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他的语气里很是苦涩。上官惊鸿听了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忍,“毛发都是红的?”包括下面吗?视线不由往他下身瞄了一眼。
“你总算说话了?”他伸手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肯说话就好,本尊喜欢听你甜美的声音。小鸿儿,你的眼睛在看哪里?”
“哪也没看。”她一本正经。
“是么?”他不相信,“如果你想好好欣赏一下本尊的身体,本尊乐意之至。”
“不要。”她神色恢复严肃。
他在她旁边侧躺下,很自然地将她护在床的内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的小丫鬟说得对,本尊就是个怪物。生来一身红色的毛发也就罢,连人的正常体温都没有,全身冷冰若尸。”
“为什么会这样?”她早就觉得好奇,只是一直没问。
“身为血族圣尊,必需修炼战魔决,这是一种魔功。修炼了战魔决后,连呼吸都是冰冷的,冷心、冷血、冷肺,肤色僵白若尸,半人半魔。也难怪世人称本尊为——魔龙。”
她也侧身,与他面面相对,“要怎么样才能恢复正常?”
“毛发是天然的血红,已别无他法。要恢复体温与正常肤色,需冲破战魔决第七重——地狱狂魔。”他伸手抚触着她鬓边的发丝,“不过,我已炼就第六重魔功,不想再修炼第七重。”
“原因呢?”她挥开他的手。
他不在意地改而将大掌放到她身上游走,“据战魔决古册记载,数千年以来,只有一任血族圣尊能炼就第七重魔功,然而在他炼成第七重魔功,经受不住强大的功力与真气巨大突破,控制不住功力逆流倒窜,魔功发挥到极致,神智疯颠,见人就杀,所到之处一片生灵涂炭,根本没人伤得了他,亦无法将他他制服,后来还是杀了他自己的父母亲,才有瞬间的清醒,然后,他自行了断。这是二千多年前的事,从那时起,血族在世人眼中彻底魔化。本尊不想有这样的结果。本尊不怕杀尽天下人,却不愿认不出你。”
上官惊鸿身躯僵了僵,清润的瞳底闪过一瞬的复杂,“就没有破解的方法么?”
“战魔决最后有记载,魔决本身就是魔功,属于人魔化极恶,要用最纯洁之物化解。”
“什么是最纯洁?”
“古书有载,天上的瑶池圣女因犯了天条,被处罚下凡轮回九世,每一世都凄惨死去,每一世都未破处子身,当瑶池圣女轮回到第九世,便是世间最纯洁的九世圣女。在魔功第七重冲破时,要与九世圣女结合,用她最纯净的处子身洗刷魔气恶极,才不会成为疯癫的狂魔。”他不在意地耸耸肩,“这指不准只是传说,我上哪找九世圣女?何况,本尊有了你这个未婚妻,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大不了不炼第七重魔功,一生都冰得像尸体。夫人该不会嫌弃为夫吧?”
语气说得玩味,她却从他眼里看到了极致的认真,恍若她要是说一句嫌,他原本就冰彻阴冷的心会更被打入地狱。
“有点想气死你,故意说嫌。”她闭了闭眼。
他僵了一下,“是不嫌?”扳正她的脸,迫她正视他。
她水润清冷的瞳眸直直瞧进他邪气妖异的血色红瞳,他的眸光深邃,邪肆而霸道,像是天下的主宰令人畏惧,又无法自拔地被魔诱沉迷。
“何必听我亲口说?”她冷笑,“不嫌,不惧。”
明白她说的是不但不嫌弃他,也一点儿不怕他。他的心里止不住升起一股狂喜,喜悦还未散开,她又冷冰地道,“我恨你。”
大掌猛地收紧,握疼了她的胳膊,“你说什么!你恨本尊?”
她仿若不感觉痛,面无表情地说,“如何不恨?本郡主的骄傲不比你低,每每受你胁迫。我早就说过,若是我有能力的那天,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眼中杀气尽现,冷厉无比。
他大掌松开,妖森的眸光紧盯着她冷傲绝美的面孔,眼瞳里闪过无可奈何,“若是本尊不逼你,可近得了你身?”
“所以,你该杀。”
“呵呵呵……恨吧。”他邪气地笑了起来,“总比你一点情绪也没有的好。有时候本尊都觉得你冷漠得不像一个人。”
“比你这种魔物好。”
“谁敢说本尊是魔物,本尊一定会灭了他。”君烨熙伸手撩开她的衣襟,看到她被他方才用力握青了的胳膊,凑唇上去亲了亲,“为何,你说本尊是魔物,本尊非但没受伤,反而觉得亲切?”
“因为你变态。”
“不,因为你从不在意本尊的外表。也只有你,不在意。”
她知道他其实很在意与世不同的长相,“那是我看得透,人的相貌算什么,真正恐怖的是内心。”就像有一天,会毫无预警地死在心爱的人手里,就像三百万美金买不动冷铭寒对她的爱,三千万美金却可以。
察觉她情绪忽然变得低落,他僵白的俊脸隐过一抹疼惜,将她拥入怀,“小鸿儿,你怎么了?有心事可以跟本尊说,谁伤你的心,本尊去灭了他。”
“你喽。”她说。
他一时无言,“本尊灭了自己,你要是受了伤害,谁去替你报仇?”
“除了你,没人能伤我。”
“这就是你恨本尊的地方,”他伸出舌头描绘着她的唇形,“若本尊能力不如你,又如何制得住你?当今世上,没有人能比本尊更强。”
“你就傲吧。”她不买帐,“祁云的钱比你多。”
“祁云那个病怏子,早晚被本尊铲平,不止,本尊要霸权天下,唯我独尊!”
她冷漠地看他,这一刻深深感受到他蠢蠢欲动的野心。这种男人真是极度危险,离他越远越好。
“你就等着当朕的皇后。”他唇角勾起一缕讽笑,“那些男人还妄图与本尊抢夺你,本尊就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等他们几败俱伤,再将他们一举歼灭。”
“你利用我让他们起斗争?”她微眯起眼。
“怎么能说利用?是他们自找的。本尊不过是为了保有你,到时机再除掉他们。”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笼好被掀开的衣襟,“你就做梦吧。”
“梦?”他满脸自信,“这不过是不久的将来会实现的事实。”
“九世圣女,这事是不是真的?”她突然问。话说,她自己有记忆来,上一世的叶雪依与这一世的上官惊鸿,都是处子身。
“未曾证实。说不好。”君烨熙拉好被子,又次将她拥入怀里,“血族、雷族、凤族、水族,四大古族流传着一句话——”
“得九世圣女者,得天下。”她接道。
他红色的瞳眸里闪过一抹野心,“九世圣女至今未现天下。不管有无九世圣女,我君烨熙都是这世界的主宰。”
“这话最好给其它三大古族与四国皇帝听见,好让他们联合起来灭了你。”
“小鸿儿就这么巴不得本尊死?”他动口咬住她的耳垂,“再瞎说,本尊就‘要’了你。免得你老是生出二心。”
“别说得好像我会背叛你,我不是你的什么人,跟你之间什么都不存在。”
“你是本尊的未婚妻,将来会是本尊的女人。”他大掌猛地将她搂紧,“要不要现在就感受一下本尊?”
她清晰地感觉到被一坚硬的物体抵着,顿时不感乱动。
他强忍住燃烧的欲火,良久,妖邪的嗓音响起,“睡吧。本尊不止要你的人,还要先得到你的心。因为本尊对你——是真心的。”
她被迫靠在他坚硬平坦的胸膛,感受着他冰凉的体温,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心潮澎湃,被搅乱了一池春水。
君烨熙!
心中重复着这个三字,又恨又恼,又强烈到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他闭上红色的眼眸,拥着怀中温暖的身躯,下腭抵在她头上,磨蹭着她的头发,心中升起一股满足感。
上官惊鸿睁着眼睛久久未睡,一室寂静,渐渐地,她可悲地发现,好像并不讨厌这样躺在他的怀中。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罪恶感,似乎有点对不起祁云?
该死,到底在想什么?祁云自己都说圣旨赐婚不过是帮忙让她不至于嫁给不爱的人。她与祁云之间又没有爱情,祁云还另外有一个红颜美人,她现在是被迫,有什么好内疚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到隔天醒来时,君烨熙又像上次抱着她睡醒后一般,人早已去无踪。
起身梳洗罢,上官惊鸿用过早膳后在院里品茶闲坐,丫鬟素儿来禀,“小姐,昭阳公主来访,人在大厅。”
“她?”上官惊鸿有点意外,“她来做什么?”
“公主只说先来贺您乔迁之喜。还有别的事。”
“叫她过来。”
“是。”
……
凤凰山庄大厅,祁昭阳面色难堪地瞪着素儿,“你说什么!”
素儿很耐心地重复一遍,“我家小姐叫让您去她住的院落——‘泠雨听涛’。”
“本宫又不是耳背,不用你重复!”祁昭阳语气温怒,“本宫是生气,上官惊鸿小小一个郡主胆大包天,竟然让本宫前去见她!应该是她来晋见本见。”
素儿陈述道,“公主不开心也是应该的,不过,昨晚北齐皇帝、燕三皇子还有骧王都带着贺礼来恭贺我家小姐搬了新居,还有好多大臣都来了呢,我家小姐是谁也没见。”意思是肯见她,她已经祖上积德了。她跟北齐皇帝等人比,算哪根葱啊。
“哼。”祁昭阳一甩袖,“给本宫带路吧。”
走进‘泠雨听涛’院里,祁昭阳不由被幽静美丽的环境所吸引,见上官惊鸿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清闲地品着茶,那份怡人清静,与世无忧的绝美动人,格外地惹人嫉妒。
“上官惊鸿。”祁昭阳声音还算温和,直接开口,算是跟她打招呼,以她目中无人的态度,也不指着她请安。
“昭阳公主前来何事?”上官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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