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羽温尔一笑,“我怎么想有什么区别。”视线转向上官惊鸿,有了丝迷茫,“关键,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放不下祁煜么?怎么会为了另一个男人……
祁煜一阵沉默。上官‘燕’鸿的心思确实难以琢磨。
假山旁,暗隐的亭子里,青衣公子清远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意外,她……
“公子,您要出去见她吗?”身后的小厮满脸兴奋,“惊鸿郡主似乎喜欢您呢。”
“不要胡说。”青衣公子目光清明,若有所思地道,“恐怕,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能入得了她的眼。”
“怎么会?”小厮摇首,“公子您举世无双,只要是个女子都会倾慕于您。夏至相信,惊鸿郡主也不会例外。”
“今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你这么说,是侮辱了她的圣洁。”
“是,公子。”被称作夏至的小厮颔首。
少倾,议论声稍停,却没有客栈的主人出现,众人又是一阵宣哗,有人说,“估计客栈主人不会出现了。”
“不一定吧,也许他不在场。正在来的路上也不一定……”众人面面相觑,都在看谁是客栈主人。
大家都是激动的心情,唯有上官惊鸿,一派悠闲淡定。
凤舞悄悄扯了扯上官惊鸿的袖子,“主子,您认识客栈的主人么?”
“不认识。”
“那您干嘛为个不认识的人一掷万金?那可是黄澄澄的一万两啊!”凤舞瞪着那一箱箱装着的万两黄金兴叹,“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您就这么……”
“区区一万两,本郡主还不放在眼里。”上官惊鸿绝美的脸蛋有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狂傲,犹如一个闪光体,瞬间,似乎连同等出色的天下第一公子燕玄羽与在众人心中如神抵般的骧王都给比了下去。
众人的目光再次痴了。
主子就像一个傲视天下的主宰者,不管一言一行都是此般让人叹服。凤舞忽然觉得,能追随这样的主子,是她之幸,“奴婢明白了。主子,您说,客栈的主人会为了一万两出来见您么?这会还没动静,又是一个让人摸不透的人。”
上官惊鸿思了下,“他会出来,只不过,为的不是这一万两。”
人群里有人不相信,苏盈月更是带头嗤笑,“郡主为免太有自信。这家客栈的幕后主人所开设的客栈遍布整个天下,而非仅止于东祁国,天下间但凡名为‘枫桥夜泊’的客栈,全是他的产业。传闻,不止客栈,他名下还有无数产业,如茶楼、酒馆、丝绸庄、钱庄……没有人能估计出他到底多有钱。听闻,天下的首富便是他。近几年,也有不少有权有势的名门公子千金为一睹他的真容,不惜明察暗访,花下重金,到头来,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郡主以为,你区区一个陌生人,能特别到逼他现身?”
“是啊……”众人一致同意,“客栈主人非池中物,既然这么多年,不肯现身于人前,自然有他不肯现身的理由,又岂会为了黄金万两而打破规矩?”
仿若未听到众人的议论,上官惊鸿脸上神情未有丝毫变化,凤舞看主子如此淡定,也若无其事地继续问,“奴婢相信,主子说他会出现,就是会出现。那他现身会是为什么?”
“为的是一个懂他的人。”上官惊鸿唇里逸出波澜不惊的话,旁人没什么感觉,隐亭内的青衣公子心神却震了一下,原来,她一直都懂他。
祁煜与燕玄羽目光皆闪了闪,似乎已了解到,这一句话,效果有多重。
“是的。”上官惊鸿怡然一笑,“若非懂他,他又岂会在我一脸花妆,未见真面目时,便许我永久免费食宿‘枫桥夜泊’这等高昂费用的客栈?若非懂他,他又岂会独允我带下人参加诗会?若非懂他,他又怎会开特例不用我交诗会卷题?”
青衣公子眼睫眨了眨,上官惊鸿这个女子,一石激起千层浪,似乎在没见过他的情况下,都想将他看穿。她已在保留,她懂的是他的寂寞。不想将他的脆弱刨开于人前。看似了解他的话,也是在威胁,若他不现身,她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恐怕会直接到亭里把他揪出来,虽然他不确定她能否有本事进得了这小亭。
这个女子……青衣公子心头倏然浮起浅浅的无奈。
“大言不惭呐!”这么说的是燕玄羽,“鸿儿,我有点吃醋,你都没有见过人家,就这么直言了解他?”
“莫非你见过?”上官惊鸿挑眉。
“他是男的。”燕玄羽摸摸鼻子,“我对男的不感兴趣,所以,他的大名是听过,未曾会面。”
“这么说,你知道他是谁?”
“鸿儿都问了,”燕玄羽露齿一笑,“我自是不否认。”
“哦。”
燕玄羽等了下,开口,“鸿儿怎么不问我,他是什么身份?”
“与我无关。”上官惊鸿面色并无表情。
“那你还为他撒这么多钱?”
“跟你无关。”上官惊鸿态度冷冰,燕玄羽郁闷。
此时,假山旁边传来“轰隆隆”并不算太响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假山旁转瞬间便像凭空变出来了一处朱亭,亭子依山而建,檐下挂着白色的纱帐,雅致清幽,洁白的纱帐半透明,若隐若现可见里头一站一坐的二道身影。
站着的身影个头不大,很恭敬地立于椅子后,坐着的人影子清俊,似有一种脱俗之感,让人觉得他身上笼罩着一种清远柔和的光华。
第二十八章 青衣公子
众人引颈顾盼,都想目睹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客栈主人是何等风华。
隔着帘幕,看不真切,却更引起了人的窥探心。
祁煜脸色微讶,冰冷的瞳底不自觉变得深沉。他,居然现身了。
燕玄羽挑了挑眉,无奈地瞟了瞟上官惊鸿,“鸿儿,你的魅力真是无人可挡。”
除了燕玄羽温和的嗓音,其他人是大气都未敢喘一下,深怕惊着了亭内那坐着的清悠身影。
短暂的静默,小亭内站着的人影走至亭边拉开白色的纱帐,又恭谨地退回坐着的男子身后。
亭内的情形也被众人瞧清。
不消说,站着的自是一名小厮,虽然相貌上等,却谈不上出色。那坐着的男子一袭青衣,如缎的黑色青丝以一根同色的发带整齐地固定,垂落的发带随着拂过的轻风微拂,给人一种清灵的感觉。
他眉如墨,双目明净,面容清雅致极,眉宇间似沉静的温玉,薄薄的嘴唇轻触细腻,神色有些许的苍白,似乎身子不太好。
不是祁煜的冷峻如冰,也不像燕玄羽那样温文幽默,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恬淡而安适,极致的好看,绝不输于祁煜与燕玄羽。
没有人说话,似乎众人都怕打搅了他的宁和。
他的目光望出小亭,落在上官惊鸿身上。
上官惊鸿倏然明白,他是在问,见到他,失望么?
轻摇了首,上官惊鸿给出答案。
一抹淡淡的笑痕自他唇角浮起,宛若月的光华,淡淡悠远。
“你是第一个,”上官惊鸿嗓音无波,众人,包括青衣的他都等着她的下半句,“不让我讨厌的人。”
祁煜闻言面色一黑,燕玄羽也是心中一沉,“鸿儿,你就那么讨厌我?你第一眼见到我,都没像看他那么久……”幽怨地指控。
青衣的他不说话,目光如玉。
上官惊鸿未理燕玄羽,禁自说,“既然已得见公子真颜,我也没必要再逗留。告辞。”一转身,清雅脱俗的身影已朝客栈外走。
直到上官惊鸿已走远,众人才回过神,有人呼道,“啊?‘燕’鸿郡主就这么走了?亭子里的可是天下第一首富呀,连个名字都不去问?”
“是啊,至少问问他叫什么,是哪家的公子,好让奴家的爹娘上门提亲……”其中一女子说道。
“那位公子贵为天下首富,又相貌无双,哪会看上你?”有人嘲笑,女子面红耳赤地争辩,众人又沸腾起来。
苏盈月面色发白,心中是愤愤不平。
燕玄羽扫她一眼,转而笑对祁煜说,“贵贱妾先是说鸿儿诗会必输于她,又说客栈主人不会出来见面,简直是无的放矢。骧王,你的贱妾今日可是大大丢丑,看得本皇子都怀疑你的品味。麻烦骧王管好你的贱妾,今后少丢人现眼。鸿儿说得对,贵贱妾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非常友好的建意完,燕玄羽轻摇折扇,一派潇洒地欲走人,祁煜脸色冷得阴郁,却是抿唇不语。
苏盈月气得浑身发抖,亦不敢多言。
走了没两步,燕玄羽又回头补了句,“忘了说,鸿儿都说苏盈月是个贱妾,本皇子自然认同鸿儿的意思。骧王你的妾确实贱,不晓得怎么纳的,要是给本皇子,还未娶就休了她。”
苏盈月气得双目含泪,眼睛差点喷火,那温婉的表像破了功,但她是聪明人,忍不了便低着头,不愿给人瞧见她眼中的恼怒。
祁煜瞥她时,见她低头擅抖,以为她心中有愧,一副认错的表情,便不忍再责备。
众人的目光又望向小亭时,居然小亭像消失了一般,假山那儿又变成什么也没有,甚至有人走到假山旁找,接近了假山,在山旁绕来绕去,却就是找不到小亭。
“这……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不明所以地议论起来,有人说,“莫非方才是幻觉?”
“怎么可能?这么多人看到了亭中的青衣公子……”
“可现在别说那位公子,就连亭子都消失了。”
“可是,明明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他……”
“是呐,莫非真是大白天见鬼?”……
苏盈月收敛了神色,一副荏弱的模样抬起头,“王爷……”
怯生生的模样,若是往常,祁煜定是疼入了心底,现在,他却觉得不奈烦,“何事?”
聪明地不提先前丢尽了脸,苏盈月向祁煜靠了过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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