。
等丫鬟给江云秀换去了一身潮湿的衣裳,才知晓这江云秀背后伤着了,心下担忧,顾不得男女之别,进了屋去瞧。
江云秀这会子趴在床上,露出白皙的后背,后背上边那一道从肩膀到腰下的伤口,让张少怀瞧着犹为心疼,忍不住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却又怕碰疼了她。
除了现下的伤口,江云秀后背还留下了不少疤痕,自他抱起江云秀那刻,便知晓她清瘦,现儿瞧着后背拱起的骨头,不禁捏紧了拳头。
“少爷,郎中来了。”
听了这话。张少怀大手一掀,用被褥盖住了江云秀的后背。
“让他进来。”
“是。”
随后,郎中进屋,给江云秀把了脉。随后道。“这位姑娘身子虚弱,体寒如斯,若是不好生调养,怕是往后要受体寒的折磨,倒是失了血,得紧着进食一些补身子的物什。”
张少怀点了点头,道。“她何时能醒?”
“这。。。这也说道不准;她如今体虚;身子发凉;得往这屋里放些炭火让她暖着才是;夜里好生瞧着;若是发热可就成了麻烦事儿。”
听了这话;张少怀赶紧交代人下去备炭火;郎中写下了药方;随后便离了去。
瞧着床上还不省人事的江云秀;张少怀一直坐着未离去;直到手下人进屋来说道了几句话儿;便去了书房。
京城张家,既是商,也是官。
但这从官不从商的理儿,还是有着。张家嫡长子是当朝状元郎,如今是太子一党的新晋。
而张家老爷子,便是朝中正三品的大臣,在朝中可谓是重臣。
倒是长家次子张少怀,从小便对经商天赋异禀。除了京城暗地里边有不少张家的铺子外,这锦云城、陌城、云城、连着这一带都有张家的铺子。
经常顾着这些铺子的,便是张少怀,此次能上江家镇去,也是因着生意上的事儿,倒是偶然遇上了江云秀,往回虽是听人说道。这江云秀是乡下庄子的痴傻姑娘,倒是没特地去打听是甚的地儿。
“少爷,夫人这般打发人着急过来可是有要紧的事儿?”
张少怀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的写好的书信交给了张淼,道。“娘亲不过是想让我回去成亲罢了,大哥才成亲不过半年。便是这般着急着操持了我的事儿。”
听了这话张淼反而有些担忧的瞧了瞧自家少爷,他瞧得出,少爷怕是对这莫府休弃的大少夫人动了心思,可若是这般,夫人哪儿怕是不会允了这事儿。心里这般作想,倒是不敢多嘴,紧着拿着书信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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