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阁!”
“呵,原来是楚六姨太!”白忆霜玩味一笑,“不过你放心,我做事从来不会泄漏雇主信息!既拿你钱财,便会替你消灾!”
“如此甚好,等你消息!”
欧阳玉点了点头,眼带阴毒地转身回了翠云阁。
这一次,老天有眼,竟让她还有命从楚家出来!
也就是说,楚兴德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去这家园毒蛊,所以只能把她放走,期望她有一天能告知解蛊之法。
或者说,家园毒蛊哪怕没有办法解去,楚兴德也必定是遭受了母蛊的牵连,从而意识到折磨她就是折磨自己,所以放她离开是最佳的选择。
就在明白了这一关键之后,欧阳玉更是大胆异常,非但没有离开翠云阁,反而还在翠云阁安营扎寨了起来。
“既然你这老匹夫,开始为了小命而向我委曲求全,那我便成全你,让你楚家鸡犬不宁!”
欧阳玉狠狠地咬着银牙,目光怨毒:“只不过,在对付你楚家之前,我得先把楚诗嫣那贱种娘俩给收拾了!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
就在欧阳玉,暗暗诅咒不停的时候,位于楚家南苑的楚诗嫣,却依然在研读《蛊毒解析》,冥思苦想,颇为有翻茶饭不思的姿态。
事实上,她原本真打算在今天要杀了欧阳玉,以绝后患。
但仔细一想,她却又忽然回味了一下与楚兴德的对话。
当时楚兴德说,他已经做好了大致的防备,好歹也是堂堂宰相,就不信欧阳玉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这句话,乍一听是在说欧阳玉。可如果细细咀嚼的话,却也有警告楚诗嫣的嫌疑。
要知道,楚诗嫣和欧阳玉之间的大致恩怨,楚兴德再清楚不过。
而且楚兴德又不傻,当然明白那中了家园毒蛊的人是他父子两,并非楚诗嫣。
所以为了避免被放走的欧阳玉报复,楚兴德又怎会猜不出,楚诗嫣极有可能会不顾他父子的性命而暗杀欧阳玉?
如此一来,十分怕死的楚兴德,又怎会不在这一方面防着楚诗嫣?
对比之下,楚兴德反而更愿意放了欧阳玉。
毕竟有着家园毒蛊的存在,只要楚兴德能稳住欧阳玉不鱼死网破,哪怕就算家园毒蛊不解除,他楚兴德也能无恙。
因此,别说楚兴德会防着楚诗嫣杀欧阳玉了,甚至反过来讨好欧阳玉而对付她楚诗嫣,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就在想通了这一关键之后,楚诗嫣不禁略微打开窗户看了看,只见整个南苑侍卫林立,个个严肃万分,看起来像是保护,但指不定就是软禁她,让她没有机会杀欧阳玉!
“这头老狐狸,可真不简单呐!”
楚诗嫣重新关上窗户,在房内缓缓地踱着步,心想如今这样的局面,恐怕只有完完全全地解去家园毒蛊,才能真正意义上地取得胜利而除去欧阳玉,以绝后患。
所以,她不得不在欧阳玉被放走之后的情况之下,仍然钻研那部《蛊毒解析》,势必要以尽早地解了家园毒蛊!
“按照家园毒蛊的特性来看,这母蛊夫蛊和子蛊之间,定然是有着某种奇妙的生物联系,那样才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此一来,只要找到了母蛊夫蛊和子蛊之间的奇妙生物联系,并切断,就能保证在欧阳玉死去的情况之下,不影响楚兴德和楚江天丝毫!”
“可是,我又不是牲口,眼下也没有现代社会的先进仪器,怎么可能找到母蛊夫蛊和子蛊之间的奇妙联系?”
“为今之计,恐怕只能把夫蛊和子蛊,硬生生从楚兴德与楚江天的体内抓出来或者引出来了!若是成功,那么即便不碰欧阳玉那贱人丝毫,只要随意杀死夫蛊和子蛊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让欧阳玉上西天!”
“只不过,想得容易,做到难!若是估计不错,只要过程中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夫蛊或子蛊的自杀,从而崩盘。到底该怎么个抓法或者引法呢?”
“……”
就在楚诗嫣即将想出办法,却又还差那么一丁点的关键时刻,那按照惯例去西街拿账簿的沈欢沈乐,却只回来了沈欢一人,而且账簿还没拿到。
“怎么了?”
楚诗嫣微微挑眉,有些不解道:“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事情也不说?可不像往日心急火燎的沈欢哦。”
“小……小姐,小的不敢说。”沈欢怯怯看了她一眼,着急而又欲言又止。
“放心,不会吃了你。”楚诗嫣莞尔一笑,略带鼓励道,“快说吧,若是有急事被你耽搁了,那你才会完蛋!”
闻言,沈欢瞪了瞪眼,忙被吓得脱口而出:“小……小姐!大事不好,慕容总管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给抓走了!我和沈乐跟……跟踪之后发现,对方把慕容总管带到了翠云阁……所以小的先回来禀报。”
“黑衣蒙面?翠云阁?”
楚诗嫣听得秀眉大皱,着实有些搞不明白,这欧阳玉为何一被放出去,就心急火燎地要对付西街,却不是第一时间对付我?
“难道说,她想把慕容雨泽拉回去,继续给她出主意?”
念头闪了闪后,楚诗嫣不禁果断说道:“你先找几个人去和沈乐汇合,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出慕容总管!我现在在急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短暂时间之内走不开,但必定会赶来翠云阁。”
“好!不打扰小姐!”
沈欢是个识趣之人,他明白慕容雨泽在楚诗嫣心中的份量很重,但偏偏,眼下楚诗嫣却着急另外一件事情而无暇顾及慕容雨泽。
这说明,楚诗嫣所着急的事情,一定是非同小可,因此沈欢连忙告退,按照楚诗嫣的吩咐带了几名帮手赶去了翠云阁和沈乐汇合。
“雨泽姐姐,玉儿今次让人把你抓来,其实也是逼不得已。”
欧阳玉依然戴着白纱,缓缓踱步在那被绑住手脚和塞住嘴巴,以及蒙住双眼的慕容雨泽面前,居高临下道:“希望你别介意!”
说完,欧阳玉微微蹲身,拿掉了慕容雨泽嘴里的布团和黑色眼罩,却不解绑。
“玉儿?”
慕容雨泽活动了一下双眼,极其难以置信地抬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何时已经学会这等绑架的招数了?你可不要胡来!若是让你爹爹知道你走入了歪门邪道,恐怕会大发雷霆的!”
“他管得着么?”
欧阳玉不屑地撇嘴了撇嘴,很快转入了正题道:“想必这两个月,雨泽姐姐在西街学了不少高端东西吧?若是你还顾及我爹爹对你的大恩,就带着那些高端东西回翠云阁帮我!”
“要是不呢?”慕容雨泽见她不知悔改,便很没好气地冷笑,“杀了我么?”
“怎么会?”
欧阳玉阴森一笑,忽然摘下面纱,露出那密密麻麻的伤痕,怨毒万分而又阴阳怪气道:“看见这些伤痕了吗?我的脸,已经毁了,是被水蛇给生生咬烂的!”
“……”
就在慕容雨泽凉气暗抽,十分惊恐而又震惊的时刻,欧阳玉继续接道:“雨泽姐姐知道么?这两个月来,妹妹我可是尝遍了人间疾苦,什么样的惩罚和折磨,都承受过了!但是老天有眼,让我欧阳玉不死!”
“你……到底是谁这么对你的?”
慕容雨泽到底是善良本性,一见她这幅容颜,以及怨毒的语气,便心生怜悯,语气柔缓了几分:“玉儿快告诉雨泽姐姐呀!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的对你?宰相大人不知道么?”
“哼,别给我提那老匹夫!”
欧阳玉几欲把眼珠子都瞪将出来,音量陡然提高了八度,咬牙切齿道:“我之所以会有今天,虽然不能说全怪楚兴德那老匹夫,但他却有份参与!”
说完,欧阳玉狠狠剐了慕容雨泽一眼:“雨泽姐姐,你不要给玉儿转移话题好么?现在是玉儿问你,到底要不要回翠云阁帮我?若是不帮,那玉儿也让你,品尝品尝这被水蛇日夜撕咬的滋味儿!”
“你变了!”
慕容雨泽听得毛骨悚然,摇头晃脑不断:“你不是玉儿!不是我熟悉的玉儿!”
“说对了!”
欧阳玉平静地点了点头,却忽然暴躁地走到桌边,一把将桌子掀翻,桌上茶碗花瓶都摔得稀巴烂,跟着才暴躁地咆哮道:“若是换成你,饱受两个月的苦难折磨,你也会变!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玉儿了!我是向楚家所有人讨债的恶魔!我要让他楚家,永无安宁!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误入歧途!”慕容雨泽劝说道,“楚兴德可是宰相,纵然你爹爹富可敌国,也斗不过他!”
“哼,我不需要爹爹的财富,也一样把他玩得团团转!”
欧阳玉一听,越发不屑了起来:“雨泽姐姐知道么?玉儿从前可吃过一只家园毒蛊,如今夫蛊在楚兴德那老匹夫体内,子蛊在天儿体内!若是楚兴德敢对我怎样,那我就要他跟着一起陪葬!”
“可天儿,他是无辜的!”慕容雨泽听得月眉直皱,“你怎能把他牵扯进去?”
“你以为是我残忍么?”欧阳玉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是楚兴德那老匹夫!是他先舍弃的天儿!这一次,他是对家园毒蛊没有办法,才把我放出来的!既然他对我妥协,那我自然要他百倍偿还,谅他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你……简直无药可救。”
慕容雨泽叹气连连,却又仍然不忘劝了一句:“玉儿,听姐姐的,及时收手好不好?你已经一错再错!”
“少在我面前装菩萨心肠!”
欧阳玉恼怒地哼了哼,陡然欺身到她面前,探手掐住她的喉咙道:“今次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愿不愿意回翠云阁来帮我?”
“助纣为虐的事情,我慕容雨泽做不来。”
“那你是想尝尝被水蛇日夜撕咬的滋味了?”
“……”
就在欧阳玉,正对慕容雨泽威胁连连的时刻,楚家南苑的楚诗嫣,却陡然一拍双手,灿烂地笑了起来:“终于有办法了!”
说完,她忙推开房门,直往外走。
“楚四小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