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我转头淡淡地回了句。
“嗯,让你留在白府帮我骗我娘,是不是委屈你了?我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所以才……你不会怪我吧?”
我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他,我已经多久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心烦,有没有瘦。
“怎么会?我……我们不是朋友吗?帮你是应该的。”勉强挤出的一丝微笑,来回答他。不想让他觉得我冷落这个朋友。我今天的样子一定很奇怪。
他没有说话了,看看我,一定明白了我的心事。抿抿嘴,小心翼翼地问:“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好吗?你……是不是又在想他?现在我这边已经没有什么需要你去做的了,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他呢?我准你放这个假。你总这样一个人暗自伤心落泪也不是办法啊?也许他已经对你回心转意了,像你这么好的女孩,他不可能会错过的。”
“你不要再提他了好吗?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谢谢你的好意。”
☆、千疮百孔等你的心
我把整个头都靠在柱子上,坐在栏杆边的木椅上,心里像被风吹过一样,乱七八糟的,空空的,潮潮的。像被蜂窝捅穿了好几个洞,生命失去了意义。看着远方,远处的花刺痛了我的双眼,眼睛灼热得痛,我的嘴唇开始抽搐起来,心底的悲伤,让我的鼻子潮潮的,很难受。我强忍住泪水的崩塌,我脆弱地用手捂住鼻口,头胀得厉害,脑子里嗡嗡嗡地乱响,像要把我炸散。
他合时宜地递上块手帕,在我的左侧,原来他一直没有走开。我没有接,我不服气。我不想让别人看出我的脆弱和悲伤。
我赌气地站起来甩开他的拿手帕的手,转过头,对他说道:“干什么?我又没有哭?”我不理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有点愤愤。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朝他发脾气,我想我是太需要一个可以让我发泄的渠道了。
他慢步追过来,不解地对我说:“你别这样,如果想哭,没有会怪你或说什么的。”
我生气地回过头,疯狂地瞪着他说道:“我不是说过吗?我没有,我没有!为什么你总是误解我的意思,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为什么?”我啪地转过头,发现泪水已经没有办法控制,我刚刚是在对他说这些话吗?我觉得好像不是……
我哆嗦着,整个人发着抖,我爱他,我没有办法去忘记他,为什么他留给我的记忆是那么深,深到让我没有一刻可以喘息,可以不去想到他。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这么痛苦?
他大概是被我吓到了,我背对着他,我没法在别人面前哭。
他向前走了几步,握住我的肩膀,用了下力,说道:“我相信你跟他最后一定,一定能够在一起的,相信我。你别太伤心了,当心你自己的身体,我相信,如果他知道你现在这么痛苦,他也一定会很心疼的,哪个男人看到他自己喜欢的女人为自己哭而不心疼的呢?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他,又忘不了他,就该找他告诉他,你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他,多想跟他在一起。相信你自己,他一定不会忘了你的,也许他也和你一样呢?”
我愤怒地对着他,“你知道什么?你只会对我说那样的话。如果真的可以,我还用待在这里吗?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你清楚吗?你看到过我所看到的了吗?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你安慰不了我。他不可能再回来我身边的了。”
我的泪水整个崩塌了,脸上像洪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心里苦涩至极,怆然而凄厉,心如刀割,万念俱灰。
我沧桑地转过身,脸上写满了疲惫、脆弱,激动地诉说道:“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你知道我们有过多少美好的回忆吗?这些回忆一直都纠缠着我。你了解我有多不想失去他吗?可是我好像真的要永远地失去他了,我无可奈何,我没有办法了。”我哭得歇斯底里,近乎崩溃,堵在心里的难受全部倾泻了出来,眼泪擦不干净。
☆、为什么我们总是一次次地擦肩?
他轻轻地搂过我的头,让我顺势靠在他肩膀,抚着我的背,静静地说道:“不会的。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很清楚地了解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你是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好男人珍惜你的。相信我。”
我趴在他臂弯里疯了似的喊道:“我不要别的男人,我只要他,只要他,我只要他。你知道吗?”
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背,把我搂得紧了点,但是一直保持着一个距离。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他,对不对?你放心,他要是不跟你在一起,我就是抓也要把他抓到你身边,让他乖乖地和你待在一起,相信我。你帮了我那么多,这件事我帮你。”
他顿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地说道:“爱一个人就要努力去争取,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争取就一定有希望。不要放弃,知道吗?我永远支持你。”
“谢谢你,谢谢你无条件地救了我,现在又这么帮我。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对我说这样的话,真的谢谢你,陪在我身边,安慰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没有办法……”
我还没有讲完,想要抬起头来看看他,却泪眼模糊地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像——曾经熟悉而现在有些陌生的人影,它就那么真实地站在那里,让我的心痛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我只知道我见到他的一瞬间,我的整个身体就僵硬在那里,完全没有一点动弹的能力,它就像是一个魔鬼,直勾勾地刺到我的心里了。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他对于来说到底是什么。
他正用一种伤感而憔悴的神情望着我,那双眼里有愤怒、有心痛、也有挣扎,我不敢相信眼前那样真实地站着的人,就是我一直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他变了,变得……身上没有以前那么浓郁的贵族气息,显得疲惫不堪,像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不是在我印象中的王子形象了。我只能那么形容。
他挣扎着说出:“原来……他怔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我,一直看进我心里,让我慌乱。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他瘦了,眼里尽是沧桑,我不敢再看下去,看到他,我的心就生疼生疼。
他脸上突然变得憎恨起来。
“原来你……原来你在这里过得真不错。我还以为你会为我伤心,原来你早已经忘了我了,还对别人投怀送抱,原来我在你心里根本……没有什么价值。我真是……真的是太傻了,还回来找你干嘛?不跟你哥成亲,居然会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真是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竟然以为你会挂念着我们的过去,我们的将来。”
他说完笑容苦涩至极地瞥了眼右边,又说:“我真后悔遇见你,更后悔爱上你,我最最后悔的是……竟然还来找你。我们已经结束了,对吗?知道了……再也不会了……”他眼里的泪光,我看得到,是愤怒是绝望?
☆、该死了吗?
他愤愤而无情地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是一个让我绝望的背影,那么决绝,那么彻底的背影……
我向着他的背影极目望去,心跟着人一起坠落了下去,膝盖直接接触到坚硬的地面,事到如今,我该说什么,我还有什么好说,我的心和脑袋一片乱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除了强烈的胀痛,没有别的了。
头很重,一口唾沫也咽不进喉咙,我跪在那里,任风吹着我的头发和脸,任眼泪寂寞地流,就像一首默默的悲歌……
我动弹不了,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发虚,眼睛灼热,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拉扯我,该是白南郡吧?不然还有谁?他把我扶起,嘴里说着什么:“他是不是把我们俩的关系误会了?是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解释给他听呢?明明没有什么的,那么想见的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了,难道你不会说了吗?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该告诉他的,告诉他你多爱他啊!这么难吗?为什么让他就这么生着你的气而离开?”听不清楚了,听不清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通通不知道。
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阳光刺眼的要命,逼着我闭上了眼睛……我是在做梦吗?不然为什么好像在海上,自己变成了一艘在海上漂的孤独的船,雷雨交加,眼看着我的船就要被海水击沉、吞没……
我好累……
我好像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来,人像在云里。最近我一想他,激动起来头就发晕,飘飘忽忽的,好几天我都在这种非人的状态下生存着,只能叫生存。现在我的心敏感而脆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时常怀疑我自己,还活着吗?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很久很久,眼神和人都不带动一下,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我觉得我快要疯了,镜子里的自己怎么这么地憔悴,没有精神。我觉得我像极了林黛玉,动不动就掉眼泪,无论什么时候在干什么都想哭,脸上什么时候干过呢?
“子月,你吃点东西吧,我叫厨房里弄的!”
恍惚中怎么听见琪阳在喊我,激动地脱口而出:“琪阳……”,一转身才发现心里想得和面前的景象差太多了。接触到的那双眼睛惊讶地看着我恍惚的表情,定在那里没有话说。
我又懒懒地转回去,继续躺在椅子上懒散地思想。
眼泪一行又一行,静静地流淌。
他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叹了口长长的气,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许久,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你总得吃点东西吧?你这样怎么行呢?你看看你,来到我们家后你瘦了多少,我想就算他见到你也认不出你来了,不要再这么糟蹋自己了。吃点好吗?”我没有动。
我的脸上一塌糊涂,我也懒得去擦了,他拿来手帕替我擦拭,我像植物人一样任他对我做什么。
他见我这样,终于发火了,说道:“你不要这么没出息好吗?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他,就把他夺过来,不要一直